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４３４章 意外之喜

  朱立誠眉頭緊蹙，不知高省.長口中的小事指的是什麼事。


  這段時間省里並沒什麼風吹草動，按說高昌漢沒什麼事找他。


  朱立誠一臉疑惑，近待高省.長的下文。


  高昌漢看似隨意的問：

  「朱廳.長，聽說，你們衛生廳準備增設一名副廳.長？」


  朱立誠聽到這開場白，當即便明白怎麼回事了。


  高昌漢有意想人打招呼，朱立誠很好奇，不知他所為何人。


  「聽說，何啟亮和高昌漢之間的關係不錯，他不會請其出面，幫薛文凱打招呼吧？」


  朱立誠心中暗道。


  放眼衛生廳上下，現在對副廳.長之位最上心的，非薛文凱莫屬。


  除了他以外，朱立誠實在想不出其他人來。


  這一念頭剛一產生，就被朱立誠否決掉了。


  這是衛生廳內部的事，薛文凱就算請何啟亮幫忙請高省.長出面，他也不會這麼去做。


  儘管心中很是疑惑，但朱立誠表面上卻絲毫也沒表露出來。


  「沒錯，高省.長，確實有這麼回事。」


  朱立誠不動聲色道，「呂廳在任時，就向組織部打過報告了，近兩天，相關批複下來了。」


  高昌漢聽后，輕哦一聲，問：

  「朱廳對此有什麼想法？」


  高昌漢雖在問他的想法，但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朱立誠對此心知肚明，一臉正色道：


  「高省.長，您也知道，我初來乍到，對省內衛生系統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


  「我想明天召開班子會，請大家出謀劃策，將這人選確定下來。」


  高昌漢聽后，出聲說：

  「朱廳.長的想法不錯，你對廳里的情況不了解，多聽聽大家的意見，沒錯！」


  「我也是這麼想的！」


  朱立誠出聲道。


  高昌漢眉頭微微蹙了蹙，心中暗道：

  「姓朱的，你在我面前還想打哈哈，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想到這，高昌漢看似隨意的說：

  「朱廳，我和你們廳辦主任接觸過兩次，發現他的能力不錯。」


  「在本次竟升中，他如果表現還行的話，我覺得可適當關照一下。」


  「你對此怎麼看？」


  之前，高昌漢說了那麼多，都是為最後這句鋪墊的。


  用心良苦！


  朱立誠起先想到，高昌漢是為薛文凱充當說客的，隨即又將其推翻掉了。


  現在看來，他還是小瞧廳辦主任薛文凱了。


  為了升任副廳.長，他不惜動用各種關係，連常務副省.長都請動。


  朱立誠針對此事，心中很有幾分疑惑。


  按說，何啟亮不太可能替薛文凱給高昌漢打電話，說這事。


  就算在薛文凱的軟磨硬泡之下，何啟亮答應了。


  高昌漢作為常務副省.長，也不該給他打電話說這事。


  增設一位副廳.長是衛生廳內部的事，高昌漢雖是省政府的二號人物，但絕不該插手這事。


  朱立誠想不明白，但高省.長還等著他回答呢！


  「高省.長，在條件相當的情況下，廳里一定會優先考慮薛主任的。」


  朱立誠不動聲色道。


  高昌漢聽到這話，誤以為朱立誠答應他的提議了。


  廳辦主任的身份特殊，放眼衛生廳，在廳級幹部中，幾乎無出其右者。


  朱立誠既然說在同等條件下，優先考慮，那就七八不離十了。


  「行，給朱廳.長添麻煩了！」


  高昌漢面帶為微笑道。


  朱立誠聽后，一臉正色的說：

  「高省.長，您說這話太客氣了。」


  「我該感謝領導對衛生廳工作的關係與支持才對，謝謝省.長！」


  高昌漢開心不已，連聲說朱廳.長客氣，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朱立誠一臉凝重的放下話筒。


  起先，朱立誠已在心中將薛文凱從提拔名單上劃掉了，沒想到他竟然請動常務副省.長高昌漢，親自打電話為他說情。


  「看來我得好好考慮一下這事。」


  朱立誠心中暗道，「既在面場上說的過去，又儘可能降低高省.長的反感度。」


  除非提拔薛文凱任副廳.長，否則，勢必會得罪常務副省.長高昌漢。


  朱立誠絕不可能因為這通電話，就改變初衷。


  那樣，他就不是朱立誠了。


  作為一廳之長，朱立誠深知得知常務副省.長意味著什麼，因此，他必須要好好謀劃一下這事。


  為了幫薛文凱上位，何啟亮豁出去了，親自給紀委書記陳國培打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筵無好筵！


