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霉素的影響力

  和歷史上一樣，德國拜耳葯業生產的青霉素陸續出口各國自后，名字依舊被改為盤尼西林，這使得卓飛不得不暗自贊同歷史的必然性很強大。拿到盤尼西林的各國並沒有一開始就大規模應用這種新葯，通過一系列的臨床試驗應用之後，這些進口了盤尼西林的國家終於能夠確認，拜耳公司的這種新型消炎藥的確是堪稱上帝之作。 

  而就在此時，拜耳公司在柏林召開了第二次新聞發布會，拜耳公司的發言人貝曼在新聞會上宣稱，因為拜耳葯業設備老化問題和新葯的製造工藝，德國拜耳葯業不得不在接下來的出口中削減至少一半的出口量，依次來保證德國國內的用量。該消息一出，包括美國在內的很多國家立刻封存了手頭上所有的盤尼西林，並開始嚴格控制該葯的使用。 

  安迪的聯合葯業也逃不過被政府部門的約談，作為盤尼西林在美國的唯一代理商，安迪早在盤尼西林登陸美國的時候，就已經成了政府部門密切關注的對象。「no，為什麼？我只是個經銷代理商，是拜耳那邊削減了出口量，我只能提升盤尼西林的價格，否則我就無法保證全美獨家代理商的資格。」被政府約談之後的安迪很是憤怒，但深藏在他眼底里的卻是極度的欣喜，因為卓飛的計劃開始顯出效果了。 

  在美國其他藥商眼中，安迪就是個吃獨食的，誰都知道盤尼西林能賺大錢，可拜耳葯業卻偏偏只在美國設立了一個代理商的位置，這是美國藥品行業所不能允許的。拜耳那邊宣布削減盤尼西林的出口量，美國國內的一些藥商便聯合起來鼓動政府對安迪實施警告，試圖從安迪手裡拿到更低價格的盤尼西林，卻不知安迪已經把盤尼西林在美國的銷售價格提升了一倍還多。 

  盤尼西林提價了，而且不止美國，其他各國也都跟風似的跟著安迪開始提價，這種局面是那些聯合起來的藥商們決計不想看到的，可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整個4月，報紙上全都是關於盤尼西林的消息，一會是盤尼西林繼續提價，一會是德國拜耳葯業有計劃停產維修設備。可不管報紙上如何報道有關盤尼西林的消息，但盤尼西林全球提價已經成為事實，安迪手中的10萬支盤尼西林被美國政府強行收購，價格雖說只是市價的七成，但安迪卻已經賺了不少。 

  想讓魚兒上鉤，就必須捨得用魚餌，以市價七成出手第一批盤尼西林，這是卓飛的主意。全美獨家代理商的名頭太過招人恨，雖說安迪已經從金盾公司雇傭了大批保鏢，但卓飛還是擔心這貨會被憤怒的藥商打了黑槍。「安迪，不要被眼前這點小錢所迷惑，我們要賺的是大錢，所有人都無法想到的大錢。」卓飛如此勸說安迪，但他同樣被盤尼西林的暴利所震撼。 

  和德國拜耳葯業相比，安迪自然不會是笑的最好的那一個，和漢森家族的合作原本來自於政府高層，可給拜耳葯業帶來的利益卻是巨大的。第一批80萬支盤尼西林全都被用於出口，全球範圍內被盤尼西林帶來的風潮令拜耳葯業甚至是德國政府都完全沒有想到，政府中有人和卓飛一樣看出了盤尼西林背後可能存在的一系列黑幕交易，所以拜耳葯業削減出口量的決意才會如此的順利實施。 

  盤尼西林的產量實際並沒有減少，反而在德國政府的默許下產量大增，只不過多出來的這部分盤尼西林全都被德國政府給調走了。盤尼西林真的削減產量了，隨之而來的是盤尼西林全球性的提價，這件事成為了整個4月里最大最火爆的新聞，一直和德國政府不對付的英法兩國甚至已經派出特使去了柏林，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獲得盤尼西林的進口配額。 

  卓飛提出的計劃眼看著開始起效，而就在此時，遠在紐約的安迪則按照卓飛的交代也去了德國，不過他要去的不是柏林，而是徑自去了拜耳公司的總部所在地勒沃庫森。安迪現在頂著盤尼西林全美獨家代理商的名頭，已經有無數人暗中盯著安迪的一舉一動，在安迪帶去德國的隨員里，就有兩個隸屬美國政府的傢伙。 

