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是我見過最惡毒的女人
整整兩天的時間，霍亦宸一直陪在林彩月的病床前，想要等待奇跡的降臨。可這世界上，奇跡畢竟是很罕見的存在。
醫生再次針對林彩月的情況進行會診，得到的結果卻還是一樣的。
病房裏，醫生神情凝重地說道：“霍先生的心情，我們所有的醫護人員都能夠理解。但這些話，我們不得不說。霍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目前的方式，隻能維持生命，幾乎不會有醒來的可能。”
林彩月腦出血的情況比較嚴重，要不是搶救及時，恐怕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由於病情嚴重，現在隻能靠著氧氣支撐地活著。一旦離開氧氣罩，就是直接死亡。
“你說的是幾乎，也就是還有醒來的希望，對嗎？”霍亦宸低沉地開口。
醫生搖了搖頭，再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能醒來，可以算是醫學裏的奇跡。十幾年前也有發生過這樣的例子，病人在半個月後蘇醒的。但這麽多年來，隻有那一個例子。蘇醒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一。”
聽到這數據，陳曉柔淺笑地說道：“與其讓彩月就這麽痛苦地活著，亦宸，不如你直接拿下氧氣罩，讓彩月好好地走吧。自從你爸爸去世之後，你媽媽就一直想不開。現在這樣對她來說，倒也是一種解脫。”
話音未落，霍亦宸慍怒地說道：“閉嘴，要是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瞧著他的神情，陳曉柔不情願地閉上嘴巴。霍老太看著她，不悅地說道：“亦宸，這麽凶你伯母做什麽。會有今天這結果，還不是因為你。一直讓你不要和趙素瑤往來，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還害得你媽媽成為植物人，你滿意了？”
霍亦宸緊緊地握著拳頭，咬著嘴唇沒有說話。看到林彩月安靜地沉睡著，霍亦宸的眼前浮現出趙素瑤的麵容。他從未想過，竟然是最心愛的女人，這樣殘害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這兩天來，霍亦宸也抱著希望，這件事情和趙素瑤沒關係。於是，他讓人調查。因為家附近的監控壞了，霍亦宸沒辦法通過監控獲知。隻是那花瓶上，卻隻能找到趙素瑤的指紋。從這一點看來，趙素瑤是唯一的可能。
無論他如何不願意承認，這都是事實。霍家人有報警，隻是最終霍亦宸卻拒絕立案處理。就算知道她就是凶手，霍亦宸也不願意親手將他送到監獄裏。正因為這一點，霍亦宸更加厭惡自己，更覺得自己不孝。
霍啟越看著霍亦宸，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亦宸，你就別傷心，節哀。要是彩月知道你這麽傷心，也會難過的。”
彎腰坐在椅子上，緊握著林彩月的手，霍亦宸的聲音顯得低沉：“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放棄。哪怕隻有一線生機，我也要努力。”我
聽著他的話，醫生已經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既然霍先生堅持，我們一定會盡全力。不過霍先生，你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留下這句話，醫生轉身離開。
霍老太看著霍亦宸，平靜地說道：“亦宸，既然這已經成為事實，你也就不要再難過。至於那個害你媽媽的凶手，你要是真的孝順，最好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說著，霍老太轉身離開。
霍啟越一家人看了霍亦宸一眼，紛紛轉身離開。一時間，整個病房裏隻有霍亦宸一人。低著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沒有落下。他不允許自己懦弱，更不許自己倒下。隻有這樣，才能等來希望。
“媽，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霍亦宸歉疚地說道。越是說著，霍亦宸眼中的痛苦神色便越是濃烈。如今他已經不知道，要是和趙素瑤再見，他會如何。
與此同時，趙素瑤正坐在就公寓裏的沙發上。蜷縮著身體，專注地看著某處。瞧著她不吃不喝的模樣，夏思彤的臉上滿是擔心，關切地說道：“素瑤，你就不要再傷心難過了。無論心裏有多痛苦，都盡情地發泄出來，好嗎？”
趙素瑤苦澀地看著前麵，傷心地說道：“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今天這個局麵，到底是誰害的林彩月。霍亦宸根本不相信和我沒關係，無論我怎麽解釋都不聽。也不知道，林彩月的傷究竟怎麽樣了。”
看著她，夏思彤認真地說道：“既然你想要知道，那就去醫院裏看看。你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裏，這也不是辦法。”餓
聞言，趙素瑤緩緩地垂下頭，難過地說道：“我也想去醫院看看，可我沒有勇氣。想起上次在醫院裏的情況，我擔心霍亦宸會直接把我趕走。”這幾天，每當她想起當時的畫麵時，心裏就會很疼。
