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要知道感恩
汽車才轉了一個彎兒,吳放歌就對司機說:「兄弟,路錯了。 」
司機說:「沒錯啊,這就是回去的路。」
吳放歌搖頭說:「不行,現在還不能回去,事兒還沒完吶。」
司機說:「可於處長沒說啊。」
周大姐也問:「什麼事兒沒完?」
吳放歌笑著解釋說:「咱們不能直接回去,好歹也得去打個招呼,再說了咱們就出來了這一輛車,這一來一回的至少也得兩三個小時,他們吃完了飯,總不能每個車接送吧。」
路小婉說:「要去你們去,我就在這兒下車,我坐計程車回去,不就幾十塊錢嘛。」
周大姐說:「你一月才幾個幾十塊錢?別亂說。」
吳放歌解釋說:「其實錢不錢的還是其次,你們打傷那人的父親很有勢力的,辦好這件事不容易,你們去打個招呼也是起碼的禮貌嘛。」
路小婉聽了這話在理,但是心裡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只要路小婉不鬧彆扭,其他人都好說話,於是司機方向盤一打,繞了一個圈,他們又回到了那家火鍋店。
於副處長等人果然還沒走,見了吳放歌埋怨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吳放歌笑著直說對不起,卻不說原因,司機卻嘴快:「他們開始不肯放人,吳老兵差點把軍功章都押那兒了。」
王處長一拍桌子:「合著我的簽字不管用啊,這幫傢伙,就是欺生,看我回去不……」
吳放歌忙說:「其實也不關他們事,是我不小心,沒履行完程序……忘了簽章。嘿嘿,以前還沒接觸過這種事呢。」
王處長拍著吳放歌的肩膀說:「不過你的應變能力還是挺強啊……其實呢,都在說抓作風紀律,我看我們警備司令部的作風紀律也要好好抓一抓,我們本身就是糾察,糾察的紀律再不過關,怎麼好意思去管別人?」
吳放歌一聽就知道王處長恐怕也要開始在新到單位點幾把火了。
周大姐和路小婉的到來,讓已經接近尾聲的宴席又增加了新的活力,先是請她們點菜,可這兩個護士一見那已經燒的黑糊糊粘稠稠的湯鍋,已經沒了食慾,最後弄了點小菜乾飯胡亂填了一下肚子,至於酒,那自然是少不了的。開始的時候路小婉賭氣不肯喝酒,還好有周大姐一旁周旋,後來上了勁,路小婉又成了誰都攔不住的人了。原本地方的幾個警察就已經喝了不少了,又被這兩位女將一頓窮追猛打,最後終於壯烈倒下了。於是賓主盡歡而散。
飯後,已經是午夜了,勁良叫了車來把幾位公安都送走了。這邊有王處長、保衛幹事、於副處長、吳放歌加上路小婉和周大姐一輛車坐不下。於是王處長就說:「要不咱們擠一下吧,前面坐兩個人,剩下的都擠在後面。」
話音未落,於副處長飛快地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上,對著周大姐招手說:「小周,來,我抱你。」
周大姐笑著罵道:「呸哦,哪個讓你抱了。」話雖然這麼說,推了幾次之後還是去了。
後面的位子,王處長和保衛幹事也謙讓了一番,這次事情這個年輕的保衛幹事受益匪淺,於副處長替他開了道,後面的關係就要靠他自己跑了。
最終還是保衛幹事先進去了,把中間的位子留給王處長。剩下來就只有一個位子了,吳放歌讓路小婉先坐進去,並說:「我瘦,留點邊兒就行了。」
車裡王處長和保衛幹事也招手說:「來呀,擠一擠擠一擠。 」
路小婉今晚喝了不少,搖搖晃晃地對指著吳放歌的鼻子說:「什麼意思?你瘦?難道我就胖?」
吳放歌忙說:「不是那意思不是那意思……」
路小婉可不管那麼多,借著酒力,一提他的脖領子就把他塞進車裡去了,吳放歌正想往裡擠一擠,路小婉就進來了,毫不猶豫地往他腿上一坐,沒坐穩身子一歪,手正按在王處長的大腿上,王處長笑道:「小路,你這是往哪兒按吶。」大家一聽,都笑。
路小婉用很重的鼻音說:「男人吶,哼!」
車開了,這可苦了吳放歌,路小婉老是坐不穩,晃來晃去的搖搖欲墜,吳放歌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得勉強托著她,免得她又倒下去又按到了王處長『不該按到的地方』。
好在警備司令部倒也不遠,也就是一二十分鐘的車程。
到了地方,路小婉下車就吐了,周大姐趕緊去照顧。好容易吐完了,又站立不穩,周大姐又只得扶著她,可他卻把周大姐一推說:「你又不是男人,你扶我幹嘛?」然後歪歪倒倒的就朝吳放歌過來了,雖然場面挺尷尬的,但是又不能不管,只得伸手扶了。
