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跋扈的數學是這麽做的
裴青痕一愣，旋即想到剛才自己的同學們正滔滔不絕的賣弄著自己心胸裏麵的墨水，至於他們說的什麽，她卻是沒有聽清。
“這是優等生的討論，你一個中下遊的學生跑過來湊什麽熱鬧？”一個少年或許想要在裴青痕的麵前表現出來自己的優越性，冷笑看著麵前忽然出現的葉天明，笑嘻嘻說道：“天明，考的怎麽樣，不得不說，這次的語文，真是刁難人，竟然連《莊子·盜拓篇》的東西都出，嘿嘿，看來高考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應付的考試啊。”
葉天明看著這個眼高於頂的男生，心中連連冷笑，淡然說道：“你說的倒是不錯，不過剛才你說的那一句詩，是洛夫的愛的辯證，並非是莊子的話。”
他的聲音不卑不亢，周圍很多人聽到了之後，都有些咋舌，看著葉天明這一雙冷然的眸子，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起來。
與葉天明找茬的這名男生叫做李譚，學習成績相當的優越，更是依靠著自己那一手洋洋灑灑的文章，在這個學校裏麵，吊到了不少的美少女，他對裴青痕的意思，大多數人都了解，雖然不免嫉妒，不過他們也都認為，如果說真的找一個與裴青痕在一起的男生，除了李譚，還真沒有別人。
就在剛才，李譚為了在裴青痕的麵前顯示自己寬廣的知識麵，不僅將語文試卷裏麵古詩詞填空之中的那一句《莊子·盜拓篇》完整的背了一遍，甚至還朗誦了一句十分精辟的詩句，隻是他卻說錯了來源，將那句詩詞，也牛馬不相及的安在了莊子的身上。
葉天明的出現，其實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他隻是想要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再一次看看這所學校的風光，結果看到裴青痕在人群裏麵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鶴立雞群著，也就過來瞧兩眼，結果自然而然的就戳破了李譚的話。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其自尊心都相當的頑強，尤其是在被葉天明這個眾人皆知的下等生給戳脊梁骨的時候，更是咬牙切齒一般。
李譚眼中滿是怒意，直勾勾的看著葉天明，一字一頓說道：“你倒是說說，那句詩出自哪裏？”
“洛夫，愛的辯證。”葉天明對答如流，沒有任何的凝滯。
裴青痕雖然學習在班級裏麵傲視群雄，不過她是典型的高中生，應試教育之下的產物，除了一些個書本上麵的知識之外，其他的知識，一概不會有太多的涉獵，雖然她也明白在語文試卷上麵，總會有那麽一兩分的古詩詞填空，是屬於課外積累才有可能看到的，但她一般都會選擇跳過，對於她來說，那兩份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所以，她也是那類不屑與賣弄文采的人物，但此時，她在看到了對答如流恍如學究一般的葉天明的時候，竟會有一陣恍惚，下意識就感覺到，在這人的身上，好像有一種平常學生所不可能擁有的氣質與自信。
李譚萬萬不會想到，對方竟會這樣迅捷的將答案一語道出，看著葉天明的眼睛，良久良久，終於感覺到一陣挫敗之感，隻是他並不承認，支吾了一陣之後，話鋒一轉，拍了拍葉天明的肩膀，說道：“沒想到啊，你對這些個詩詞，倒有點研究，隻是這一兩分對你來說，實在是作用不大，考不上重點還是考不上，與其在這裏賣弄，倒不如多看看下午的數學，可別重視小頭，誤了大頭。”
這圍成一圈的學生，都是他們這個班上的佼佼者，自然全都自負不堪，麵對著葉天明這種平時連本三都沒有可能衝刺的人物，全都是一致的鄙夷，其中一個長相猥瑣不堪的男孩兒，語氣更加的囂張：“對啊，要是在數學上麵栽倒了，你語文上麵的一分，可換不來數學丟掉的那些個分數。”
“嗬嗬，你說的倒不錯。”葉天明微笑說道，期間他的目光不小心與裴青痕的目光交撞在了一起，微訝之後，繼續說道，語氣裏麵，有著與他年齡完全不相符合的飛揚與跋扈，“現在說大話可不是什麽好事，萬一到時候不小心打了自己臉，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要是被我這麽個差生給追上，估計你們連哭都不知道去誰家門口哭。”
說完，天明悻悻地離開，心中不不由苦笑，雖然自己現在是在走一遍人生，可沒必要還如同孩子一樣，在這裏置氣耍狠吧？看來自己那二十年的沉澱，真的除了一些個記憶，沒有落下什麽。
遠離了那個小小年紀就擁有著很大不良風氣的學生圈子，葉天明全身上下輕鬆不已，圍著這學校走了很久，心中不斷的回憶著二十年之間的點點滴滴，試圖將每一個記憶碎片都拾起來，這種朝花夕拾的感覺，放在平常裏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但此時對於葉天明來說，卻是極其重要的記憶。
