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新舊交替
張崇山在張家大宅裏修養。經年累月的高負荷工作和縱欲，幾乎掏空了年輕時留下的底子，讓他的身體的恢複速度不太理想。
坐在自己的書房裏，一邊聽著張特助和黃特助的視頻匯報，一邊偶爾走神，思索著下一步。
帝王老太已現，還深陷醜聞漩渦。繼位者業已見日中天，聲望漸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拓昇集團掌權者新舊交替的關鍵點已經到來。
“張總決定將聯眾和聯銀合並，由聯眾的執行總裁嶽陽擔任總裁。但是兩個子公司的內部反對聲很多……”
“阿森，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以前一直稱阿昂為昂少爺。”
張特助不明所以的點頭，“對的，董事長。”
“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叫他張總的？”
張特助被張崇山這輕輕一問，腦門上滲出一片冷汗。
“張總……昂少爺他目前是帶了董事長……”
張崇山揮手打斷他的解釋，“別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你。”
掛掉視頻電話後，張特助才抽出紙巾擦汗。
跟在張崇山身邊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道他是不是隨便問問。
自古越是強勢的掌權者，越不能容忍他人對自己權力的覬覦，哪怕那個人是他最為驕傲的兒子，哪怕這個兒子還是他內定的繼承人。
張昂最近的動作已經讓張崇山感到了不滿。欲將拓昇的兩把利劍，鑄成一把，持劍人還是岑陽。
老王仍在，新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老王。老王怎會無動於衷。
聯眾和聯銀即將合並的消息被一些消息靈通且有門路的人知道了。方立就是其中一個。
他是支持合並的。如今聯銀的各個職位都被人把持著。他想要更進一步，卻又又不想放棄聯銀的資源，合並對他而言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晚飯以談項目的借口約了梁心雨和常國星一起吃飯。當然，常國星是肯定會’臨時有事不能來’的，
方立對梁組長的心意表達得已經很明顯。方立作為投發部頭號王牌，想巴結他的人多的去了。隻要不影響工作，別人都樂得成人之美。心雨雖然也有所覺察，但是方立不說破，她隻能裝傻。隻是盡量避免和他同行或者獨處。
感覺到她這段時間刻意的疏遠，方立決定主動出擊。
到了隨意，心雨被侍應生引到了寒客間。
寒客是梅花的雅稱，這個雅間栽種著許多梅樹。不是盆栽，而是種在裏，任其上肆意生長
使這裏的梅樹透著蓬勃的生機。
每次來到隨意，心雨都要感歎一番設計師的鬼斧神工。
“喜歡嗎？”
見心雨眼中流露出的愉悅之情，他知道自己選對了。
“不知道隨意的設計師是那位名師？無論來隨意多少次，都能讓我感到驚喜。”
“沒有人知道，不過我聽說隨意的一草一木都是老板親手設計的。”
心雨先是驚訝，繼而是佩服。
能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精心打造這樣一家餐廳。財力和勢力尚在其次，難得還有如此的才氣。
“不知是怎樣的人物，真是令人神往。”
方立聽她如此推崇隨意的幕後老板，心裏有些吃味道“也說不定是杜撰出來的。這麽多設計，一個人怎麽完成得了，肯定是專業的設計團隊共同完成的。”
心雨從善如流，“也有可能。”
兩人點的菜陸續上來。心雨見常國星還未到，發信息詢問他人在何處。
自從心雨幫他解決了資金問題，兩人之間也有了一些私交。
常國星說臨時有事來不了了，見方立臉上得意，心雨脫口而出問道“常組長放了我們鴿子，你知道原因嗎？”
他燦然一笑，“知道，是我拜托他不要來做電燈泡的。”
見心雨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方立一鼓作氣道“心雨，你覺得我怎麽樣？”
心雨挑眉，“你就不問問我是不是單身？”
“這個不重要。我確定你未婚就足夠了。”
心雨膛目結舌“……方組長不是一般的自信。”
“那梁組長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呢？”
她搖了搖頭，“無疑您是很優秀的男人，可是很抱歉，我已經心有所屬。”
“哦？看來你的心上人也不是一般的人啊，我真的連備選的資格也沒有嗎？”
方立對她有好感，她信，可是她不信他願意為她放下男人的自尊。
“您說笑了。”
這時值班經理海小姐親自端著店裏的招牌甜點過來了。倒正好解了他們之間的尷尬。
“兩位是我們的老客戶了。廚房新出爐的甜點，我記得梁經理愛吃這款。勞您幫著嚐嚐口味。”
這服務水準，把方立和心雨都折服了。
“海經理，我的呢？”
方立玩笑道。
“方經理從不在隨意用甜點，倒是對熱帶水果情有
獨鍾。今天中午剛下飛機的蓮霧和蛇皮果。您請慢用。”
一碟裝盤精致的水果出現在桌上。
“就衝著海經理這盤水果，下次還給你們帶客人來。”
“那先謝過了。”
海經理離去後，兩人也默契的準備離開了。
