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矛盾出現
卓飛找見猶太人代表，不是為了別的，從安吉拉的敘述中，卓飛不難得出一個答案，這些猶太人遠離納粹之後，便開始有點不想遵從他們在不萊梅哈芬時簽署過的協議。「卓先生，咱們之間曾經簽署過協議，我們就一定會遵守。可是您要知道，這裡的空間太小，可能沒有辦法容留下太多人，所以我們中的一些人想進入中國內陸，至少這樣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減輕你們保護傘公司的負擔。」
被卓飛叫進辦公室的猶太人代表一共三人，兩個鬢角斑白的老頭子都還沒有開口說話，那個跟班一樣的中年人倒是滔滔不絕的先說了一大通，聽的卓飛暗自在心裡翻小白眼，心說這貨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可能是察覺出了卓飛臉上流露出的不耐，其中一個老頭子輕咳一聲，那中年男子這才閉了嘴不再說話。
「三位，既然你們承認咱們之間曾經簽署過的協議，那麼我認為，咱們還是按照協議行事好了。」卓飛不慌不忙的拿出原本和猶太人件數的那份協議來。「三位，這塊地方是我們保護傘公司，用大量軍火從中國政府手裡借來的，是專門用來安置猶太人的。據我所知，現在中國境內，就只有兩個地方能大量容留你們猶太人，一個是這裡，另一個是上海。」
「我必須要提醒你們，日本人一直在謀求和德國的結盟，而且上海已經被日軍佔領。如果你們想用金錢收買日本人，給你們在上海求得一處容身之所，我想說，你們可能打錯了盤算。日本人不是中國人，他們不會像中國人這麼好客和樂於幫助人，遇上比他們有錢的人，日本人只會搶走那些錢，而不是無私的幫助對方。」
卓飛的話令那個中年人不禁哼了一聲，他是第一批被送來中國的猶太難民，幾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寫信發去上海並收到對方的回信。中年人的冷哼並沒有使得卓飛著惱，反而是繼續笑道，「我們保護傘公司既然是個公司，就不能像個老好人一樣只是付出而不求回報。我的要求很簡單，我依照協議把各位從德國送來中國，各位就應該按照協議履行你們的諾言。」
「卓，不是我們要撕毀協議，可你們的要求實在太高。5年，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個五年，你要我們為保護傘公司服務五年，這個要求有些過高了。」坐在左側的猶太老頭終於開口了，但他的這些話卻已經令得卓飛的眉頭皺起。「我認為每個被送來中國的猶太人，只為你們保護傘公司服務2年就行了，五年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猶太老頭的話令卓飛不由的又笑了起來，環視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三個猶太人，卓飛笑著問道，「我想知道，這是你們三位的意思，還是你們所有猶太人的意思？」可能是卓飛此刻的表情太過嚴肅，三人齊齊默不作聲沒有回答，但三人眼底里流露出來的意思卻已經做出的明確的回答。
「很好，很好，我們花費了大量的資金和精力，把你們從集中營里救出來，還把你們送來風景秀麗的中國西南安家。你們現在卻跟我說，先前和你們簽署的協議不合理，那麼我問你們，在不萊梅哈芬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提出來這個問題？是不是認為我這個人很好說話？還是你們認為，好說話的人就該像個傻子一樣任由你們拿捏？」
卓飛的聲音不覺間已經高了幾度，一直沒有說話的另一個猶太老頭這才慌亂開口道，「卓，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覺得五年的期限實在有些太長了，至於到底多少年限合適，我認為，我們是可以商量的。」猶太老頭的話非但沒有讓卓飛消氣，反而使得卓飛更加的暴怒起來。
「操，我就知道不該同情你們，當初就不該心軟，真該看著你們死在德國人的集中營里才對。」卓飛爆喝一聲，回身打開了辦公室連同另一間物資的槅門，朝那間屋子裡喊了一嗓子。「達斯丁大拉比，你是不是該露露面了，我們剛才的話，你也該也都聽到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想著要撕毀我們之間的協議？」
