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李逸飛接了電話,聽是溫純,他咬著牙說:「純哥,謝謝你關照了我的弟兄」
「你的弟兄也是我溫純的弟兄」說完,溫純好言相勸「六哥,你冷靜點」
「我沒法冷靜,溫純,小關不是你的兄弟,他可是我的親兄弟啊我小六一忍再忍,最後忍丟了小關的一條命,你讓我還怎麼忍?」李逸飛淚流滿面,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
溫純還在耐心地勸:「六哥,小關咬住了『竿子』,救出了甘欣,他怎麼不是我的好兄弟呢?小關兄弟走了,我也很難過,但是……」
李逸飛粗暴地打斷了溫純的話:「溫純,你不要說了,我已經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了!大不了我和孟亮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溫純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李逸飛,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讓小關兄弟白死了」
「不!小關不能白死,『竿子』進去了,那是他罪有應得,進去了我也不會放過他還有秦大炮、金魁和煤球,他們一個也跑不了」李逸飛惡狠狠地說
「李逸飛,你瘋了!你想幹什麼?」
李逸飛不容分說,在電話里叫道:「純哥,你什麼也別說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以來,天經地義我小六要給小關的老婆孩子和弟兄們一個交代」
「李逸飛,小關兄弟拚死咬住了『竿子』,真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你想想,現在誰最希望把水攪渾,誰最願意看到你和孟亮一夥拼個你死我活?六哥,你好好想想啊!你這一出手,小關兄弟真的就白死了」溫純幾乎要聲嘶力竭了
李逸飛在溫純的咆哮下終於冷靜了下來:「可是,我已經把人派出去了」
溫純急忙說:「六哥,趕緊把弟兄們喊回來啊,孟亮一夥現在嚴陣以待,派去的弟兄們要吃虧的啊」
李逸飛低聲說:「找孟亮算賬的弟兄我馬上可以帶回去,但是,派去金口鎮的弟兄,怕是……我喊不回來了」
是啊,綠毛等人和關春生同生共死守在了碼頭工地,他們得知了關春生的死訊,一個個都紅了眼,現在李逸飛下了命令,派了人手,去金口鎮收拾金魁和煤球,這口氣不出,怕是誰的話也不會聽了
事已至此,溫純也是無可奈何,他在電話里大叫道:「六哥,你去阻止市裡的弟兄,這邊交給我了」
現在最艱巨的任務就是要搶在綠毛帶人進到金口鎮之前,保護好金魁和煤球
想起這兩個貨,溫純恨不得讓綠毛帶人狠狠地收拾他們一頓才好但是,真要把這兩個貨收拾出一個好歹來,綠毛等人一樣要被抓進去,仍然擺脫不了黑吃黑的嫌疑
怎麼辦?綠毛等人抓住了金魁、煤球,激憤之下,肯定是一頓臭揍
溫純轉念又想:不對!金魁、煤球逃了回去,未必就不擔心報復,村民們有準備,綠毛等人也未必佔得了便宜
保護好金魁、煤球,也就是保護了綠毛等人
時間不等人了,溫純給於飛打了個電話:「于飛,我不管你怎麼樣,你找輛警車,找幾個警察,把金魁和煤球抓起來別的,回頭我跟你解釋快,一定要快,我也馬上趕往金口鎮」
于飛聽說了碼頭工地出了大事,正在縣公安局打探情況,聽了溫純的吩咐,立即帶上警車和警察,直奔金口鎮而去
警車鳴叫著,很快開進了金口鎮
金口鎮的地形非常熟悉,于飛帶著人,很快把金魁和煤球兩人抓住了,可警車才開到鎮中心的路口,卻被鎮里的村民攔住了
溫純換了套衣服,立即也趕往了金口鎮
遠遠地,就望見鎮口黑壓壓站滿了人,一輛警車很招搖地停在路口,十多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靠在警車四周,有的還雙手抱住輪胎,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一群婦女則揮舞著鞋底或樹枝,將警察和警車圍在裡面,四周立著虎視眈眈的漢子,手裡提著鐵杴或扁擔
局面僵持著,于飛和幾個警察揮舞著手在那裡干嚷嚷,村民們人多勢眾,七嘴八舌,顯然佔了上風
溫純奔到跟前,看見警車裡關著的金魁和煤球,手上戴了手銬,暗暗鬆了口氣
煤球的老婆和金魁的老娘趴在警車後面的欄杆上,哭天喊地
溫純撥開人群,往裡擠,邊擠邊喊:「我是縣裡的溫純,請大家冷靜」
擁擠的人群慢慢鬆開一條通道,于飛走過來,站在了溫純的身後
有個老人擠過來,問:「溫指揮,為什麼要抓人?」
「剛才他們帶頭去碼頭工地打砸鬧事,工地上的經理受了重傷,搶救無效,死了」溫純一字一頓地說
「死了?」人群中「嗡」的一聲!
天呀,死人了,打死人了!
一聽說死了人,剛才圍攻警察的婦女們全都散開了,有些甚至撒腿往家跑,男人們卻像是沒聽見,仍握著手裡的傢伙,虎視眈眈地盯住警察和警車
金魁的老娘披頭散髮沖了過來,瘋了似地四處張望:「金振國呢?鬧事的時候說得他媽的好聽,現在死人了,怎麼不見了人影」
大概是沒看到金振國的人,金魁的老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拍著地,邊哭邊喊:「挨千刀的金振國啊,你可把我家金魁害死了啊……這可怎麼活了啊?……嗚啊……」
煤球的老婆聽金魁老娘的哭罵,好像氣不過,又來和金魁的老娘撕扯上了,邊扯邊哭罵:「你家金魁又是什麼好東西……我家男人在家呆的好好的,非要鼓動他出來搞錢……這下好了,錢沒搞到,搞出人命來了嗚啊……」
兩個婆娘又哭又罵,坐在路上不起來了
這會兒齊如海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掃了周圍的人群一眼,低沉著聲音說:「溫指揮,今晚的的事都怪我,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該負主要責任」
溫純冷冷地說:「對不起,齊鎮長,現在暫時還沒人追究你的責任,我們是依法緝拿兇手」
齊如海垂下目光,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