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十四章城隍老爺
話說這一天晚上我和唐朝烏鴉子三個黑燈瞎火的又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下一步就準備做飛天大盜了，至於盜什麽，目前還沒有準確目標，人是沒得偷了，這城隍廟裏除了泥塑的小鬼兒就是石頭作的城隍爺，我可沒有那個勇氣把這泥胎木雕背回家去，估摸著背回去也不會多兩個神仙朋友，沒準還會·鬧一個盜竊國家文物的重罪。
城隍廟嘛！說起來似乎沒啥，但是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那也是神廟，無非就是城隍這個神位低點兒，名氣，沒有那些三山五嶽的神君王爺們名頭大，但是不管咋說也是神廟，而且是屬於比較親民的那種神廟。我們三個夤夜來訪，說起來是很不恭敬的事兒，也難怪一進廟門人家就給我們點兒顏色瞧瞧，一股陰風刮過，廟裏的燈都滅了。
這時候你再瞧廟裏，黑漆漆烏慘慘，腦袋瓜子後邊兒小風嗖嗖的刮來，這要不是我們哥三個常年跟這些陰微鬼暗的家夥打交道，練出膽子來了，一準被嚇尿褲子。這還不算完，很快那些泥塑木胎就有了動靜，城隍老爺的眼中隱隱的有淡藍的光線射出，跟著堂下侍立的差牙隸屬的塑像也發出了聲音，“吱吱吱吱嘎！”
那聲音就像是生鏽了幾千年的機器重新又開始運轉了，軸承之間，關節連接之處，因為摩擦不斷的發出響聲。烏鴉子有點兒哆嗦：“兩位老大，這，這些木胎是要活呀！”我和唐朝相視一笑，不怕你鬧，就怕你裝作不知道哇！土地廟就白走了一遭，隻剩下一個看門人，囉裏八嗦的也說不清楚啥！這回看來是有戲了，不管人家是要治我們的擅闖之罪，還是要關門打狗，最起碼這裏是有反應了。
我向烏鴉子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雖然我們心裏歡喜，可是看著廟裏的泥胎木塑，一個個伸胳膊撂腿，硬生生的走下了自己的神位，再加上諸位大人的麵容神態就沒一個像活人的，怎麽瞧著也像是一部極具氛圍的恐怖片。
泥胎木塑們終於從幾百年的僵化狀態恢複成了自然，一個文士打扮書吏模樣的木塑，邁著絕對標準的機械人舞步走到了我們麵前，惡狠狠的張大了嘴巴嘎巴了幾下，看著這位老兄黑洞洞的嘴巴裏沒有任何東西，甭管是舌頭還是牙齒神馬玩意都沒有，我還真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
隨即一個聲音在我們的腦海裏響了起來：“何方來的跳梁小醜，居然敢在深更半夜跑到神廟裏來攪擾，老爺在上，還不速速跪倒回話。”唐朝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說還是我說？我上前一步：“跳梁小醜不敢當，梁我們是跳了，可是小醜幹不了，那行當得有功底兒啊！再說咱們壓根兒就不是唱戲的料？”
那個書吏又張大了嘴嘎巴了幾下，過了幾十秒又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裏響起來：“大膽！放肆！堂皇神廟豈是你等說笑之地，立刻給我跪下回話，否則治你個神前失儀之罪。”我把右手一舉：“抱歉了，那位大人，現在已經是新世紀了，咱們不興跪拜那一套了，我看就咱免了，至於說笑，那是人之常情，要是老像您這樣子愁眉苦臉的，那咱活不活也沒啥意思！”
書吏又張大了嘴開始嘎巴，我現在明白了，他嘎巴嘴說話和把聲音傳到我腦海裏，這是有時間延遲的，果然書吏的聲音又傳到了我的腦海裏：“混賬東西，這是在神前，在神的麵前沒有過時那一套的說法，如此無禮的狂徒，本官也不跟你廢話了，左右何在？與我拿下了重責四十大板。”
在書吏的話音停了之後，約莫延時了30秒，就聽到雷鳴般的一陣吼叫：“小的們在，威武……”好家夥！這是要過堂啊！隨著話音，兩旁八個小鬼兒木塑，走過來四個，隻不過就是這四個小鬼木塑走的太慢，關節不夠靈活，步子也邁不開呀！我老實站著沒動，就他們這速度我估計就是個五歲的孩子，他們都攆不上，我倒要瞧瞧這幾個泥胎，還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三米遠的距離，四個小鬼兒足足走了五分鍾，我笑嘻嘻的看著，走近身來的四個小鬼，緩慢的伸出胳膊，他們並沒有抓我，當然也沒法抓，因為他們的手都沒分出來手指頭，整個就是一巴掌。我還尋思他們到底要拿我怎麽辦呢？結果那四個小鬼兒，給我來了個十字插花八隻手臂伸過來，把我夾在了當中。要說這些小鬼兒還真有點辦法，抓不了你，不代表我不能用胳膊夾住你。
