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丟了一個
現在,他們就得討論接下來該怎麽走了。
平平左右看看這兩個大男人,一個抱著煙杆一副絕對圍觀的姿態,這個姓蘇的是指不上了,剛才要不是他差點兒就要死了;另一個呢,似乎手上還在數數,一副算命姿態,怎麽,還要算算誰先死誰後死嗎?都動起來啊!
末了,道士才總算是開了口:“能怎麽辦,我們可是人,我們能活到現在靠的都是腦子,還能怕了這小小的100平方米嗎。從現在開始不要回頭,見招拆招不就行了?看你的表情,怕得褲子都穿不住了?”道士說話的時候其實看的是鬼司,這話像是專門說給他的,不過最後還是看著穀平平,和她快要掉了的褲子。
雖然他說的好像有道理,但是平平心裏的小火苗蹭一下挑起來了,指著他放狠話:“怕?我還是穀平平嗎!我讓你看看什麽叫爺們兒。還有,沒事兒少往我下半身比劃!”她手在空中一“斬”,好似一刀斬斷了道士的視線。
利落地往前大跨步地走了兩步,然後才慢慢放慢,其實是在等著看他們都沒有追上來。不過好像真的沒有的動靜誒,怎麽,他們還真的要把這個打頭陣的任務交給自己了嗎?好啊,走就走啊誰怕誰。她幹脆就自己在前麵順著樓梯往上走。
雖然是在室內,但是實際上這樓梯不是那種嘎吱嘎吱的木頭,反而是實心石板的,而且還有點青苔在上麵,像是常年在陰濕處累積的那種,但也沒到需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地步。她才感覺走了沒有十階,就到了二樓,誰曾想這二樓竟然是一副開闊之地,出了一個長廊就是之前見過的大院子,也就是那個空無一人的喜宴會堂。
紅彤彤的,刺眼。
“這,院子和屋子怎麽都不挨著啊。”平平不能回頭,也不好意思拉下臉喊他們看,隻有單獨驚訝。
走在最後的是蘇還真,他知道走在他前麵的道士看似頭也不扭,直愣愣的,但是他一定一直在不停地注意這裏風景的變換,鬼氣的流動。不是他大題小做,因為連他一介鬼司看慣了各種鬼的陷阱招數,都覺得這裏操縱一切的法力是超越他之上的,要破除陣法,還要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不過他已經看出來而一切端倪。
他拿煙杆子敲敲他的肩膀:“我說道士,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些景色都挺眼熟好,似是已經規劃好的一個圖形,經過不太仔細的拚接把場景鏈接在一起。我看這手法不像是有智慧的人類做的,倒有點兒拍攝現成的東西剪切而成。”
也是現在的鬼司啊,連拍攝剪切都知道,還真是與時俱進。如果說不是人類做的,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了。白笑北道:“你是說……這個法術的施行是由法器鎮壓自動開啟的,如果咱們找到鎮壓所用法器應該就可以破除。”
“不錯不錯,知道的不少啊。”蘇還真笑得還挺樂嗬的,“可以說這個屋子應該是有什麽東西開啟了,這個鬼莊,它醒過來了。”
好一個知識淵博的鬼司,他說得容易,這種法器通常都掩藏在非常隱蔽的地方,不然早就被人挖走了,畢竟這種鎮壓的法器都不是便宜貨,很多都是神器。白道士記得他曾經見過明代一富甲一方之人的墓就是用神器鎮壓的,盜墓的通常連第一層都攻不破,更不要說下鬥去了。直到現在那兒都還是城市中的廢墟,無人能動。
說話間已經出了院子,立刻就到了森林邊緣,道士看著那黑黢黢的樹林,並不打算進去。在他身後的蘇還真聽他一陣沉默,這才終於開口酸了白笑北一句,笑他:“怎麽的,不說話了?終於恢複本性了?”
剛才開始他就想說了,穀平平在,他說話,要不然就閉上嘴,假裝他是個假人。穀平平在的時候這小兩口左一句右一句的,不把周圍的人當回事兒。他堂堂的鬼司站在這裏,他們這對怎麽還能互相調戲?這一對的腦回路也真的是配一臉。
有他在一旁,白笑北也從剛才開始就存了不滿了,麵對明明是需要這鬼司自己來收拾的殘局,不僅是他一直在動手解決,這華而不實的鬼司更是一直在旁邊冷言冷語,關鍵時候甚至會用欲擒故縱的手法在穀平平麵前搬弄是非。
不是他對小人的搬弄不滿,隻是出了力又沒個回報,要誰做誰做得下去啊?他說過自己最討厭是幫忙,如今若不是因為涉及到了穀平平他根本不會出手若非他是個鬼司,白笑北定要他嚐嚐受苦的滋味!
“蘇還真,你省省吧。要不是你像個死人一樣躺在旁邊,我不用和疫鬼多費口舌,她也不會沒了頭發。”說到這裏他就是氣,雖然道士一直以他人不好插手他們的事情為鬼司開脫,但是要說不滿當然是有的。
“喲,心疼了?”當然了,如果別人說這種話的時候肯定有匪氣或者輕佻,但他做出來就是一股子風輕雲淡的,輕鬆不已,讓人氣得是個要死。他使了個巧勁兒用煙杆抵在了道士的肩膀,剛好就是一道酸軟的穴位。還故意瞟了道士一眼。
現在是在幻境中,稍加懈怠可能就全軍覆滅了。所以道士才沒用法力頂回去,隻是簡單的啪一下拍開了他的煙杆,強行把他跑偏了的話題拉回了正道上,道:“可你現在把‘它蘇醒過來了’這個真相已經說出來,如果這個法陣真的厲害到有了靈識,那麽接下來它多半就要把我們分開,各個擊破,再吞三條靈魂。”
他說的也對。蘇還真並不否認,不過他習慣性地諷刺道:“你堂堂一個人你怕什麽?哦等等我忘了,這一個‘不是人’的法陣就能把你困在這裏,是不是代表是這個人類也沒有那麽厲害。不過我也不好說你,畢竟我也在這裏。”
他說到最後自己也笑起來,還不知道蘇還真還有點兒自知之明,然而他們的問題根本不在這裏,因為到了這裏他們兩人的對話都少了一個人的插嘴。那個人就是穀平平。
“喂,穀平平!你在不在!”他不能轉頭,但是她聲音和呼吸都不在,道士皺起了眉頭。
蘇還真伸手擋住了他的路,不讓他繼續走了,還走什麽走,她已經丟了:“我說,你不是一直在看著她嗎?怪不得咱們說了這麽久,那個小貓兒沒有吐槽,原來是已經走丟了啊。”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穀平平已經不在三個人的隊伍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