  密切關注安迪的藥商們並不知道勒沃庫森都發生了什麼，但在之後的幾天里，在勒沃庫森和拜耳葯業完成會談的安迪突然出現在了柏林。4月20日，盤尼西林問世的第20天，盤尼西林全美獨家代理商安迪聯合德國拜耳葯業在柏林召開了盤尼西林的第三次新聞發布會。「我已經向德國拜耳葯業提出授權建議，建議拜耳葯業向我授權，以便在美國建立分廠生產盤尼西林。」 

  安迪的話像一枚威力強悍的炸彈，瞬間引爆了新聞發布會的現場，眾多的記者開始瘋狂湧向安迪，但在數十名保鏢的強力阻攔下，記者們並沒有獲得和安迪近距離接觸的可能。等會場稍事安靜之後，安迪繼續說道，「在勒沃庫森，我見到了拜耳葯業的生產車間，的確如他們所說，拜耳葯業的設備老化需要進行常規維護，而且盤尼西林的生產工藝非常的繁瑣，所以，拜耳葯業才不得不削減了盤尼西林的出口量。」 

  「但我們不得不承認盤尼西林是一種療效很好的消炎類藥物，尤其是對術后併發症的預防很有療效。為此，我來到德國，和拜耳葯業進行談判，我的授權建議已經提出，接下來，就要看拜耳葯業是否通過這份授權建議了。」安迪結束了自己的發言，隨即離開發言台，把接下來的時間都留給了拜耳葯業的新聞發言人貝曼。 

  「如同安迪先生剛才所說的一樣，拜耳葯業的確已經收到安迪先生的授權建議書，在拜耳葯業做出決定之前，盤尼西林的出口量仍然會繼續削減，因為我們的生產車間將會迎來全面的維護保養。」巧笑如顏的貝曼繼續引爆會場，拜耳葯業準備繼續降低盤尼西林的出口量，如此勁爆的消息令在場的記者們開始瘋狂的按動照相機的快門。 

  拜耳葯業的新聞發布會使得德國政府的商業部不得不臨時取消了所有作人員的正常休假時間，因為現在不只是英法兩國派來了商業代表團，就連一向只喜歡躲在幕後玩小動作的美國也派來了商業團隊來到柏林。對於各國提出的增加盤尼西林出口配額的要求，德國商業部表示暫時無能為力，拜耳公司降低盤尼西林的生產量是因為設備老化，政府部門不可能強逼拜耳葯業增加生產量。 

  而對於明顯帶有政府風格的美國商業團體，提出的在美國建立盤尼西林分廠的提議，德國商業部只是一笑了之，只有傻子才會把能下金蛋的母雞交給別人去養。沒有好處的事情只有傻子才會去做，這種論調在注重利益的歐洲更是大為盛行，不見兔子不撒鷹在世界各國都是適用的，在各國沒有拿出所謂的誠意之前，德國政府絕對不會表露出自己的底線。 

  漢森此時早已經趕到柏林，通過家族在政府中關係人，漢森早就已經成為頻頻出入政府部門的常客和紅人。卓飛的下一步計劃內容，漢森早已經熟記於心，可是在蘇聯人還沒有加入進對盤尼西林出口配額的爭奪之前，漢森還不能把計劃的第二部分告知給德國政府甚至是他背後的家族。 

  時間一天天過去，德國商業部和拜耳葯業頻頻接待各國訪客，也不知道是誰聽說拜耳葯業有意授權美國代理商安迪獨立建廠生產盤尼西林，一時間，雲集在柏林的各國商團齊齊找上了德國商業部，聲稱自己的國家也要獲得拜耳牙也的生產授權，為此，他們的國家願意加大對德國的物資出口。 

  《資本論》第二十四章「所謂原始積累」第七節中的註釋中，有這樣一段話，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會非常膽壯起來。只要有10％的利潤，資本就會到處被人使用；有20％的利潤，資本就會活潑起來；有50％的利潤，資本就會引起積極的冒險；有100％的利潤，資本就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有300％的利潤，資本就會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絞首的危險。 

  盤尼西林的問世已經能全世界沸騰起來，所有謀求利益的財團和團體都死死盯著盤尼西林，在世界各國派往柏林的商業團體提出會加大對德國的物資出口時，英法兩國卻找上了德國政府，並提出了一個令德國政府和希特勒都無法拒絕的提議。英法兩國提出的建議對德國而言堪稱超級震撼，更是令希特勒連續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英法兩國亮出來的籌碼堪稱巨大，但也使得希特勒不得不慎重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