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真以為我沒脾氣?
這個時候蘇斕並不知道對她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是誰,否則的話……
“這位先生,你喝醉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馨馨。”強撐著說出這句話,蘇斕冷冷的瞥了男人一眼,快速後退一步,趁機避開了嚴牧野又一次伸過來的大手。
“你還想走是嗎!那個病秧子就這麽好?是不是非要等他死的那天你才肯回到我身邊!”咆哮著瞠大眼睛,眼前的女人竟出現了重影。
嚴牧野殷紅著血眸,狠戾的喝道,“你說!你為什麽要跟那個男人結婚!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都是你哄著我玩的嗎!”
借著微醺的酒意,他真的很想知道,顧晴當年那麽突然的離開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
“嚴牧野,我不是她!”
倏地被攥住手腕,蘇斕腳下不穩,一個趔趄撞上了嚴牧野結實的胸膛。
瞬間,一股火辣辣的痛意從額頭傳了過來,蘇斕不由低哼了一聲。
蘇斕的這一撞也讓嚴牧野的酒意稍微散去了些,他努力的瞪大眼睛,垂眸望著弓腰揉著額頭。不住叫疼的女人。
片刻前的重影突然消失不見。
她來幹什麽?
“我在問你話,你難道沒聽見嗎!”一拳揮在長廊一側的牆壁上,嚴牧野厲聲斥道。
他剛才就是抱著這個女人,把她當成了顧晴?
看來今晚確實喝的有些多,他竟然能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混為一談。
“你個瘋子”
嚴牧野垂在兩側的拳頭倏地緊握,一把揪住蘇斕的襯衫衣領,他的鼻尖抵著她的,兩人的身影就這麽清晰的倒映在對方的眼底。
“你再說一遍!”
“你以為你喝多了就是爺了?我還真就不伺候你這樣的家夥,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嚴牧野手上的力氣不小,蘇斕本就比他矮上一頭,現在被他攥著衣領強拎到與他同樣的高度,白皙的脖頸霎時紅了一片。
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也逐漸開始模糊不清……
“你,再說一遍!”嚴牧野正在氣頭上,他高舉著蘇斕,根本沒有鬆手的打算。
顧晴嫁人之後,就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了海城市。一走就是三年,中途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那骨子裏的倔強與狠絕將他的心一天天蹂躪,直至今日,遍體鱗傷。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像你這樣的男人沒有女人會喜歡。”蘇斕嘶啞的聲音從嗓子裏飄了出來。
哪怕會惹他不快,她也要讓他醒過來!
“是嗎,其實,我也不能便宜了你!”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緩緩收緊。嚴牧野邪氣地咧著嘴角,親眼看著蘇斕在他的麵前陷入昏迷。
昏迷後的蘇斕卻不知道,所謂的醉鬼的報複,有千百種方式可以遵循。
而嚴牧野卻偏偏選擇了對她來說最殘忍的一種方式。
鬆開蘇斕的衣領,嚴牧野彎腰,打橫抱起她。
眸光一沉,嚴牧野向方才蘇斕站過的位置望了過去。
這女人想方設法也要討好自己嗎?還能說得那麽清高,其實還不是和他身邊那些勢力的女人一樣?
她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對於權力,同樣是趨之若鶩。
對於他嚴家太子爺的身份,她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嚴牧野一時陷在回憶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所以他也並沒有及時發現身邊的蘇斕早就趁他愣神的時候,偷偷跑下了床。
她偷偷卷起被子,將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一蹦一跳的繞過各種“路障”,當她走到那堆布片旁邊的時候,好看的眉眼霎時一挑。
哼,這可是她唯一一件淑女味十足的睡衣,就這麽被嚴牧野毀了,真是可惜!
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擺設,蘇斕有些詫異。
她記得自己是睡在他們為她準備的臥室裏啊,怎麽會從一個陌生的臥室醒過來呢?
而且……
光著腳丫,踩著腳下柔軟到讓蘇斕恨不得再多踩幾腳的長毛毯子,她慢慢的拎著懸到地上的被角,邁著小步向門口挪去。
還有三十步……
小心翼翼的將呼吸聲都放輕,蘇斕還得不時的回頭,看著床邊的男人是不是發現了她。
不過讓她意外的倒是,這個男人上一秒還在跟她針鋒相對,言語相譏,下一秒竟然就會失神到如此地步。
連身邊突然沒了個這麽大的人都沒發現。
嚴牧野分明是睜著眼睛,可為什麽他就看不見她這個大活人呢?
