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商討
“為什麽？”幾乎是同一時間問出此話。
嗚呼克拉卻沒吭聲，隻輕輕點頭說，“我們這樣很危險，王爺在烏雲卓汗的手上，一旦他利用王爺的人對付我們，匈奴這裏會出事，可是……風鸞，我們已經來了，現在離開那王爺這裏是否很危險？”
“不會，隻要有烏雲登珠在他不會出事，找到他隻是時間問題，你們立刻撤兵，我擔心現在烏雲卓汗已經有了動作。”
“你跟我們一起走。”嗚呼克拉說。
“不，我要留下來，元朗留下，雲兒你也回去吧，告訴我父親，我會回去的，隻是要等一等，王爺不能安全回去，我是不會離開。”
“風鸞，你身上的毒……”嗚呼克拉緊張的問。
“已經無事了，這件事水仙會告訴你們，趙鐸，你跟我走，保護王爺是你們的指責。”
“是王妃娘娘，屬下已經竭盡所能。”
“可是……”
嗚呼克拉還想要說什麽，被邊飛天打斷，他走上前，看著李風鸞，卻沒有吭聲，沉默了很久，伸出手去，李風鸞沒有遲疑，將自己的手交給他，對他點點頭，“我說到做到。”
邊飛天臉上的愁容瞬間就好像被融化的冰塊，露出一抹微笑出來。
“我們走！”李風鸞先行，帶著元朗，所有的人依舊跟在她的身後，她轉頭看了他們一眼，交代李雲說，“雲兒，聽話，回家去，一旦雙方交火，你要在中原調兵過來，知道嗎？回去。”
“姐姐！”李雲緊張的跑上前，抓著她的手，想要跟著卻又聽李風鸞說要回中原調兵，當即就將想要留下來的話被止住了。
“我們走吧！”李風鸞對身邊的邊飛天說。
邊飛天點點頭，跟上了李風鸞，主動駕車。元朗坐在車的另一側，最後隻轉頭看了所有人一眼，飛車而去。
在馬車之上，李風鸞閉目養神，她在想著之前看到的路線，計算著時間，最後告訴元朗要在前邊的岔路口向西走，直到走向西邊的河套邊上才能停，她記得那邊有一條小道，直接通往王城，一旦進去，會被兩側的高山擋住自己的蹤影，如果順利的話，下一場大雪，掩蓋地上的痕跡，她們就可以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度王城，並且她相信李風鸞就在王城之內，隻是轉移了地方，卻不知王城還有那些地方是可以藏匿人的地方。
“趙鐸，你對王城了解多少？”
“回王妃娘娘，我對王城所有地方都熟悉，此前我們一同生活在此處，我與手下一個人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
“畫給我。”
“這裏有，王妃娘娘，我的身上隨身攜帶者地形圖。”
李風鸞這才睜開眼，將地形圖打開，低頭仔細的瞧著，這是一張手繪的地形圖，很粗糙，不過很詳細，甚至標注了兩個建築物之間的距離和建築的占地麵積，她一路查看，最後指著此前她去過的神泉的高山問，“為何到了這裏就沒有了？”
“這裏很多年前還不存在，是後來下了一場大雪知道造成的雪崩，才將這裏開鑿出來，並且每隔一段時間這裏就會再一次被大雪覆蓋，時間會持續半年之久，再一次被開鑿出來裏麵的環境就有了變化，即便是我們繪製了圖紙也無用處。”
“原來是這樣，那，現在就是被大雪覆蓋的時候了？”
“恩……差不多了，應該就這兩天，所以全國的百姓們都會陸續的過來，以保護自己一年無身體疾病，可一旦有人得了嚴重的病症就隻能等死了。當年王爺得了一場病險些命喪，後來特意在中原找了大夫才醫治好。”
此處沒有大夫李風鸞是知曉的，沒想到這裏的人會如此依賴神泉，一旦神泉消失，這裏再爆發一次大型的瘟疫等病，怕是就徹底的亡國了。
但是她不能從這一點出發，至少現在不能，百姓都是無辜的，他們樸實善良，甚至鮮少有人參加征戰，烏雲卓汗的手下的兵馬少之又少，若非因為此次利用的是嗚翰樂人，怕是早就被匈奴人給吞並了。
她深吸一口氣說，“這裏人的水源是什麽？雪水？”
“正是，隨處可見都是水源，所以這裏的人們是不需要開鑿井水，河道裏的水也是順流而下才造成了每年這個時候匈奴那邊的天河水勢高猛。”
“恩……”李風鸞點點頭。
正在思索之時，外麵的邊飛天鑽了進來，白淨的臉頰已經因為冷風吹的紅了一片，嘴巴都凍僵了，他使勁搓手，李風鸞將手裏的暖爐遞給他，他隻搖頭沒接，很久之後才說，“就算你不忍心，這也無疑是一個好辦法，隻要你有解藥。”
趙鐸一怔，好像明白了李風鸞剛才問他那麽多問題的原因了。
“王妃娘娘既然有了法子就用吧，烏雲卓汗雖然現在有些不同，可他一直對自己的百姓臣民很好，王妃娘娘也見到了，宮中是多麽的簡陋，吃的用的都很普通，他其實是一個好王上，隻不過是奸人所利用。”
“我知曉，可這個辦法太過殘忍，並且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更主要……”她挑眉看了兩人一眼又說，“現在掌權的人不是他，是李風染。”
