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混沌之光從徐天神眼中照射而出,這一道光是目光,來自天神的俯視。
凶猿眼中頓時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它本猩紅的目光變得清澈起來。
因為從那道目光中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那是他永遠都沒有見過的東西,並不是這道目光的威力有多大,而是他恐懼,對未知存在的恐懼,雖然它有著來自太古的太古凶猿的血脈,但在那道目光的注視下,他感覺到自慚形穢,腦中那些原本與生俱來的邪念被屈壓,它理所應當下跪。
凶猿巨大的身子轟然跪下,猙獰的麵目竟然變得祥和起來,它的饑餓感此時也消散全無,看著是如此的虔誠。
“這便是天神道麽?”眾人驚呆了,能讓一頭太古凶猿甘心下跪,這是想都不敢想的,即使是那將這巨猿困住的人,恐怕也沒有這個能力吧?否則這巨猿真要是誠心守門,為何還要加之鎖鏈,用碑文鎮壓?
那這麽說豈不是徐天神比那鎮壓這頭太古凶猿的人還要厲害!
陸塵同樣也被驚訝到了,他很好奇凶猿看到了什麽,那混沌的豎眼中究竟是什麽東西能讓這樣一尊凶獸下跪。
曾經有過交手的李巍心中歎服,如今的他自認為不是徐天神的對手了,這對他有些打擊,不過更能激發他心中對強者的渴望,隻要自己劍意足夠堅定,那麽即是天神,我也一劍斬落!
突然,徐天神不知怎地突然一口心頭血噴了出來,那一縷混沌目光急促的收回到了豎眼之中,他的身子一下軟了起來,徑直倒下,心中還有些自嘲:“道心不穩,我不該不聽老頭子的話。”
凶猿表情錯愕,不知為什麽眼前的神,竟然倒了,神也會倒下麽?
那,神的肉是不是很好吃?
凶猿的這個想法一下激起了心中的邪念,那原本清澈的雙目又猩紅了起來,被一時壓製的邪念又從心頭升起,饑餓感瞬間衝昏了大腦。
它的腦中隻有四個字:“吃掉天神!”這邪念就像是被擠壓的彈簧,壓的越重就彈的越高。
“不好,徐天神有危險,他現在的道心還未達到那個階段。”
凶猿一把抓住倒在地上的徐天神,滿眼貪婪的樣子,裂開的大嘴裏長了兩排如釘子般的牙齒,它就要吞下徐天神。
這局勢轉變的也太快了,前一秒凶猿被徐天神降服還虔誠下跪,後一秒就要暴起吃徐天神,眾人的心情就如同坐高地車一樣起伏不定。
這樣的一尊太古凶物,隻要被它吞下,即使他徐天神真是天神轉世那也無濟於事。
隻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徐天神就要命喪於此了,二次就在此時,陸塵刷的一聲來到了危險區域範圍內,一劍破甲,劍影岑岑疊加,模糊了凶猿的視線,一道青光閃爍李巍同樣出手,用的便是淩霄破殺式,同樣淩厲慘烈。
凶猿被這一劍刺中了眼睛,一時間吃疼鬆了手,陸塵趁機衝了上來,步伐生花,奇妙的步伐展開,竟是瞬間便來到危險區域,一把將徐天神救下,拎著他的衣領回到了人群。
徐天神雖然不能動彈,但他此刻的意識是非常清醒的,他見到一道奇異的身影將他救了下來,見自己無生命危險,便重重的昏死了過去。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子夜,禁山外的野狼仰天長嘯,傳入了禁山中這片空曠的峽穀,一片龐大的烏雲飄蕩過來將碩大的月亮給遮擋的嚴嚴實實。
吃疼的凶猿意識到自己到嘴的食物被人奪了去,一時間是又疼又氣又惋惜,不停的是拍擊地麵,又捶打自己胸脯,一時間整個禁山峽穀地動山搖,即使是那一截巨大石碑,金光熾烈都有些壓製不住凶猿的狂怒。
天上一堵烏雲將慘白的月光遮擋,禁山外圍的石碑似乎是受到了影響,開始閃爍起來,就像是能量不足,壓製凶猿的力量也越來越微弱。
凶猿心神狂暴無比,眼裏隻有將眼前這一批人盡數殺光吃掉,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他的氣勢在偶然間忽然增強,就連它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那石碑漸漸的已經無法壓製它。
鐵鏈被他拉的筆直,平日裏,它遭受壓製,根本無法將這重若泰山的鐵鏈拉直,它的力量在不斷增強。
蹭蹭!
