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三十六章草爬子
要說這神仙也是人啊!是人就免不了說假話,說套話,說胡話,不得不違心的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周老頭,一本正經的跟我說了一堆套話假話,樂的我直拍大腿,隻不過周老頭說看在他哥哥的麵子上也不會為難我,這就太自相矛盾了!一天還沒過去,恨鳥及樹,我這顆破樹,都屬於被找補的對象。這時候你跟我說因為鳥的緣故就不傷害我這棵樹了,**地!還真當我是傻子了?
我剛剛要跟這死老頭翻臉,我釋放出用於警衛的神識裏,一大片黑乎乎烏泱泱,黃豆粒大小的黑色物體鋪天蓋地的衝了過來,這是啥子玩意兒呢?照理說這大冬天兒的,萬物肅殺,老林子裏應該沒有蟲子活動了。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多想,我大聲叫喊唐朝:“大師傅有情況,抓緊起來。”
其實不用我喊叫,以唐朝的警覺我們這兒一有動靜他就起來了。我的神識能警戒的距離不遠,也就這麽一會兒功夫,那些黑壓壓烏泱泱的蟲子就已經進入了視線,唐朝大叫:“我去!這都是些什麽蟲子,大冬天的還凍不死!”這些黃豆粒兒大小的蟲子可以說是凶殘之極,飛過來的過程裏,不管碰到什麽障礙那就是一個字,毀滅,無論是樹木荒草,還有我們的帳篷,這些蟲子所到之處盡數撕咬成了碎片,如果不是它們會飛,我一定認為他們是那些所謂的沙漠行軍蟻,這尼瑪的也太殘暴了!
唐大師傅激蕩全身的勁氣,揮舞著手掌,不斷的把撲向他的蟲子拍死彈開。隻是這些蟲子的數量太大了,大師傅明顯的有些忙不過來,都不用我說這廝自動的靠了過來,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好不斷地吐出火焰燒死這些猛撲過來的蟲子,唐朝和我相互協作不斷的把撲到我們身邊的蟲子弄死或者趕開,還要兼顧到帳篷裏的美杜莎,忙得四腳朝天。
周老頭卻象個看風景的遊人,抄著兩手看熱鬧,任憑那些蟲子落到他的身上就像下雨或下雪落到他身上一樣,毫不在乎。我心說到底是神仙,終究和我們凡人不一樣。看人家那份兒瀟灑自在,我們哥倆卻是在玩命,這事兒基本沒地方講理去了!
我這羨慕周老頭的逍遙自在,想著這輩子是沒希望像人家這樣了。正準備說兩句廢話個給他添添堵,周老頭忽然怪叫一聲,原地蹦起來足有十米高,手舞足蹈的開始拍打身上的蟲子。估摸著是這些蟲子也沒給神仙啥麵子照咬不誤,周老頭,一連氣兒跳了十來回,最後升到半空的周老頭身上神光巨閃,無數的蟲子被震死之後飛了出去,這才算是擺脫了被蟲子啃成碎片的命運。
落地之後的周老頭再也瀟灑不起來了,揮舞著手掌靠進了我們的圈子。我一口火吐出,燒死了一大片蟲子,然後笑著問周老頭:“我說周老爺子,您那神光很帥呀?要不您老費費神直接把我們都照住就得了。”周老頭咳嗽了兩聲:“他我那個,那玩意兒消耗太大,不能總用啊!”這死老頭偷奸耍滑,分明是不肯出力,我知道擠兌他也沒用。看來還得靠自己呀!
如此大麵積的蟲子來襲,唐朝也有些搞不過來了,他伸手摘下脖子上掛著的舍利子,打開了套在舍利子上麵的風罩,舍利子一現,一片淡淡的金光籠罩住唐朝,所有被金光照的蟲子紛紛墜地,失掉了攻擊的力氣。唐朝叫嚷著:“燕子,這些蟲子身上附著的邪惡的法術,有可能是人工製造出來的。”
我又是一口火吐出,回答他說:“我明白了,你護住大洋妞,我去找正主,不然這樣沒完沒了,不被咬死也被他煩死了!”唐朝說:“ok,沒問題。”我衝著蟲子來的方向衝了過去,口裏不斷的噴吐的火焰燒死攔路的蟲子,我的人未到神識已經探了過去。在前麵十多米的樹林後麵,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正立在哪!
