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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我想和我的女人談談(28)

  90後說,她一直追求一種物質的生活。我說這很正常,我也想穿保暖的衣裳,住寬敞的房子,開拉風的跑車,用最好的套套。所謂唯物主義,物質主宰一切,人類無法抗衡。作為一個中國公民,你注定被物欲操控,成為機器的附屬品。昨天還是農奴,今天成為房奴,明天成為卡奴,後天成為性奴。這是無奈的宿命,你唯有選擇認命。


  著名作家梁曉聲曾在一個公開場合說:十年後中國還像今天這樣子,我要不選擇移民,要不選擇自殺。在場的記者被他的話給鎮住了,全場氣氛尷尬無語。


  我覺得很多老百姓可以負得起自殺這個代價,解下褲腰帶掛在樹上一吊就OK。但移民這個要求對於一般百姓來說比登月還難。移民首先要有錢,沒錢你移什麽民,沒錢你隻是難民。其次要有在異國生存的能力,至少會一兩門外語吧。最後,移民之後就是他國的二等公民,跟被包養的二奶差不多,在某些國家可能遭到鄙視。再說,移民的方向要保證生命安全。朝鮮,你移去那裏不如移回58年,一樣大饑荒吃樹皮。泰國,上次他們軍隊剛把13名中國船員送上西天,移去那裏,等著收屍。越南,曾經和中國幹過一仗,有排華傾向。


  最可怕的就是某些國家的排華行為,越南蘇聯都有,印尼更是罪魁禍首。隨便上網一搜,98年印尼屠華的曆史照片觸目驚心,那是絲毫不亞於南京大屠殺的暴行,上萬中國人在海外像待宰的羔羊被虐殺輪奸。在那個慘絕人寰的歲月裏,台灣派人去營救,新加坡派人去營救,美國派人去營救,中國大陸表示強烈譴責,同時表示這是別國內政,不便幹預。這是一段慘痛的曆史,也是被遺忘的曆史,數萬同胞亡靈無法魂歸故裏。


  有些曆史不該被我們遺忘,但是我們遺忘了。有些道德我們不該丟棄,但是我們丟棄了。有些信仰我們需要樹立,但是我們拜金了。金錢名利才是我們的信仰,我們真的做到了互不關心冷漠相對。我們對於曾經的同胞所受的苦不再提起,對於今天同胞所受的難袖手旁觀。


  此時才發覺,小學時所提倡的尊老愛幼助人為樂無私奉獻的道德傳統我們都沒有很好地傳承,也許從來沒有過。學雷鋒做好事,記得小學時,老師安排每人每天做一件好事,有些同學攙扶著不願過馬路的老奶奶過馬路,有些同學把自己的一塊錢交給老師說是揀來的。那個時候好天真,以為欺騙之後自己就是個好人。當今天發現雷鋒許多事跡都是刻意編造的時候,我們已經被蒙好多年。雷鋒,真是雷人。


  有時候看著身份證上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居民身份證”的字樣,我真懷疑自己是否符合標準做一名中國人。你要說我是居民,可我沒有居住權,沒有房子和土地怎麽居住?我們沒有居住權,我們隻有使用權。因為土地是國家的,買套房子70年後也要歸還國家。國家不是人民的嗎?為什麽國家的土地不屬於人民呢?國家究竟是誰的家產?我們都不是居民,隻是流民,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流浪著。流民忍受不了壓迫,最後成為了暴民。警察叔叔出動製止暴民的暴行,群毆就這樣奇跡般地發生了。群毆,就是人民群眾和人民警察的互毆。真是佩服造詞的前人,他們也許早就知道這些詞語在若幹年後會成為一個時代的標誌吧。菊花不再是植物,波也可以是人體的一部分,吹簫這種高雅的愛好最後演變成為一種齷齪的癖好。


  我覺得派500城管去收複台灣沒有問題,前幾天有條很給給力的新聞,強拆隊把屋主打倒了,群眾報警,警察叔叔來了,卻被20個城管圍毆了,警察叔叔對付一般歹徒是可以的,但對於武功高強的城管大隊顯得小巫見大巫,隻有被提起來打屁股的份。城管如果加上強拆隊,那簡直勝過美國的海豹突擊隊。為什麽不派強拆隊去收複南海呢,也許他們一去就把菲律賓小越南給強拆了,把南海的石油天然氣打包回來給中石化中石油中海油這些壟斷巨頭。