被卓飛叫進辦公室里來的三個猶太人一臉的駭然，因為從隔壁房間里出來都不是別人，正是去過不萊梅哈芬的猶太大拉比達斯丁。西方人信奉宗教，一向以宗教作為自己的心靈寄託，尤其是流浪千年的猶太人更是離不開宗教。離開德國的時候，卓飛便秘密把再次從美國來不萊梅哈芬的達斯丁也裝進了船艙里，這下該是用到這個猶太大拉比的時候了。
促成猶太人和卓飛之間簽訂協議，一直是達斯丁認為自己有生之年做出的一件最值得誇耀和回憶的事情，只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才踏上中國的的土地，就親耳聽到自己的同胞叫囂著要撕毀那份協議。走進辦公室里的達斯丁黑著臉，掃了一眼那三個坐立不安的猶太人，便示意卓飛叫人把那三人轟出辦公室去。
「卓，他們並不能代表猶太人做出決定，事實上，簽署那份協議是猶太聯盟和你之間的事情，他們的話。你根本不用理會。」可能是害怕卓飛真的被氣著了，達斯丁再跟卓飛說話的時候，已是極儘可能的和顏悅色。「我這次之所以會答應跟你來中國，就是看看這裡還缺少什麼，美國那邊也已經做好準備，只要把清單發給他們，美國岸邊會很快就海運過來。」
卓飛當然缺物資了，十幾萬猶太人匯聚在這裡，更於是白手起家建造出一座城市，何況卓飛還要修建水電站和直通昆明的鐵路，這些可都是吞金獸一樣的工程。達斯丁願意用物資說話，這正和卓飛的心意，隨即裝著忘記了剛才的事情，只是叫來安吉拉留下的那幾個助手，開始當著達斯丁的面，討論起瑞麗這邊還缺少的各種物資。
目送達斯丁被送去電訊室，卓飛又叫來了澡已經等候多時的鮑曼，這個一心想來中國練兵的護衛隊長再見到卓飛，卻顯得有些落寞。卓飛早就從安吉拉那裡知道了一些有關鮑曼的事情，當下也就不在藏著掖著，只是拿來安吉拉統計過的猶太人名冊交給鮑曼。「從明天開始，名冊上但凡做過標記的猶太青壯，都必須被徵召進民兵部隊，我只給你100名護衛，你要在半個月之內，讓他們學會服從命令像個軍人。」
鮑曼護送第三批猶太人來中國之後，就一直想要擴大他掌控的猶太民兵部隊，可幾個月都過去了，遷移來瑞麗的數萬猶太人一直陰奉陽違的，鮑曼的猶太民兵部隊也一直沒有超過500人。接過卓飛遞來的名冊，鮑曼只是大致的翻看了一下，名冊里做了標記的足足不下三千人，這下可是把鮑曼給樂壞了，三千人，這可是一個旅的規模。
卓飛笑道，「這只是第一批被強征進民兵部隊的，從現在開始到明年9月前，應該不會再有大批猶太人來中國。我給了你足夠的兵源，也會按照你的要求從歐洲尋找各兵種的教官來幫助你訓練他們。我就只有一個要求，在明年9月前，我需要你訓練出至少二千名合格的低階軍官來。」
明年9月，便是希特勒發動戰爭的時間，一旦整個歐洲打成一鍋粥，留在德國的薇薇安便能繼續向瑞麗輸送大批的猶太人，而早已經計劃好一切的卓飛，也就有了足夠多的兵源。卓飛的話是對鮑曼的一種鼓勵，只要手裡有了二千名合格的軍官，卓飛就能隨時隨地擴充部隊。
簡單會見過幾批等待召見的客人，閑來無事的卓飛隨即帶著一幫子護衛，在這個新建的小鎮里遊逛了一番。在很多人刊例，卓飛此舉只是簡單的遊逛，可對於那些心裡有鬼的猶太人來說，這卻是卓飛有意做出的一副姿態。「沒錯，我就是故意的，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我是要他們記住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保護傘公司的地盤，由不得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和安吉拉共進晚餐的時候，卓飛毫不在意的承認自己遊逛小鎮的行為是故意的，「這些猶太人里的大多數人還是不錯的，想要跟我們作對的猶太人只是少數，那個被我弄來這裡的大拉比可不是吃閑飯的。你今後再遇到和猶太人發生分歧的時候，就把事情交給那個大拉比去辦，他們都是猶太人，相信一定會有共同語言。」
卓飛的解釋令得安吉拉直說卓飛無恥，但仔細想想，這或許會是個好辦法。自己來中國的這幾個月里，如果不是每天都要花費大量時間應對猶太人之間引發的爭執，或許引流工程早就已經完成了。「鐵路是一定要修的，而且我推測中國政府一定也有此意，反正在雨季結束之前，水電站工程沒辦法開始，我們先進行路線的勘察，只要中國政府同意修建鐵路，我們就可以馬上動手進行，這樣也節省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