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希望
趙鐸將宮內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很是無力的說,“不方便下手,我不得不將玉璽帶回來,所以內功心法的事情暫時還沒有任何結果,不過我想應該查起來不難了,請王爺再給一些時間。”
嗚翰樂微微點頭,陡然身體一陣顫抖,就看到他臉色血紅,一口血水噴濺了出來。
“王爺!”
伴隨所有人的慌亂,大家七手八腳的上前,嗚翰樂已經不能自己站穩,李雲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一把將藥丸塞了進去,跟著就看到嗚翰樂徹底昏死了過去。
嗚翰樂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屋內很安靜,茶幾上燃燒的燭火在劈啪作響,蹦跳出來的火星子在周圍也發出一陣陣的聲音,他勉強坐起身來,微微運了一下內力,發覺並沒有異樣,可為什麽在竟然自己有了幾分走火入魔的跡象,並且吐血昏迷?正在他詫異的琢磨著的時候,百香進來要熄滅燈盞,就看到嗚翰樂已經醒了過來,高興的大叫。
嗚翰樂對她微微點頭,問道,“人都去了哪裏?”
“回王爺,雲小姐在後院休息呢,趙公子去了宮中,水仙在巡邏,元朗叔叔已經離開了,剛才還有一個影衛回來了,不過留下了一些東西給水仙又走了,之後……其餘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有些已經入睡了,現在已經是夜裏的子時了。”
“這麽晚了!”嗚翰樂傳了靴子微微站起身,看著百香無奈的蹙眉,先是輕輕吐氣,跟著問她,“今天可有去風鸞那裏換藥水?”
“恩,換過了,我特意找了禦醫在周圍看著,不會出問題的,王爺放心好了,下一次王爺再閉關出來當天,還是小姐那邊換藥水的時間,我早就吩咐人去準備了,肯定不會出任何岔子。”
嗚翰樂微微點頭,站在門窗戶前遠眺那邊的柴房,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沉默了半晌,對她交代,“早些休息吧!”
“王爺沒有什麽要吩咐的嗎?是否需要準備熱水洗澡呢?”百香看著他身上因為摔倒之後而留下的血水和塵土,不禁蹙眉。
嗚翰樂卻沒有吭聲,好像沒有聽到一半,隻站在窗戶前遠遠的眺望著,不知道此事的他已經沉浸在了與李風鸞在一起的什麽時候。
良久,他才注意到身後的百香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那隻搖搖晃晃的火燭還在燃燒著,裏麵的火焰勉強趙兩巴掌大的一塊地方。
他端著燭台,放到了書架上,照著上麵的書籍一點點的瞧過去,這裏已經被李風鸞收拾過了,從上到下的書籍都是依照她的喜好來安排,似乎每一種書籍都做了分類,他無奈的輕笑著,從裏麵抽出一本厚厚的書籍出來,跟著翻開看了一下,瞧著上麵熟悉的字猛然間心頭一顫,瞬間將書籍合上了。
現在的他不能見到有關任何關於李風鸞的東西,哪怕是一些毫無感情的字跡也足矣叫他的心中不安的狂跳很久,這樣的擔心叫他很無助,就算他有萬般的能力卻不能救回來李風鸞,這樣的他即便是坐上了皇位又如何?本就處在高處,一覽眾山小的姿態,他的身邊還沒有人陪伴,要來何用?
可麵對這樣無助他是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放了書出來,他將燭台也扔下了,燭台裏麵本就已經快燃盡了,被摔在地上頃刻間就被熄滅了,屋內瞬間變的漆黑,嗚翰樂走出去,將房門關緊,抱著一隻軟枕很快的往柴房的方向走。
守衛的侍衛看到他走過來紛紛讓開了一條道兒出來,他叫人將門鎖打開,自己走了進去。
柴房之內周圍點燃著蠟燭,微微跳動的光亮將小小的柴房點亮,他能看到那個碩大的木桶,上麵封存的一層又一層,他站在門口低頭瞧了很久,走上前輕輕的撫摸著木桶的邊沿,最後將軟枕放在了地上,找了一個尚且避風的地方躺了下來。
此時的位子,他能夠看到天上的月光,淡淡的好像水波,上麵撒著白亮的光澤,照耀下來,將黑洞洞的天點亮的一片陰暗。
似乎這樣的夜晚能夠給他更多回憶,他歪頭瞧著,不禁開始慢慢的回憶著從前與李風鸞的林林種種,盡管已經想了很多遍,盡管已經在心中無數次的記錄著,可他都不會厭煩,似乎每一次都會帶來一些不同的感受。
伴隨著這樣的回憶,慢慢的進入夢鄉,這一夜終究是睡的不錯的。
早上的陽光正好,外麵一麵豔陽,嘰嘰喳喳的鳥鳴傳來,猶如枕在波濤之中,他緩緩在睜開眼,看著身邊依舊毫無任何波動的木桶,無奈的蹙眉,輕輕的撫摸著,心道,“風鸞,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陪著你,你不要害怕。”
而就在此時。
後院的文順軒也推開了房門,看著外麵陽光正好的天色,瞧了一下那邊站著的李雲,搖晃著扇子就要走上去,卻看到水仙走過來,他將腳步收回來,水仙先對他微微拱手,跟著低頭說,“皇上,水仙來給皇上請安,並且帶人來檢查一番皇上的房間。”
在這裏例行檢查已經成了日常,起初他還會鬧脾氣,可現在已經毫無怨言,可瞧著眼前的水仙還是蹙眉問,“你真的要在這裏做一個侍衛了嗎?我記得從小就學習過關於一些滅國的曆史,嗬嗬……你的身份可是一個公主,並且一旦想要重振王朝,你大可自己舉旗做皇帝,為什麽要偏偏在這裏甘願屈身做一個伺候人的侍衛呢?”
