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七十七章曆史名人
我對著唐朝點頭搖頭的意思是,我看出來一點,但是不全麵,也就不敢肯定。再者說了,不管咋滴!人家出來勸我那是一番好意,在這詭異莫測的陰司路上,我還真就不敢亂說話,萬一不小心被哪個聽去了,對我勸我那人也不是啥好事兒!
於是乎我就裝聾作傻了,其實我心裏清楚,大師傅應該也看出點端倪來,他同樣也是不能確定,所以想找我驗證一下。我既然不出聲,聰明如大師傅一定心領神會,果然很快他也就不問了。我們兩個默不作聲的走了一段路,雖然不說話,全都十分注意周遭的環境變化,要說這條陰司路還真就是奇幻莫測,原本我和唐朝已經放單了,大多數和我們一起進來的死鬼不知道哪去了,他就這麽一會功夫,這些死鬼不知不覺的更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我和唐朝又不敢輕易的動用神識掃描,在這地府裏一使用神識,興許立刻就會被人辨認出來,因為死鬼們是沒有神識的,無論多麽高級的死鬼都沒有!隻有修者才擁有神識,這地府裏的這些鬼差,鬼王們又不是吃幹飯的,要是暴露了身份,下一步去哪兒可就不說不定了。不過我們兩個不敢用,可不代表別人不敢用,陸續冒出來的死鬼裏明顯有混進來的活人,這些活人裏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就開始動用神識,四下裏掃描。
這兩個明顯欠菜的家夥,不但掃描路兩邊的地理環境,同時還用神識來掃描我們這些死鬼,那些真正的死鬼自然是不在乎,可是這些假冒的就不幹了,當其中的一個家夥掃描到路邊三四個死鬼的時候,這家夥就倒了黴了,那三四個死鬼也是活人假扮的,一道強橫的神識湧出來狠狠的撞到了掃描來的神識上。那個亂放神識的家夥立時沉悶的哼了一聲,一口血從嘴裏激射出來,明顯的吃了個大虧,他的同夥嚇了一跳,立刻收回了神識,跑過去照顧他。
這兩夥活人pk,雖然動靜不大,可是影響不小,幾波活人開始明顯的靠攏,相信這幾個人都是組團來的,我能明顯分辨出來的,其中有一夥道士,一夥兒僧人,另外還有兩夥應該是人界的修者,勢力最弱小的就是剛才受傷的那兩個人。活人有的動作,死鬼們反映的也不差,除了那些癡迷混沌的家夥之外,稍微靈性點的死鬼開始四下躲避。
我和唐朝對了對眼光,這幫子家夥愛咋折騰咋折騰去吧!倒不是怕了他們,隻是他們折騰的動靜越大,沒準招來的禍患越大,我和唐朝可不想受這池魚之秧,我們兩個放緩了腳步,開始磨蹭,果不其然,這些人終究是來辦事兒的,又怎麽肯留在原地折騰呢?很快我們兩個就被落在了後麵,唐朝看了看我滿臉笑意,我也微笑著回應他,畢竟搭檔這麽多年了,還是有點默契的!
我和唐朝慢慢磨蹭著,漸漸的可就離那一夥人遠了,直到見不到他們,我們倆才放鬆下來。這陰司路上沒有黑天沒有白夜,就更沒有報時的大鍾了。我們兩個戴的零局特製的手表一上黃泉路就報廢了,我們兩個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走了多久了,唯一還能起作用的就是我腰上放著一個小沙漏,這沙漏顛倒一次就是二十四個小時,過了鬼門關,踏上黃泉路直到現在,我腰上的沙漏已經顛倒了兩次,也就是說48個小時過去了。
走了這麽久,我們兩個倒是不累,但是肚子裏的饑火上來了,雖然身處異時空間,可這該餓還是會餓的!我和唐朝四下打量了一下,看著附近死鬼不多,又多是癡迷困惑之輩,就想著是不是偷個空,也趁機補充一下能量。我和唐朝走到了路邊,我剛剛把手伸進如意袋準備拿出點兒肉食產品,同大師傅一塊兒享受一下。這手還沒抽回來,後邊有人說話了。
“未請教兩位兄台,可是剛剛過世不久?”我一嘬牙花子,心裏說這是誰呀?話說的可夠倒牙的!我和唐朝轉回頭一看,在我們麵前站著兩個人,稍微靠前的是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這家夥穿著月白的秀才袍,頭上帶著秀才巾,看這樣子應該是明代的死鬼,不但是明代的而且還是個中了秀才的明代死鬼。他身後站著一個黑大漢,這個黑大漢一生皂服,穿著抓地虎的靴子,手上拎著打狗棍,脖子上掛著一圈半生不熟的白麵打狗餅子。
這兩個人人往跟前兒一站,很明顯的是一主一仆,說話的就是眼前這個秀才,除了他別人也不會這麽酸!我和唐朝看著這一仆一主,臉上露出了驚奇的神色,這倆家夥,看著靈智清明,絲毫沒有死鬼的迷茫困惑,按說這樣的主,早就應該走完了陰司路,是轉世也好,是永沉地獄也罷!怎麽和我們混到了一起呢?這一主一仆已經看明白了我們非同他鬼,我們倆再裝傻充愣已經瞞不過去了,那就痛痛快快的說兩句吧!