一道道極寒的氣息從凶猿身上迸發而出,凶猿望著手上的鎖鏈神情詫異,久違的力量讓他身體逐漸膨脹了起來,不知不覺它的身形又壯大了幾分,它仰天長嘯,慘烈的氣息灌滿整個峽穀。
“不好,那封印壓製不住了!”
陸塵將徐天神放下,看著逐漸壯大的凶猿冷汗直冒,顫聲道:“凶猿要擺脫束縛,它要掙開這鎖鏈了。”
“趕緊走!”
李巍將徐天神背在了身上,打算趁凶猿不注意,偷偷潛入峽穀。陸塵墊在最後,三十多人經過凶猿身旁,被這凶煞的氣息弄的汗毛倒豎,這就像是在走鋼絲,隻要凶猿稍分心來對付他們,那將是避無可避的毀滅。
畢竟是能媲美天元境的太古凶猿,如此近距離,陸塵等人必然是遭受不住。
這一段是必經的凶險之地,眼下隻能從它身旁悄悄溜走。而此時的凶猿身上冒著刺骨的寒氣,它無暇顧忌陸塵等人,隻是用雙臂緊緊抓著一根烤著它左手的鎖鏈,麵露痛苦之色,那石碑早已通靈,知道凶猿要反撲,便用盡全力鎮壓,此時的石碑金光熾烈,竟然灼燒了起來,傳導至鎖鏈灼燒的凶猿痛苦不堪。
石碑的熾烈與凶猿的凜冽互相碰撞在了一起,讓這一片峽穀發出“嗡嗡”的恐怖聲響,一方如同烈焰,一方如同烈火,互不相容,皆是想滅掉對方。
“快走!”李巍壓低聲音喊道。他與其他十多位師兄弟已經先一步踏出了危險區域,而陸塵等人還在後方猶如走鋼絲小心翼翼的經過凶猿身旁。
就在此時,凶猿從胸腔發出一道匹練,帶著恐怖的極寒之意向陸塵等人打了過來。它注意到了這群食物竟然想偷偷溜走。
“你們先走,我殿後!”
陸塵取出止殺劍以極致道韻打出了數個劍花,去迎擊那道冷酷匹練,劍花卻是剛一碰到匹練便是土崩瓦解,毫無作用。
陸塵心道:“這凶猿有天生的極寒之體,這類攻擊並不是法術道術,而是它自帶的極寒,沒有絲毫加工,但卻剛猛無比,無物不破。”
若是加以功法輔佐修煉,必定能大放異彩,更上一層樓。不過陸塵來不及想這東西是有多得天獨厚,當下危機是如何迎接凶猿這一擊。
這種太古殘存下來的物種畢竟是向天獨厚,擁有這麽好的底子,卻沒有好好雕琢,雖然這一擊看似恐怖,陸塵還是找到一絲破綻。
陸塵閉關兩年,對劍意劍道的琢磨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他凝聚心神,周遭的景物都變得緩慢起來,那一道寒冷匹練變得無比緩慢清晰起來。
這種感覺很熟悉,陸塵曾經也進入過,不夠與現在卻有不同,那個時候境界遠遠達不到現在的狀態。
這種狀態十分微妙,陸塵就好像站在了一汪湖水中央,腳尖輕點著湖麵,一圈圈漣漪擴散,所有的景象都十分清晰。
“快躲開!”李巍聲嘶力竭,陸塵是他最看好的師弟,他不希望陸塵犧牲在這裏。
看著陸塵忽然動都不動了,安全區域的師兄弟還以為陸塵打算放棄了抵抗,可誰知道下一秒陸塵將手中的止殺劍攔腰一拔,一抹漆黑閃過,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黑,似乎在剛才視線被什麽東西遮擋了,有那麽一瞬間什麽都看不到。
那是一道比遮擋住月光的烏雲還要黑的黑,一根細微的黑線卻能讓所有人都視線受到了影響,似乎能遮天蔽日。
就像是可大可小,可長可短的光,既沒有形狀,也沒有氣息,不同的是陸塵揮出來的是一道“暗”,一道看似平平無奇的“暗”。
這樣的一道“暗”竟然是在一瞬間將那道匹練擊碎,破碎的匹練化為一片片酷寒的霧氣沈騰到空中,變成雪花落下。
你很難想象,峽穀內的荒漠竟然下起了雪。
而後那一道“暗”力道不減,竟然好巧不巧的打在了石碑上,石碑上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紋,這一道裂紋讓石碑上的陣勢運轉受到了阻塞,看著並無大礙,但對凶猿來說卻是天大的良機。
陸塵一劍斬落,身上猶如被抽空,也管不了那麽多,此時他腳步虛乏,當務之急是趕緊走出危險區域,那凶猿隨時都有可能回過神一巴掌將自己拍死,更何況他現在是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你們待著別動,不用管我,我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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