水仙沒有任何表情的說,“皇上,水仙現在叫水仙,卻不是叫澤雲公主,所以皇上說的那些水仙不清楚,還請皇上讓一讓才是。”
文順軒哼了一聲,搖晃著扇子往前走,目視著前方的時候又對走到了他身後的水仙說,“我還是提醒你,畢竟你是公主,就算過了一百多年,你依舊是公主。”
水仙隻用餘光看著他的背影,沒有任何表情,邁步走進了房中,帶著人比劃了一番,“好好檢查,不可有任何疏漏,為了避免一些小人帶進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我們要每天都來檢查,並且不能疏漏任何一個地方,有發現離開報告。”
文順軒聽了覺得十分的可笑,無奈的仰頭歎氣,“嘖嘖,有人甘願做狗,誰人能夠攔得住。”
水仙的臉上瞬間多了一曾冰霜,說時遲那時快,喘息間就到了文順軒的跟前,伸著手中的寶劍低喝,“你想如何?”
如何,朕能如何?”
水仙緊緊的咬著薄唇,怒瞪著一雙憤怒的雙眼說,“你大可說我是走狗,可我甘願如此,國破家亡,我現在已經不在是公主,就好像有朝一日皇上不在是皇上的時候或許也會選擇做一個平頭百姓,並且甘之如飴。作為皇上,您更應該知道什麽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您是皇帝,可是您的頭頂上盯著的卻是王爺的名譽,您說是嗎?如果我殺了你,或許我也會搭上一條命,可我更加知道,我殺了你中原不會有任何改變,或許還會更好,這就是人為什麽要忘掉從前,因為不管你如何,這個朝代都不會因為你而有任何不同。”
溫順徐豔的眼神之中添了跟多的殺意,他手中的鐵扇就要飛出來,可水仙的手中的寶劍卻是更加提前一步抵觸在了文順軒的脖子上。
焦灼的幾分叫房中的侍衛們也有了幾分緊張,紛紛探頭出來看著。
其中就有眼尖的人去給我好了送消息。
可嗚翰樂卻沒有出現,隻叫人交代說,“現在不可鬧出人命。”
手下人過來送消息,還是當著水仙和文順軒的麵說出來,水仙的臉上的火氣瞬間消失不見,將寶劍收起,拱手說,“得罪了。”
水仙離開的時候是帶著微笑的,她知道,嗚翰樂此時是偏向於自己,可是眼前的文順軒嗎,嗬……
他始終擺脫不了成為傀儡的命運。
等水仙例行公事的檢查了所有的房間回去給嗚翰樂複命,單膝跪在地上的時候就聽到嗚翰樂的聲音之中透著幾分沙啞,作業在柴房入眠有些著涼,可是他也隻喝了一碗濃茶。
水仙敘述完了這幾日的事情後告訴嗚翰樂剛才的事情,可是嗚翰樂卻隻點點頭卻沒有發表任何看到,眼神無意間看到了水仙的腰間那隻熟悉的錦囊,問道,“是杜飛送來的傳書嗎?”
水仙點頭說,將腰間的昨天晚上因為送來的飛鴿傳書遞給了他,“王爺請過目。影衛說,杜飛已經知道了我相公了,隻是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或許兩個人會交手,據我了解,我相公早已經在他們石門之下被驅逐了出來,所以刺客兩個人見麵了也不會善終。”
嗚翰樂將書信拆開看了看,不禁臉上的露出了這幾日難得的一絲微笑。
趙鐸高興的問,“王爺,是否有好消息了?”
嗚翰樂點點頭,將書信遞給她說,“杜飛還事有些聰慧的,用你們當地的風俗將他騙了去,設下了圈套將他抓住了,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相信也就在這兩日了。”
水仙不禁也笑了起來,可這笑容之後卻是一種無奈的愁容,因為杜飛用的方法勾起了她很多關於與相公之間的回憶,這會兒,眼睛裏麵就多了一層濕潤。
猶豫太過沉浸,嗚翰樂何時走過來她都沒有注意到,隻瞧見嗚翰樂的手伸過來,遞給她一個手帕,說,“用完了還給我,這個是風鸞親手秀給我的東西,她的刺繡手藝很差,難得還有能夠拿的出手的東西。”
水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象征性的擦了擦之後就換給了他,跟著嗚翰樂走了出來,說道,“王爺,我們還不能高興的太早,或許我相公不會幫忙呢,我太了解他了,他現在盡管被抓了,可一定在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逃走,並且會不惜一切代價打傷了杜飛才跟罷手。”
“倒是一個有仇必要的人,不過無妨,我相信杜飛不會蠢到叫他逃走並且打傷自己才對。”
嗚翰樂瞧著那邊的天色,想象著時間在一點點流轉,期盼著杜飛盡快的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