拉著她的手，夏思彤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一點，我也沒有辦法。隻是無論是什麽情況，我們都必須勇敢地麵對，知道嗎？素瑤，就算霍亦宸可能會凶你，會把你趕走。但你應該去看望她，要不然，霍亦宸會更加認定你心虛。”
趙素瑤抬起頭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微光：“真的嗎？”
夏思彤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是，所以你一定要勇敢地麵對，知道嗎？走吧，換下衣服，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趙素瑤深深地呼吸，臉上充斥著一抹笑容。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前往醫院。她想要知道林彩月的情況，這樣心裏也能好受一點。
終於抵達病房前，看著病房內的霍亦宸，趙素瑤卻沒有勇氣推開房門。夏思彤看著他，鼓勵地說道：“加油，你可以的。素瑤，我在樓梯那等著你。”說完，夏思彤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
注視著夏思彤離開，趙素瑤深深地呼吸，這才慢慢地推開房門。霍亦宸抬起頭，當看到是她的時候，眉心本能地皺起。緊接著，一股恨意在他的臉頰上出現。
霍亦宸站起身，指著門口，慍怒地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麽？出去！”
看到他臉上充斥著憤怒，趙素瑤的心髒砰砰地跳動著。步履顯得凝重，趙素瑤慢慢地來到他的麵前，看著正在那安靜地睡著的林彩月，輕聲地說道：“我來看看他。”
聽到這話，霍亦宸諷刺地說道：“她正躺在那裏，還有什麽可看？趙素瑤，你現在滿意了嗎？我媽媽要成為永久的植物人，你滿意了嗎？趙素瑤，你是我見過最惡毒的女人。”
驚愕地睜開眼睛，趙素瑤的眼裏滿是難以置信。好半晌，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怎麽會這樣……霍亦宸，你真的那麽確定，這就是我做的嗎？我說過，我沒有做過。當我來到霍家的時候，你媽媽就已經出事情了！”
“不用再解釋，趙素瑤，我不想再聽到任何的謊言。這些都隻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趙素瑤，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霍亦宸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殺了你。”
麵容蒼白如紙，趙素瑤的心裏咯噔一聲。注視著他的麵容，趙素瑤能感覺到他強烈的憤怒和恨意。淚水在眼眶裏閃爍著，趙素瑤的聲音有點顫抖：“你真的那麽恨我嗎？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願意相信？”
“是，我恨你，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趙素瑤，滾出我的事情，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霍亦宸憤怒地說道。
淚水在臉頰上流淌著，趙素瑤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淚水。
“霍亦宸，你是笨蛋！你說你愛我，可你根本不了解我！是，我是討厭你媽媽，我恨不得想要殺了她。如果在那日記之前，如果有機會，我會殺了他。可在我眼裏，媽媽的話比報仇更加重要！”趙素瑤大聲地喊道。
看到她落淚崩潰的模樣，霍亦宸的心裏難受，卻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來。緊緊地握著拳頭，霍亦宸冷酷地說道：“閉嘴，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嗎？滾出去！趙素瑤，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見你。”
臉上落著淚，心裏淌著血。趙素瑤感覺自己痛得快要死掉。“霍亦宸，我隻問你一句，我敢發誓，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沒有害你媽媽，你不信我？”趙素瑤忽略到心痛到窒息的感覺，強作鎮定地問道。她隻想知道，他會不會信任。哪怕，隻有一點點。
直直地盯著她，霍亦宸的臉上帶著刺骨的冰冷：“再也不會。”若不是因為信她，也不會導致林彩月成為植物人。如今，霍亦宸誰也不信。
一步步地往後退去，趙素瑤的臉上帶著絕望。哈哈地笑著，笑聲裏帶著悲哀。“好，我走！”趙素瑤從齒縫中擠出倆字，轉身，一步步地離開。每走一步，都是花了極大的力氣。
看著她的背影迅消失，霍亦宸卻依舊筆直地站著。不知不覺，緊握著拳頭裏落下幾滴血。仰起頭，注視著天花板。他說他恨她。但更恨的卻是自己。直到現在，心裏明明憎恨，卻還是無法徹底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