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鬧事
全天下的女人都被從小教育沒了男人活不成，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所以才會有那麽多女人為難女人爭搶男人的事情發生。
李風鸞現在所麵臨的正是這個問題。
當她站在嗚翰樂的身邊看著幾個女人為了爭搶誰能作為嗚翰樂的側妃這種無聊的口舌之快而大打出手一片狼藉的樣子，不禁開始同情起她們來。
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們的可憐也該得到相應的懲罰。
嗚翰樂身為一家之主也不會插手女主人李風鸞改管的事情。
如此，他隻站在旁邊看著。
李風鸞的低吼聲帶著幾分顫抖，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生氣了。
“你們是什麽人？”
被皇帝送來的女人，在正主李風鸞這裏被問是什麽人，如何回答？說自己是被皇上送來的給嗚翰樂的女人？那沒身份，既然沒身份，為何不下跪？
要眼力見的人跪在地上開始解釋了，有些人依舊很傲慢的站著。
李風鸞也沒將她們放在眼中。
不懂得見機行事的人注定了以後會失敗，尤其是不知道寄人籬下不知道生死的她們。
她們都是可憐之人，一出生就注定了被人安排好成為一個個工具，生育工具，出賣的工具，交換權利穩定江山的工具，被人操控的工具，身份實在太多，可都不是她們自己。
她們也都渾然不知。
李風鸞看透了她們這樣的的可悲，也恨透了她們的不自知。
帶著怒氣的又是一聲低吼，“都給我跪下，直到夜裏。”
現在才中午，跪都下午，誰受得了？
李風鸞輕聲冷嗤，邊跟著嗚翰樂往裏麵走。
期間嗚翰樂一句話未說，他知道李風鸞能夠處理。
可不想，就是有人不會輕易放過李風鸞，既然都是伺候嗚翰樂的人，身份在這呢，她是王妃不假，自己也是皇上送來的女人呢，在家中在外麵都高貴著，就算是跪著，也有說話的權利。
“王妃娘娘，我有話要說。”其中一個身材有些高的女人，很瘦，皮膚很好，看年紀估計也才十六歲，但那雙眼睛可不像十六。
李風鸞收住叫，看了一眼同樣回頭的嗚翰樂，對他低聲說，“王爺還有事情要忙，這裏我來處理。”
嗚翰樂無奈歎了口氣，擰著眉頭，抓著她的手沒放。
李風鸞輕輕推了他一下，“王爺，你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了。”
他要管理朝中，她要管理院中，不要小看院子裏的女人們，來曆不一樣，背景不一樣，誰都不簡單。
“小心才是。”嗚翰樂最後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個姑娘，一臉的冰霜，輕輕拍著李風鸞的手，又加重一句，“我就在王城，小心才是。”
李風鸞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了才轉身。
剛才那個小姑娘的臉上神情緊繃，一臉的不服氣，“王妃娘娘，我們好歹都是皇上送來的人，您這麽對我們到時候如何向皇上交代啊。並且……我們也都是朝中重臣之女啊，王妃娘娘該知道如何做吧？”
一句話挑明了一切，這個女人身邊不簡單，該不就會是信任的太師的表妹吧？
年紀倒是差了不少，不過瞧的出來，這個小姑娘平常就沒吃過虧。
“恩，還有呢？”李風鸞的氣也消了不少，安靜的問。
“王妃娘娘，還有什麽？我還說的不夠清楚嗎？打狗還看主人呢。”
李風鸞笑笑，“是啊，可你們是狗嗎啊？”
“……我……”小姑娘一時語塞，氣的臉色鐵青，身後跪著的丫鬟低聲勸阻，她哼了一聲，對李風鸞又說，“王妃娘娘，不管如何說，我說的都沒錯，您這樣懲罰我們實在太過。”
“你們？你們現在都是什麽人還未搞清楚，就要在這裏跟本宮談條件？”
雙麵含義，你們什麽人？是周搖的人還是皇上的人還是王爺的人？
“……”那女子似乎沒聽明白李風鸞的話的意思，怔愣住了，半晌才斷斷續續的回答，“我是太師的表妹。”
朝中官臣在這幾年因為中原動蕩，已經換了不下五次了，一次次的大清洗，叫朝中各方勢力暗中暗竄流動，多少勢力尚且不知，但她清楚的知道，很多人都是周搖的耳目，或許眼前的女人就是其中一個。
李風鸞冷嗤，“跪著，違令者打，三十鞭！”
李風鸞不想與之周旋，現在也不是周旋的時間，她的病不在隱瞞，周搖那邊肯定已經知曉，最危險的或許不是自己，也是家中的人，周搖想要砍掉嗚翰樂的羽翼就要一個個的來，不從他的武將下手那就是她了。
相信從前周搖也因為一些事情還在怨恨她吧？
李雲就是關鍵。
李風鸞最後深看了一眼還想反駁的那個姑娘，深看了一眼，給了她一個冷眼，再也沒有回頭。
往房間走的時候，李風鸞詢問了管家，此女子叫劉夢，是太師的表妹，從小嬌生慣養，還是正妻所出的最小的女兒，上頭有三個哥哥，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她會有這麽高的氣焰了。
“小姐，您真的沒事了嗎？”百香一路上都在擔憂她的病情，這會兒終於安靜下來，才有機會詢問。
李風鸞笑笑，輕拍她的手背說，“是，我沒事了，你去家中送消息，就說我好了，晚些時候去看他們，在府中不要亂走。”