唐朝一拱手:“不敢當請教二字,我們哥倆的確是新死不久,這位兄台可是有事嗎?”眼前的這個秀才又拱了拱手:“倒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兒,隻是在下死的久了難免有些好奇之心,據聞後世有許多曠古未有之大變,之前也曾結交了一些朋友,隻是這些朋友迷茫困頓,對後世之事說的不太明白,今日我見兩位兄台靈智清明,毫無困之感,料想能為在下解惑一二,有麻煩之處,還請兩位兄台見諒。”
我聽著這個酸秀才說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死鬼是找我們兩個給他解悶兒的!這真是地府之大,什麽新奇的貨色都有啊!居然還有人閑的沒事兒,堵在陰司路上聽人說故事的!你到時願意聽了,我們也得樂意說才行啊!唐朝和我麵麵相覷,碰上這麽個死鬼,還真是不知道怎麽辦好了!這個酸秀才看著明顯是有點能耐,不然也不會在這陰司路上堵著人說話了,怎麽辦好呢?
大師傅拱了拱手:“未請教這位兄台的高名大諱?”酸秀才一拱手說道:“不敢,在下姓嚴,名世蕃。”聽了這家夥一報名,我的心裏就是一動,嚴世蕃,該不會是那個嚴世蕃吧?按理說是不應該,這家夥生前做盡惡事,死後也早該打入地獄,如果他贖罪完了,那也應該轉世輪回去了,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我向他一拱手:“敢問嚴閣老是您?”酸秀才一笑:“不錯,正是家父。”
唐朝不太明白我問話的意思,低聲在我耳邊問:“嚴閣老是誰?”我聽的一皺眉,很想在這家夥腦袋上麵來個暴栗,嚴嵩是誰都不知道,你逗我玩兒呢?我低聲說了句:“嚴嵩”大師傅瞪大了眼睛:“嚴嵩是誰?”我很想把這家夥一腳踢飛了,看著我窘迫的神情,嚴世蕃淡淡一笑:“嚴嵩就是家父,官拜內閣大學士,也就是通常意義上所說的宰相。”
唐朝一摸腦門子:“嗨!我當是誰呢!不就是那個大奸臣嚴嵩嗎!後來被海青天扳倒的那個。”說到這唐朝意識到了,這有點兒當著和尚罵禿驢的意思!人家嚴嵩再不好,你也不能當著人家兒子罵老子呀!唐朝一吐舌頭,嚴世蕃擺了擺手:“沒關係!沒關係!千秋功罪自有後人評說,家父是什麽樣的人,不是,簡單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明白的,百姓們如何傳說不重要,做人嘛,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這個嚴世蕃還挺有趣兒,雖然他沒急著替他老子翻案,可是話裏話外也不承認他老子是個奸臣權相,不過嚴嵩是什麽人跟我沒關係,咱又不是學曆史的,要考證一下明代曆史中的惡人善人,這世界啥時候都不是那麽簡單的!
老實說,我很懷疑這個嚴世蕃出來的目的,至於這位是不是真的嚴世蕃,也同樣無法考證。我向唐朝使了個眼色,咱沒必要跟他耗著,陰司路太漫長,咱還是向前走的好。大師傅心領神會,就跟嚴世蕃說了,我們畢竟是死了還要趕路,有可能的話,早點投胎也是件好事。就不能留下來跟嚴世蕃探討後市的發展變化,嚴世蕃很爽快,明確的表示沒關係,他可以陪著我們一同走一段,一邊走一邊閑聊,不是正好可以打發路上的寂寞嗎!
我和唐朝也是沒法子了,對於這麽個突如其來的家夥,除了動手把他幹倒之外,別的還真沒有啥法,他要跟著就讓他跟著吧!一路走著嚴世蕃喋喋不休,滿嘴說的都是後來的民主共和,到最後我們的社會主義,說來說去,這位的意思就是在探討這些製度的對錯得失,大師傅向來愛說話,聽他說的語無倫次,錯漏之處甚多,大師傅好為人師的勁兒就上來了,一邊走一邊給他普及明朝之後的社會曆史變遷。
這兩個人很有趣,說道明朝滅亡,倆人一陣歎息,又說到清朝入主中原,到後來清朝滅亡的禍國殃民,兩個人又扼腕大罵,老實說我對大師傅的曆史學可不怎麽恭維,這老兄當初我也不知道怎麽上的學,幾乎是一半野史一半正史,曆史的準確性絕對是有待考證。
他們倆人說得熱鬧,我聽著也熱鬧,就在這時候,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座怪石嶙峋的高山,嚴世蕃的那個仆人低聲說道:“遭了!惡狗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