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十五章星光哥
瘋子這個詞兒在我童年的記憶裏，是代表著暴力和無理性，也就是說，在我小時候認定的瘋子就是可以胡亂打人的，而且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打了也是白打的，可是長大了以後，就知道瘋子這個詞兒的含義非常廣泛，並不是特指精神病患者，很多超出常軌不能讓人理解的行為都可以冠以瘋子的名字。
就是我和唐朝在一般人眼裏，隻怕也是可以說成是瘋子的，記得香港電影裏，吳耀漢出演的一個精神病人說過一句話，非常經典！他說：“瘋子並不是蠢，蠢人未必是瘋子”此刻我們眼前躺在地上的這個人，從病號服上來說他是個瘋子，可是從能力上來說，隻怕是正常人，也未必有他這種能力。
我說的不是他裝神弄鬼，說的是他的控製力，我們一進城隍廟，我和唐朝就發現他的存在了，隨後發現這家夥這能力很強啊！先是控製泥胎木塑動了起來，然後又讓泥胎木塑說話，而且還一個人分飾多個角色，你能說這是一個瘋子所為嗎？可是他偏偏穿著博愛醫院的病號服。
我原本想用王醫生來嚇唬嚇唬他，沒想到這家夥一聽王醫生的名號立刻就撒潑打滾，說要自殺，早知道我也穿一身白大褂進來就好了，不過估計也就看不到這麽精彩的戲了。唐朝很沒有耐心煩兒的說你愛死死去吧，別在這煩我們。死人，我們見多了，少拿這個嚇唬人。
這家夥一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了：“隻要你們不找王醫生，一切都好說。”看來博愛醫院的大夫對這個家夥，有很大的威懾力，又或者說給這個家夥造成的心理陰影比較大。我想了想決定還是采取懷柔政策，鼓動一下唇舌，看看能不能有點意外的收獲。
我放緩了聲音說道：“那你說說看，你為什麽要在城隍廟裏裝神弄鬼來欺騙我們？”那家夥用手理了理頭上的雜毛：“也沒啥了，就是比較好玩，我來了十幾天了，一直藏在這裏，白天會有很多這人來跪拜燒香，我就故意製造出一些動靜幻像，大多數的人們都會恐慌驚訝，然後就是更加虔誠的叩拜，也不知道為啥，在接受他們叩拜的時候，我的精神和能力就會提高，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就一直留在這兒了，大多數人們都會在白天來，晚上來的你們是第一波，我看你們這麽虔誠，那自然要多表現一下了！”
我和唐潮麵麵相覷，想不到哇！這個家夥居然是為了讓我們更虔誠一些才上演了這一出大戲。更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人能夠承受活人的香火，還能夠增加他的能力，這死鬼和神仙才可以接受人的香火，這活人啥時候也可以接受活人的香火了呢？對於他是否是個活人，我一點兒沒有異議，經過唐朝的手了，他是個活的死的，我根本就不用判斷，不然唐大師傅就是白混了。
烏鴉子在一旁插話：“那你具體都有啥能力呀！”那家夥現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我的能力可多了，像是操控物品了，模仿別人說話了，憑空製造幻象了，再就是我打架很厲害，我一個可以打13個。”我歎了口氣，誰說瘋子不吹牛了，前三樣能力，我們都領教過了，最後一樣能力唐朝也領教過了，別說13個人了就是13頭豬，他也打不過。
唐朝問他：“你既然這麽牛那你見過神仙沒有？”那家夥伸出手來：“給上根煙上根煙我再說，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怎麽這麽不通人情世故呢？這都新世紀了，不知道用人不能白用嗎？”我搖搖頭拿出根煙給他，又給他點著了。這家夥狠嘬了一口，噴出一股濃重的藍色煙霧，這煙霧曲裏拐彎兒，變成了一隻藍色煙鶴，這隻鶴又張開嘴鳴叫了幾聲，聲音極其悅耳動聽。要說這煙霧幻化動物的圖形不新鮮，可要是幻化出的動物會叫，那就不隻是新鮮了。
這家夥得意洋洋的又吐了兩個煙圈說道：“怎麽樣？神奇吧！說到神仙我是見過的，就在我來到這城隍廟的第一晚，哎！到底神奇不？”我和唐朝烏鴉子，隻好一起說：“神奇！神奇！老神奇了！”這家夥很滿意的笑了一下：“既然神奇，我在給你們展示幾個。”我趕緊說：“咱還是先說說神仙的事兒，待會再看你展示。”