此前李風鸞就斷定了神泉是要吸食人的精氣神才能存活，可她也發現，神泉對於血水的渴望更甚，這才會有她割破了李風染的身體將她推進去，借故才能逃出來，但是一旦出了神泉，那些欲望就會消失，李風染遲早都會醒悟過來對付她，並且是早有準備。
“我們到了再說。”李風鸞低聲說。
“……”趙鐸和邊飛天互相對視一眼，再沒有說話。
耗鼠的車飛快的行進，可他們走到是小道兒，路上又遇到了兩次大雪，兩次行進受阻，帶的物資不多，除卻生活取暖之外他們連睡眠都少。
這天晚上，又遇到了一次大雪封山，遠遠的站在一處陡峭的山坡上，李風鸞仰頭瞧著神泉的地方，那裏似乎已經有了動靜，雪崩開始了嗎？
邊飛天走過去，靠的她很近，故意擋住了身後的風雪，“雪崩已經開始了，我們停在這裏很安全。”
“我在擔心。”李風鸞卻說。
邊飛天點點頭，“你在擔心王爺就在神泉之下裏麵關押。”
“我猜測李風染在利用王爺，可利用王爺的時間不會太長，神泉被封，任何人都不會再進去，烏雲卓汗那裏會被她控製，依照她著急的性格肯定會在幾天之內控製裏麵的一切，我們想要進去實在是艱難，並且還是王爺的人。”
“可我們也要等，這個時候趕路很危險，神泉山在我們的正對麵，王城卻在後麵，我們已經饒了原路，如果再出現一點事情耽擱了，相救王爺是不可能了。”
“我知道，哎……”李風鸞無奈一歎，繼續仰頭望著遠處的神泉山，上麵的轟響一陣陣的傳來，地動山搖，好似整個天地都要塌陷了一般。
“風鸞……”
邊飛天突然問他，“你，當真想好了要跟我一起走？”
李風鸞有些愣神轉頭，跟著重重的點頭，肯定的說，“是。”
“你當真想好了？”
“對，我想好了。不過……”
“我知道，你不是為了我。”
“我是為了我自己。”李風鸞低聲說，跟著又說，“我很自私，是不是？完全不顧你們任何人的想法，我隻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跟著你走，卻不是為了你，我依舊隻是為了我自己，我想……這樣是否對你公平一些？”
“不，風鸞，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你我之間本無任何關聯，是我收不住自己的內心，是我的錯，可我不想你跟我走是為了我，你這樣說我很欣慰。”
李風鸞點頭，沒有吭聲，隻看著邊飛天那雙閃爍的雙眼，心頭上微微刺痛了一下，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鐵石心腸還是自己真的不會愛上任何人，不管走到哪一步都不會後悔。從前她以為自己最在乎的是嗚翰樂，現在事情經曆的多了她才發現，其實自己誰都不愛，她連自己都不愛，她可以為了所有人不顧一切的去涉險，也可以在大家全都安全之後抽身離開，哪怕心中放不下，她也想離開轉身離開。
這樣的自己是多麽的自私啊。
卻不知，在內心深處，她始終都在想，自己屬不屬於這裏，一旦有一天自己突然消失回到了現代，俺麽最傷心的會是誰？
她說出了自己所有的心中所想，卻唯獨沒有說出這一件，早在與暗夜交手之時，她被困在迷糊之中不能自拔，當時她就在想，如果自己能夠回去那該多好啊，這裏的紛擾已經不再，那她就要回去找爸爸了，接管公司也好，繼續留在少林寺也好，她隻想安靜生活，那才是她啊。
所以她想，去找一找，既然決定了離開，這裏的一切就全都不要理會了吧，隻是她不能帶著遺憾走，不能。
嗚翰樂生死未卜，邊步天對自己一往情深，知己嗚呼克拉的惦念，家中父親的擔憂，她都要都一個交代。
現在毒已經清楚，她要做的就是完成所有心中的不安，給他們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收起神思，她轉身對邊飛天輕笑著說，“我們回去休息吧！”
“好!”
邊飛天輕輕吐氣，看著李風鸞心事重重的樣子心頭上就好像被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沉甸甸的一點餘地都沒有，呼吸都有些苦難，他主動將她的領口係好，跟著又說，“我熱好了湯，喝一些吧！”
“好！”
回去後，元朗已經睡下，影衛們正在四周巡邏看守，唯一的一處火堆正冒著火，劈啪作響的木柴在火裏麵跳著被燒幹之後的樣子，冷風吹來，火苗又高了幾分。
李風鸞主動拿起了上麵烤的熟透的野獸撕開了一塊最大的給邊飛天，又叫醒了元朗遞給他，“分給大家吃吧！”
元朗楞楞的看了一下，點頭起身。
邊飛天看著手裏的肉沒吃，又給了她，李風鸞笑著接過來咬了一口又送到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