路小婉身子軟綿綿的,頭側倒在吳放歌的肩膀上,手下卻狠力起掐他的大腿,表面上看去,兩人頗為親密,就像一對情侶。可吳放歌馬上就聽見路小婉口齒清晰地說:「你剛才為什麼頂著我?」
吳放歌沒明白她啥意思,就說:「啥?」
路小婉又掐了她一下說:「少裝糊塗,你要是再敢這樣,我就閹了你!」
吳放歌突然一下明白了,忙解釋說:「不是,你坐在我褲兜兒里的軍功章盒子上了……」
路小婉顯然陷入了瞬間的尷尬,稍後又掐了吳放歌一下說:「狡辯!」
吳放歌知道這算是解釋不清楚了,而且也沒時間解釋了,因為周大姐又過來幫忙了,從吳放歌這裡卸走了這個包袱。
於副處長一見大家都這個德行了,就對王處長說:「你看我們今天實在喝太多了,不方便再進去住招待所了,我們還是住外面吧。」
王處長一看也是,就說:「那也好,我還是要回去,不管怎麼說也還是軍人,夜不歸宿總是不好的。你們明天一早來我辦公室,我們把剩下的手續都補完了,然後再和勁良商量一下,怎麼把地方上的事處理好。」
於副處長說:「你還回去幹嘛呀,乾脆今晚你也住外面,咱哥倆還沒好好聊聊呢。」
王處長笑著擺手說:「不行不行,你忘了我要說整頓紀律了?我先來個夜不歸宿,以後怎麼說的起話?」
於副處長笑道:「你一身的酒氣也沒好到哪兒去啊。」
王處長哈哈一笑,不再說什麼,徑自回去了。
見王處長走了,於副處長就帶著大家在附近找了一家條件和價格都說得過去的旅館,開好了房間。王處長和保衛幹事一間、周大姐和路小婉一間,吳放歌和司機一間。
分房的時候,於副處長還沒忘了和周大姐開玩笑:「小周啊,要不咱倆一間吧。」
周大姐大大方方地說:「行啊,但要給2o塊。」
於副處長說著真去掏口袋:「就憑你小周,別說2o,就是5o也值啊。」
周大姐笑吟吟地說:「你搞錯了,不是你給我,而是我給你哦。 」
於副處長一聽眼睛都綠了:「還有這麼好的事兒?那我就不客氣啦。」說著,就要動手動腳。
周大姐一面咯咯笑著躲避,一邊說:「當然啦,被我家男人收拾了之後,總得給點醫藥費嘛,不然就太不人道了。」
於副處長一聽就蔫兒了,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我是說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事情嘛。」
說笑間,各自領取了房間鑰匙,睡了。
那司機也是個人精,畢竟司機當得久了,也算是閱人無數,他思來想去今晚吳放歌的表現不像個2o郎當歲的義務兵所為,其實在這后前單位,鑽營的,拍馬的人多了去了,可畢竟很多義務兵都年輕,沒有什麼生活閱歷,這些事情坐起來還是很生澀的,不圓滑。而吳放歌的做法又是另一種,他說話做事總是不卑不亢,恰到好處。特別是今晚,張弛有度,好多事根本不用於副處長說明,就把握的幾近完美,讓司機非常的羨慕。他在床上翻了幾個滾兒,還沒睡著,就對吳放歌說:「吳老兵,睡著了沒?」
吳放歌今晚雖然儘力保持清醒,卻也喝了不少,只不過是前世的經驗和這一世的體格幫助了他,饒是如此,也非常的疲倦,但是要是就此裝睡了,總覺得不好,於是就懶洋洋地說:「還沒?快了。」
司機又問:「那聊幾分鐘,就幾分鐘行不?」
吳放歌說:「有什麼事就快問吧,真的很困吶,」
司機立刻陪著笑問道:「你今天是怎麼知道的事情還沒完啊。」
吳放歌說:「就這啊,我記得好像說過啊,那文書上沒章啊。」
司機說:「沒章我知道,只是不是有簽字嘛,而且王處長和那幾個公安也說沒事了。」
吳放歌說:「怎麼可能沒事,明天一整天還不一定辦的完呢。沒蓋章就是為了留個尾巴,告訴咱們事情還沒完。這次小路姐他們傷的那個人父親很有勢力的,哪裡就這麼容易抹平啊。這些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有說啊。」
司機把吳放歌的話砸吧了幾分鐘,一拍自己的腦袋說:「對呀,這些話我也聽見了,可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後面還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啊。」
吳放歌笑道:「你以為這些當官的在一起喝酒真的能喝醉啊,心裡都明鏡似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背後都可能有另外的含義,以後你接觸的多了自然就能看出來了。」