他很不耐煩的擺擺手：“庸俗，沒見識，完全不懂欣賞，好啦，好啦，先跟你們說神仙的事兒。我到這廟裏第一天的晚上，我一覺睡醒就看到許多人忙忙碌碌的，我就拉住一個人問這是要幹什麽？那個人很不耐煩的甩了我幾次，可是沒甩開，沒辦法了他才跟我說，他說老爺要出行，因為路途遠要多帶些行李和隨從，這不正在給老爺整理行裝嗎！啊！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阿星，大家可以叫我星哥。”
唐朝一撇嘴：“星哥，就是閃亮的意思唄，那就叫光哥得了，我說光哥，咱先說正事行不行？說說遇到神仙那些正事兒。”這位星哥一皺眉：“都說了你們這幫沒文化的，那星星跟光能是一回事兒嗎，好吧！光哥就光哥吧！我遇到那人說是給他家老爺預備行裝，老爺要出趟遠門，估計年八的才能回來，我就跟他商量啊！我說我對這感覺挺好，能不能讓我住在這兒，那人一聽就急了，他說那不行這是神殿，隻有他們家老爺才有資格住，那我就不能同意了，他們家老爺有啥了不起，結果我就跟他打起來了，打著打著一個老頭子出來說話了，說行吧，你就留在這兒吧。順帶著替他們看家，等他們回來再把地方倒給他們就行了。”
我問星哥：“那老頭長啥樣子？”星哥用手一指城隍爺的塑像：“就跟他一模一樣，說完話，那老頭領著一夥人刷的就沒了。之前我還沒當回事兒呢！等他們刷的沒影了，我才嚇了一大跳，感情，這些都不是人呢！那不是人就是神仙了！”唐朝問星哥：“那個光哥，那老頭就沒再說啥？”
阿星說：“沒有啦，的確是沒有了。”我說：“你再好好想想，仔細的想想。”阿星撓的腦袋上的毛毛：“應該沒有了。”我看了唐朝一眼，唐朝也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得嘍！這一趟城隍廟算是白走了！就知道城隍老爺走人了，據說還是出遠門，一年半載的才能回來，那要是等這位老爺回來，黃瓜菜都涼嘍！還不哪兒哪兒都是鬼啊！就是不知道這位城隍爺是出城避寒去了，還是上天去報信兒去了，這要是去報信兒還好點，萬一這位老爺要是覺得太煩了，出門避寒去了，那可就不知道啥時候會有結果了。
想別的也沒用，我跟唐朝說：“走吧，咱們先回去。”烏鴉子一邊說：“咱就這麽回去了？”我瞪了他一眼：“不然你還想怎麽滴，是放把火把這廟燒了，還把這位阿星帶回去解悶？”烏鴉子眨吧著眼睛：“那咱也不能把他留在這兒吧，就他這樣的早晚不得餓死？”阿星一聽不高興：“誰說我會餓死，你們也不瞧瞧我那個供案上有多少水果點心，我要是高興施個法術，保管有信眾給我弄套滿漢全席來吃，用得著你小子操這閑心嗎？”
烏鴉子被噴的無語，一臉悻悻然的叨咕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懶得管你個瘋子。”我也沒想好該拿著阿星怎麽辦？要說他這狀態吧，是有點問題？可是問題不大，要是給王醫生打個電話，把他抓回去，這位老兄肯定是不能這樣逍遙自在了，說良心話博愛醫院那地方我是真不願意在那呆，由己推人吧！我也不想把這位有能力的瘋子送回去，可又怕他鬧出了什麽大事。
我轉回頭對阿星說：“我知道你不想回北安那地方，我給你提個建議，不管你用能力好，用幻術也罷，就這一條，別傷人，如果要是有傳聞說是你傷人害人都不用王醫生，我直接就送你回去。”阿星哥一個勁兒的點頭：“絕不會絕不會地，我用這些隻不過是給我那些信眾一點希望而已，我怎麽會傷害他們呢？我還要依靠他們的虔誠來增加我的能力呢！放心吧，我絕不會滴！我真不是個瘋子！”阿星哥信誓旦旦，口口聲聲的保證。
我問大師傅：“你看呢？”唐朝點了點頭：“就這麽招吧！畢竟咱們現在是檔案館的，不是督察處了，隻要他不害人，咱們也犯不著出這個頭。”
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是後半夜了，我們哥仨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中途找了個地方勉強吃了一頓宵夜，各自回家。
第二天，還是得正常點兒上班兒，在檔案庫裏閑聊了一陣兒，也沒聊出來個頭緒，唐朝說：“要不然咱們去找個香火靈驗的神廟去拜拜，看看能不能通過他們把信息傳到上麵去。”我搖了搖頭：“某寺香火最盛，你覺得那地方能夠溝通天地神靈嗎？”
唐朝一笑：“某寺就算了！等咱們啥時候也買得起寶馬再說吧！不然人家正眼兒都不帶看咱們的。”算不上坐困愁城，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辦法，急也急不得，愁也愁不得，到底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