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祈求
果然,太子不是愚蠢,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其實他都知道,李風鸞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慕容海。
但聰明的李風鸞沒有啃聲,現在的她隻想盡快的離開這裏,這裏叫她渾身冰冷,毛骨悚然。
太子的手依舊握的很緊,拉著她繼續往花園的深處走,一麵走一麵指著麵前的地方低聲說,“這裏從前種植了很多的丁香,可我喜歡的丁香樹上掛滿了破爛的衣服和血水,隻能鏟除,這裏從前有一株我最喜歡的蘭花,可惜了,嗬嗬……當時被人踩成了泥,你說我如何不鏟除呢,後來下麵埋了三個人,搬動石板,挖坑填土的時候我看到她們在我的跟前祈求大哭,嗬嗬,真是可笑,破碎的女人我怎麽能要,所以你看,現在不是很安靜了,再也聽不到哭鬧了。”
李風鸞這會兒才回想起來,好像宮女都不見了,不過宮內的宮女有幾百人,現在那群人都去了哪裏?
太子又說,“現在你是真正的主人了,嗬嗬,是不是很喜歡?”
李風鸞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太子,心中竟然有幾分心痛,她突然很想問他,“皇上這樣會很開心嗎?”
太子渾身一震,茫然回過頭來,那雙眼中說不清的情緒就好像一汪泉水,不,確切的來碩是一汪痛苦。
“風鸞,現在我隻有你了。”
李風鸞搖頭,“皇上還有風染,風染才是皇上的正妻,而我是王妃。”
太子隻深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著,抓著她的手繼續往裏麵走。
穿過後花園的地方一片竹林,這裏的竹子生長的十分茂盛,岑天的竹子綠綠蔥蔥,透著竹子的清香。
之前在宮內的那段時間,她最喜歡的便是這裏,嗚翰樂會時常跟隨她到這裏乘涼,可現在,卻隻有冰冷,並無半點的舒適之處。
穿過竹林的地方地麵突然開闊起來,麵前是一處看似富麗堂皇,其實已經凋零的院落,外麵站了很多人,不似前邊還有很多的中原人在巡邏,這裏就隻有匈奴人,手中握著彎刀,樣子陰森恐怖,臉上滿是冰霜。
太子拉著她走過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匈奴人還將他攔住了,太子的麵容上瞬間冰冷,伸出手將匈奴人擋開,就聽刷的一聲,很多人圍攏了上來,更有人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李風鸞被太子護在身後,她的雙眼將這群人一一撒打量過後,就要上前說話,隻見裏麵一聲帶著粘稠的濃痰的咳嗽聲傳了過來。
“叫他進來吧!”
慕容海的聲音之中透著幾分疲憊,可聽上去卻是中氣十足,不知道剛才那股激烈的咳嗽聲為何給李風鸞一種他已經無藥可救的錯覺。
聽得命令,眼前的匈奴人在一個人的低喝聲下收起了手裏的彎刀,默默的後退幾步,可臉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尊敬,好似隻要太子有一點點的不對,那鋒利的刀子就會割像太子的脖子一般。
李風鸞一直沒有看到太子臉上的表情,但是從剛才的氣氛之下應該能夠猜測的到,太子在這裏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
進去後,太子站在門口微微側目看了她一下,臉上的神情就好像剛剛殺過人的凶狠,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是如此的輕鬆。
“進去吧!”
太子的語氣變的溫柔了不少。
李風鸞點點頭,跟隨著太子的腳步走了進去。順著一排堆滿了書籍的書架看過去,一個高大的男人正躺在對麵的軟榻上,身上好像沒有穿衣服?
李風鸞微微蹙眉,就看到太子將腳步停住了,裏麵傳來了一個女子的悶哼聲,跟著是男人的喘息,跟著一陣窸窣的聲音傳來,咚的一響,女子尖叫著大喊,低罵道,“畜生。”伴隨著又一聲沉悶的敲打的聲音,女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風鸞確定,女子被慕容海折磨夠了直接捏斷了脖子。
李風鸞能夠感覺到握著自己手的太子的手艮然一縮,另一隻袖子裏麵的刀子已經掉到了手心裏麵,她想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麽太子會將宮內的全部女子殺光了,就算不是他親手殺死,那些出不去的女人也會被眼前的慕容海折磨死。
李風鸞微微吐氣,走上前,靠在太子的身後,那隻被牽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告訴他就算是動手也不是現在。
太子回頭看了她一下,臉上的神情漸漸的緩和下來。就聽到裏麵慕容海的聲音再一次傳來,“皇上?恩?還有一個人?”
