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４３３章 多方謀划

  姜廣源弄清薛靈芸在朱立誠房間的經過後，心中很是失望，打發美少女先走了。


  「哪有貓兒不吃腥的！」


  姜廣源心中暗道，「看來姓朱的還是非常小心的，我得立即將這事告訴呂廳。」


  打定主意，姜廣源不敢怠慢，直奔二樓而去。


  呂仲秋看似躺在床上休息，實則卻睡意全無，關心著薛靈芸去朱立誠房間的遭遇。


  省中醫院天價挂號費讓他承受了非常大的壓力，幾乎沒睡過一夜好覺。


  根據他打探到的消息，季懷禮等人已全都撂了。


  現在省紀委極有可能已懷疑到他了，副院長薛麗是關鍵一環。


  只要她被拿下，呂仲秋十有七八就得玩完。


  意識到這點后，呂仲秋慶幸不已。


  在這之前，他覺察到情況不對，就將薛麗給打發走了。


  現在她正藏在一個是都想不到的地方，非常安全。


  只要薛麗不出事，呂仲秋就是安全的。


  儘管如此，呂仲秋還是想竭力往身上多貼護身符。


  如此一來，在出事時，就能多一層保護。


  朱立誠是一廳之長，如果能抓到他的證據。


  就算薛麗落網，呂仲秋也有和對方談判的資本。


  從這個角度來說，呂仲秋急於給朱立誠挖坑，想將他陷進去。


  篤篤！


  兩下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呂仲秋從床上一躍而起，快步去開門。


  見到姜廣源后，呂仲秋輕揮一下手，示意他快點進來。


  姜廣源轉身將門關上，臉上露出幾分失落之色。


  呂仲秋見狀，迫不及待的問：

  「情況怎麼樣？」


  「這丫頭太不會來事了，進去露了個臉，就出來了！」


  姜廣源一臉鬱悶的說。


  呂仲秋也沉著臉，低聲道：

  「你先別忙著抱怨，將事情的經過說給我聽一下！」


  姜廣源不敢怠慢，當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呂仲秋聽后，沉聲問：

  「薛靈芸提出幫他做頭部按摩的？」


  姜廣源沒想到呂仲秋會這麼問，出聲道：

  「提……提了吧？」


  呂仲秋聽到這話，臉色當即陰沉下來，怒聲問：

  「我問你，你怎麼反問起我來了？」


  姜廣源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出聲道：

  「我沒在意這事，薛靈芸好像說，他提了，但廳.長沒同意！」


  「她提這一茬，姓朱的沒發火？」


  呂仲秋急切的問。


  「絕對沒有！」


  姜廣源出聲道，「薛靈芸說，廳.長的態度很好，沒沖她發火！」


  呂仲秋聽后，面露欣喜之色，出聲道：


  「那就好，說明有戲！」


  姜廣源心中失落不已，替你感到呂仲秋的話，滿臉疑惑，出聲問：


  「廳.長，你想多了吧？」


  「那位壓根不搭理小薛，這還有戲？」


  呂仲秋抬眼狠瞪過去，沉聲道：

  「你懂什麼？」


  「你以為廳.長是你，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了？」


  姜廣源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伸手輕撓兩下頭，出聲道：

  「呂廳，您誤會了，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得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


  呂仲秋一臉陰沉道，「你和那叫陸麗麗的，是不是有一腿？」


  之前，姜廣源安排進包房的三個女孩中，有一個叫陸麗麗。


  這女孩思想前衛，為了編製，主動投懷送抱。


  姜廣源來者不拒，開心笑納。


  聽到呂仲秋的話后，姜廣源徹底傻眼了，低聲問：

  「呂廳，你怎麼知道的？」


  「你剛才出門時，對她做了什麼，以為其他人眼睛都瞎？」


  呂仲秋怒聲喝問。


  從包房出來時，姜廣源伸手在陸麗麗的腰肢上捏了一把。


  陸麗麗非常不拒絕，反倒主動配合。


  姜廣源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卻落在了呂廳.長的眼中。


  「呂廳，沒……沒什麼！」


  姜廣源一臉尷尬的說，「我和小陸鬧著玩呢！」


  呂仲秋抬眼狠瞪，怒聲道：

  「少廢話！」


  「你若想繼續在療養院幹下去，給我注意點。」


  「如果搞出什麼事來，我可保不住你！」


  姜廣源聽到這話，滿臉堆笑道：


  「請呂廳放心，我絕不會亂來的。」


  呂仲秋絕不會將姜廣源拿下，這麼說，只是為了敲打他，讓他別太張揚。


  「該說的，我都說了！」


  呂仲秋一臉陰沉的說，「你好自為之！」


  姜廣源聽后，不敢怠慢，連聲稱是。


  「呂廳，小薛這事怎麼辦？」


  姜廣源轉換話題道，「就這麼算了？」


  呂仲秋蹙著眉頭，沉聲說：

  「今天到此為止，以後如何操作，你聽我安排！」


  「好的，呂廳！」


  姜廣源滿臉堆笑道，「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行，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呂仲秋沉聲道。


