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我家師兄性冷淡
來人正是痞子,他換了一身T恤牛仔褲,原本可以頂著道士頭的長頭發也剃了,是短發,更像個普通的年輕大學生了,怪不得剛才隻看背影的時候沒有認出來呢。見到平平了,痞子又開始熱熱鬧鬧說起來,先囉囉嗦嗦地說自己怎麽被師父責罰,怎麽被剃了頭發,怎麽被關禁閉,又怎麽逃出來,嚇得平平忘了從洗手間的通風口台子上摸鑰匙了,隻有站著聽他繼續說,直到他說得差不對了才問:“師兄呢?”要不是如此停頓,穀平平也都忘了他居然是白笑北的師弟,一個師父,這囉嗦勁兒真是夠不均勻了。
她扯了個帶皮不帶肉的笑表達了自己的歡迎:“你怎麽來了!”而且連叮囑他“別叫我媳婦”都懶得了,反正他也不會聽,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惹出他多少天不著地的話來。
老板也說過他年齡比自己小兩歲,就當孩子鬧騰吧。
休息著,痞子才從背包裏掏出一杯水來喝了,他那包裏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喝了口水,他豪氣地拿手背抹了抹嘴唇,又想起來什麽似的沒頭腦地問她:“媳婦你怎麽來這裏了?這不是師兄住的地方嗎!”
“我,我住在這裏啊!”這孩子,反應也太慢了吧,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過來幹什麽的,他剛才說清楚了自己怎麽逃出來,可她也是奇怪他怎麽這麽巧,不早不晚,就在中元這一天來,難不成,是有重要的事情嗎?平平問,“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在這兒。”
可他聽了平平住在這裏之後,張大嘴,往後退了三步,捂著胸口咳嗽,然後看看手心空無一物,“悲傷欲絕”喊了一聲:“血……”
平平扶額:這痞子,腦子裏是棉花嗎……
一旦開啟了“媳婦可能被師兄欺負了”模式,痞子就根本停不下來,腦子裏隻剩下了師兄的可怕的微笑,嘖嘖嘖,不好,他慌忙又追問平平:“媳婦,你為什麽住在我師兄的家裏!是不是我師兄逼你的!我幫你解決!”痞子向平平展示自己的肌肉,表示自己是全世界最強壯的男紙,值得信賴一毛錢一斤買一送百大吉大利,一定要拿他做靠山,把師兄這座不要臉的大山速速壓倒。
“不,不是!你多慮了,我是自願的!”趕緊平複這個熱血少年的幻想,平平樂也不是,悲也不是,隻有苦笑了。
“啊,自願?不會啊,我師兄哪裏好啊你為什麽要跟他住在一起呢,媳婦你是不是喜歡我師兄啊?他可是性冷淡啊。”痞子滿眼都淚汪汪的,把能說的不能說的真的假的和假中假的都一起說出來了。看他的樣子,這還不算完,勢必要把自家的師兄黑到天荒地老才算是罷休。再不阻止他真的嘴上沒門兒了。
終於,一道好似絲竹一樣的柔和聲音、夾帶了一些令人熟悉的冷淡感從稍稍下麵的位置傳來,把兩人之間的溫度一降——
“誰性冷淡?”
“我師兄啊……啊,師兄,你你你什麽時候回來了的。”痞子條件反射回答之後就轉身去看是誰在說話,然而看清了來人是誰之後他瞬間冰凍住。原來他嘴太快了,這才意識到剛才究竟是誰問的他。這來人究竟是誰,自然不必說,反正痞子的臉都已經嚇白了,偷偷咽了咽口水,開始默默想掙紮方式。
明明都是師兄的錯,誰叫他的腳步為何會這麽輕,叫人根本沒有機會聽清楚,他人都已經站在了兩人的身後,連平平都隻在他問“師兄哪裏好”的時候才看見自家白老板一張冷漠的臉。怕人的讓人想給痞子先燒紙錢備用。
說壞話剛好被本人撞見,更何況那人可是白笑北,嗬嗬,看你怎麽圓。
果然,白笑北發難:“她喜不喜歡我和你有什麽關係,怎麽,師父叫你來是要管我的事情嗎?”
他語氣嚴肅,連帶說話的時候那語氣,痞子都有點兒想咽口水了,想起來師兄以前拿藤條抽自己屁股,哎喲現在都還疼呢!可不能慫,現在畢竟在自家媳婦麵前,他要是服軟,穀平平怎麽還喜歡自己呢。
所以這倔脾氣,硬著頭皮展開反擊:“白,笑,北!你,搶我的女人!”他誇張地翹著蘭花指指著白笑北,眼裏卻是真的傷感。不會是真的喜歡吧。
平平沒仔細看,但是也滿頭大汗,手裏抱著的東西都被她捂熱了,白笑北順著階梯一步步上來,走到她的麵前,他卻居然以他的背擋住了平平,淡淡道:“有猛獸,小心躲在我身後吧,別沒到中元大會你就被咬傷了。”
老板開口,平平無奈地依言躲在他身後,心想著叫個什麽事兒啊:悶頭遇上兩師兄弟在玩鬧,還夾帶她進來。
且不說痞子,白笑北聞著她手上有吃食的味道,見她好像手裏拿著什麽東西的,他轉身低頭一看立刻明白,不過為了清除其中的原因,他還是皺著眉頭確認一下:“你買的什麽?”
“八寶飯啊,糯米做的。”平平一展白牙,上麵一根韭菜都沒有,把八寶飯舉起來給他看,表明自己光榮做好了老板給的任務。然而白笑北站在樓梯口曬著太陽,幾乎靈魂都被抽空了。陽光灑進來,好像都要說:嗬嗬看看你找的個蠢女人做員工,傻了吧。
“穀平平你還真是夠絕了。”
……
直到晚飯做好了之後,痞子都在笑,那大眼睛都笑得看不清了:“哈哈哈,糯米,師兄說買糯米就是為了哈哈哈……為了驅邪的,結果你,哈哈哈,八寶飯,哈哈哈,誰要吃,哈哈哈,哎呀我受不了了你這個智商,哈哈哈,還大學生呢,哎喲師兄,你學生就是這個智商嗎……”
痞子還笑得前仰後合,平平早就憤怒地拂袖而去,幫白笑北端盤子去了。不過看他不說話,她還是不滿足,想抬頭問“我有那麽蠢嗎?”然而她抬頭一看,不想,他居然也在偷笑。
好啊!兩個臭大小道士,壞心眼都一樣,怎麽,不允許別人犯點兒小錯啊!
平平氣得不行,但是她或許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對道士那種完全不能碰的禁忌開始慢慢有了裂縫,這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起碼在她心中沒有對爺爺的事情釋懷之前,她會一直保持這種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