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十七章不可思議的逃犯
有道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說的意思是山居中人,遠離塵世,一年寒盡,還不知道過年了!我們眼前這位自稱是康德三年入山的老年逃犯,須發皆白的老頭真的是個活人嗎?就憑我和唐朝的眼力是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這位就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一個人的存在。這就讓我很難不為之奇怪了,如果這老頭說的都是真的,他是如何度過這近百年的時光呢?
你仔細一想就會發現這人和事中間有了許多的難以明說的破綻。要知道這位老頭可不是那位浙江的王質,王質入山,一盤棋看下來,斧子把就爛了,不說是無聲無息也得說是百年時間,彈指一揮就過去了。王質可以說過的是毫不辛苦,甚至是無所察覺。
可是你再瞧瞧我們眼前這個老頭,自康德三年入山至此已經是70餘年過去了,總歸不會這老頭是自己在山裏頭種地打獵,毫無困難的生存了70年吧!一張嘴還長官,難道說他對外部的世界是一無所知的,別的不說,最起碼人活著得吃鹽吧,如果沒有鹽吃·他早活不下去了,也就別提種地打獵這些重體力的活了。再有你在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是民國的款式,可是並不舊啊!這些基本的物資打哪兒來,你別跟我說這老先生有穿越時空的能力,或者隨身帶著個超大的儲物空間,要是有這種能力的主還用跑到深山裏來當個逃犯嗎?
這諸般的懷疑下來就可以明確了,這個老頭壓根兒就不是啥子康德三·年的逃犯。我曾經說過,論起心計智慧唐大師傅遠在我之上,我能想到的大師傅早就想到了。我們兩個誰也不做聲,且看看這人的表演吧!甭管他抱著什麽目的,想要對付我們兩個,隻怕也不那麽容易!
烏鴉子,是個愛心偏激的青年,看見老頭哭的可憐,趕緊過去勸慰,小嘴兒劈裏啪啦一頓說,基本上給老頭普及了一下民國史和建國後的曆史,最後跟老頭說:“放心吧,老大爺,我們不會抓你的,你犯的案子是在民國,而我們是新中國的警察,對於民國的案子,我們沒有管轄權和追訴權。”老頭裝的挺像,對於民國史和建國後的曆史幹脆就當沒聽明白,但是說不抓他了說沒有管轄權這兩句話他可是聽明白了。
老頭掙開烏鴉子的手臂站直了身體:“我草,你們倒是早說呀,既然你們管不了從前的事兒,為啥還要嚇唬我呢?你們不知道我老漢兒身體不好嗎?這要是犯了病,你們負不負責任了啊?現在的年輕人呐可真是沒教養!你說該怎麽說你們呢?”我和唐朝相視一笑,這老頭活在山裏浪費材料了!這要是到城裏去一準兒的超級碰瓷兒專家呀!走哪都得是腦門兒上貼著:“別理我,惹我你可賠不起呀!”這一行光芒四射的大字。
烏鴉子氣的臉都紅了:“你咋這樣呢,簡直就是為老不尊嘛,我們誰嚇唬你了,是你聽說我們是警察,自己就弄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我好心勸你,你還想要訛人真是太過分了!別當小爺脾氣好,惹火了我照抓你不誤。”老頭一聽說還要抓他,立刻又哭上了。涕淚橫流之餘,不斷的把那些髒東西抹到了烏鴉子的身上。那個誰說的來著,影帝級的人才呀!這要是到奧斯卡不拿獎都對不起全世界人民地!
我和唐朝也沒心思看老頭演戲,雖然說水平很高,是個人才,可是咱對於這種人才是不能痛下殺手地,不然給別人看來實在是缺德之舉,也隻好由著他了。我們邁步走進屋裏,四下一看,這建築果然不是啥子民居。屋子正中靠後的位置有一個神壇,上麵供奉著一個笑容可掬的白胡子老頭,雖然是泥塑木胎,可是匠人的手藝很好,製作的水平極高,很有點兒蠟像館蠟像感覺。
我看了兩眼,總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再細一琢磨,好嗎!不就是那位嗎!兩人的神似度也太高了。神壇麵前放著一張供桌,供桌上空蕩蕩,既沒有貢品,也沒有燒香用爐碗。左手裏搭建有鍋灶,右手裏卻是一個幹草堆,幹草堆上明顯有人壓出來的坑,估計就是這位老頭睡覺用的床了。
我不由自主的搖搖頭,唐朝看著我也是一笑,雖然沒有明顯的破綻,可就憑這裏的條件,你很難相信這會是一個人在這兒住了70年的窩。烏鴉子抵不住老人的糾纏,隻好快步走到了裏麵。帶路黨尤小姐,走過老人身旁,衝他做了個鬼臉。老頭立馬就不哭了,像受了驚的兔子一下子跑到我們身後,哆嗦著說道:“妖,妖怪!”
