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在路上
有了吳放歌夾在中間,這個架一時是打不起來了,而且在領教了偵察兵的拳頭之後,工兵連的兄弟們也不想主動在挑起
架是打不起來了,可偵察營的兄弟們卻有點不知所措:姜道富和周錫卿到底該怎麼處理?留下,保不準等會還會挨揍,帶走,這兩位確實不叫人待見,正猶豫呢,吳放歌說:「胖鵝說了,在偵察營待過的都是偵察營的兄弟」說著彎腰對著姜道富伸出手去
何建發現姜道富回首間眼神中發出蛇一樣的惡毒來,正要提醒,卻晚了一點,姜道富突發一拳,同時大喊:「都是你!」
吳放歌躲閃不及,臉上挨了個正著,靠近眼眶火辣辣的疼,一下偵察兵們就炸了窩,又嗷嗷叫著要上去揍他,工兵連的兄弟們一見大家的意見統一了,也捏著拳頭往上沖,吳放歌差一點就沒攔住
何建對吳放歌說:「這種蛇一樣的人,你可憐他做什麼!」
吳放歌說:「就算他是,可我們不是啊」
這時姜道富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拉開胸前的衣服,口子嘣的到處飛,大聲說道:「用不著你小子可憐我,不就是想打我嗎?不就是想讓我死嗎?來啊!」
周錫卿給嚇著了,簌簌抖著蜷縮到了桌子下面
姜道富突然這麼一硬起來,大家反倒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要是再一打,控制不住了,鬧不好真的要出人命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外擠進一個女軍官來,上前當胸就是一腳,姜道富一個踉蹌,還沒站穩,女軍官上前啪啪又是兩記耳光姜道富拚死一搏,原本以為已經控制了形勢,卻不成想又挨打,喊了一聲:「你……」就要還手,那個女軍官豐滿的胸脯一挺說:「你敢!」
姜道富再看周圍兄弟們那快要噴火的眼睛,心想再有什麼意外的話,恐怕真的要被弄死在火車上了,於是只嘀咕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就縮到一邊去了
吳放歌一見那女軍官,喜出望外:「怎麼是你?」
女軍官回身嫣然一笑說:「怎麼就不是我?說好我的禮物是你走的時候送的」
這個女軍官正是路小婉
以何建為首的一伙人又鬨笑起來,不過沒什麼惡意,到又幾分嫉妒,這個吳放歌一會兒一個,果然是勾引年長女性軍官的高手
有了路小婉這麼一詫,這場架算是徹底結束了,大家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可沒過一會,偵察營和工兵連幾個同籍的兄弟就湊到一起攀老鄉去了,全不記得剛才還打得鼻青臉腫的呢而周錫卿和姜道富誰也不願意待見他倆,只好搬到兩節車廂的連接處,坐在自己的行李上熬時間了
讓吳放歌意外的是,路小婉和何建居然很熟識,還說了好久不見一類的話,甚至還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何建的旁邊,挺親熱的樣子
大家嬉笑著聊了一陣子,何建問:「小路姐,你剛才好像說了有禮物給放歌,拿出來啊」
路小婉笑道:「拿不出來啊,得放歌自己去拿」話音未落,大家又起鬨
路小婉說:「本來就是沒辦法拿嘛」
烏鴉湊過來問:「那到底是什麼啊,讓咱們也過過耳朵癮嘛」
路小婉說:「也沒什麼啦,我幫放歌買了軟卧車票,可以一路睡著回家了」
這還不哄?一時間噓聲嫉妒聲四起,又鬧了一回
等大家安靜了,何建對吳放歌說:「放歌,既然人家小路姐一片好意,你還不快去?」
路小婉說:「不行啊,現在過不去啊,我開始也打算一發車就過來的,可是卧鋪車廂上了鎖,我好說歹說人家才開了門,還特地囑咐說要回去就要等下站停車的時候才行」
何建聽了不屑地一笑,旁邊瘋子忽然陰森森地插了一句說:「我們去,不怕她敢不開門」
路小婉有點擔心地說:「這樣不好」
烏鴉爆了一句粗說:「怕個x!」
路小婉又看著吳放歌,吳放歌笑吟吟地說:「就等著下站停車的時候,一來咱們現在退伍了,低調點好,二來咱們還可以多聊幾個小時啊」
何建笑道:「你真狡猾,明明心裡早就重色輕友的撒了歡兒了,嘴上還說捨不得兄弟,虛偽啊虛偽」
路小婉打了何建一下說:「你別亂說話」
「事實嘛」何建嘟囔著大家聽了都笑
吳放歌也不反駁,也陪著笑,他知道,和兄弟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還是兩說
可分別的時間終於到來了,趁著火車停站的時候,吳放歌收拾行李要跟路小婉走,這時瘋子忽然拿了一個小包兒,遞給吳放歌說:「這是你的,還給你」