  姜廣源不敢怠慢，滿臉堆笑的出門而去。


  當天下午，回到衛生廳后，呂仲秋立即去了常務副廳.長何啟亮的辦公室。


  何啟亮見呂仲秋過來，立即起身相迎。


  「事情怎麼樣？」


  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定，何啟亮迫不及待的問。


  呂仲秋一臉陰沉，壓低聲音道：

  「那位雖年輕，但卻是個老江湖。」


  「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必須徐徐圖之。」


  何啟亮輕點一下頭，沉聲說：


  「不錯，這事確實急不得！」


  「他精明著呢，如果表現太過火，他非但不會上當，還會引起他的警覺。」


  兩位雖以「那位、他」代指，但說的是誰，心知肚明。


  呂仲秋將姜廣源向他彙報的情況，重複了一遍。


  何啟亮聽后，臉上露出幾分陰沉的笑意，低聲道：

  「這事還算不錯，至少沒被攆出來！」


  呂仲秋輕點一下頭，表示認同，出聲說：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


  「只要他不發飆，將女孩喝罵出來，這事極有操作的餘地。」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何啟亮沉聲道，「你授意姜廣源繼續操作，三、五天安排一次偶遇。」


  略作停頓后，何啟亮繼續說道：

  「你讓他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千萬不能露出破綻來。」


  呂仲秋聽后，沉聲說：

  「沒事，我心裡有數！」


  「姜廣源雖喜歡出風頭，但辦事能力還是有的。」


  何啟亮聽到這一評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這事暫且放在一邊。」


  呂仲秋沉聲道，「副廳.長的事，你運作的怎麼樣了？」


  上周，朱立誠就讓辦公室發通知，明天上午召開廳.長辦公會了。


  雖然沒說議題，但一定會討論新任副廳.長一事。


  前兩天，省·委組織部的推薦表就發下來了。


  半個月內，必須填報上去。


  確定候選人後，有一周的公示期。


  廳里必須在這兩天將人選確定下來，否則，時間上來不及。


  「我讓文凱運作這事了。」


  何啟亮沉聲道，「他不是去找過你和良奎廳.長了嗎？」


  薛文凱將運作之事，一一向何啟亮做了彙報。


  除了請他老婆向高省.長打招呼的事以外，其他情況都說了。


  呂仲秋輕點一下頭，出聲道：


  「我和良奎廳.長都沒問題，我擔心的是其他人。」


  何啟亮輕嘆一聲，說：

  「姓朱的很不待見文凱，要想讓他點頭，只怕比登天還難。」


  呂仲秋面露凝重之色，出聲道：

  「這倒也是！」


  「文凱如果升任副廳.長，必定聽你的。」


  「姓朱的只要腦子不進水，都不會同意這事。」


  「誰說不是呢！」


  何啟亮心中鬱悶不已，沉聲道，「早知道假疫苗事件爆出來后，立即將這事解決掉，真是夜長夢多！」


  呂仲秋抬眼掃向何啟亮，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意，心中暗道：


  「你當時一心以為自己要任廳.長了，想要提拔薛文凱不過一句話的事，怎麼會著急呢？」


  「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


  儘管心中這麼想著，呂仲秋說出來卻是另一番言語：

  「呂廳，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了還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我們的關鍵是要向前看！」