尤小姐一笑:“老人家,你可看清楚了,這大天白日的哪裏來的妖怪呢?”老頭又哆嗦了幾下,卡巴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然後猛的一拍大腿:“嗨!都怪我老眼昏花,姑娘別在意呀!你們吃了沒?我這就張羅飯,這就張羅飯。”老頭跑到一邊整頓鍋灶開始燒火,我問唐朝和烏鴉子:“怎麽樣?是吃完飯繼續前進還是在這裏貓一宿?”
經曆了廟前的搏殺,再加上這位神奇的民國老逃犯的出場,我們都意識到了局勢的複雜,這件事兒看來,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的,隻好耐下性子,見招拆招,見河過河了。果不其然,唐朝和烏鴉子都表示,還是住一宿吧!等雪停了,再決定行止。
帶路黨尤小姐自然是沒意見,可你也別指望她去燒火做飯,做個女人該做的事情。妖怪嗎!不琢磨吃人就是好的了。還真是小瞧了民國版逃犯老先生,這老頭手腳很麻利,很快生好了火,又到屋子外麵,弄了幾隻山雞野兔回來。燒烤的燒烤燉湯燉湯,沒用倆小時就整治出來一頓豐盛的晚餐。可也有不讓人滿意的地方,就是沒有主食和鹽,老頭解釋說:“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有出過山自然也就沒啥主食,不過呢,吃鹽還不費力因為我有罐頭。”
說完了話,老頭從牆角旮旯裏摸出了幾筒鐵皮罐頭,展示給我們看。我跟唐朝接到手裏看了之後,用老頭的話說上麵都是洋字碼,再就是些不認識的漢字。打開來一看,除了罐裝肉類,就是蔬菜水果。唐朝就問老頭,是從哪弄來的。老頭用手一指說是那個方向的山裏有一個巨大的山洞,裏麵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當然也有很多這樣的罐頭,老頭自述,最初進山的那些年他還出去,並沒有完全斷了和山外的聯係,後來因為一次意外,他在山裏病了一段時間,就忘了出山的路,自那以後隻好在山裏遊蕩,也說不清具體是哪年無意當中發現那個山洞,他這才解決了食用鹽的問題。自那以後,每年他都會去那個山洞兩次背回來足夠罐頭,用以補充鹽分。
用老頭的話說那個山洞裏放置這些東西的地方溫度極低,估計再用上百八十年也不會壞,因為基本都處於冷凍狀態。對於老頭所說的話,我們隻有姑且聽之。唐朝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檢查了一下老頭準備的食物,絕不會因為托大讓我們自己陷入險境。
在確定了沒毒之後,我們吃了一頓熱乎飯。吃過飯,我和唐朝抽著煙,站在門口看外麵的天氣,雪還是在下,看來今晚是停不了了。唐朝低聲問我:“燕子,你說這位逃犯周老爺子說的那個山洞該不會是所有人的目的地吧!”我點點頭:“非常有可能,既然周老頭能從裏麵帶出東西來,鬆嶺的那四個小子估計也是從裏麵搞出來的槍械軍火。至於那個國際考察團十有八九也是奔著那個山洞來的。”
唐朝皺著眉:“要說也不對呀!這些錯綜複雜的勢力都是奔著那個山洞來的,也絕對不會是因為當初鬼子儲藏的軍火和物資,難道說這山洞裏還有更大的秘密嗎?”我很肯定的說:“那是一定,咱們東邊那個鄰居生性貪婪,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就像胡老爺子說的,就算是為了儲存軍火和物資為了繼續打仗做準備,也不會下那麽大的力氣。再加上當初的德國人和老毛子都想摻和一把,你覺得會是普通的一般性質的秘密存在嗎?就算有個超大儲量的金礦,也未必讓這些人花費如此大的氣力。最麻煩的就是這些黑兄弟,在我所知的曆史和野史當中,咱們國家就沒有這種人的記載和記錄,這些人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呢?總不會是外來人種吧?他們瘋狂折騰目的又是什麽?”
唐朝吸了口煙:“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可不是件好事,早早晚晚都得栽到這些秘密手上,我的意思,咱們明天盡快找到洛水,至於那個國際考察團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先保住咱們這些人的小命再說。”
我搖了搖頭:“盡可能吧!隻怕不會那麽容易的達到我們的目的,你不覺得這又是個局嗎?從歐陽傑的案子開始,一直到國際考察團的失蹤,無論是哪一條線索都會把我們帶到919,這種奇妙的指向或許是巧合,更有的可能是有某種力量故意在引導著我們。至於對方是什麽目的,我還難以推測。”
唐朝一笑:“是否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麽多年的了經曆了多少波折,不管咋樣咱都接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