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難得正經的自白
穀平平見這大小道士一個在客廳裏大笑一個在她麵前都偷笑，心裏憋得很，也不管老板是不是在拿蒸鍋裏的蒸蛋，容易被燙什麽的，幹脆地推了自家老板一把，沒好氣道：“你笑什麽！我不是你們道士，怎麽知道糯米是拿來灑掃驅邪，不是拿來吃的啊。”
都怪你自己不說清楚……平平還想嘟著嘴說些什麽，但是介於老板本人在，就不說了，連白笑北手被燙了都沒有看見。白笑北看拿出他眼中似有怨氣，頗不痛快，隻是低頭繼續弄她的東西，
客廳裏，敲著碗唱著蓮花落等飯的痞子聽見了裏麵說的話，又跑進來，抓著門框伸出個平頭大腦袋插嘴：“那你總看電視劇吧。”
哪兒都有你。委屈的姑娘搖搖頭，實話道：“我不看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誰叫我的員工最討厭的就是她的老板我的職業，所以關於道士的電影，這位小姐也就不看了。她既討厭我，也討厭你，就這個方麵，咱們算是同一條戰線。”總算能把手裏的東西端好了，趁著穀平平扭頭拿筷子，沒空打翻他手裏的碗，他便端去了客廳，又刻意叮囑痞子：“行了，笑夠了就吃飯吧。”
今天是中元，吃飽了，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折騰了一番之後三人終於在飯桌上坐下，雖然白笑北都開口叫師弟別笑了，可這笑點低的大男孩吃著兩口，想了想，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嘴裏念念有詞：“糯米……八寶飯，太可愛了……”
平平拿筷子一下下戳著碗裏的東西，真是的，好吃的東堵不住他的嘴。也是，他會想到也是難免，畢竟他們正在吃的就是八寶飯，既然買錯了，白笑北幹脆和蒸蛋一起蒸了一下它，然後分成了三份給他們三個人吃了，而且穀平平的那份是最大：“抵禦鬼氣，既可以撒糯米，也可以用法器，當然吃糯米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我與師弟倆都可以用法力防身，但是你……你還是多吃點兒吧。”
白笑北甚至連一句“我們會保護你的”都不說，平平也就“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往自己肚子裏塞糯米飯。隻是這糯米飯的滋味全部是珠圓玉潤香甜可口，反而是卡主喉嚨的幹癟癟的就是了。
痞子很巧地看見了她的食物下咽，伸手就要過來奪她的飯，動作野蠻，可說的話卻很是大方：“媳婦你不喜歡吃不用硬塞，給我吃吧，反正到時候下去了我可以保護你啊！”痞子把胸口拍得震天響。可穀平平哪怕覺得心裏暖暖的也隻是當做沒怎麽聽見，眼神是幾乎不可察覺地在偷瞄白笑北，他神色如常，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已經吃好了，之後就放下碗筷就去洗澡了。
平平收了眼神，也收回碗，低聲道：“算了，多謝你好意，我的命，自己保護吧。”
痞子吃了閉門羹，隻好不再多言，沒想到痞子之後吃飯倒是意外的安靜，再沒多吵嚷，他一個大男孩和自己幾乎同時吃完，不過量卻是她的三倍之多。也是，她幾乎沒有吃什麽，就都倒了。把盤子和碗收了，痞子忙站起來主動和她一起去洗碗。自始至終也都不說話，默默地看她眼色行事。
痞子穿了圍裙，兩人相對無言洗了一會兒，他擠在正中間，她活兒自然而然被搶了，看沒有事兒做她就洗洗手要走，痞子趁機抱著滑溜的盤子擋住她，蹲下來從下麵往上瞅她，還小聲問她：“你，是不是真生我和師兄的氣了？”
“我沒有……”看她委委屈屈，平平一時心軟就跟他說話了，不想一看見平平跟自己說話，這邳大河立刻又笑起來，嘴角的弧度還是非常高，一如既往樓囉嗦嗦的碎嘴勁兒，隻是聲音小，說“沒什麽。其實我隻是不了解你，我想要知道你更多的事情，我想看著師兄怎麽哄得你喜歡他的。”
他的話，平平聽得不完全，所以後麵的“喜歡他”三個字並沒有聽得真切，所以追問他：“什麽叫他怎麽哄我？”
痞子難得慌張地掩飾自己說錯的話，傻兮兮笑起來，手上還有泡沫呢就開始習慣性地搔頭，平平趕緊抓他的手不讓他抓，不料還是弄了他一頭。哭笑不得。
痞子也注意到了，趕緊隨意拿水衝了一下頭，頭上還往下滴水呢就滿不在乎地混過去：“哈哈啊，沒什麽，咱們快點兒洗完了，還要一起去大會看熱鬧呢，那兒可好玩了你肯定會喜歡，今兒可是個不眠之夜。”他在圍裙上擦擦手，從兜裏掏出兩瓶紅牪來，“要不然咱們喝個交杯紅牪，一起壯壯精神？”
“油嘴滑舌!”平平啪一下抽了他後腦勺一巴掌，聽起來大聲，痞子也哎喲醫生。被無端調戲，本來就少根筋少女還是決定不要管這個話多的小男孩兒了，免得被他繞進去，打算離她遠點兒。
見平平不高興，還要走，痞子趕緊說“我不說了你別生氣啊”，但還是留不住她，他望著她的背影，唯有苦笑，默默道：“這不是還在學習觀摩嘛，我和師兄相處多年，卻沒有從女孩的角度看過他，也要給我一點兒時間，讓我了解我媳婦是喜歡什麽樣的男人，才能一學一個準不是嗎？”
可他的喃喃自語還是被平平聽見了。
他這話說的真誠，不似是調戲，倒有點兒玩世不恭之人難得的真情流露。平平聽了之後心裏莫名覺得堵得慌，但是要她回應，不，這是不可能的，也隻有低聲阻止他，想讓他不好再靠近她，也別有任何別的想法，起碼現在她是不喜歡，也不會喜歡這個比她還小的孩子，而且就算說是喜歡的人，她也已經悄悄把目光鎖定在那……
算了，不多想，她揮去了腦子裏的亂七八糟，還有那個人的清泉般的嗓音。隻道：“好了邳大河，我都說了我不喜歡……”
“你們倆說什麽呢。”她話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原來白笑北已經洗好了出來，人都站在了廚房的門口，看著說話的兩人。不過，他隻穿著一條白色浴巾裹在腰間，除此之外一無所有，水珠從他鎖骨堆積處流下來，水珠繼續往下走，平平就挪開視線假裝對昨天醃的泡菜十分有興趣，而非什麽六塊八塊腹肌不腹肌的畫麵了。
而白笑北也像是沒注意到她故意轉頭轉移注意力一樣，隻叮囑這兩個孩子，道：“把需要的東西都帶好，20分鍾之內咱們就出門吧。”
平平點頭。老板發話咯，答案肯定是好嘞！她舉手敬禮道：“是。不過，咱們去哪兒？”
“子夜巷40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