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回 南疆往事
那莫族和多訶族大戰之後,雙方都損失慘重特別是那莫族,三位長祭祀之中,秋瑟被忽爾善切去雙足,另一位年級最長的男性長祭祀,則在大戰之後,氣竭而亡神箭手悠悠失去了唯一的臂膀,而剩下的人,包括自己在內,也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
雖然多訶族知難而退,可是大家卻提不起精神來,族中反而是一陣的悲觀之情僅僅是魔蛹便已如此厲害,若是沒有同樣神奇的吳天相助,或許那日,那莫族便已敗了眾人也開始理解黑月與吳天成親的苦心
若是他日魔尊破蛹而出,恐怕是吳天也不是對手,而本族位於南疆入中原的必經之路旁,首當其衝便是第一個受害的
黑月看到眼裡,急在心上,於是暗中盤算著應對之法若干日後,輕傷的眾人都已恢復,重傷之人也已是傷勢見好,於是她召集族中祭祀以上之人,宣布了三件事情
其一,黑風任長祭祀之位;其二,悠悠任長祭祀之位
對於這兩件事情,大家都都沒有異議若論法力,黑風僅是在黑月之下,而且在前兩次的大戰之中,表現突出,她當年還曾是大祭祀的人選,雖然離開南疆數年,但如此用人之際,由她任大祭祀,也是必然之事悠悠原本便是神劍手,其地位甚至在長祭祀之上,如今雙臂盡失,再讓他擔任長祭祀,也算是一種獎勵
只是對於第三件事情,大家便有了分歧
其三,調集人馬,奇襲無憂谷
「大祭祀」秋瑟道:「大戰之後,調整尚不到一月,便要再次出擊,是否有勞師遠征之意?」
見秋瑟反對,悠悠當然也不同意,況且他原本便不喜爭鬥
黑風與另一位長祭祀卻是支持襲擊無憂谷,地位更低的祭祀們,也分成了兩派,雙方各說個的理由
黑月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道:「我族剛折了不少的人馬,實力大減,確實不宜出征可是據聞那無憂谷損失比咱們還大,他們四位長老之中,有兩位死於樹宮之上,一位原本便是咱們的族人,況且谷主葉孤雲前些日子身體也出了問題,尚未痊癒,此時正是無憂谷最弱之時」
「大祭祀,有道是敵傷一千,我傷八百我族進攻無憂谷,即便能夠成功,也必有損失若是多訶族再來攻擊,該當如何應付?」秋瑟道
「問的好」黑月道:「多訶族有血劍,我族有魔彩珠這兩件法寶原本不分上下,只是那魔尊出蛹之後,咱們即便有魔彩珠又有何用?」
眾人聽了齊齊的點頭,秋瑟也點點頭
「我們必須再尋一件至寶,提高本族的戰鬥力,或許才有機會」黑月道
「大祭祀莫非是看上了無憂谷的鑽石蛋?」秋瑟道
「不錯我若突施偷襲,鉦石蛋便是囊中之物有兩大奇珠在手,血劍便不是咱們的對手了」黑月說著,拍拍手阮世海走了出來,此時他已換上了那莫族的黑袍,以那莫族的禮節向眾人行禮
「此人便是無憂谷四大長老之一人阮世海他在族中還有個名字,黑海」黑月道
「黑海?」黑風聽了一驚,「黑海不是在很小之時便走失了嗎?」
「二姐」阮世海笑道:「那時並不是我走失,而是父親與當時的大祭祀商議,將我送入了中原,想方設法拜入了無憂谷門下」
一聲二姐,讓黑風想起了黑雲她們家中原本姐弟三人,這個黑海,便是最小的弟弟當年「走失」之後,母親便抑鬱而終沒想到是被送到了中原,而且這事連母親都不知道是呀,若是母親知道自己的孩子要被送到遠方涉險,誰能捨得呢?
