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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人生第一次告白

  梁言忙道“你別誤會,我隻是,隻是……”


  頓了頓,他抬眸看向她,目光真摯灼熱,險要灼傷她,“穆菱,我想問你,若有人誠心待你,心悅你,愛敬你,你會不會……愛上他?”


  穆菱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心跳亂了節拍,再不敢看他那雙清澈無濁的眸,無聲的拒絕。


  梁言尚算沉穩,見此情景,笑說告辭,仿若剛剛什麽也未曾發生。


  隻是臨出門,腳步踉蹌一下。


  待他恍惚出來後,卻見到了廊下煎藥的輞煙,這才想起,剛剛失魂落魄,竟忘記告知穆菱那條地道的事了……


  隻是現在讓他再回去,已然不能,於是對輞煙道“小丫頭,勞煩你待會兒告知你家主子,那衣櫃後有條地道,似乎還有個密室。我不小心進了裏麵,卻未曾深入——隻是那德妃分明已經看到我的衣角,定會再探……那地道留著終歸是禍端,我會悄悄讓人填平,免得橫生枝節。”


  輞煙已經嚇傻了,再三表示感謝,回到屋裏時,見穆菱盡是苦惱之色,以為她也在為地道的事發愁呢,絲毫不知道七王爺和自家娘娘表白了的,還笑道“七王爺真是有本事大,躲到衣櫃裏,竟也能找出一條地道來。咱們住這麽久,都不清楚——多虧王爺急中生智,不然定被德妃捉住,定要大動幹戈了。”


  輞煙越說越是後怕,穆菱卻根本不知她昏厥過去後,發生了何事,忙細細詢問。


  紮過針,喝過藥後,她身上也清明許多,虛弱的靠在輞煙身上,扶著床沿走過去看。


  確實是條地道,能容兩人並肩而行,可謂不小——那衣櫃就釘死在牆上,根本搬運不動。


  地道不長,盡頭有一間十平左右的密室,似乎沒有其他出入口。


  密室內昏暗不見光,滿是灰塵與黴味兒。


  燃了燈燭,這才瞧清楚,密室內竟有石床、石碗等物,難不成,以前還有人曾住在這裏?


  灰塵極厚,蛛網也落了,可見密室多年未曾開啟——憑著警察的直覺,穆菱判斷,這裏起碼荒廢了十幾二十年,且,這裏住過一個男子。


  隻有一副碗筷,石床極大,也沒有鏡子……


  穆菱略作猜測,對木樨園昔日的主人充滿好奇——櫃子裏的機關簡單,一推就開,至今還無人發現,也是因為木樨園荒僻,長年累月無人住有關。


  她問輞煙,後者一臉茫然,也不知道之前住在這兒的是誰。


  輞煙不光和穆菱說了地道,還有暗衛的事。


  梁言本來是先帝很器重的皇子,才華橫溢,又擅領兵。傳聞當年先帝已經擬好詔書,就差祭天之時,詔告天下立梁言為太子。就在這關口,魯瑪出兵來襲,先帝急病昏厥,先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太後娘娘臨危受命,令七王爺領兵出征……那一戰,慘烈非常,十萬大軍死傷無數,七王爺吃了敗仗。


  等回來後,方知他生母失蹤,有人說是私奔,亦有人說是被太後害死——彼時,梁初已為新帝,太後垂簾聽政。梁言地位更加尷尬,最後隻得了個親王位,至今沒有任何實權。


  穆菱靜靜聽完,輕歎口氣。後宮傾軋,她絕不會認為,太後和梁初是無辜的。


  一日之間,發生太多的事,穆菱支撐不住,從地道出來後,就直接睡了。


  瑤華宮


  德妃送走陛下,剛剛回宮。


  木芝迎了上來,看她一臉疲憊之色,幫忙卸下釵環,輕壓頭皮,“娘娘,穆貴人無事?”


  德妃頭更疼了,她也很詫異木樨園的那扇衣櫃——宮中竟有密道,她竟從來不知。


  德妃乃姬妾所生,活著就是討嫌,王妃送她入宮,卻半點不給她講宮中的事,害她瞎子過河,跌跌撞撞拚來如今地位。


  到底比不上皇後蘇念如的,人家有個肯撐腰的好爹。密道這件事,倒可以借刀殺人,引皇後出手。


  被德妃念叨的皇後娘娘,如今正在翊坤宮裏訓妃子。


  暮雲貴人幾次三番失手,很讓蘇念如不滿。隻是,她也奇怪,德妃居然引了陛下去木樨園。


  這德妃,時時刻刻和她做對,這次反而幫起忙來,一定有陰謀。


  這不是德妃第一次對穆貴人出手了,穆貴人上次冷宮險死還生,聽說就是德妃把陛下引去的,這樣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穆貴人品級不高,又未曾承寵,對德妃可是半點威脅也沒有。


  打發走了暮雲貴人,蘇念如眉頭越皺越緊,膽戰心驚——難不成,德妃也發覺了什麽?

  “林燕那賤婢,定是瞧出了什麽,幾次想讓陛下揪咱們把柄呢!”


  宮女月娥輕聲問“娘娘,如今咱們怎麽辦?”


  蘇念如怨毒得望向暮雲貴人遠去的身影,計上心來,曼聲輕語,“怕什麽,那些事都是白暮雲做的,關咱們什麽事——德妃既然有興致,就把這風騷浪蕩的白暮雲扔給她慢慢玩好了。”


  月娥一凜,諂笑道“娘娘英明呢。”


  蘇念如哼了一聲,“你皮子也緊一些,再叫我看見你亂瞄陛下,當心你的狗頭!”


  “娘娘,奴婢沒有……”


  ……


  福壽宮


  太後哼著歌謠,哄睡了愛女建德公主,聽說皇後又發脾氣,責打了暮雲貴人不說,翊坤宮又抬出去兩句死屍。


  對皇後的暴虐無能,太後很是不屑,挑了挑燈芯兒,慢悠悠對身旁的青嬤嬤道,“一點皇後的風度也沒有!以前看她端莊,又是丞相之女,哀家還寄予厚望,期望她和皇兒琴瑟相合,結果呢,旁的本事沒有,拈酸吃醋卻是得心應手——偏還沒德妃的玲瓏心腸,做事愈發陰毒,手段卻不夠瞧的。”


  青嬤嬤忙又軟白的帕子替她淨手,笑言道“您這是婆母看兒媳,越看越不滿意呢。”


  太後哼了一聲,也不氣惱,“就她那點伎倆,放在前朝我和貴妃鬥法的時候,早不知死上多少回了。”


  輕一挑眉,問道“對了,聽禦醫說,皇後小日子遲來,可是有信兒了?”


  青嬤嬤尷尬“沒,誤報了。禦醫說,皇後娘娘是鬱結於心……”


  太後不等說完,冷聲嗤笑,“鬱結於心?還不就是心眼針鼻大?!就是尋常人家也沒此等善妒婦人,好好的大婦不做,偏學的一手小家子氣,自個兒懷不上,還不叫別人有,我皇兒還能等她幾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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