  為什麽強拆隊這麽強悍不去強拆敵國居民的房子,倒先把同胞的房子拆得雞飛狗跳?我認為這是演習或者練習。等時機成熟了,等技術嫻熟了,我們要為被屠殺的13名中國船員複仇還不容易,領導人隻須指著東南亞方向大喊一聲“拆”,泰國佬越南仔就會被拆得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如果強拆隊和城管大隊早出生幾百年,大清帝國的壽命就能延續至今稱霸世界了。總之我給這兩支中國的神秘武裝部隊跪下了,以後如果有核戰爭,你們都頂上去好了,你們的殺傷力比原子彈的威力大多了。


  這年頭,城管打死小販不是新聞,小販刺死城管不是新聞,城管小販都沒有死才是新聞。小學教師性侵學生不算新聞,初中女生集體招嫖不是新聞,在中國這片肥沃的土地上發生種種怪象都不算新聞。新聞聯播也不算新聞,裏麵安插大量群眾演員,那是主旋律電影,積極健康的宣傳片。


  聽聞有些地方房價暴跌,很多民眾很高興。可大家不知道銀行已經被房地產綁架。房地產從銀行貸款,銀行裏麵的都是老百姓的存款,房地產崩潰了,銀行也倒閉了,房價再低,老百姓也拿不回存款買房了。這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無知者無罪,得樂且樂吧。


  從我懂事起,就知道這個國度裏的人們沒有什麽信仰,隻為吃飯而活著,而不是為活著而吃飯。為什麽我們的問候語一般都是“吃早餐了嗎”“吃晚飯了嗎”,因為我們這個民族曆來忍饑挨餓慣了,大饑荒吃人肉等恐怖場景在曆史上不止出過一次兩次而已。我們都在以末日心態來過日子,所以商人唯利是圖,文人口不對心,官員貪汙腐敗,媒體謊言連篇。我一直追求屬於自己的信仰,那便是愛情的信仰。


  可這些年來無功而返的經驗告訴我,真愛是那麽遙不可及的夢幻天堂。好女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不好的女人也嫁給了沒有品位的男人,隻剩我自己孤獨且自負地活著。信仰愛情,信雨婷,不如信春哥,她肯定已經和那堆狗屎結婚生子養著老不死。我就是這樣認為的,她怎麽肯等我一輩子。失去了愛情,也失去了精神支柱,我墮落成為俗不可耐的一員,追求此時此刻的享受,追尋現世的榮華。


  有時候懷念童年,那時候是真正的天真,一顆心從不修飾,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現在我卻要忍受,忍受這些虛偽的製度和虛假的情意,一切唯利是圖的小人冒充君子。我他媽承認自己不高尚,我不但是流民,而且是流氓。


  等她一輩子,這已經從幼稚上升到弱智。她沒有承諾過我什麽,我也沒有欠她多少。雖然曾經愛過怨過感動過幸福過快樂過,可那隻是曾經,永遠無法回到的曾經。我他媽永遠無法原諒自己動了真情,一輩子在念念不忘中受罪。


  因為曾經,我不遠千裏風塵仆仆趕回來,看著那些曾經的熟悉,走過1988開過的街道,自己像個陌生的過客,感覺家鄉不再屬於自己。我是故人,故鄉人卻沒有一個認識我。我獨自走在寬廣的街道,試圖找回青春的氣息,可聞到的隻是汽車排放的尾氣。我不想回到防城港了。那裏永遠隻屬於用來懷念的故土。我還要出外麵繼續奮鬥,1988還寄放在某人的倉庫裏,但我已經不想去取。


  當從南寧回到防城港,我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直奔雨婷居住的小區,而隻是選擇在熟悉的街道上溜達。一切變化太快,現在的樓房比以前高了,街道也寬了,超市也大了。在這幾年裏,家鄉的確變得比以前更繁華,本該為鄉親父老感到由衷的高興,可物是人非的的惆悵讓我不禁眼淚盈眶,為逝去而惋惜,為回憶而感動。


  我跟90後說,過幾天就上南寧。這幾天我在防城港隨便找家賓館住下來,晚上一個人靜靜地安詳在昔日的美夢裏,青春的笑語一遍一遍地飄過我的腦海,眼淚又不爭氣流下來,這不是哭,可能是眼睛壞了,每當躺在床上的時候眼淚都會自動流出來。我要是瞎了,再也看不見這世間的醜惡,也許我的世界就清淨了。


  我躺在旅館的床上,電話聲響起。我跑過去接,一個溫柔的女聲從話筒那邊傳來:先生,請問需要什麽服務嗎?我邪惡的念頭一閃而過,便像流星般很快消逝了。我不想當上帝,更不想當嫖客。我回答她說:謝謝,我腎虧,不需要服務。對方“額”了一聲就掛了電話,語氣明顯帶有淡淡的失望。