「黑海在無憂谷多年,對谷中的形勢了如指掌他知道一處密道,可直通谷內,到時咱們擒賊先擒王,拿下葉孤雲,奪取鑽石蛋,其他人便不足懼了」
眾人拜服於是黑月留下秋瑟和悠悠守家,帶其他能戰之人直奔無憂谷
兩日之後,黑月帶人出現在無憂谷之時,發現谷中早已有了準備,特別是那條直通往谷中石室的密道
原來是在幾日之前,邪教從無憂谷旁經過,被無憂谷發現了蹤跡雖然沒有看出是邪教經過,可是他們自此便加強了戒備好在白眉著急離開南疆,並未對無憂谷下手自此之後,無憂谷內的警戒便沒有放鬆,也正好發現了那莫族的動靜
黑月見偷襲不成,便展開了強攻
無憂中的強手不多,但還有無憂陣法,還有鑽石蛋
他們退縮在風輕搖去世的石屋附近,由雷龍帶著幾個劍陣敵住其他人,而葉孤雲持鑽石蛋與黑月戰到一起
魔彩珠雖然厲害,但鑽石蛋一點也不弱況且這鑽石蛋據說是誕生於那鑽石洞內,在此處靈氣最旺於是葉孤雲與黑月戰了個旗鼓相當,難分高下
第二日,江小貝和馮不凡帶領順風鏢局的鏢師前來助戰,無憂谷上下頓時精神一陣
大戰三天,雙方各有損傷,黑月居然也沒有拿下葉孤雲,她也有些焦急,進退維谷
此時阮世海截下了一隻信鴿,信是由碧雲山在吳天離開之後發出的大意是說吳天帶著黃衫去往南疆,請無憂谷多多幫助而其它三大門派,此時已聚集於法相寺,不日便要出發開往南疆
黑月看后又驚又喜驚的是若是中原四大門派聚齊,自己別說攻下無憂谷了,能全身而退都難;喜的是吳天正在趕來,有法力超強的吳天在,或許萬事都有轉機
於是黑月便帶人退離無憂谷,重回南疆
那莫族人終於走了,可是雷龍卻倒下了他以一己之力,輪流與那莫族的兩位長祭祀大戰,早已累出了內傷,只是他老人家生性倔犟,一直在咬呀挺著此時敵人退去,他終於挺不住了,倒在了曉峰的懷裡
雪飛輕輕擦去雷龍嘴角的鮮血,眼淚潤濕了眼睛
「你哭什麼?」垂危的雷龍依舊脾氣火爆「我馬上便能與你們的師娘相見了,你們應當高興才是」
此話一出,千雪的眼淚更多了,曉峰的眼圈也紅了
「我死之後,將我的個骨灰與你們師娘的骨灰混到一起埋葬,那樣我們便能永遠在一起了」雷龍說著,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彷彿想起了他年輕之時,洞房花燭之夜,意氣風發的時候
「師父你好好養傷,你會好起來的」曉峰道
雷龍笑著搖了搖頭,「我此時心脈已斷,我老人家修為深厚,還能說出話來,若是換了他人,早已斷氣了」雷龍氣勢不減只是他的眼中突然溫柔了起來,遺憾道:「只可惜這些年苦了你們,只讓你們行走江湖、揚名立萬,卻耽誤了你們的終身大事我死之後,你們不必守靈,要趕快成親才是」
「是」紫劍雙俠答應道
大事交代完畢,雷龍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起來他胡亂的說著「黃衫是個苦命的孩子,吳天對不起她」之類的話,終於合上了眼睛
於是無憂谷火化了雷龍,紫劍雙俠將他的骨灰裝在一個罐子里,準備帶到瀟州城,合葬
此時葉孤雲又收到了了色的飛鴿傳書,信是以三大門派的掌門的身份寫的便是知會葉孤雲,三大門派馬上便到,請他不必到法相寺了
而此時南疆的空中一股強烈的紅光閃爍,葉孤雲懷中的鑽石蛋似乎是受到了一股強**力的影響,有了異動葉孤雲心道不好,定是那魔蛹有了變化,甚至是新魔尊出世了
他知道百年起前,幾大門派是在法相寺化解了魔尊之禍,於是一方面安排于濤帶些人疏散附近的百姓,自己則帶紫劍雙俠等人,和雷龍的骨灰向法相寺飛去
只是出發之前,江小貝收到了司馬空的來信,說是瀟州金家出了大事於是他不敢將此時告訴金貝貝和父母,將他們安置好之後,便與馮不凡急向瀟州城趕去
此時回到南疆的那莫族人,又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原來是幾位長祭祀得知吳天正帶著黃衫趕來,便一致反對黑月救治黃衫因為那樣會讓黑月元氣大損
黑月只是笑笑,沒有說不救,也沒有說救
幾位長祭祀怕黑月真得對吳天產生了感情,於是便連日的苦勸,可是黑月一直沒有明確的答覆直到那一天,南疆的天空被染成了紅光,黑月懷中的魔彩珠居然自行的發出光芒
幾位長祭祀齊齊的來找黑月黑月也鐵青著臉,喃喃道:「看來魔尊已破蛹而出了」
魔蛹被吳天擊傷之後,便時發異狀