司機此時對吳放歌又多了幾分敬佩,羨慕地說:「難怪於副處長那麼多人都不帶,就帶你出來,以後你可得多教教我啊。「
「啊……好說好說,睡吧睡吧。」並非是吳放歌藏私或者不耐煩,他確實是困了。
果然如同吳放歌所說的,到了第二天仍然有沒辦完的事。由於頭天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所以第二天都起的晚了些,知道上午十點左右所有人才梳洗完畢,吃了早餐。上午大家一起把警備司令部的手續都辦完了,然後又由勁良和吳處長陪著去地方公安分局,中午和晚上自然也免不了吃吃喝喝,但總算是名正言順地跑完了所有的手續。當最後一個大紅印章蓋下時,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今時不同往日啊。要和平了。」辦完了所有的手續,於副處長坐副駕上仰天長嘆「要是『前面』緊張的時候,哪裡會這麼麻煩!」
「就是!」司機也抱怨說:「『前面』緊張的時候,只要穿個軍裝,好幾條公交線路都不用買票呢。有的電影院也是免費的。」
路小婉可不管這兩位緬懷舊事,直接問:「於處,這下咱們能回去了吧?」
於副處長呵呵笑著說:「今天是能回去了,可過兩天咱們還得來一趟,勁良幫忙約了老爺子見面,你們到時候喝杯酒說聲對不起這事兒就算完了。」
路小婉又哼了一聲說:「到時候你們要來你們來,我可懶得見那位衙內的爹。」
周大姐在旁邊拉了她一下,要她說話注意些,路小婉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過份,畢竟於副處長等人都是來幫自己的,可是要她立刻認錯,臉又一下拉不下來,所以只抄著手不再說話了事。
於副處長也沒為這事生氣,因為他知道,到時候路小婉不管想不想來都得來,畢竟是有單位有組織的人,不聽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回到療養院后,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平靜,吳放歌也一心一意做圖書室的事,安心地等著退伍,現在曲指一算,離退伍之多也不過四五個月的時間了。就在這個時候,療養院又傳出了一條消息,路小婉要轉業了。
路小婉今年才25歲,軍齡也沒有滿,大家都以為她被要求轉業多半和她的名聲有關,可也有人私下傳說,這次她被要求轉業其實和她這次拒絕了某人和她『玩一玩』有關,再加上她自己確實不是那麼乾淨,前段時間又被抓到在值班的時候偷偷喝酒,幾下一合計,被轉業其實還不算是重的處罰呢。
不過路小婉拒絕了和某人『玩一玩』,這到是條大的新聞八卦,按照傳說路小婉做大的特點就是不會拒絕人,這次卻拒絕了某人,自然也因此引了傳說若干種。不過吳放歌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為不久的將來,這裡的一切就都與他無關了。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事情又再一次的找上了他。
於副處長在小前指的時候各方面的工作都做的平淡無奇,可一到了療養院就跟上了條似的來勁,他先是用整頓紀律的方法把部下弄的都服服帖帖,接下來就開始介入具體事務了。上次去警備司令部,吳放歌的表現很讓他滿意,於是他又把原來管倉庫的那個兵弄去管魚塘,讓吳放歌去監管倉庫。
吳放歌一眼就看穿了於副處長的把戲,不過是看他馬上要退伍了,方便得罪人而已。
療養院的倉庫有好多個,於副處長讓吳放歌去管的這個倉庫是存儲水暖器材的倉庫,從水龍頭到鋼架管應有盡有。由於存儲的大部分都是金屬物品,所以歷年來漏洞也最大。於副主任在和吳放歌談話之前就先拿了一個被消防斧劈成兩截的銅管兒水龍頭給他看,說是在附近的廢品收購站找回來的。
「典型的監守自盜!」於副處長說「開水房兩排水龍頭壞了一排半!可維修班愣說領不到新水龍頭了!放歌,你看看這斷口,新的。」他便說邊擺弄著斷成兩截的水龍頭。
吳放歌在機關工作了二十年,區區一個小水暖倉庫,還不在話下,只是世上的任何一件事,都逃不過一個『利』字。整理管理倉庫和擺弄那個圖書室可不一樣,圖書室是被廢棄的,即使有點賬目不清也不會有人倒霉,而且吳放歌通過管理圖書室謀了一個好差事,無論如何也比回到偵察營整天摸爬滾打的悠閑的多,可管理水暖倉庫就沒這麼多好處了,一句話,是給於副處長當獵狗,臨退伍前在得罪一幫子人。
