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唯一的光
張昂沒有想到,父親竟然為他安排了一場相親。
對方是老相識了,錫城顧家的四小姐,顧娉婷。父親是顧成方的三叔顧庸。
張崇山和顧家夫婦聊得熱鬧,顧娉婷和張昂則埋頭吃飯,偶爾回應幾句。
“阿昂商科學得不錯,要是有什麽不了解的直接問他。他要是不理你,跟張伯伯說,我來批評他。”
她嬌俏的說道“謝謝張伯伯,班長,以後就要請多多指教啦。”
張昂應和道“我和成方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兄弟,他的妹妹自然就是我的妹妹。幫自己妹妹是應該的。”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聽到這兒臉上表情一滯,張崇山更是直接說道“你不缺妹妹,張家也不缺女兒,缺的是兒媳婦啊。”
顧庸笑道“阿昂如此人才,定是要找個十全十美的才配得起。”
“婚姻大事,可不能由著他們這些小輩亂來。”張崇山意有所指,“過不了我這關可不行。阿昂一向孝順,想必不會在這種事上犯糊塗。”
張昂嘴角含笑道“爸您還不知道我,在大事上從來沒有犯過糊塗。”
待送走顧家人,張崇山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
“你要是不喜歡喬莎和顧家小姐,還有其他人選。”
“爸,張家還沒到要我賣身的地步吧?”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已經硬了?”
張昂清楚,自己現在並沒有和父親對抗的實力。於是軟了口氣道
“黑水還沒有放棄在美股和港股市場上做空拓昇,這個時候我無暇分心。晚兩年再說吧。”
“可以,先訂婚。不然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了。”
張昂張了張嘴,沒有說出拒絕的話來。
心雨剛走進辦公室,就聽見朱芹正在八卦。
“最近因為董事長要給張總選妃的事,社交圈可熱鬧了。連我表妹都”
“好羨慕,董事長一退,張總可就是整個拓昇的主宰,真霸道總裁……”
選妃?
嗬嗬。
下班回家,一打開門了,隻見點點燭光,和係著圍裙的張昂。
“回來了?”
明顯的喉結隨著他的聲音滑動,敞開的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
心雨吞了吞口水,家庭煮夫樣的男朋友真是該死的性感。
看著她暗夜裏波光盈盈的眼神,上前送上一個深吻。
像兩隻久旱
的魚遇到了甘霖,兩人的身體如磁鐵般緊緊貼合在一起,最後雙雙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退散後,菜已經涼了。
放進微波爐裏加熱了一番,解決完晚餐,心雨秉承著分擔的原則,負責洗碗。
從背後緊緊抱著她的張昂埋頭在她的頸窩處摩挲,又有點蠢蠢欲動。
“聽說董事長在給你選妃?”
張昂“!”
瞬間清醒了。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場麵上應付應付而已,他們總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是吧?”,吧嗒親了一口,“生氣了?”
“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喲……”
“我的腳在你這裏,能跑到哪兒去?”
吃醋的女朋友真是太可愛了。用手指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臉,忍不住俯身親了好幾口。
洗好碗,她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他。
“如果他真的逼得你很緊,一定要和我說,我不想你一個人承擔所有,自己卻坐享其成。”
“好。”
張昂怕被秦之儀抓到,所以沒有留在心雨那過夜。
回到自己的公寓,發現穿著一襲香檳色修身禮服的喬莎麵帶些許醉意的等在門口。
公寓保安撓了撓頭,這種情形真的是蠻尷尬的。
“張總,這位小姐不肯離開,在這裏和我們僵持了一個多小時……”
張昂也撓了撓頭,剛剛才被女朋友敲打過,這種情況他也不太好處理。
隻好打電話給彩棠,讓她幫忙。
正在和金玉成溫存的彩棠接到電話,很有義氣的把男朋友推開,穿衣服上妝準備出門。
金玉成“……”
那個女人就是個三兒!
