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你的大仇

  “你究竟是誰！”平平邊往後蹭邊警惕問他。


  “罷了，既然你在意，我也告訴你好了，我的名字想必你聽過，我叫‘陽先生’，下麵的人叫我先生。也叫我鬼王大人。”


  平平上下打量著，原來這看上去哪家公司的創始人奸詐商人一樣的男人就是現在的鬼王，她真的不敢信，嘴巴半天都合不攏來著，可她這幾個月亂七八糟的事兒一並遇上了，她已經不敢不信了，費勁半天還是把嘴巴合上了。


  罷了，鬼王也好，冥王也罷，他費盡周章把自己帶到這裏，絕對不會隻是為了做一個自我介紹，另外請她看畫。


  “你覺得你什麽時候在這兒的。”陽先生突然問她。


  “剛才啊，你把我從畫裏帶出來。”平平覺得莫名，他是不是有什麽壞主意？不對啊，自己和他無冤無仇的，更不是什麽有身份的人值得人家大費周章地來對付，那咋回事兒呢……


  陽先生眯著眼，上下眼皮好像膩到一起去了：“不，你覺得，我都已經叫劉陽把你帶出來了，還能再派人去盯著你這樣浪費人力物力嗎？”


  他的意思，難道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把自己直接帶到了這裏，然後在這裏看見的一切嗎？平平難以置信：“可我明明經曆一切？”


  “因為那是我讓你看見的，製造一個一模一樣的身體讓你那肉眼凡胎的丈夫看見，還算是易事，何況你所有的反應都是你真實的自己的，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懷疑。我這樣的安排，你可還滿意？”陽先生莫名其妙地笑，好似還有太多的話沒有說，平平那份不安感漸漸推起來，一層層的肥肉膩起來惡心得要死，巴不得立刻拿刀剃了。


  她討厭這個陽先生，就是這樣。


  平平扭頭，隨意敷衍一句：“我滿意什麽？”


  “你爺爺的大仇，馬上就要得報了！”


  陽先生根本就不管她究竟反應過來沒有，就這樣平白點了一下虛空，他手指拉出來的時候就見一個青年男子哥依然被出現，這男人好憔悴可是好眼熟，等等，那不是小說家的靈魂嗎？那個三……三什麽的。


  平平指了半天小說家，想不起他的名字來。


  陽先生見她反應就知道她沒有忘記，十分滿意地點頭：“既然你見過，你應該知道他擁有不少雜亂無章的記憶，卻有一部分和你的經曆對得上號的。”


  “你要幹什麽，你要讓他吃我的記憶嗎？”平平震驚了，白笑北之前就說過它一附身就要吃記憶，忙又往後蹭啊蹭，離那個看上去有點兒昏昏沉沉的小說家遠一些。


  “你說呢？”陽先生詭秘地一笑，隨意地將手一揮，便立刻將這個小說家的靈魂壓入了平平的身體中，她腦子一昏，硬生生被人破開了一道門似的疼，記憶鑽入了她的腦海，一幅幅畫麵飛快地閃過，在畫麵中她捕捉到了好多看不清的畫麵，等等，那不是爺爺嗎？

  小說家靈魂的記憶中，平平爺爺和那個華服男子一道離去，那男人的臉，豈不是和白笑北的那個師父的一模一樣嗎？隻是，白笑北師父的臉和那華服男子相比隻是老了很多，時間怎麽都對不上，她腦子疼痛不已。


  陽先生厚實的大掌一把推開裏麵的小說家，靈魂從平平的身體裏脫離而出。


  三白上下看她，可是神智也不是很清楚的樣子，陽先生叫了一聲：“帶下去。”


  一陣陰風吹開了這個大殿的大門，進來了一道陰寒的風，卷走了那靈魂。而她，還好好地活著。


  “剛才那個畫麵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平平隻有問陽先生才行。


  陽先生指了指地下：“當年萬同帶走了你的爺爺，我說的帶走，就是往這下麵帶。因為你是除夕生的女子，是萬同需要來實現他一項計劃的工具，而且如果你死了萬同就不能再做鬼王，所以他才故意要了你爺爺的壽數，與你祖孫兩人之前發生牽連。”


  “為什麽要我爺爺的命！他是堂堂的鬼王，他要誰的不行！”他的解釋根本和爺爺的忽然離世沒有關係。


  “這你有所不知，他既然是鬼王，就能知道自己的命運，他明白他在當時已經難以逃避被逼退位的命運，他已經無法逃脫了，隻有接受，但是與逆來順受相比，東山再起才是他萬同的目的。據我所知，你爺爺的身體裏應該就藏著萬同的一份力量，用以他以後東山再起用的資本。隻可惜，你爺爺的靈魂自從死去之後我也找不到了，唯有你在。”陽先生無不可惜。


  “可他存在爺爺那裏幹什麽，自己帶著不好？”


  “他分散了自己的記憶，用來敷衍這些人，分散注意力。自從你爺爺死去之後，他又拿到了一部分的記憶，《地獄變》裏又有一部分，鬼王麵具裏是一部分，還有金鎖鏈裏也有。就快要湊齊他作為前鬼王的所有記憶了。”他終於開始咬牙起來，但是藏在他一貫笑眯眯的臉上，一般人也看不出來，平平卻覺得不舒服，他絕對不會這樣平白看著前鬼王找出他的記憶的。


  “你害怕了，你害怕他回來找你報仇。”平平不知道為什麽，嘴裏忽然就說出這句話來，說出來的瞬間就後悔了。他是鬼王，那就意味著他可以隨意取走的自己的性命才對。平平真希望時間倒轉。


  “我怕什麽？你可曾知道，當初的政變我隻是一個被推上來的傀儡，促成事情的人你大約也認識，他叫越九，這姓越的是因為熟識的兩個人被斷錯性命，老鬼王不能按照他的要去把兩人的性命還回來，他才聯絡了許多與他有仇的人。畢竟萬同做事十分專斷，常斷錯生死，也從不悔過，釀成許多大錯。參與政變的大多來自現在wer的成員，都與他有點兒大大小小的仇恨。最後連你爺爺也……”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爺爺也是被斷錯了生死的？”平平瞪大雙眼。


  “這倒不是，但是你爺爺是被他利用的。當年你出生的時候，他派人挑唆你的家裏人，說你命不好，要他們一定把你打掉，背地裏又去找你爺爺，你爺爺被他利用，自願給了鬼王他的壽數，讓他保護你出生，以為他會給你一生平坦與長壽，實際上萬同隻以交易的方法給了你一條命而已，你的命運是多舛還是順利，不用我說吧。”陽先生的臉上無不是揶揄。


  “他居然這樣騙了爺爺！”她表麵上是震驚的，但是實際上也半信半疑，畢竟對方是鬼王，鬼王為何要這樣大費周章的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除了他還會有誰，那個記憶不會有錯的，她曾經經曆過一次這個記憶，就是在小說家附身在她身上的時候。


  見她沉默，陽先生是放心了不少。他解開了平平手心的繩子，朝她點點頭。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慢慢伸向了麵前的一幅圖。


  原本她無意去做些什麽，然而不知道何時她的手邊多了一盞燈，忽然一陣風過，燈就被打翻了，火澆在了《地獄變》的一角，慢慢向中心蔓延。平平眼神一晃才忽然反應過來剛才是發生了什麽，看著麵前的畫卷已經覆水難收，她嚇得倒吸涼氣——


  “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