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消極應對
卓飛的態度在保護傘高層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安吉拉和薇薇安對此都持贊同態度,而赫夫曼他們早就已經習慣按照卓飛的命令行事,只有剛剛攀附上英美的猶太拉比們還不知道此事。「我們能夠相信這些猶太人嗎?」站在窗前的華萊士目不轉睛的看著離去的猶太拉比們,出於一貫的謹慎,華萊士對猶太人伸出的橄欖枝並不是很看好。
「那我們還能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嗎?如果不是蘇德之間突然爆發戰爭,或許帝國本土就已經被德軍突破。在所有帝國的海外領土國家裡,或許也只有猶太獨立軍可以派上用場,而我們,只不過給了他們一個口頭承諾而已。比起那些稀鬆的印度士兵,我更希望能和猶太人並肩作戰,至少他們在南亞狠狠的教訓了日本人。」
或許是因為和獨立軍相處的時間長了,詹姆斯爵士對獨立軍的戰鬥力很是推崇,當內閣特使華萊士問及此事的似乎,詹姆斯爵士毫不掩飾自己想要收編猶太獨立軍的想法和渴望。華萊士生性謹慎,並沒有因為詹姆斯爵士的推崇就隨聲附和,而是先沉思了一陣之後,才扭頭看向詹姆斯爵士問道。
「爵士,我想知道那個卓,為什麼會把獨立軍的指揮權交還給猶太人?按照我們對保護傘公司的了解,卓作為獨立軍的締造者和最高指揮官,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叫出指揮權,我擔心他還有其他的目的。」詹姆斯爵士雖說跟卓飛相處的不錯,但他畢竟是個英國人,尤其是個英國貴族,聽了華萊士這話,也不禁暗自沉思起來,只不過他左思右想卻也沒有想出卓飛此舉究竟是為了什麼。
「英國人一貫高傲無恥,尤其看不起亞洲人,他們自然想不到我們的真正目的,也更加想不到我們只是需要西澳洲的土地。」戰爭進行到此時,不管是軸心聯盟還是反法西斯同盟,都已經亮出獠牙。在這場牽扯世界上幾乎所有國家的大戰中,卓飛並不認為保護傘公司就能置身事外,但他也沒有想過要真正投身進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去。
「從現在開始,保護傘公司也從前台退入幕後,在戰事沒有徹底明朗化之前,我們需要保存實力,安心做一個投機者。澳洲遠離其他大陸,是個遠離戰爭的好地方,只要我們看準風向和時機,就會有機會參與進最後瓜分蛋糕的行列中去。」此時的卓飛悠然自得,絲毫不為目前的局勢感到驚奇,只要暫停和日軍的交戰,獨立軍便是安全的。
卓飛雖說沒有參與猶太人跟美英的會談,但猶太人和美英特使談的那些條件,卻沒能逃過卓飛的耳目。卓飛此刻沒有對猶太人的選擇感到奇怪,他只是對美英兩國的無恥感到好笑,「這些猶太人還真是飢不擇食,英國人就只拿出一個口頭承諾,便獲得幾十萬猶太士兵的支持,這筆生意做的可真是划算。」
「老闆,我們真的要把部隊都交出去?」一直以來,赫夫曼他們都對卓飛把獨立軍的指揮權交還給猶太人的舉動不是很明白,眼見著獨立軍就要接受美英兩國指揮,被大家推舉出來的赫夫曼不得不向卓飛發出質疑的聲音。
「你們吶,我早就說過的,我們和猶太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牢靠。雖說我們和猶太人簽署了五年的服務契約,但你們應該知道猶太人想要復國的脾氣額心情。咱們拿下蘇門答臘島和西馬來,就等同於牢牢控制住了整個馬六甲海峽,只要看過世界地圖,你們就能知道,只要通過馬六甲海峽一路往東北方向就能到達阿拉伯半島。」
「實際從我們控制馬六甲海峽的那一刻起,猶太人的心就已經亂了,因為他們已經看到返回聖地復國的希望。與其指揮一群整日三心二意只知道北上復國的猶太人繼續作戰,還不如順水推舟直接給他們這個希望,至少我們還能獲得猶太人的友誼,這要比我們到時候被迫交還指揮權強的多。」卓飛一反常態的跟赫夫曼說了很多,就是希望自己身邊的人能夠明白這個道理。
赫夫曼他們是否能明白這個道理,卓飛已經顧不上去琢磨,因為他接到了來自重慶的一封電報,蔣介石突然邀請他北上重慶進行秘密會晤。中國軍隊已經和日軍進行明面上的所謂停火,而日軍也的確是在撤退,但日軍撤退的速度卻慢如老牛,按照這個速度,恐怕就是再給他們一年時間,日軍也無法全部都佔領區內撤走。
