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不甘心
她懂，但是她不敢回應他。
張昂此刻的心裏充滿了喜悅。她沒有立即拒絕他，也沒有掛斷電話，他已經從她的沉默裏得到了答案。他知道她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和一點勇氣。
“從一開始我就隱約的覺得自己對你的關注有點超出常規。後來，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事情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像之前那樣靜靜的關注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滿城風雨……”，電話裏傳來壓抑不住的抽泣聲，他的心裏也升起一股酸澀難受，“心雨，你怎麽哭了？”
他緊張的語氣讓心雨更覺得心酸。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也可以像之前那樣。那個時候，他在她眼裏和其他人沒什麽兩樣。
她擦幹眼淚，可眼淚好像怎麽擦都止不住。聽著她低低的抽泣聲，那句“我沒事”毫無說服力。
張昂覺得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他一時之間想不到可以說些什麽可以安慰她，隻能在電話裏陪著她。
忽然想起那天聚會，她唱的那首《over the rabo》。於是立即起身走到一節無人的車廂。
心雨聽著話筒裏傳來的歌聲，漸漸的止住了眼淚。
soehere, over the rabo
ay up high
there"s a nd that i dreaed of oncea lby
soehere, over the rabo
skies are be
and the dreas that you dare to drea
really do e true
……
一首歌很快的唱完了。兩人都久久沒有說話。但現在的沉默和之前的任何一次沉默都不同。雖然兩人沒有處在同一個空間，但仿佛他們就在彼此身邊。
這是傳來了地鐵報站的聲音。
“我要到站了。”
“謝謝你的歌……”
“那你聽完這首歌之後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心雨笑了起來，“你也唱走調了。”
笑了就好。
他的嘴角也隨著她的笑聲揚了起來“睡吧。明天見。”
“嗯，明天見。”
張昂站在光滑可鑒的地鐵門，對著門理了理衣服，一掃疲態，精神抖擻的走出地鐵。
放下電話的心雨，起身坐到桌子前抽出紙巾擦拭滿臉的淚痕，抬頭看見小鏡子裏的自己。眼睛鼻頭紅紅的，但眼裏滿是笑意。
她已經很久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安慰。溫暖的，小心翼翼的，像春天的溪流漫過她那片荒蕪已久的原野。
明天見。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一下。
華府公寓是一棟酒店式高級公寓。住戶以商務人士為主。因而每個周一都穿著錫城一中校服出入公寓的張昂就顯得格外顯眼。久而久之很多人都記住了他。當然他出色的外貌也是讓人對他格外關注的重要原因之一。
午夜時分托著行李箱到達華府公寓的張昂，剛走進一樓的服務大廳，就有值夜的管理人員禮貌不失熱情的上前招呼他。
“小張先生回來了。一路辛苦。您有訪客在休息區等您。”管理人員放低聲音道“是個漂亮女生，等了您有三個小時了。”
張昂疑惑的向休息區走去。一眼就看出來了，來的人是許心月。
她站起來，手指緊張的扭捏手提包上的飾物，怯生生的看著他。
“我有話想和你說。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張昂坐到她對麵。
她沒有坐下。而是看著不遠處的值班人員。臉上透著為難。
看懂她意思的張昂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有什麽話就在這說吧。這裏沒有人認識你，即使他們聽見了什麽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這番話讓許心月感到難堪。
如果說張昂因為女人緣爆棚而被女人慣壞了，那許心月就是憑借著姣好的外貌和小意拿捏，頗受異性的追捧。因而她自認為隻要自己用心，沒有拿不下來的異性。而從以往的經曆上看，也確實如此。亭通過社團，成功通過金玉成進了大成頂級的小圈子。雖然代價是失去彩糖的友情，但是她不在乎，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喜歡她。而後又通過hunter在小圈子裏站穩腳跟，最重要的是，她認識了張昂。
張昂最初也隻是對她冷淡，不搭理她，她認為他隻是不習慣主動而已。他這麽優秀，有高傲的資本。所以她一反常態主動向他示好。
他隨後的刻意疏離她也不在乎，不過是需要多下點功夫多花點時間的問題罷了。即使後來，親眼看到她給姐姐心雨發的信息……
原來，他不是對每個女生都那麽冷淡。
她甚至不是他的微信好友。