這人影不斷的張大嘴巴吐出無數的蟲子,揮舞手臂,指揮著這些蟲子向我們的方向飛去。看來這就是幕後元凶了!距離不遠,我一個五星瞬移,已經欺身到這人影的麵前,我揮舞著左手一巴掌重重地拍了過去,心裏說你就在這兒吧!可是這一巴掌拍出,就像拍進了軟綿綿的棉花堆裏,手掌上一絲勁力都不受,直接把那人的胸膛拍飛了一塊。
我不能說大驚失色,卻是感到了十分驚訝,要知道我這左手可以媲美龍爪的,這樣雷霆一擊我想不出還有什麽人可以接得下。沒想到對方就這麽輕飄飄的受了,就在我詫異的這一瞬間,對方被拍飛的那一部分又自己飛了回來,瞬間填補了被我拍出來的窟窿。
我心裏的大罵,這特麽的是個神馬玩意兒呢?距離近了,看了也清楚了,我麵前這個人身上附滿了蟲子,你就看不到他的五官和皮膚,我隨手攻擊了幾次,這才看明白,這個人壓根兒就沒有肉體,整個身體完全是由蟲子組合而成的。所以不管你打落哪一部分,他都會迅速用蟲子組合一個出來。隻要蟲子沒有完全滅絕,你就殺不死這個人。
我心中雖然充滿了訝抑,可是也不想再客氣,我一張嘴,一口巨大的火焰噴了出來,直接燒向麵前這個蟲子人。你不是死不絕嗎?我這下給你來個連鍋端。我的火焰一出口,那蟲子人居然急速的退後而去,甚至拋棄了形體,漫天飛舞著逃走了。我雖然驅動火焰燒死了一大部分,但是我知道這絕對就是蟲子人戰略撤退了,看來還有相見的時候啊!
是的!我原想銜尾追擊除惡務盡來著,可是一想留唐朝自己在那邊,要照顧美杜莎這個病號,還要麵對一個定時炸彈周老頭子這個不穩定因素,我就放棄了。除惡什麽時候都行,自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沒關係,隻要再碰上我就給他上個冰火兩重天,搞得它絕根兒算是完事兒。
我轉回我們的宿營地,這邊兒和蟲子的大戰也近了尾聲。沒有蟲子人兒的補充和指揮,唐朝和周老頭很輕鬆的收拾掉了剩餘的蟲子。美杜莎這個大洋妮子也逃出了帳篷,穿著一身羽絨衣俏生生的躲在唐朝背後。你一見我回來就飛撲了過來,那架勢絕對是要給我個深情的擁抱,可是我卻不太想接招,我很想說美女呀!咱們還不熟,這樣的搞法會讓人家誤會的。
可是美杜莎真的撲到了我的近前,我還沒辦法一下推開她,那樣做太傷人了,得!咱也將就一回外國人,順帶著學習一下外國的禮儀。沒想到這大洋妮子抱住我就不鬆開了,渾身哆嗦著,明顯是嚇得不輕。我隻好拿出耐心煩兒,連哄帶騙才讓她放開手。美杜莎雖然放開了手,可是卻像是分別了十年的戀人,一旦再相見就絕不肯再輕易的分開。時刻不停的要拉著我的手才行,嘴裏還不停責怪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待在帳篷裏。這大洋妮子不按套路出牌,搞得我哭笑不得。
唐朝更是看的眉花眼笑,一個勁兒的調侃我:“燕子要像個男人,對女人要負起責任來。不能學習陳世美,搞始亂終棄啊!”我看了一眼緊緊拉著我的手的美杜莎,心裏說:“我棄你個大爺啊!陳世美是不是千古奇冤我不知道,可是我燕北回就快了,不過要是對洋妞始亂終棄算不算也是為國爭光了呢?罷了!這種腐敗思想是要不得滴!別最後炒股成了股東就麻煩了。”
我不想就這個話題在和他們討論下去,周老頭呲著牙問我:“把那個幕後的家夥幹掉了?”我搖搖頭:“那家夥是個蟲子人,根本就沒有實體,蟲子不死絕他就不會死的!我原想一把火除了這個禍根,可是那家夥見機的早,溜之大吉了。”
周老頭一拍大腿:“你個笨蛋,早知道我親自下手了。”我撇撇嘴,馬後炮誰都會放,尤其這位老神仙基本上靠嘴不靠腿呀!唐朝捏著兩隻被震死的蟲子:“這玩意兒生存能力也太強了吧!大冬天都凍不死,他究竟是哪種蟲子,你們誰認識?”朱老頭一扭臉:“別問我,我是衰神不是蟲神,這事要是問蚩尤哪個老家夥還比較靠譜。”
唐朝呸了一口:“周老爺子,您還是回天上去吧!說話不能總是不經大腦,我倒是想問來著,可我上哪兒去找蚩尤去?”我衝唐朝擺了擺手:“沒那麽麻煩,這蟲子我認識,雖然被人工飼養處理過了,但是它的原型沒變,這蟲子在小興安嶺被叫做草爬子,是一種極度嗜血的蟲子,不但嗜血而且貪吃,任何被它咬住的生物,都不會輕易的放口,直到它自己被撐死為止。更致命的是草爬子攜帶的一種奇特的病菌,會讓被咬的人染上一種叫做森林腦炎的疾病,這疾病有潛伏期,發做迅猛,得不到及時救治就會死人。”
唐朝皺著眉想了想:“我也聽說過有這種草爬子,沒想到會是這樣凶猛的東西。”我們說著話,一旁的美杜莎卻流下了眼淚,過了半天,她才低聲說:“可憐我那些同伴,他們都死在了這種蟲子的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