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架
妮子的到來確實是幫了大忙,從昨晚到今天一直都是錢芮蓉和何海珍在照顧著,穀子雖說是個能人,可一來有些亂了方寸,二來她歲學藝多多,卻對護理這一路不太熟悉,對虧了又何海珍指點著,才算入了行
不過錢芮蓉畢竟和吳放歌之間人情薄,又有一家人要照顧,故而第二天一早,何海珍就讓她回去了妮子來了,就可以把家務的事情包下來,好讓穀子和何海珍專心照顧吳放歌,必要時也可以頂一下,讓那兩位有個休息的機會
不過還有一件事讓何海珍放心不下,吳放歌一發病,她就打電話給路小婉,而路小婉也答應連夜趕來,可過了中午還杳無音訊,再打手機卻被告知關機了,於是不由得嘆道:「人情冷暖啊~」可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頭門響,原以為是路小婉來了,結果回來的確是小艷
小艷是從那有蓉那兒得到消息的,按照那有蓉的意思,小艷也算是吳放歌的女兒,沒理由讓她不知道
原本小艷上午有個考試,耽誤不得,於是出了考場就往金烏趕,偏偏她的男友阿翔,一個瘦瘦高高的小夥子,討好,也跟著來原本小艷是絕對不想帶上他的,只是實在沒精力和他鬥嘴,只得由他跟著
小艷一見躺在床上了吳放歌,眼淚花就止不住地往下流,畢竟吳放歌對她有恩,而她對他又素有情懷,結果這哭聲又影響了才止住眼淚的穀子,結果兩個女子一人一隻手握著,又嗚嗚咽咽的半天
接著來的是崔明麗,但沒待多久就走了,雖說她現在調檢察院工作了,沒以前那麼忙,可是家裡畢竟還癱著一個丈夫,大家也理解,就把他轟走了另外昨天凡是來吃飯的朋友,也都一次來探病,彼此商量些事情,可是這些人論做官差不多都是些好手,精通官場之道,對吳放歌的病情卻是一籌莫展的
到了晚上,路小婉終於到了,那樣子很狼狽,頭上纏了繃帶,一隻胳膊也吊起來了,原來大巴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她本身受了傷,又幫著救治別的傷員,故而耽誤了
但遲到好過不到,路小婉一來就讓何海珍先去休息,何海珍見她那傷的樣子有些擔心她扛不下來,路小婉說:「我不是還有一隻手嘛,而且這兒有那麼多人可以用,不用大家都戳在這兒,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來換我」
何海珍這才又把小艷、妮子等人叮囑了一番,走了
何海珍離開吳家,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喀秋莎找雲柔一整天,昨晚吃飯所有的人都出現,惟獨雲柔沒有,何海珍有些氣不過,昨晚的場景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雖說最後致使吳放歌發病的那杯酒是妮子敬了,始作俑者確是雲柔
雲柔果然沒回家,還在辦公室里發愣,見何海珍來了,顯然是沒想到,就從座位站起來問:「姐,你來了?放歌怎麼樣了?」
何海珍也不答話,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打的雲柔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雲柔捂了臉,忙問:「姐,怎麼回事?」
何海珍還是不說話,見桌上有個茶杯,拿起來兜頭又是一下,這次雲柔有了防備,一閃,茶杯在地上砸了個粉碎,隨後何海珍又撲了上來,兩人扭打在一起
雲柔是農村孩子出身,有力氣,打起架來並不吃虧,只是何海珍畢竟是她的大姑子,她得喊聲姐,因此下手猶自有點軟了,兩個女人都不是格鬥專家,故而也打了旗鼓相當
兩個女人很沒有效率的扭打了十幾分鐘,都累的動不了了,癱軟在地上,身上只增添了些青癍和抓痕,並無大礙
兩人在地攤上喘息了幾分鐘,雲柔問:「你幹嘛打我?」
何海珍說:「你自己心裡明白」
雲柔說:「是我讓妮子給放歌敬的酒,可也不能不放歌發病的賬算在我身上啊」
何海珍說:「你和放歌睡過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雲柔一驚,但隨即冷笑道:「你弟弟頭上的綠帽子早就不止這一頂了,你若是為這個和我大家,簡直就是沒名堂」
面對如此赤-裸-裸挑釁的語言,何海珍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說:「你給我弟弟戴綠帽子的事情,早就不是新聞了,我也習慣了,只要你不和我地離婚,把我弟照顧的好好的,我才懶得管你」
雲柔嘆道:「那你就是為了他了」
何海珍說:「這個命題確實很糾結……不過也不全是,我只是覺得不揍你一頓就會睡不著覺,而我現在需要休息」