  「文凱去找陳國培了吧，他怎麼說？」


  副廳.長黃玥是朱立誠的鐵杆，百分之百沒戲。


  呂仲秋只能指望紀委書記陳國培鬆口，這事還有操作的餘地。


  「去了，但沒用！」


  何啟亮一臉鬱悶的搖頭。


  薛文凱去找完陳國培，第二天就將相關情況向何啟亮彙報了。


  若是能得到陳國培的支持，這事還有操作的餘地。


  姓陳的明確拒絕，雙方票數相當。


  在關鍵時刻，朱立誠完全可以憑藉一把手的身份，將這事敲定下來。


  呂仲秋聽到這話，面**沉之色，出聲道：

  「何廳，你給高省.長打個電話，請他幫薛文凱說句話。」


  這事看似在幫薛文凱，實則，也是在幫他們自己。


  何啟亮臉上露出陰沉之色，冷聲道：

  「文凱之前就和我說過這問題了，但被我回絕了。」


  「為什麼？」


  呂仲秋一臉不解的問。


  「這事是我們廳里內部的事，你覺得高省.長會插手嗎？」


  何啟亮沉聲反問。


  體制內講究各司其職。


  高昌漢雖是常務副省.長，但也不便插手衛生廳的內部事務。


  若是那麼做的話，就有壞規矩之嫌。


  一周前，宋悅給高昌漢打電話時，他起先不肯答應，正因為此。


  呂仲秋聽完這話，略作思索，沉聲道：


  「何廳，話雖這麼說，但除此以外，我們已無別的辦法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副廳.長花落別家吧？」


  「如果這樣，當初不如不提這一茬了。」


  從目前情況來看，何啟亮和朱立誠在班子里成勢均力敵之勢。


  若新提拔的副廳.長是朱立誠的人，何啟亮反倒會被他壓制的死死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不如不提拔了。


  何啟亮臉上露出幾分陰冷之色，沉聲道：

  「不管怎麼說，這個電話肯定不能打！」


  「作為下屬，我們應該幫領導平平事，而不是給其惹事的。」


  何啟亮的態度非常堅決，他如果想打這個電話，早就打了，不會等到今天。


  呂仲秋聽到這話，出聲道：


  「何廳，文凱是你手下的得力幹將，你看著辦！」


  「這事除了請高省.長出面以外，你難道還有別的辦法？」


  呂仲秋理解不了何啟亮的執拗，言語之間，非常直接。


  何啟亮面露沉思之色，低聲說：

  「我想今晚叫陳國培一起吃頓飯，親自和他說一下這事。」


  「你晚上沒事吧，一起過去坐坐？」


  為了扶薛文凱上位，何啟亮也算豁出去了。


  呂仲秋聽到這話，略作思索后，沉聲道：

  「何廳，你親自上陣，我能佩服，但只怕姓陳的不給面子！」


  聽到呂仲秋的話，何啟亮滿臉陰沉道：


  「姓朱的到任之前，我和陳的關係一直不錯，這點事，他不至於不給面子吧？」


  呂仲秋用眼睛的餘光掃向何啟亮，心中暗道：

  「今是不同往日了，姓陳的現在有朱立誠的支持，未必會把你這常務副放在眼裡。」


  這話呂仲秋只在心裡想著，並沒有說出來。


  「何廳，我今晚有應酬，只能去露個臉。」


  呂仲秋不動聲色的說。


  這事他沒必要介入太深，過去露個臉已算不錯了。


  「行，沒問題。」


  何啟亮沉聲道，「你過去露個臉就行。」


  呂仲秋當即便點頭答應下來。


  廳.長辦公室內，朱立誠放下手中的文件，點上一支煙，走到窗前，向樓下眺望。


  他本以為中午在療養院時，呂仲秋等人會搞什麼陰謀詭計。


  誰知一直到離開，並未出現異常。


  朱立誠在放鬆警惕的同時，暗暗嘲笑自己太過敏感了。


  療養院除設施太過奢華以外，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總體狀況不錯。


  朱立誠打開窗戶，噴吐出一口煙霧，頭腦中思索起明天的辦公會來。


  副廳.長的人選迫在眉睫，雖說他打定主意，公開進行選聘，但細節方面還需要再慎重，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朱立誠不敢怠慢，快步走過去，伸手接起電話：

  「喂，我是朱立誠，請問哪位？」


  「朱廳.長，你好！」


  電話里傳來一個中規中矩的男聲，「我是省府辦的賀諒，高省.長要和你通話。」


  賀諒是常務副省.長高昌漢的秘書，兼任省府辦副主任。


  「何主任，你好，麻煩了！」


  朱立誠不動聲色道。


  片刻之後，電話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喂，立誠廳.長嗎，你好！」


  「高省.長好！」


  朱立誠一臉恭敬的說，「請問領導有什麼指示？」


  「立誠廳.長客氣了，哪來這麼多指示？」


  高昌漢笑著說，「我有件小事，想和你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