  陳國培一百二十個不願赴宴，但何啟亮是常務副，他的面子不能不給，只得答應下來。


  何啟亮掛斷電話后，立即給薛文凱打電話，讓他過來。


  這本就是他的事，何啟亮幫他出面，很不錯了。


  至於吃飯什麼的，則交給他去安排。


  薛文凱知道今天是特殊時期，接到何啟亮的電話后，立即趕過來。


  「廳.長，您找我有事？」


  薛文凱進門后，一臉巴結的問。


  何啟亮沉著臉，冷聲說：


  「為了你的事，我可沒少操心。」


  「剛給陳書記打完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薛文凱聽到這話，眼前一亮，急聲道：

  「謝謝廳.長，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牢記在心。」


  何啟亮聽到薛文凱的溜須之語，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薛文凱意識到是他的手機在響時，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當著領導的面，手機響起，是對領導的極不尊重。


  當見到宋悅的號碼后，薛文凱面露驚喜之色，急聲道：

  「廳.長，嫂子的電話，我接一下！」


  薛文凱經常去家裡，妻子給他打電話，很正常。


  既然是老婆的電話，何啟亮就不便多說什麼了，輕點一下頭答應下來。


  薛文凱連忙摁下接聽鍵，出聲道：

  「嫂子，您好！」


  「我正在廳.長辦公室呢，請問，什麼事？」


  薛文凱生怕宋悅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語倆，先點明他在何啟亮辦公室呢！


  宋悅明白薛文凱話里的意思，出聲道：

  「文凱，高省.長剛來電話，你的事辦成了！」


  高昌漢和朱立誠通完電話后，立即向宋悅報喜，頗有幾分藉機邀功之意。


  宋悅知道薛文凱對這事很上心，接到電話后，立即給他打過來。


  薛文凱聽到這話，心中一喜，急聲道：

  「嫂子，你是說，高省.長給朱廳打過電話了，他答……答應了？」


  那天晚上，高昌漢雖答應給朱立誠打電話說這事，但卻一直沒有行動。


  薛文凱鬱悶不已，沒少讓宋悅催高大省.長的。


  高昌漢卻說，這事不急，必須瞅準時機，才能收到效果。


  他特意叮囑宋悅，衛生廳準備商討這事前，給他打電話。


  薛文凱周末時，和宋悅說了這事。


  後者立即給高昌漢打電話，他說知道了，這兩天就辦。


  薛文凱以為高昌漢採用拖字訣，根本不打算辦這事。


  沒想到他竟親自給朱立誠打電話說了這事，而且後者還答應了，這讓他有種喜不自禁之感。


  「沒錯，高省.長剛給我打電話，說事情辦成了。」


  宋悅一臉得意的說。


  薛文凱聽后，激動不已，急聲道：

  「嫂子，真是太謝謝您了！」


  「改天，我請您吃飯，山珍海味，想吃什麼都行！」


  宋悅順著薛文凱的話茬，低聲道：


  「我想吃你！」


  薛文凱沒想到宋悅的膽子這麼大，心虛的掃了何啟亮一眼。


  宋悅說這話的聲音極小，何啟亮根本聽不見。


  「好的，嫂子，我先掛了，再見！」


  薛文凱生怕宋悅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急聲道。


  宋悅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聽后，當即輕嗯一聲答應下來。


  何啟亮見薛文凱掛斷電話，急聲問：

  「文凱，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文凱不急不慢道：


  「何廳，您那天晚上值班，我過去拜訪的事，您還記得嗎？」


  薛文凱曾經向何啟亮提起過這事，只說，他忘了對方值班，當晚過去拜訪的。


  至於和宋悅深入切磋之事，隻字未提。


  「記得！」


  何啟亮一臉好奇的道，「你不會是那天晚上請嫂子幫忙的吧？」


  「沒有！」


  薛文凱急聲說，「嫂子見我愁眉不展，問怎麼回事，我就將來龍去脈告訴她了！」


  「她怎麼說的？」


  何啟亮急聲追問。


  薛文凱抬眼看向何啟亮，心中暗道：

  「你以為老子是傻子，怎麼可能將實情告訴你呢！」


  「當時，嫂子什麼話也沒說！」


  薛文凱一臉正色道，「誰知她後來和高省.長說了這事，高省.長不愧是體恤下屬的老領導，剛才親自給廳.長打電話說了這事，據嫂子說，那位鬆口了。」


  何啟亮聽到這話，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薛文凱曾經懇請他給高昌漢打電話，請其出手相助，但被他一口回絕了。