太子提步走了進去,故意將李風鸞藏在了身後。
走進去後,李風鸞第一個見到了被他捏死在地上已經咽氣的女子,身上滿是傷痕,尤其胸前已經被捏的滿是血紅了,身下更是一塊觸目驚心的痕跡,她不敢再多看一眼,將目光移開,偷偷的吐了口氣。
麵前的慕容海嗬嗬的一笑,已經穿上了衣服站起來,那條短腿就好像被風吹動的手帕,毫無力量的垂落在地上。
“這就是人人都在說的那個王妃嗎?嗬嗬,李風染?”
慕容海的聲音透著幾分渾厚,他的樣子與嗚呼克拉完全不同,臉上厚重的胡須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可依舊能夠看得出,他的麵容其實不錯。猶記得她當時與慕容海的父親交手的時候,那個可汗的沒有蓄胡須,白淨的臉上透著剛毅的麵容看上去就是一個美男子,或許匈奴人都是這樣的麵容,可在他們的身上都有著同樣嗜血的血脈,尤其是眼前的這個人,能夠為了做上可汗不惜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可見他是如何的陰狠。
慕容海將李風鸞擋了一番之後跳著腳的走到了桌子前,端著茶壺呼呼的喝了很久才透過起來說,“她就是皇後?”
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慕容海完全不當太子是一個皇帝,此時的皇帝在慕容海跟前不過是一個傀儡,利用他來稱霸世界的工具。
太子難道在將慕容海帶進宮內之前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嗎?正所謂養虎為患,將這樣的一個人放在身邊,不管如何都會對自己不利。
不過,他能夠為了除掉嗚翰樂不惜拉攏外人,也的確是愚蠢至極了。
太子點點頭,對慕容海說,“不錯,封後的事情會在五天之後。”
李風鸞沒有打斷他,隻安靜的聽著他們在彼此交談,好像自己就是聾子啞巴一樣的透明。
“恩,可以,那個時候我的人也全都到了,我們的登基大典也可以從新開始,我有十足的把握將外麵的那群死侍全都殺光,你可以高跟無憂的坐你的皇帝。”
從此人的話中能夠聽出他的確是在幫太子做事,可看他的語氣和態度上來說,太子可隻是他的一個小卒,如今一站一坐,看到很清晰。
太子何曾受到過這種的待遇?
“你有十足的把握?可為何第一次出兵就慘白,甚至損失你的大批兵馬?這一次如果還不能將死侍鏟除,我們的城牆堅持不了半個月,到時候我們都要死。”
慕容海哼了一聲,一個巴掌狠狠的趴在了桌子上,怒吼道,“該死的嗚翰樂,要不是他突然撤兵,豈會有現在的結果?還有你,我以為你是多麽厲害,將嗚呼克拉的人也帶過來,卻不想中途竟然逃了,我們的計劃全部落空,現在落的個例外不是人不說還損失了我那麽多人,哼,這口氣如何都不能咽下去,你給我聽好了,要是在失策,我就中途離開,叫你繼續做你的獨腿皇帝。”
慕容海的話艱澀刺耳,任誰聽了都不會心肝,眼看著太子就要暴怒,握著匕首的手就要伸了出去,李風鸞一把將他拉住,對他連忙搖頭。
先不說現在是否能夠殺的了此人,就是一旦被人發現了外麵的人圍攻進來,他們三個人就算是插上翅膀也叫難飛出去了。
太子輕輕的吐了口氣,矚目的看著麵前的李風鸞,將匕首又一次收了回來,繼續對慕容海說,“這一次定然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且準備就是。”
太子拉著李風鸞出來,走在路上的時候腳步很快,匆匆的離開這裏到了大殿之內,陡然將手裏的匕首甩了出去,匕首刻進了前邊的牆壁上,周圍的牆壁也瞬間裂開,皸裂的痕跡在四周一點點的擴散,好像盛開蓮花。
“皇上,您生氣也沒有人,人是你引進來,現在有這樣的結果也是你一手造成。你寧願相信一個野蠻的熊虐人也不相信身邊的兄弟,隻能麵的這樣的下場。”
他嗬嗬的一笑,坐在了寬大的太師椅上,歪著身子瞧著她,一雙修長的手指不住的婆娑自己的薄唇,半晌才說道,“你以為我不將他引來,我現在的結果會比現在的好嗎?王爺,嗬嗬,你將他想的太好了,或促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可你在乎的那個王爺也是一個小人。我們半斤八兩,至少,我現在的手中有玉璽,除卻兵權,全都在我的手上,我就是受人敬仰的皇帝,而他,隻是一個外逃的王爺。從前在逃,現在依舊在逃,他以為自己多麽聰明利用了這裏就一走了之,可曾真正的留下來與對手交過手?如果皇位落在他的手上,你以為這天下就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