於副處長見吳放歌不說話,就接著說:「其實守著那麼一大堆鐵,誰要沒點貪念也是不可能的,貪點就貪點吧,可是太過分了不說,好教壞新人。倉庫里那兩個新兵是和你那裡的那兩個一起來的,可你現在看看,那差別全出來了。這才幾天啊,就給培養成小偷兒賭鬼了。」
吳放歌還是不說話。
於副處長笑道:「放歌,給句話啊。別光我一人兒說啊。」
吳放歌這才不溫不火地時候:「我服從組織安排……可我就幾個月就退伍了……」第三句話他沒說出來,但潛台詞於副處長這種老油子也沒個聽不懂的,那句沒說出來的話就是『我有什麼好處?』
於副處長乾笑了幾聲,然後拍著吳放歌的肩膀說:「每次你一說『我服從組織安排』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把某件事干好的。」
當晚吳放歌回到圖書室,把兩個部下叫過來開會。雖然馬上要去管理倉庫了,但是圖書室的工作還不能放下,但人的精力有限,所以必須把原先的工作分擔一部分出去,而且就算是看著自己要退伍的份上,也應該把自己的一些工作經驗慢慢的傳授給這兩個兵,免得自己一走,這兩位承擔不起這份工作,吃刮烙是小事,出了岔子又給配回連隊去就不好了。
正和這兩個兵交待事情,外面廳里有人喊:「有人嗎?還書。」
吳放歌雖然和善,但是紀律也抓的緊,所以儘管外面有人喊還書,可裡面正開著會,吳放歌不說話,誰也不敢擅自行動,只能用眼神詢問他。吳放歌聽外面的那個聲音像是周大姐的,就對那兩個部下說:「今天就到這裡吧,外面的我去接待,你們準備一下,關門吧。」說著就走到了外面,見周大姐靠著櫃檯,手裡拿著那本《二十二條軍規》。
吳放歌於是笑著迎上去說:「周大姐,來了?」
周大姐也笑著說:「是啊,小路那丫頭,借了書,又不看,又不還,我看日子不少了,所以先給你拿回來。」
吳放歌接過書,辦理了還書手續,周大姐卻還不肯走,靠在那兒又說:「放歌,聽說你要高升了哦。」
吳放歌驚奇地瞪著眼睛說:「消息傳的這麼快?其實也不算高升啊,得罪人的差事。」
「療養院女人多嘛。」周大姐咯咯笑著說「女人多的地方消息總是傳的很快的。再說了,你馬上要退伍了,還怕啥得罪人吶,而且那地方可是個有油水的地方。」
吳放歌微微一笑說:「我可不覺得那地方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油水越多的地方風險就越大,何況小小一個水暖倉庫,能有多大的油水?我馬上要退伍的人了,可不想惹上什麼麻煩。」
「呦呦呦~~」周大姐擠著眉眼說「男人吶,哪個不是口是心非的。」
兩人說話間,吳放歌的那兩個部下開始整理桌椅,關窗鎖門。周大姐看見了,又說:「放歌,你這是下逐客令啊。」
吳放歌陪笑說:「哪兒啊,周大姐,不是那麼回事。」說著指指牆上的掛鐘說:「正點關門。不過周大姐要是想多坐一會兒,我們可以去裡面坐啊。」
周大家連連擺手時候:「算了算了,不坐了,我還是早點回去的好,最近小路情緒很差,我呀,怕她出事兒。」
吳放歌也不在客套,就著坡兒說:「那我送你幾步。」
周大姐嘴裡說著不用了不用了,神色間卻沒有一點要拒絕的意思,吳放歌也估摸著她還有話沒說完,所以就送她出來。
出了閱覽室,又走了十幾步遠,周大姐見周圍沒人,就對吳放歌說:「放歌啊,我們回來這麼多天,你怎麼也不來我們那裡玩啊。」
吳放歌笑著說:「這不是有紀律嘛,男兵沒事兒不能往女兵那兒跑,更何況你們還是幹部。」
周大姐『切』了一聲說:「別給我這兒裝老實,你看誰把這條規定當回事兒了?誰又擋得住你?天上的雨點子落在誰碗里,全靠個人的本事。」
吳放歌覺得這話有點挑逗的意思,就說:「天地良心,周大姐,這些日子你看見我到處亂竄了沒?」
周大姐嘆了一口氣說:「說真的,還真沒看見過。這和你的傳聞很不相符啊。」
周大姐這麼一說,吳放歌又想起衛艷的事來,心裡一痛。
周大姐自然看得出來這點心事,忙故作輕鬆地說:「行了行了,不和你說這些了,我的意思是,你有時間還是來玩玩,順便看看小路,她情緒很差。想當初你在野戰醫院昏迷的時候,熬更守夜的伺候你最多的人是她,說句噁心的話,屎啊尿啊,都不知道幫你接了多少,在這個世界上,能為你做這麼多的,除了你娘,恐怕就是她了。」
吳放歌點頭說:「嗯,我知道了,人嘛,總是應該感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