我也沒理會這些小鬼，抬起頭對那個書吏說：“這位大人你確定要讓他們抓我嗎？”那個書吏抽了抽鼻子，半天我才聽到他哼的那一聲，既然人家不甩我，我也不客氣了，我伸出手一攥一收之間，手，心裏多了一團明亮的火焰，隨手把這火焰在四個小鬼的頭上抹了一下，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這些泥胎立刻就不動了。
緊接著就傳來了那個書吏的聲音：“哪裏來的野蠻的狂徒，居然敢傷害神前公職人員，來人呐！擊鼓，恭請老爺升殿。”我拔了開泥塑的胳膊走了出來，臉上卻是忍不住的笑，這位書吏大人是有點兒找不著北了！“咚咚咚咚咚咚……”一陣鼓響，我四下看了一圈，也沒瞧見那鼓在哪？這個時候，又喊起堂威來了：“威武……”
我轉回頭看了唐朝和烏鴉子一眼，這哥倆也忍不住的笑，我轉回頭看向城隍爺的塑像，這時候城隍爺的眼睛裏麵藍色的光芒大盛，隨即城隍爺開了口：“下麵的小輩太過猖狂，你們究竟是哪條道上的，居然敢跑到本大人麵前作妖，姓甚名誰，家住哪裏還不速速與我講來。”
我都笑得快要昏過去了，這個沒牙的城隍老爺說起話來顛三倒四，哪條道的都整出來了，還真是說不上這位是神仙還是黑社會的，也許人家路數雜手麵寬，六路全通呢！我當下一抱拳：“啟稟那個老爺得知，俺們三個就是這城裏的銀呢！老爺您值守本地，不會您屬下的草民都不知道誰是誰吧？”城隍老爺大喝一聲：“住口！本大人是衙司正屬，管的都是大事，人口名冊均由下麵的隸屬執掌，區區草芥用得著勞煩本大人嗎？”
我嘿嘿一笑：“那正好，您吩咐手下人查一查我們哥幾個幹啥的，你就知道了，既然您說了您是管大事的，那咱就說說大事兒，這外麵兒滿大街，遊魂野鬼，你們城隍下屬的這些官吏沒一個出麵管理的，這是個什麽道理呀？是寧城隍大老爺太忙，顧不上，還是您的下屬，嘻嘻懈怠呀？”城隍老爺一嘎巴嘴，隨即他又大吼了一聲：“住口！不準你隨意妄言汙蔑本大人還有本大人的屬下，據本大人看來你們三個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些刁民惡棍，好在本大人有好生之德，愛民如子，對於你們惡劣的行為就不追究了，現在速速與我退下，不要擾亂神廟的正常秩序。”
唐朝實在憋不住了，捂個肚子一陣狂笑，笑夠了他才說：“城隍老爺，您老人家可真是有才，天底下的老爺都加一起也比不上您呐！真真的是我輩的楷模，讓我們走，那是不能夠了，無論如何，我們得留下向您好好學習。”城隍老爺一張嘴：“他這個，謝謝你的誇獎，學習就不必了。本大老爺公務實在繁忙，無暇待客，您幾位還是請回吧！本官也要退堂了。”
我點了根煙，抽了幾口，然後說道：“ok，這戲唱的也差不多了，估摸你這癮也過的差不多了，我們哥們也算是給麵子，你還是請出來吧，有些事還是當麵說清楚的好。”城隍老爺還是嘎巴嘴：“你你你，胡說什麽？哪個在唱戲？哪個又要你給麵子，立刻給我退下，否則別怪本大人不留情麵。”
這時候烏鴉子也看出聽來了，這小子上前兩步說道：“行啦，你別裝了，陪你演了這麽半天戲已經夠給你麵子，再裝大頭蒜，當心被揍成豬頭。”“休要胡說，本大人是神仙，哪一個敢對我不敬，那就是對抗天庭，那就是沒有王法！”我一揮手，一記火焰刀劈出，劈在了城隍老爺身後的牆上。
唐朝叫了一聲：“哪裏走？”身形晃動，直接竄到了神像背後，乒乓幾下，拎著一個人回到了城隍爺麵前，呯的一下把他扔到了地上。我低頭看了看這個人，一看之下就更忍不住笑了，我唐朝烏鴉子三個一陣狂笑，這真不怪我們，雖然說在神廟裏這樣折騰不是啥恭敬的事兒，可是這事兒不是我們挑起來，你看看地上這位，頂著一腦袋紅黃藍綠毛，還穿著病號服，此情此景你都說不清楚，你這是在神廟裏還是在精神病院？
我低下頭對這位殺馬特說道：“說說吧！你這麽喜歡裝神弄鬼到底是要幹什麽的，你要不說我立刻給王醫生打電話送你回去。”我話剛一說完，地上這位殺馬特就哭喊起來了：“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我沒瘋，我沒病，你要給王醫生打電話，我就立刻自殺。”
唐朝冷笑了一聲：“你要死就死去，甭在這兒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