百香樂開了，可是眼中卻帶著淚光，抓著她的手不放，她擔憂了這麽長時間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小姐，沒事就好，我總算可以放心了，小姐，您太累了。”
李風鸞捏著她已經消瘦的臉頰，看了一眼暗中站著的趙鐸，趙鐸會意，走進來，輕輕抓了一下百香的衣袖，“百香，我帶你去劉府。”
百香跟趙鐸的事情要成了吧，李風鸞也鬆了口氣，瞧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竟然還在拌嘴，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
隔壁的酣睡聲依舊，李霜這個時候還在午睡，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她也沒去打攪，叫管家領路，去了後院的一個偏僻的地方，打開了石門，望著裏麵巴掌大的地方，地上躺著的已經惡臭熏天的身影，不禁一絲無奈斂上了眉頭。
“你來了，姐姐！”
李風染的聲音透著無力，卻在巴掌大的地方震蕩的好像以及鍾鼓，帶著回響。
“我來看看你。”李風鸞低聲說。
借著微弱的火光，看的清楚，她身上的骨頭全部斷裂，勉強支撐起一顆腦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嗬嗬，我還沒死呢，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姐姐！”李風染的聲音有些顫抖，咚的一聲，腦袋落在了地上。
“你死了就沒意思了。”
李風鸞的恨更多了一層，邊飛天的死，烏雲登珠的死，文順軒的失蹤，都是因為她。
當時如果不是因為嗚翰樂及時趕到，她早已經凍死在神泉山之巔了。
“嗬嗬，姐姐，你還是老樣子啊，我聽說你病了，好了嗎？”
“是，我很早就好了。”
李風染吐了口氣，好似很失落，“真可惜啊，為什麽就好了呢，一直病著多好，我們姐妹兩人共患難啊。”
“風染，直到今日，你還不知悔改嗎？”
李風染冷笑，“嗬……”短促的冷笑聲音就好像回蕩在石壁上的一塊撞擊的頑石，“姐姐，你是想知道文順軒的下落嗎？嗬嗬，別找了，早化成了一堆枯骨，隻有這樣他才能不去阻止你跟王爺在一起啊。”
李風鸞沒有吭聲，她堅信，文順軒活著。
“姐姐，我真後悔當初在漠北的時候那個與王爺在一起的人不是我，卻便宜了烏雲登珠，你知道王爺多厲害嗎，嗬嗬……在床上的時候，三個女人他都能伺候的滿足，厲害吧？”
李風鸞不為所動，換做從前她肯定會心顫，會在意，可曆經千辛萬苦，她更加相信嗚翰樂在麵對身體上的忠誠是有多麽的深刻。
“姐姐，那麽人都死了你不去關心，為何偏偏關心男人呢，男人有幾個好東西？嗬嗬……怎麽到了今天你都不想想？”
李風鸞還是沒吭聲，隻站在她的頭頂邊，低頭看著她。
腦海中回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時候，她才被帶回府中，第一次見到，印象中和記憶裏麵都沒有關於這個妹妹的存在，後來相處之下，她的頑劣和一些對新鮮事物的迷戀叫她很傷心，她幫著王桂枝來對付自己，可她都能夠原諒，那個時候她以為是自己對妹妹的疏於照顧。
現在知道，最終的原因是因為她始終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親情啊，在她的身上似乎永遠都來的很輕，不管是重生之前還是現在，親情陪在自己身邊的就隻有父親。
可對於曾經的妹妹，她到底還是抱著一份憐惜的。
“姐姐，你怎麽不吭聲了，叫我說中了嗎？其實你不愛王爺，你愛的隻是你自己，知道嗎？不然，為何你可以在任何人出事之後直接扔下王爺一走了之，你對不起王爺的事情太多了，事到如今還不自知嗎？”
李風鸞隻輕輕吐氣，說道，“或許是吧！”
“嗬嗬，或許，哈哈哈……姐姐，你是上天給的好命運啊，哈哈哈……”
李風染的笑聲透著淒涼，冷的徹骨。
笑了很久的他終於安靜下來，厲聲質問，“你什麽時候殺我，留著我什麽用處？我說過了，文順軒死了，他跟我一樣，是活不下來的，你以為因為他當初為了去交換你才留下來，你心存愧疚，所以要一心找到他嗎？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才將他的全部骨頭敲斷，再將他藏起來，這樣你就永遠找不到他了，永遠都找不到，啊哈哈哈……”
“你不是說已經化為一堆枯骨了嗎？”李風鸞反問。
“是啊，早就化為一堆枯骨了，沒有水，沒有吃喝，他隻能跟我一樣，變成廢物，活活餓死，哈哈……那裏空氣幹燥，一旦陽光升起，周圍滿是抽幹的冷風，不出半個月就是一堆骨頭，哈哈哈……哈哈……”
李風鸞想象著這個環境，似乎她接觸過，就在之前李風染帶著她去的那個地方附近，可是上卻還不能清楚具體位置。
她微微蹙眉，轉念一想，好像知道了，“風染，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麽麽？”
“……你說什麽我沒有缺點。”
“太自負。”
她已經知道了文順軒的具體方位，找起來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