可是她也不認為自己已經輸了。
男生三心二意，她見得多了，對大部分男生來說，不求自己擁有最好的，隻求擁有最多的才是終極追求。無論張昂是哪一種男生，她都有自信，自己一定會是笑到最後的那個。
特別是在嚴格告訴他，張昂已經知道是她指使嚴格鬧大整件事情之後，他也不過是通過嚴格輕描淡寫的警告她而已。這和嚴格描述的張昂完全不一樣。在嚴格的口中，他要麽是完全不在乎，一旦他要出手，幾乎都是一擊即中，不留餘地。可他沒有不在乎這次的傳聞，他出手了，可是沒有他放過了她。
這讓她看到了希望。所以她來了。厚著臉皮，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裏，一直等到現在。卻沒有換來他的憐惜，如此不解風情讓她怎能不難過。
看著許心月擺出一副低頭不語潸然欲淚的陣勢，張昂心裏煩躁得很。
和心雨通話後的興奮在見到許心月的那一刻消失無蹤。這幾日積攢的疲憊重新在他的身體裏湧現出來。他十分不情願把時間浪費在和許心月糾纏不休上。如果讓他知道是自己的手下留情把她招來的，他完全不介意給她一個教訓。相信善解人意的梁心雨同學一定可以理解他。
“不是有話要說嗎？如果沒有想好，請想好了再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聽出他話裏的不耐煩，壓抑不住的委屈湧上心頭。她哽咽道“你就真的……這麽討厭我嗎？”
“許心月，我自認為從來沒有說過什麽話或者做過什麽事讓你誤會我對你有意，所以請不要在我麵前惺惺作態。嚴格難道沒有告訴你，你不是第一個用這種方式引起我注意的人。她們最後可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不要自取其辱。”
許心月心痛到發抖。好一個自取其辱！她可不就是在自取其辱嗎？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沒有和我計較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是因為心雨？”
看著她滿臉的恨意，張昂為心雨感到難過，“你這樣對自己的姐姐，難道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
“那她呢？她明知道我喜歡你，還接近你，她就沒有一點錯嗎？！”
忽然拔高是聲音引起了那兩個值班人員的注意，他們雖然做得不是很明目張膽，但很明顯都在豎著耳朵聽。
原來心雨早就知道許心月對他的心意。那這是她之前刻意和自己拉開距離的原因嗎？
不管之前如何，自己和心雨之間好不容易有了進展，絕不能讓許心月扼殺這份剛剛萌芽的感情。
像她這種被慣壞的小女生，稍有不如意就會作天作地，講理是沒有用處的，現在也隻能先哄著。
他放軟語氣勸她“太晚了，再不回去，你媽媽會擔心你的。我讓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嗎？”
“好女孩是不會半夜還和異性相處的。讓人知道了，對你名聲不好。”
溫和的聲音，卻說著刺骨的話。
“我是為你好。況且我奔波了一天，現在覺得很累了，情緒也不好。可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你也不想和我越聊越僵的對不對？”
他冷酷時那麽決絕，溫柔時如此親切，讓心月舍不得打破這片刻。然而她也知道再呆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於是點了點頭。
公寓有長期合作的信得過的出租車司機，張昂讓值班人員安排。五分鍾後車就停在了公寓門口。張昂出於禮節，親自送她上車。
站在出租車前，忽然衝進他的懷裏。張昂還沒來得及推開她，她就放開他，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上的心月搖下車窗。示意他靠近自己一些，張昂視若無睹。
“張昂，請你不要馬上否決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張昂岔開話題道“不要多想，回去好好休息。把這幾天的事情都忘掉。師傅，麻煩您了。”
看著遠去的車輛，張昂揉了揉眉心，轉身回到大堂，拿起放在休息區的行李箱和背包，一身疲憊的走進電梯。
兩個值班人員低頭交流觀後感。
“帥哥的煩惱我也想有。”
“那你可能得先去整個容。整容得花錢，你有錢嗎？哦不用回答，你沒有。所以還是先努力工作賺錢吧。”
“……”
出租車上的許心月此時臉上早已經沒有剛剛上車時的嬌弱無助。拿著小鏡子仔細看了看補好的妝容，笑魘如花，宛如一個芭比娃娃。明明很可愛，卻讓偶然從後視鏡裏看到的司機大叔覺得心裏發毛。
這好好一小姑娘，臉上的表情怎麽讓人覺得慎得慌。一腳油門加速前進。
這時她的手機來了新消息提醒連續振動了大概有一分多鍾。震動停止後，許心月才慢條斯理的打開手機查看備注名稱為a的人發來的照片，露出滿意的笑容。並回複了對方。
——錢已轉賬 ，照片很滿意，下次有需要還找你。
——期待下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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