這時海經理去而複返，喊住他們。
“兩位，你們張總聽說兩位也在，邀請兩位去鳥鳴間。”
鳥鳴間一般都是用來辦十人以上的聚餐，方立心念一動，問道“海經理，可否透露一下都有些什麽人？”
“有聯眾和聯銀的幾位高層。”
方立心中一陣激蕩。
兩人到了鳥鳴間，張昂端坐在主位上，帶著上位者的威勢和隨和。心雨吃了一驚。她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他的父親張崇山的影子。
張昂對他們微微頷首，總裁特助allen上前，為他們安排了座位。
“諸位想必都認識，聯銀投發部兩名大將，方立組長和梁心雨組長。”
張昂話音剛落，聯眾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執行岑陽說道“久聞兩位大名。”
他的目光停留在心雨身上，“特別是梁組長，巾幗不讓須眉，進入投發部不到一年，就有如此成績，生生把我們我們聯眾的俊傑們都壓下去了。”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我這兒有個好空缺，不知梁組長可有意向私下裏聊一聊？張總，不介意吧？”
眾人一時靜默，竟然這麽多人的麵挖聯銀牆角，即使求賢若渴，這也太不拘小節了。
別人看不透岑陽是怎麽想的，唯張昂知道他是好奇心犯了而已。先是安慰心雨道“梁組長不必介意，岑總隻是惜才。”繼而轉頭對岑陽說道“你這鋤頭要是挖得動，不妨試試。橫豎到哪兒都是我的人。”
岑陽自從聽到梁心雨的名字，就知道她就是那個讓張昂放不下的人。聽到他一語雙關的最後一句話，也猜到他們應該是已經破鏡重圓了。
“那是，聯銀聯眾是一家，都是在張總手下做事，有點變化正常得很。”
“多謝岑總抬愛。”心雨不說願意換個位置還是不願意，場麵上應付著。看著首座上那個男人，岑陽把話題轉到了其他方麵，心雨暗暗鬆了一口氣。
早就聽說聯眾的老大岑陽喜歡不按常理出牌。沒想到和這人第一次見麵，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聽說他和張昂私交不俗，果然妖孽都是紮堆出現的。
感覺到一陣專注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心雨順著感覺看去，隻見是坐在聯眾席上的一個高挑女子。見心雨發現了她，她不僅沒有收回視線，眼神反而變得有些許敵意。
心雨悄悄問方立道，“你可知道那個穿墨綠裙裝的女人是誰？”
“黃妙靈，岑陽的心腹幹將之一。美籍華人。”見那女人看向心雨的目光不善，方立奇怪的問道“你得罪過她？”
“今天是第一次見。”
方立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是因為岑陽？”
“aybe。那可真是無妄之災。”
其實他們都猜錯了，黃妙靈不喜心雨，不是因為岑陽，而是因為張昂。
張昂對她有再造之恩，她對張昂也有過憧憬和幻想。當張昂發現她的心思，早早的鄭重拒絕了她。
麵對張昂，她本身是又幾分自卑的，在她心裏，甚至勾勒過配得上他的女人的樣子。外貌和性格都是完美、全身心愛他並且可以在事業上助他一臂之力的女人。無論如何想象那個女人都不可能是她。因而她能一直壓抑自己對張昂的感情。
可是今天她分明感覺到了張昂對這個叫梁心雨的女人，有一種別樣的在意。再加上那句意味不明的“是我的人”那句話，她心裏更是不快。
這個女人這麽普通，憑什麽能引起張昂還有岑陽的注意？
張昂看著心雨在他眼皮底下和別的男人竊竊私語，暗暗生悶氣。
——太不乖了，真應該把她鎖起來。
偏偏岑陽還特意去撩心雨，倒是跌破聯眾一行人的眼鏡。岑陽平常都是以高冷毒舌的麵孔對待下屬，今天實在反常。難道是他的春天到了？在場的都是人精，再看岑陽的表情，又不像是春心蕩漾啊。更像是在套近乎逗趣。為了拐人才，連人設都不顧了，岑總真是用心良苦啊……
“梁組長的名字真是好聽，很有文藝氣息……”
張昂悄悄翻了個白眼，岑陽你個理工直男懂個屁文藝。
心雨一律場麵話，“您過獎了”，“是嗎？”，“原來如此”。
直至酒宴散去，心雨和方立收到了不少名片，也發出去了不少。也得到了不少信息，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和心雨分別後，方立摸了摸口袋，沒摸到自己的打火機，於是又慢悠悠的往回走。
來到鳥鳴間，以為裏麵沒人，剛準備拉門，一男一女兩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方立愣住了。
“竟然背著我單獨和男人出晚飯，接下來要去做什麽，嗯？”
“原本常國星也來的，結果他臨時有事……”
“我對你真是太放縱了……”
“你這麽忙還有心思亂想這些……“最近是有些冷落了你，都補給你……”
一陣讓人耳熱的親吻聲在夜色傳來，分外撩人。
方立不敢再看，再聽，轉身離去，被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總裁特助allen嚇了一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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