雲柔又發出『嗤』的一聲笑說:「我馬上讓妮子給你開房」
何海珍說:「你這個老總真是當的不合格,妮子寫了辭職信,現在在那邊伺候放歌呢」
雲柔拍著腦門兒說:「瞧我,這一整天其實也啥都沒幹,行了,我給你安排」說著,兩人相互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都覺得渾身酸痛
臨出門時雲柔忽然問:「姐,你打我是不是因為吃醋?據我所知,放歌從未碰過你」
「狹隘!」何海珍說:「從我弟娶你的時候,我就不喜歡你,因為你和我太像了,我們都喜歡得不償失的去得到一下東西,而且我們的丈夫都只是我們的丈夫,卻不是我們的男人,對他們不過是利用罷了女人啊,總是要對男人好的,只要認定了是自己的,這其實也算是一種寄託」
雲柔點點頭說:「知道了,不過放歌未必就是我男人」
何海珍詭異地笑了一下說:「我說了他的名字了嗎?」
雖然很累,何海珍卻只睡了四五個小時就醒了,雖然覺得睡眠不足,卻又睡不著了,好在她隨身帶著安眠藥,吃了兩片,勉強又睡了兩三個小時,總算是熬到了天亮
在餐廳吃早餐時,雲柔又湊了過來,問:「我想等會去看看放歌行不?」
何海珍白了她一眼說:「我又不是誰家家長,不管這個不過我倒是覺得你不出現的好,一來我看見你就煩,二來你把這個地方給放歌看好了比什麼都強」
雲柔吃了一癟,不知該說些什麼,就聽何海珍又說:「另外啊,關於放歌的話題就到此為止了,我怎麼也是你老公的姐姐,在我面前說這個,你不覺得彆扭嗎?」
雲柔沒搭話,暗道:又不是我主動提起的,是你打上門的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也不甘示弱,招呼也沒打起身徑自走了
何海珍吃過了早飯,用酒店座機給老公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又動身起吳家進了吳家客廳,卻見路小婉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廚房裡有人在忙碌,估計是妮子,而卧室里傳來一陣輕柔的讀書聲:「……沿著荷塘,是一條曲折的小煤屑路這是一條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周,長著許多樹,蓊蓊鬱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楊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樹沒有月光的晚上,這路上陰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卻很好,雖然月光也還是淡淡的……」
何海珍輕拍路小婉的肩膀,路小婉睜開眼睛說:「這麼早就來啦,怎麼不多休息休息?」
何海珍用眼神指著卧室問:「那兒……」
路小婉先示意她坐下,然後笑著說:「其實我對放歌的病也沒轍,前兩次都是他自己好的不過我分析他這次發病是因為無論精神還是肉體都太過勞累的原因,所以就和王醫生商量了一下,讓小艷和穀子輪流給他讀些輕柔詩意的散文,幫他放鬆放鬆,也許有用」
「最好有用」何海珍長出了一口氣說
路小婉看著她,忽然問:「你是不是覺得放歌萬一起不來了,你們一干人的前途利益就要受損?」
何海珍說:「不是覺得,是肯定不過我卻不是為了這個擔心,我和放歌之間從來都不是利益關係實話和你說,我從放歌那兒得到的利益是最少的,特別是開始幾年,每次有好事他都不叫上我」她說著,臉上居然露出笑意,彷佛是在說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那就好啊」路小婉說「我就是擔心,萬一放歌有了什麼事,身邊的朋友就一鬨而散,到最後孤家寡人的,何等凄涼啊他人很好,不該受那樣的待遇的」
何海珍說:「大lang淘沙,現在說什麼也是白搭」
路小婉點了點頭
何海珍讓路小婉白天休息,畢竟她自己現在也是傷員,可晚上的時候路小婉卻堅持讓她回家了,畢竟她是有家室的人,老在外頭忙和也不像話
路小婉雖然忙和著照顧吳放歌,但傷口疼的厲害,就找了幾片止疼葯吃,可止疼葯有麻醉作用,弄的人懶洋洋的,本想只靠著沙發休息一下,不成想居然睡著了,直到小艷急急的把她喊醒
「小璐阿姨,你快來看看啊,正常不正常」小艷搖晃著她說
路小婉急匆匆來到卧房,穀子也正等在那兒,焦急的不行再看吳放歌,感覺他全身都『軟』下去了,趕緊捏了一下他的四肢,又摸了一下他的脈搏,然後對小艷說:「你去把王醫生喊來」
吳放歌的主治醫生老王,被何海珍『請求』留在吳家已經兩天了,此時正在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