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第1113章
一個蘿蔔一個坑,朝里的官員倒了一片,自然是需要新的官員填充。
而遠在林州的顧復游,早已不再是七品芝麻官,借著這股東風,他一舉當上了林州刺史,真是讓人害怕的速度。
而作為合德公主、安誠公主以及恭敦公主的駙馬,閔春秋的陞官速度才是最令人咋舌的,但是這一次,他的位置沒動。
秦蓉是戶部侍郎,且是新任,已經是不懂的,倒是祝棱衡,他受皇帝重用但在朝中並沒有明確的官位,這一次,他進入了禁衛營。
禁衛營有一位大統領兩位副統領,如今大統領是蒙梏,副統領是於輝,還有一位副統領,便是祝棱衡。
讓祝棱衡做禁衛營的副統領,這道聖旨來得太快,而近來朝里的風向很是不對,哪怕是在朝里摸爬滾打十多年的梁文浩都摸不著頭腦。
趁著空閑的時間,他早早的就去了良王府。
他和良王之間的算計到底如何沒人知曉,總之,朝里一些人的官位很是動了一把。
首當其衝的就是顧庭昱、周瑾瑜和李林浦三人;其次,是司銘昇找來的各種人才,竟是將空出來的官位填了一半!
這樣的結果,著實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懷王府的氣氛壓抑,連小世子都受不了這種氣氛放生大哭。
商郡王府進進出出無數人,他們都是帶著賬本的,好像是來找商郡王對賬的,其中有一位特別年輕好像沒到十五六的少年最為打眼。
溫郡王府一如既往,朗朗讀書聲傳出來,很是寧靜祥和。
當然,這些顧今夕現在都還不知道,也不必刻意詢問,她此刻正帶著一位容顏如清水芙蓉的姑娘,從馬車上下來。
繞了無數圈子,將屬於她的痕迹全部抹掉並且在此基礎上打亂和故布疑陣。
一身男裝的顧今夕帶著洛芙從後門進來。
清風明月青桃著實是沒想到,他們家小姐出去一晚,回來竟是帶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回來。
三個丫鬟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實,洛芙才是最震驚的。
顧今夕命人喊來媽媽,直接扔了一疊銀票,很厚,洛芙估計那裡不止三四五,十幾萬都有。
她什麼都沒整理,媽媽拿著錢就同意讓她跟著顧今夕離開。
身在青樓之中皆是身不由已,哪怕是贖身,只要錢多,哪怕她是棵招財樹,也會給青樓的媽媽給強行送走。
洛芙目前就是這樣的情況。
從離開紅羅樓開始,洛芙對她的未來充滿了迷茫,不,或許從那天開始,她的未來就不知道在哪裡了。
她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不露出一點慌亂之色,安靜的跟著顧今夕。
那時候,她心裡是有一點慶幸的,幸好這位公子年紀小,圓房的時間尚早,而且真的到了那時候,想必她已經真的接受了。
正當她慢慢的勸解自己,猛然看到站在那裡一排成風景的清風明月青桃,還有三人身後的丫鬟婆子,她才猛然發現,原來贖她出來的公子原來是位小姐!
可是大家閨秀,又為什麼要女扮男裝去青樓,並且花費如此巨大的為她贖身,難道是為了折磨她?
洛芙不知道,所以她還是不說話。
顧今夕道,「洛芙姑娘在這裡坐著,若是覺得悶可以去林子里走動,待我去換身衣裳再與姑娘細聊。」
事到如今,她是身不由己,又能說些什麼?
所以她點了點頭,不強求什麼自由。
在青樓里,她看得多了,客氣不過是一種偽裝罷了,藏在客氣後面的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顧今夕離開了,三個丫鬟以及那些小丫鬟和婆子並沒有留在這裡伺候。
洛芙看著鬱鬱蔥蔥的林子,心裡的迷茫竟然慢慢的放鬆了。
林子里開了野花,是黃色的,小小的一朵十分漂亮,這讓她想起小時候的事。
那時候無憂無慮,大家都沒有想到長大後會變成這樣。
他成了大官,她成了青樓賣笑之人。
一個巨大的鴻溝出現在他們之間,永遠也不可能跨過。
洛芙蹲在小黃花旁邊,保養得體的纖纖玉手捧著小黃花,思緒不知飄到何處,竟是連顧今夕回來都沒有察覺。
「洛芙姑娘若是喜歡,摘下來便是。」顧今夕站在洛芙身旁,看著她盯著小黃花出神,笑道,「姑娘戴在發間,一定十分漂亮。」
顧今夕的聲音讓洛芙從曾經美好的記憶中強制脫離,她慌張的鬆開手,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好在林子里的竹子年份夠的,洛芙抓住竹子這才沒有摔倒。
她抬頭,看著眼前穿著精緻的少女,眼前一亮,但更多的還是震驚!
是誰?
可不就是京里傳聞心狠手辣的明寧縣主!
青樓,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之一,有些人從來不避諱她就談論顧今夕。
他們說皇帝陛下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封這樣一個下賤的女人做縣主。
而有些官員,醉酒之後說起顧今夕以一敵十的事,她心裡是不信的,可是她不得不信,如果不是這位小姐做了這樣的事,陛下又怎麼會恩封為縣主呢?!
她曾經見過顧今夕的畫像,眉宇間的那抹溫柔和英氣,是一模一樣的。
心裡想了很多,實際上時間不過是一瞬,洛芙立刻跪下給顧今夕請安,道,「妾身給縣主請安。」
「姑娘不必多禮。」顧今夕也不在意禮不禮的,她扶起洛芙,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謝縣主。」雖然顧今夕這麼說,可洛芙還是行了大禮才起來,這讓顧今夕有些驚訝,雖然她沒用全力,但竟然沒有扶起洛芙,倒是有趣。
林竹苑種著的林子很大,顧今夕沒有清風明月青桃在旁邊伺候著,只是和洛芙兩人在竹林里慢慢的走著。
「姑娘心裡此刻想必是好奇得緊,我為什麼要為姑娘贖身。」
「是。」聰明人不必要說那些有的沒的,何況洛芙身上也沒什麼值得顧今夕謀算的,於是她道,「我身上真要說有什麼,也不過是過去的記憶罷了。」
「姑娘的過去未來,我都不想知道和介入,但是姑娘的現在,卻是要由我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