壓下心底噴薄欲出的好奇心,蘇斕不停的小聲嘀咕著,“好奇心害死貓,好奇心害死貓,好奇心害死貓……”
一邊念叨著,蘇斕一邊拎著被子繼續前行。
還有十步……
“好奇心會不會害死貓我倒不怎麽感興趣。”飄渺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虛渺的猶如天籟。
完了。
神采奕奕的小臉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立刻失去了它的光彩。
蘇斕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把,哀怨的眸子都能把門穿出個大洞來。
“嗬……嗬嗬。你醒了啊?”
訕笑著轉身,男人頎長的身影已經站到了她的麵前。
蘇斕下意識的扯了扯身上的被子,“也對,嚴太子爺怎麽會對貓感興趣那~您對什麽私人島、私人飛機之類的一定很感興趣。”
怯懦的不敢去看男人冒火的眼睛,蘇斕怯懦的縮著腦袋,企圖轉移話題。
最好能讓這個臭男人忘記剛才在他眼睛裏看見的一切事情。
她沒有偷偷逃跑,她還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覺呢。
“蘇斕,是我幫你,還是你自己……回去?”好意的提醒貼著她的耳垂鑽進耳中,蘇斕頓時僵住,粉嫩的耳垂紅的緋紅如血。
“嚴牧野,你就會威脅人!除了威脅我這種弱女子,你還能做些什麽!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一發不可收拾的怒意瞬間衝昏了蘇斕的頭腦,等她發現自己的急不擇言時,嚴牧野的眼刀子已經扔過來好幾十把了。
要不然怎麽說,男人其實才是最小氣的。
他總是在她耳邊說她這不好,那不好,缺點一卡車一卡車的。
可輪到她的時候呢?隻要她說一句他的不好,嚴牧野就能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個一百來遍。
“哎?你別過來!”蘇斕尖聲叫著,突然往後跳了一步,結果跳的不高,裹著自己的被子倒是由於長度問題橫亙在蘇斕下落的腳下。
險些就要被絆個趔趄……
“看來你還是喜歡我幫你。”眼疾手快的抱住驚恐得閉上眼睛,不敢亂動彈的女人,嚴牧野淡笑著撇了撇嘴角,對於蘇斕的低能舉動不予置評。
不過…….
“以後走路小心些,再敢亂蹦我就往你腳腕上綁個二十斤的沙袋!”嚴牧野知道,毫無威脅力的口頭威脅對這小女人來說已經習慣性的免疫了,隻有賦予其相應的現實威脅才能到達他理想中的目的。
“……”
“我回海城市就為你把沙袋準備好。”見蘇斕沒有搭腔,嚴牧野知道她又想裝作不知道的把沙袋的問題混過去,他怎麽能隨了她的願?
嘖嘖嘖,嚴牧野學狡猾了呢。
蘇斕心中盤算著,這貨這次是跟她來真的呢,來真的呢,還是來真的呢?
好吧,半眯著眼睛,瞥了眼依舊掛著淡淡淺笑的男人,蘇斕下了結論。
他是跟她來真的了,比真理都真。
“嚴牧野,你知道的吧,現在社會提倡和諧,提倡人權,你這分明是過去封建主義的獨裁思想作祟,你完全忽略了我身為一個普通公民該享受的正當權利。”蘇斕占著道理,說起話來也是理直氣壯,聲調都比往常要粗上許多。
好笑的把蘇斕輕放到床~上,嚴牧野也跟著躺在了旁邊。
他側著身子,支著額頭,頗有意味的專注看著前麵的小麻煩精。
“繼續。”輕啟薄唇,嚴牧野倒是突然有了想聽下去的興致。
“……”
“我說,繼續。”黝黑的瞳孔倏地一縮,危險的目光徑直射向呆愣著的蘇斕。
全身猛地一僵,蘇斕瞬間猶如置身冰窖一般,凍得她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如果……如果你再動不動就威脅我,甚至還要對我濫用私刑,我……我就……”
忽然想起什麽,蘇斕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吞了回去。
她真的不想雙腿灌鉛似的沉重難行呀!
“就什麽?”
冷峻的眉眼微微蹙起,嚴牧野最不喜別人在他麵前有所隱瞞,欲言又止。
“……”蘇斕瞠大了眼睛,舌頭都打結了。
嘴角勾出一抹愉悅,嚴牧野大手一伸,夾住蘇斕尖尖的小下巴,仔細描繪著。
“既然不說的話……”他冷清的薄唇忽然勾起一抹邪氣佞笑……
“你再敢威脅我,恐嚇我……我就虐待你女兒!”蘇斕像隻待宰的小羔羊,臨死之前也要拚死的掙紮一次。
不過她這次絕對是押對了寶。
當她的話音落下,嚴牧野的臉色倏地一窒。
狹長的眸子微眯,不敢置信的看著衝她吹胡子瞪眼的蘇斕。
她竟然敢拿他最在乎的東西威脅他,真以為他沒有什麽脾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