自那莫族回來的一路之上,魔蛹的「傷口」之處便時常的漏出紅光而看守在它周圍之人,看到這紅光,便不時的瘋狂而死,以至於最後無人敢去守在魔蛹周圍只是眾族人,不敢違抗魔君得晨的命令,只好拚死執行命令於是一路之上,居然死了幾十號人,到達樹宮之時,已是人人自危
樹宮之上,魔蛹的異常更加的強烈,整個樹宮也跟著異動,似乎從樹根之下不停的升出紅綠之光,湧向了魔蛹魔蛹似乎在貪婪的吸收著那氣息,裡面還時常傳出怪異的聲響只是魔蛹響的氣息越多,從那裂縫之中溢出的紅光也越多,,顯然那紅綠之光還不能讓裡面的魔嬰全部的吸收,或者是因為魔蛹有了縫隙,而發生了泄露魔蛹之上的天空,都被映成了紅色整個樹官之內的人,都有些心緒急躁,甚至開始有人逃離樹宮了
這一日,白眉來到了樹宮之顛,那原本被吳天損壞的大花蕾,此時已重新長了出來雖然還沒有長到原來的大小,但也是頗具規模,魔蛹便被安置在這裡面
遠遠看去,花蕾之內忽明忽暗,顯然是魔蛹在發出光芒
而經過上次的大戰,樹宮的靈氣似乎比以往弱了不少,並且有部分靈氣湧向了魔蛹之內,樹宮自動抵禦的能力似乎弱了不少,所以白眉暢通無阻的走向花蕾,並未遇到什麼阻礙
遠遠的,便看見那大花蕾的入口之處,兩個人影閃動顯然是想出來,卻又不敢
白眉微微一笑,那二人便是得晨派去的看守之人他們既不敢靠近魔蛹,又不敢離開花蕾,於是只好在花蕾之口晃悠
白眉輕咳一聲,走了進去
自與那莫族大戰之後,得晨對白眉更加的倚重,多訶族上下自是知道,於是二人連忙施禮,「白眉教主」
「兩位大師辛苦了」白眉笑道,「只是二位為何不到裡面看守,而是躲在門口呢?」
二人苦笑一聲,說得支支吾吾
白眉自然知道其中的緣故,於是徑直向里走去裡面比原來小了許多,一進去便可以看到中間的魔蛹此時魔蛹正放出淡淡的紅光,只是上面裂縫之處,卻是分外的明亮,射出的紅光直衝上九天
白眉眉頭一皺,心道這裂縫乃是被天愁神劍所傷,而天愁神劍乃是魔法的天敵看來受此一擊,這魔蛹似乎也是元氣外泄
白眉正打量著,突然那裂縫之中,升出一股的紅光,在空中凝成一張yin邪的面孔,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
白眉法力高強,修為不凡,也覺著氣血一陣的紊亂,神志有些難以控制,於是連忙的凝神後退退出大花蕾之時,看見那兩個看守之人,早已經受不住那陰森的笑聲,以手撕爛了自己的臉,七竅流血而亡白眉心中一凜,心道這魔蛹之內,有股強大的戾氣,似乎與那日魔尊之心出塔時的那張臉頗為相似
不!不是相似,而就是那張臉
魔尊戾氣,嗜殺成性,如今卻在這魔蛹之中新魔尊尚未出世,便殺死許多人,若是出世之後瘋狂起來,誰又是他的對手呢?想著感覺留在此處不妥,於是便有了離開之意
此時綠袍見白眉出去許久,於是出來尋找遠遠看見白眉臉色凝重,於是問道:「師兄,因何而發愁?」
「師弟,此地不宜久留,你先下樹宮招呼兄弟們收拾一下,我向魔君道別之後馬上離開」白眉凝重道
「離開?魔尊馬上便要出世,咱們正好跟他一統中原呀為何此時要離開?」綠袍奇道
「你且按我所說去作,此事我以後再向你解釋」白眉說著,向得晨居住之處走去
得晨自與吳天大戰之後,發現血劍雖強,卻不是天愁神劍的對手於是回來之後便加緊的參修,一日也不停頓此時他正在一片枯木枝之處,祭起血劍修鍊著法術,但求下次遇到吳天,能夠不落下風只是經過數日的苦練,得晨感覺自己對血劍的御動,似乎是到了極限若是再強行催動血劍,自己便要被那血劍的血氣反噬
於是他有些羨慕吳天了吳天之體原本便應是魔嬰之體,血劍甚至魔彩珠對他都只有臣服之心,而不敢反噬自己若有吳天的身體,早已天下無敵,何必再要魔尊出世呢?
他想著,已恢復了些體力,於是身上紅光閃動,再次祭起了血劍
白眉遠遠看著,得晨的眉宇間已有血氣閃動,與當年的司馬天頗為相似顯然多日與血劍接觸,已多少被血劍的血氣反噬只不過他乃是顓頊後人,對血氣的抵禦之力非是司馬天能比只是如此下去,他的變的張狂,也是遲早之事到是他是主,自己是客,豈非要不妙嗎?
雖然自己助他重奪魔君之位,但與他之間倒並非沒有間隙十年前,自己為求一件兵器,深入南疆,后以重金向當時的魔君九陌求得一枝結於樹宮的枯木杖離開樹宮之時,機緣巧遇的救下了落難的得晨得晨感謝之餘,說明了自己乃是被九陌所害,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