這就好像是遊戲裏麵的外掛或者說是金手指一樣，他需要依靠著這些個細碎的記憶，將自己曾經那已經失敗過一次的人生，完全的逆轉過來。
至於究竟能不能讓自己逆天而行，這一切還是霧裏看花而已，說不清道不明的。
下午的數學，對於葉天明來說，更加的愜意，他隻是粗略的看了一遍，曾經那不下十遍的練習，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選擇題什麽的，他隻是大致的掃一眼，就能夠輕易的寫出答案，而至於那些個計算題，無比嫻熟的列上一係列的式子，落筆如飛，讓周圍看到這一幕的學生，都是一臉的咋舌。
甚至連那名長相不錯的監考老師，看到了葉天明的時候，都是一臉的驚詫，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名數學老師，在看到了那一個個精辟不已的式子的時候，狂喜不已，難道說這個少年，就好像是功夫裏麵那個打通了任督耳脈的絕世高手一樣，幡然醒悟，困龍升天？
一般來說，等到考試開始後的二十分鍾之後，就可以交卷了，上午的語文考試，葉天明是因為實在是沒意思，才在那裏靜坐，隻是這一次，他沒有任何想要在這裏停留的想法，一心一意想要去整整那幾個眼高手低的所謂優等生，啪的一下，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數學這東西，就算是成績相當優越的學生，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二十分鍾之內將卷子答完，因為這裏麵有著太過於複雜的計算過程，所以葉天明甫一站起來，就引來強勢的圍觀，絕大多數人都是一臉的驚訝，呆愣愣的看著瀟灑離開的葉天明，心想這究竟是哪個班的強人，要是說沒怎麽答題就離開還好，可要是是哪個班級冒出來的偏科生，以這麽短的時間，將數學答完，就實在是有點震撼人心了！
一些個還算是學習比較紮實的同學，看到這一幕，沒來由的鄙夷一笑，那意思很明顯，他們已經將葉天明當作了是個不過走個過場的學生，隻是接下來，那名在年級裏麵都享譽盛名的監考老師，收起葉天明的卷子的時候，一臉的驚歎，駐足看了良久，手中拿著那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試卷，雙手顫抖不已。
同學們紛紛猜忌，那上麵究竟是寫滿了正確答案，還是說，全都是對學校或者老師的辱罵之詞。
也就隻有這兩條可能，會讓這老師有這般離奇的動作。
終於，老師似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疾步的走了出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連串的號碼，不顧自己的聲音是不是會影響到屋子裏麵還在辛苦答題的同學們，等到對方接通了之後，急促說道：“你快給我查查，第八考場的三十九號究竟是哪個班級的人物，你知道就在剛剛的數學考試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二十分鍾，隻有短暫的二十分鍾，他拿了滿分，沒錯，絕對是滿分，我是這個學校裏麵最優秀的數學老師，難道你會認為我判斷錯了？呃不，這次的模擬試題保管的相當嚴厲，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造假和舞弊？什麽，你懷疑我幫他作弊？算了吧，我都不認識他！如果你想要我給你一個解釋的話，我隻能說，那是個天才！”
這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而坐在考場裏麵的學生們，都是一臉的驚訝，一個個的大眼瞪小眼，不能置信。
二十分鍾，數學滿分，就算是一名數學老師，都絕對不可能拿下這樣的成績！
而此時，根本就不明所以的葉天明，則是一臉壞笑的站在第一考場的門外，看著裏麵還在勤勤懇懇的鑽研手中試卷的李譚，等到對方已經注意到自己之後，慢慢的豎起了自己的中指，一臉傲嬌。
李譚頓時僵在了座位上麵，臉上猙獰不堪，眼睛裏麵噴射著一股股怒火，而坐在李譚之後的一係列所謂優等生，也都已經注意到了葉天明的存在。
片刻之後，坐在一號那個傲然的位子上麵的裴青痕猛地抬起頭來，恰好看到了葉天明對著李譚比出的一個響亮亮的中指。
忽然她想起來葉天明當時的話，不由得一陣苦笑，難道說這些個優等生，真的凶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此等跋扈，放眼整個高中，前後五十年，都絕不會有人能與葉天明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