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好戲連台
自甘墮落,像狗一樣地活著,他在說我和我媽。我覺得我媽真是天下第一號傻女人,居然愛過這種渣男。什麽道德,人倫,在他麵前簡直都一文不值。
對付這種人,我還真不想那麽客氣了。
我冷笑了一聲,“你說對了,我們都是自甘墮落,一向都自甘墮落。不過,我覺得我還可以墮落得更徹底一點。金總,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到底是怎麽迷上你的寶貝兒子的麽?”
他瞪著我。
我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不過反正他已經被我給迷住了,不妨再玩點更刺激的,讓他娶我算了?想想嫁入金家這種豪門,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金總您正好也可以不用擔心我和邵春婉來分家產了是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如何?”
“你——無恥!”饒是現在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我這麽一說,還是把他給氣得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不理會,反正他現在躺在病床上,鼻子上還扣著一個氧氣管,我根本就不擔心他還有力氣起來揍我。
我低頭吹了吹吐著玫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蓋,挑挑眉毛,“你放心,我可不會像我媽那麽傻。趁著男人還能對我百依百順,趕緊想著辦法把人和錢都弄到手,我是不會等啊等,等到自己人老珠黃了,可以直接被拋棄了,然後再苦哈哈地半夜裏哭給自己聽!”
“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明知道……你明知道……”金裕海氣得咬牙切齒的。
我厚著臉皮笑,“知道什麽?哦對,我都知道,不過金總不承認啊,我知道有什麽用?既然金總不肯承認,那還不如我就當什麽事都沒有。既然我什麽也拿不到,金總還要妨礙我做豪門少奶奶,這就有那麽一點太欺負人了吧?”
金裕海被我氣到沒脾氣,但他似乎也知道,照現在這種狀況,想叫金禹坤主動甩掉我好像也不太容易。他咬牙切齒的,“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我也不知道。不過還是看金總願意給我什麽吧,畢竟邵春婉的一輩子,加上我的小半輩子,我們所經曆的一切,金總功不可沒,是不是?”
我就是故意這麽一說。我媽太軟弱,一輩子就這麽被他們給玩弄在鼓掌之中,弄得一輩子坎坷,晚景淒慘,這種事,她能忍,我忍不了。不去找金家一點麻煩,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我還沒想好下一步到底該怎麽進行,其實我嘴上雖然說著讓金禹坤娶我,但實際上,他會不會娶還說不定呢,畢竟婚姻大事,就算我可以當兒戲,反正我已經這樣了,他可未必能。我就是這麽氣金裕海一把,逞個口舌之快罷了。
但我沒想到,金裕海居然真的做出了讓步。
他咳了好幾聲,然後沉聲說道:“你別這樣,你放過禹坤。我和邵春婉的事情,我會慢慢來解決,也會給你們母女一定的補償,但是你別動禹坤,你盡早離開他。你們之間,本來就不合適,你既然知道是孽緣,你別為了報複我而做這樣的事情,免得以後,大家都要後悔一輩子。”
嗬,看來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挺在意的。
不過,他既然說補償,我也得等他所謂的補償真正到手了,我再考慮下一步怎麽辦。金裕海這個人的人品,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他當初能把我媽給騙得那麽慘,怎麽能保證他現在會對我說實話?
我聳聳肩,“那就看金總的誠意了,如果金總有時間,可以去看看我媽,她剛從一間到處都是老鼠和蟑螂,窗戶玻璃都破了冬天四麵灌風的破出租屋裏搬進一處能住人的房子。
哦對了,她眼睛有一隻看不見了,是因為欠債而被人打的。如果金總去看她的話,希望不要拿現在的她去跟你老婆還有你那些花錢如流水的情婦比臉,她已經比不了了。”
我說完,起身拉開門,揚長而去。
在我剛剛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的時候,我聽見背後的病房裏一聲脆響,是什麽瓷器落地摔碎的聲音——哦不,落地好像沒有這麽響,應該是被拿起來然後狠狠地砸在地上碎一地的聲音。
大概是金裕海把桌上的骨瓷茶壺給摔了吧。他是有錢人,這麽一套限量版的進口骨瓷,說砸就給砸了,夠我媽好幾個月的生活費。
我就等著看笑話呢,金裕海多年來最看重的情婦,不知道跟誰生下了一個野種,還讓他當寶貝地養了那麽多年,付出了那麽多感情和金錢,想想都覺得解氣。
這憤怒的一摔,也不知道是在為我生氣呢,還是在為喬曉玉和金文柏那母子倆生氣。
當我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迎麵走過來一個中年貴婦。
對,貴婦。
這種天氣,其實並沒有那麽冷了,她腿上穿得挺單薄的,就一條絲襪配靴子的。但是她身上裹著一件華貴的貂皮,非常厚實非常致密,一看就知道品相上乘的那種貂皮,手上還挽著一個路易威登的手袋。
那張臉顯然已經不算年輕了,但是化著很濃的妝,化到幾乎看不出本來的樣子,就是那種很標準的貴婦形象。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挺普通的年輕姑娘,長相也很普通,皮膚黑黑的,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看著像保姆。
打扮得這麽華麗麗的跑到醫院來做什麽?
我這麽想了一想,於是就多看了她一眼。就這一眼,一種直覺,我忽然心裏就冒出了一個念頭,她就是喬曉玉。
我不認得喬曉玉,但就是這麽一種直覺,讓我覺得這個女人就是我心目中的喬曉玉,形象很符合。
所以在她走進電梯的一瞬間,我調轉了身子,跟在她後麵,也擠進了電梯裏頭。
果然,她伸手按的是四樓。
我剛從四樓下來,我知道四樓總共就那麽兩三間病房,都是套房。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隻住了金裕海一個人。
她是去看金裕海的。
嗬,不錯,家裏還養著保姆呢。
電梯門關閉的一瞬間,我裝作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按了個三樓。
我會好心地提醒她金裕海已經知道了她的齷齪事麽?不,我才不會說出來,我就是特意要跟上去再看那麽一場熱鬧的,哦,失誤了,我沒買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