日軍突然進攻遠東的去的蘇軍,讓重慶政府在驚嘆日本人狂妄的同時,也開始暗自思索。從一開始,蔣介石為首的一干政府高層就不贊同跟日軍停火和談,但是在南京汪偽政府的大肆宣揚之下,跟日本和談停火卻成為目前唯一能夠救贖中國的出路。面對被南京汪偽政府刻意挑唆起來的民眾和知名學者群體,重慶政府不得不做出妥協,但現在,他們卻發現,自己好像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和決定。
中國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夠人人平等說話的國家,代表大多數人意見的只會是那麼一小撮人,而在這一小撮人當中,還要劃分主戰派和主和派。並不是所有的主和派都是所謂的漢奸,他們中的一些人也是為了那些因為戰爭流離失所的百姓著想,只不過他們低估了日本人的狡詐和殘忍,才會使得日本人可以任意擺布中國人。
「老闆,咱們要去重慶嗎?」赫夫曼滿臉探究的在觀察卓飛的神色,卻沒有從卓飛的臉上看出什麼端疑來。「要我說,重慶就別去了,和日本人和談的決定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現在後悔了,咱們也沒有好辦法。再說獨立軍就要脫離我們,就是現在想要幫助他們,恐怕咱們也沒有那個實力。」
赫夫曼的規勸不無道理,卓飛此刻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在進攻爪哇島之前,自己就已經秘密指揮薇薇安向重慶發去電報。如果重慶政府能及時更改決定,卓飛就會繼續跟重慶政府結盟,可重慶政府卻沒有理會薇薇安發出的電報,這才有了卓飛要把指揮權交還給猶太人的事情。可誰也沒有想到,重慶政府此時會做出如此的反應來,如同赫夫曼剛才說的那,此時的卓飛已經是有心無力。
卓飛沒有對重慶發來的電報做出回應,重慶方面就一天三遍的不停發送電報催促卓飛北上,到了第四天,搭乘軍機南下的重慶特使就已經趕到西澳洲的保護傘公司基地里。「卓先生,我是閆明亮,這是委員長給您的親筆信。」重慶政府這次派來的是個生面孔,但卓飛卻從對方走路和站立的姿勢中看出端疑,這是一名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軍人。
蔣介石給卓飛的親筆信並不能算長,但內容也絕對不能算短,洋洋洒洒的也寫了三張紙。看過蔣介石給自己的親筆信,卓飛抬頭看向閆明亮,「閆先生,我記得你們已經跟日本人停戰 了,再說我的軍隊都已經交給英國人了。我現在就是有心幫助你們,恐怕也沒有這個實力了,總不能要我拿著槍直接上陣吧。」
「卓先生,我只知道委員長想要見你,至於其他的,並不是我的分內之事。」閆明亮並不覺得卓飛的這句話很好笑,在離開重慶之前,蔣介石曾經召見過擔任委員長官邸侍從官的閆明亮,閆明亮只知道蔣介石迫切的想要見到卓飛,至於其他的,則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卓飛可沒有想到重慶派來的是個軟硬不吃的傢伙,隨即找了個借口先把閆明亮留在了西澳洲,而他自己卻著急手下的幕僚們商議此事。對於重慶政府想要跟卓飛會面的事情,幕僚們皆不贊同卓飛北上,既然保護傘公司準備轉入幕後,身為老闆的卓飛就必須跟重慶政府擺脫一切關係,至少不能再把保護傘公司拖進那個大泥潭裡去。
「老闆,咱們的新兵部隊想要投入戰鬥,至少也還需要半年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保護傘公司是極度虛弱的。一旦日軍知道我們和重慶政府再度結盟,西馬來和蘇門答臘就會再度迎來戰火,這樣並不符合我們保護傘的利益。」幕僚們只是單純的在考慮保護傘公司的自身利益,所以,即便是身為老闆的卓飛也不能無視他們的建議。
「那就給重慶發電報,讓他們派出全權代表來西澳洲好了,就是被日本人知道了,他們也不會知道重慶特使是來見美英特使還是來見我們的。」左思右想,卓飛才終於想出一個還算兩全其美的主意來,幕僚們也知道無法令卓飛徹底斷絕跟重慶政府的關係,也只好圍繞著卓飛的主意仔細謀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