吳放歌有點奇怪,他不記得曾經借給瘋子什麼東西,而且在退伍前兩人鬧過一點不愉快,還打了一架,雖說在胖鵝的調停下已經握手言和,但這之後一直沒怎麼說話,現在要分開了,吳放歌卻忽然有些傷感他接過小包,主動伸出手說:「好兄弟,記得來信」
瘋子點點頭,兩人握了手,何建卻過來和他熊抱了一下,烏鴉等人也如法炮製,而且還故意延長時間,就是為了耽誤時間讓他們著急最後還是路小婉拽著才算解了圍
兩人下了車就往卧鋪車廂那邊跑,最後總算是趕上了,看來兄弟們玩笑歸玩笑,心裡還是有譜的上了車以後,吳放歌偶爾往窗外一瞟,看著姜道富和周錫卿提著行李正往通道那邊走這兩位明明是還沒有到站,提前下車恐怕是因為在車上待不下去了不管怎麼說走為上也算是三十六計之一
軟卧車廂相比之下,可以用豪華來形容,就是四人的包間,不要說是硬座,就是比硬卧車廂還要高上一個檔次
一上車路小婉就先換了車牌,然後帶著吳放歌來到車廂打開門,裡面一個抱著孩子年輕女人馬上贏了上來,笑著問候道:「你們回來了?」
吳放歌一看,這不是丁香嗎?又是一個驚喜
關上門,這裡成了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吳放歌見房裡加上孩子才四個人,就笑著問路小婉:「你不會是買了四張票」
路小婉腦袋一歪說:「怎麼?不可以啊」
吳放歌一邊說著『可以可以』一邊就要坐下,路小婉在他小腿上一踢說:「不許坐!審問你」
吳放歌只好賠笑站著,求助地看了一眼丁香,誰知丁香笑嘻嘻地轉過去逗自己的孩子玩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路小婉裝出一臉嚴肅的樣子,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才問:「那個女人來送你了?」
吳放歌說:「哪個女人?」結果小腿上又挨了一腳
「周敏!你少裝糊塗」路小婉說「還探出窗子來親,lang漫哦,怎麼火車不壓死你!」
吳放歌一聽,就知道她全看見了,於是乾脆耍無賴說:「你都看見了,還問我幹啥?」
路小婉說:「我是看你誠實不誠實」
吳放歌問:「結果呢?」
路小婉說:「壞透了,簡直就是頭上生瘡腳底流膿」
吳放歌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處罰?」
路小婉一笑說:「本想判你無期,可又覺得便宜你了」
吳放歌忽然說了一句:「現在該我了」然後一彎腰,雙手按著路小婉的肩膀,把她按在車廂牆壁上,他這個動作來的太突然,路小婉有些慌,只得用眼神示意道:「你要幹嘛?丁香還在呢?」
吳放歌回頭一看丁香,丁香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笑著說:「小妞兒,你現在是呼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你就從了我」活脫脫一副惡少像
路小婉張嘴想咬他的手,咬不到,就嘔氣說:「從你從你,你找周敏那女人從你去」
其實從剛才就發現,路小婉提起周敏的時候,說話已經不那麼客氣了,以前不管對誰,稱呼周敏的時候總是周姐周姐的叫的看來嫉妒確實能改變一個女人
不過這確實也是吳放歌的軟肋,男女之間的事情總是很自私的吳放歌只得放開她,挨著她坐下,路小婉往旁邊挪了一下,吳放歌趕緊又擠了過去,路小婉推他說:「保持距離哦,男女授受不親」
吳放歌男女之間的經驗是何其的豐富?恬著臉紋絲不動,甚至還又靠近了些,路小婉拿他沒轍,乾脆扭過臉去,吳放歌陪著笑說:「幹嘛呀,明明沒生氣幹嘛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來?」
路小婉說:「就是生氣了」
吳放歌又說:「那你慢慢消氣……丁香……我來陪陪你好不?」
丁香立刻笑著說:「好啊」
吳放歌趕緊又坐了過去,挨著丁香,把手只輕輕往她身上一搭,她就咯咯笑著靠了過來,氣的路小婉跳過來,對著他就是一陣捶打:「你壞死了壞死了!」
吳放歌笑著,也不還手,可路小婉打著打著,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臂上又東西在觸碰,扭頭看時,卻發現原來是丁香的孩子用小手兒正拽著自己的袖子
「真是壞蛋人人愛」路小婉嘟囔著
「那你愛不愛啊」丁香忽然插了一句嘴「你要是不愛我就帶回越南去了,反正幾十年仗打下來,越南極度缺男人的」
「那還不美死他了!」路小婉最後又打了吳放歌一拳,算是給這場動作片謝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