  我坐在電腦前,打開塵封多年的博客,屏幕右下方彈出一個提示消息——“孩子他爹,有人評論了你的文章”。像多年前一樣,我的博客名字還是沒變,網名照舊是孩子他爹,QQ名也是孩子他爹。這是為了懷念某某嗎?那時候喜歡某人總是喜歡叫她孩子他媽,孩子他媽,孩子他媽……多年後的今天,孩子沒媽了。我找不到孩子他媽了,孩子他爹很孤獨地生活。90後永遠隻是朋友,不可能和我成為戀人,她一個人有乳溝,她和我兩個人就有代溝。我喜歡她的天真,但她不夠成熟。土蛋永遠是同學,我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和人妖合體。


  博客裏記載了我多年的青春往事,和大量的愛情詩詞。在愛情麵前,人人都是詩人。如果徐誌摩沒有遇見林微因,他還能寫出那些愛情詩句嗎?看著那些年少的心事,千絲萬縷的憂傷把我的心都纏得透不過氣來。


  我想寫點東西,紀念那未曾忘卻的愛戀。


  公主已逝,詩人已死

  雨婷公主,不知道現在的你過得怎樣,是否還是一個人在等,或者已經和你的老同學比翼雙飛。如若你們已經雙飛,那我隻有選擇單飛。我曾經發誓不再想你念你,可我做不到,還是在夢裏見到你。我承認自己很不爭氣,還是忘不了你。還記得當年我開1988載你去過的地方嗎,還記得鳥語花香的十萬大山嗎,還記得人來人往的仙人山嗎?也許你已經忘記,也許你不願回憶。今天我又回到了我們曾經玩過的地方,還在DFC喝了一杯玫瑰奶茶,那個味道還像從前一樣。我還是坐在從前我們約會的角落裏,可是今天隻有我自己,你的美貌和身影早已無處尋覓。看著那些甜甜蜜蜜的小情侶,仿佛看到我倆當年的影子。我喝著冰鎮的玫瑰,喝著喝著眼淚掉了下來,我難過地用雙手掩麵,老板跑過來問我怎麽了。我說沒事,隻是有點失落。


  我專門跑到壽司店,買了一份你最愛吃的壽司,可是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吃。我吃著吃著又難過起來,為了刻骨銘心的你。從此以後我們真的不再見麵了嗎?老天爺怎麽那樣對待有情人呢?當我悲傷的時候總是想著你肯定已經步入婚姻的殿堂,我曾經的誓言最後真的統統食言。無法為你披上最美的嫁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記得那天,我說開拖拉機去迎娶你嗎?想到就覺得好笑,那時真的很開心。一見到你我就很開心。


  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直到遇見你的時候我才開始相信。記得那天下著蒙蒙細雨,我們都在超市買東西,你買文胸,我買內褲,那麽有緣。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你,喜歡上你的眼睛。我的心隨著你的步伐緩緩跳動,我為你神魂顛倒,徹夜不眠。我願意守候你一輩子。還記得那年為你寫的情詩,現在我還保留著。以後我的孩子會知道他爸爸在心愛的姑娘麵前多麽給力,大膽表白,盡力爭取。


  曾經的美好就像一場羅曼蒂克的電影,轉眼間就被歲月拉回了現實。我已經寫不出任何情詩了,因為我的公主不見了。沒有了公主,我怎麽可能成為詩人。是否還記得我獻給你的這首《詩人可以等待公主許多年》:

  我從三月的夢中醒來,開始對佳人孤單的思念。


  窗外的細雨纏綿,春風吹亂了心事,動聽的是年少的戀曲。


  很早的時候,已經習慣坐在窗台,胡思亂想,靜靜發呆。


  曾經發誓,離開這座城市,卻貪戀著,那個白衣的少女。


  從前世跋涉而來,隻為在今生的紅塵裏,找尋一位知心的伴侶。


  青春沒有掩飾,歲月塗滿了輕狂,芳華助長了固執,是彼此不曾讀懂的幼稚。


  年輪在筆下停滯,詩人沒有老去,還在描繪,調皮的公主,童話的王子。


  開個清香的咖啡館,或安謐的書店,一度是溫暖的想象。


  讀書人青燈黃卷,一位紅顏,幾縷茶香,古老的夙願。


  待到再次相遇那天,你要告訴我,還不是他人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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