張昂無法,隻好先把她扶到自己公寓裏。還緊急打電話叫來allen做證人……咳咳,是幫手。
喬莎喝成這樣是有原因的。之前和她在美國有過一段露水情緣的男人竟然成了張崇山的律師團成員。張崇山無意間得知兩人的情史,已經把她排除在兒媳婦名單。
這個消息還是何彩棠從張晨那裏得知的,不會有假。因而有了醉酒等候的那一幕。
她也知道這是無用功,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色誘他,隻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她這次來,就是想讓自己死心。
看著為了避嫌離她遠遠的張昂,她無力的笑道
“你放心,我是不會賴上你的。雖然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可想著我的男人也不少。”
這倒是實話。喬莎的外貌和家世,確實讓無數男人趨之若附。
“你想通了就好。”
看了一眼矗在一旁守候allen,對張昂懇求道,“可以讓你的助理先出去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allen收到指示,走出張昂的公寓。房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陪我跳支舞好嗎?那年的舞會和你跳的那支舞我一直記得,就讓我再做最後一次夢。”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他依然抱歉的拒絕了她。
“對不起,我不想再給你任何無謂的希望。”
她啞然失笑,笑著笑著,哭出聲來,“我真的很羨慕她。”
彩糖和金玉成晚到了一步,他們到的時候,喬莎已經走了。
“昂哥,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聽著金玉成的調侃,張昂無聲歎氣。從小到大收到的這些仰慕,對他而言一直都是額外的負擔。
在酒吧獨坐的喬莎,此時看來很清醒。對麵一個淺色西裝男子坐在她對麵。
“我們結盟吧,我助你得到你想要的那個位置。”
男子問她,“那你想要什麽?”
喬莎美目顧盼,“我要張昂一無所有。”
原本她已經決定放棄了,可是他的決絕讓她憤怒。她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就這樣灰溜溜的退場。
那男子抬頭看她,目光複雜。
愛而不得,所以要毀掉嗎?女人啊,真是可怕,一如他的母親。
“成交。”
蘇紫安帶著手銬坐在審訊室裏,冷雁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進來。
“我們已經證實了你和曾彤的關係。”
一張孤兒院活動合照和匯款記錄放在她麵前。
“她一直資助你的學業。算是你的恩人。她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接著攤開一疊a4紙,“這是你和鞏綺蕊在某論壇的聊天記錄。”
同樣有有厭世和自殘傾向的蘇紫安、鞏綺蕊,曾相互扶持取暖達數年之久。
看著蘇紫安複雜的眼神,冷雁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你們本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比如呢?”她嘲諷道,“我曾被人強暴懷孕,連墮胎的錢都是她給我的,還一直勸我一定要好好學習,隻要自立
自強,我們不會過得比別人差。我一直當她是我的榜樣。結果她自殺了。
死後還不放心我,讓朋友定期以她的名義給我匯錢,生怕影響我考大學,她死後一年我才知道她已經死了。你可知道,當我得知她的死訊,是什麽心情嗎?”
冷雁把紙巾盒推到她麵前。
“既痛心她的遭遇又恨她的狠心。她怎麽可以就這樣拋下我……”
“她肯定不希望你這樣。”
“我早已厭倦了這個世界。世界在我眼裏是灰色的。她是唯一的光。可是我唯一的光已經熄滅了。”
她絕望的語氣讓冷雁心裏堵得慌。想塞給她一些積極的話,可她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是她選錯了。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是她放棄了希望。”
“是對是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人就是那麽奇怪,她能忍受生活中所有的苦難,卻忍受不了情人的厭棄。
也許,她選擇自毀,也是因為失去了唯一的光。
蘇紫安笑得苦澀,“她倒是死得幹淨,可是我還活著。每時每刻,隻要一想到張崇山沒有因為她的死受到絲毫影響,我就一刻不得安寧。”
“強暴的事,有沒有報案?”
蘇紫安冷笑,“你是警察,想知道,自己去查吧。”
冷雁還真的親自去了蘇紫安養父母的居住地了解情況。結果發現他們早已經搬走了。
她敲了樓下鄰居的門,出示證件後,詢問起蘇家的事情。
聽到說蘇紫安犯了事,老鄰居歎了一口氣,“當年的事,我們這些老鄰居都知道。”
於是將當年的情況娓娓道來。
“當年蘇紫安才十六歲,由於成績一直很優異。暑假的時候,經養父一個老朋友介紹去一家有錢人家家裏給他們的孩子補習功課。結果沒多久就出事了。那家還有一個18歲的男孩子,強暴了她,蘇紫安當天就去報了警。那家人給了她養父母一筆賠償金,蘇家人一致說他們說戀愛關係,不是強暴,這件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
冷雁放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孤立無援的蘇紫安,站在她麵前,眼神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不過惡有惡報,當年強暴她的那個男孩後來染上了毒癮,戒了又犯,犯了又戒,人現在還在戒毒所裏。這輩子也完了。任他家裏再有錢,他也是個廢人。”
冷雁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後續,聽完後,隻覺得一股涼意從後背爬了
上來。
張崇山律師團以故意殺人罪起訴蘇紫安,由於證據不足,最後以故意傷害罪定刑,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隨著案件告一段落,媒體和民眾對這件案件的關注度漸漸退去。
表麵上拓昇集團看似度過了這次的危機,趨於正常,步回正規。但是拓昇高層們從許多蛛絲馬跡中,預感到了暴風雨即將來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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