  宋悅卻主動打電話給高省.長，幫薛文凱說情。


  這一舉措就夠打臉的了，誰知驚喜還在後面。


  高省.長非但沒有拒絕，反倒爽快答應下來，並親自給朱立誠打了電話。


  朱立誠雖然張揚，但高省.長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在電話里便答應了下來。


  何啟亮有種臉被打腫的感覺，心中鬱悶不已。


  「這娘兒真是自作主張，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說一聲。」


  何啟亮一臉陰沉的說。


  薛文凱聽到這話，急聲道：

  「廳.長，嫂子這麼做，也是為了幫我的忙，您回去可千萬別責怪她！」


  薛文凱說的煞有介事，其實一點也不擔心。


  別看薛文凱在衛生廳牛的不行，在家裡，根本沒說話的份。


  「算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何啟亮沉聲道，「高省.長雖幫著打過招呼了，但該我們辦的事，還是要辦到位的。」


  「沒錯，廳.長，我這就去安排！」


  薛文凱深以為然道。


  何啟亮對薛文凱的態度很滿意，輕擺一下手，示意他去忙活了。


  薛文凱出門后，開心不已，心中暗道：

  「姓朱的，你不是看不慣老子嗎，有種高省.長打招呼時，你仍不答應，哼！」


  這話，薛文凱只是在心裡想想，絕不敢說出來。


  自從朱立誠到任后，薛文凱的日子過的很憋屈。


  今天總算揚眉吐氣一回了，滿臉得意之色，如同撿著錢一般。


  張玉娜和薛文凱相向而行，看著他滿臉得意的表情，心中暗想：


  「他一貫喜怒不行於色，今天這事遇上什麼開心的事了，怎麼如此得意？」


  幾家歡喜幾家愁！

  朱立誠接完常務副省.長高昌漢的電話后，一直在思索應對之策。


  高昌漢親自打電話過來，直接點名讓提拔薛文凱任副廳.長。


  這一做法非常反常，一般情況下，作為領導根本不可能這麼做。


  高昌漢不按套路出牌，朱立誠很是被動，一時很難想出十全十美的對策來。


  當晚，常務副廳.長何啟亮設宴招待廳紀委書記陳國培，副廳.長呂仲秋和廳辦主任薛文凱作陪。


  陳國陪心中很有幾分疑惑，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如同沒事人一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呂仲秋面帶微笑道：


  「何廳、陳書記，我還有個場子，就不陪你們了！」


  「這杯酒，我敬兩位，我幹了，你們隨意！」


  呂仲秋事先就和何啟亮說好了，他只露個臉，不直接參与其中。


  何啟亮聽后，答應了。


  呂仲秋喝完杯中酒，陳國培和薛文凱也一口喝盡。


  至於何啟亮，只喝了半杯。


  呂仲秋站起身來，何啟亮沉聲道：


  「文凱，你代我去送一送呂廳！」


  薛文凱意識到何啟亮要和陳國培談正題了，藉機將他打發走。


  這事和薛文凱密切相關，他在當場，何啟亮不便開口。


  「好的，何廳，陳書記，你們慢點喝，我去送呂廳！」


  薛文凱站起身來，沖呂仲秋做了個請的手勢。


  出門后，呂仲秋沉聲道：


  「文凱，何廳為了你的事，沒少花氣力。」


  「你若是如願當上副廳.長，可一定要知恩圖報喲！」


  呂仲秋和何啟亮之間結成了聯盟，薛文凱升任副廳.長后，將是一股強大的助力。


  由於充分意識到了這點，呂仲秋才這麼說的。


  「呂廳，您和何廳的關照，我一定牢記在心。」


  薛文凱一臉正色道，「我若能當上副廳.長，一定唯兩位馬首是瞻。」


  「文凱，你這話說的太見外了。」


  呂仲秋出聲說，「我們坐下來聊會，陳國培不是省油的燈，何廳一時半會和他聊不完。」


  薛文凱聽后，身邊贊同，沖呂仲秋做了個請的手勢。


  入座后，薛文凱一臉得意的說：

  「呂廳，不瞞你說，這事十有七八成了。」


  「哦，你怎麼如此有把握？」


  呂仲秋一臉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