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這騷氣的男子
平平瑟瑟縮縮地回頭,隻見——
惡意湊在她麵前的是一整張臉,是和地上的男人生前一模一樣的臉。然而嚇人的還不隻是這樣,這臉竟然就在她麵前緩緩地改變,好似特效一般奇異扭曲,五官稍作調整之後,完全變成了另一張臉——
就在新的臉上,男人的眼睛比李泗小了很多,但是相對狹長很多,說實話這樣的眼形顯得男人困倦不已,但是這一份困倦中又帶著從容,恍若看盡滄桑。他的嘴唇則是十分豐満,這倒是和白笑北的薄唇截然相反,有些他女性化,更有種奇異的色晴感……
不行不行,什麽色青不色青的,怎麽看一張臉都還能走神呢,不過呢,這男的穿的還挺華麗的,是一身左襟漢服,是書上說的祭祀常穿的那種穿了金線的長袍,在胸口處還有非常明顯三個淡藍色的六角雪花圖案。衣服長得能遮住腳,顏色是悶騷的紫色搭配了銀色,特別是他的腰帶,金線穿得是尤其多。怪不得他的麵容顯得有些女性化。
啊呸!怎麽又開始欣賞起來了,我說穀平平你腦回路能不能再長一點兒啊,現在正該是怕得抖篩子的時候呢!連這個人他是人是鬼你都不知道,而且他還無端裝成了李泗的樣子,這樣看來說的定李泗就是他殺的,而他就是為了自己惡毒的目的,說不定還要殺自己……
反應過來之後平平立刻認慫,一個華麗轉身,緊接著就開始朝這個男人磕頭,雖然沒有砸在地上砰砰響吧,可是誠意絕對是有的啊!她低頭的時候還特別靈巧地塗了點兒口水在眼睛下麵,故意做成哭喪的可憐樣子祈求他:“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嗯,這雙腳穿的是穿銀線的深紫色靴子,腳是實心的,他應該是個人,呼,那就讓人放心一些了,不知道他的法術會不會和白笑北一路的,是道法。但是自己明明對道法一竅不通,印象中道法不應該是驅鬼嗎?
完了,這下亂七八糟是想不清楚了。算了,現在還是先求生吧!
可這男人好像不吃這她裝可憐求饒一套,是不是沒有拍馬屁還不行呢?平平心中折磨不已,隻有開始想先誇他長得好還是先誇他氣質佳,“李泗”終於才重新開口——
“你的膽子不該這麽小啊,不過我最不屑就是膽小如鼠之人。”平平應聲抬頭仰望他,這“李泗”竟然還在笑,似乎是在玩兒一個有趣的遊戲,和性命無關。
他的聲音居然也是她想象中有些禁欲的味道,和這張臉搭配簡直是合拍不已。這男人,真是有夠騷氣。
不過什麽叫做“膽小如鼠”,是,我承認她穀平平這做派是不好看,但是誰叫你剛才變臉那一出這麽嚇人!好,既然你不吃軟的,那咱們就試試來硬的,要死也死得不那麽難看!平平一拍這地就站起來,幾乎和男人平視了,咬牙切齒道:“好啊,那咱們就一起死。我也不怕告訴你,我這肩頭可是藏了白笑北的法術。隻要你靠近我……”
“嘖嘖。”“李泗”壞笑地左右晃動食指,打斷了她的惡言惡語,好像他摸了什麽不可描述的東西似的,也幸好他表情不猥瑣,隻是輕鬆自在地展現一切盡在手中的自信而已,他笑道,“你忘了嗎?咱們在路上的時候我都摸過了。”
話音剛落,平平腦子裏登時閃回了他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邊和她說話邊特別自然地摸了一把她的肩膀,那觸感好似現在都能感覺到,果然當時他就是在試探嗎!
這下,平平終於連僅剩的力氣都被抽幹了,唯有無力苦笑:“你犯規。”
既然大家話都已經說開了,他卻還是沒有動手,好像並不打算傷害我,那隻能先跟他說話。看看能不能等到色道士過來英雄救美了。當然了,我美不美的,色道士說不算,我自己覺得是就是了。
平平想了想,清清嗓子指著地上無故的李泗小哥問他:“那他,他是什麽時候死的?”
他輕鬆靠在那古風的床邊,為她解釋:“你看看屍體。就知道他死了沒有超過一天。不過這個孩子可憐,她在山裏轉悠了好幾天才找到這裏,還以為有人可以救他出去了,卻沒想到走到了鬼門關。”
他就是這麽死的嗎?是不是太草率了。平平覺得手膀子莫名的有些冷,難免想搓一下。她還是不忍,道:“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是在褻瀆死者嗎?至少,他的家人有權知道他的死訊吧……”
“你以為自己是好意,其實就是多管閑事。我告訴你,他人的生死之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這個年輕人的‘命’就是死在這裏,那麽他就逃不出去,難不成我還要為一個區區警察改命?”他還是那副不看臉就嚴肅的樣子。實際呢,他嘴角一直都是上揚的。
他哪兒來的自信這麽大口氣!怎麽,難不成他還能拿著生死簿說給誰改命就給誰改命嗎?平平真是想吐槽,可這樣看來,她原本心裏有那麽點兒給李泗打抱不平的心思立刻就滅了,隻是嘴上還嘴硬著:“你,你這麽有本事?”
“當然,我可比你能想象到的厲害多了。”他惡意地加重了“厲害”二字,平平假裝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你少裝神弄鬼了。”平平無力地頂回去,一邊則在好像思考著什麽,漫步目的地慢慢往旁邊走,其實她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她腳邊的那把李泗的配槍。臨死了李泗還抱著槍,可或許他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畢竟周圍連一個彈孔都沒有。但是她也懸著心,畢竟不知道槍對這個男人有沒有用,管他的,李泗,你就保佑我還能從這個騷氣的男人手裏逃脫出來吧!
豁出去了,她就地一滾,一把抓起了槍跪地舉槍對準了“李泗”,然而這一抹怎麽都不會被忽視的華麗色彩竟然憑空不見了,平平舉著槍都傻眼了,而此時她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影子,那影子倒掛著從上麵伸手就想要奪走她的槍,平平趁機朝上開了一槍,可聲音卻是“哢噠”一聲,原來是她根本不會用槍,連保險栓都忘記了。
而最最可恨的是,這影子居然趁著她仰頭找他在哪兒的時候親了一下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