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醒酒
陳天被唐雅送回到別墅房間,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他天生對酒精敏感,稍微一點就有可能醉得人事不醒,唐雅從車上下來就將他扛在肩上,一直走到房間肩膀抵著陳天的胃很難受。
“我……想吐!”陳天近乎夢中囈語般,朦朧間胃部不斷的翻騰,讓他昏昏沉沉的大腦不斷充血,有種控製不住想吐的衝動。
唐雅知道他難受,手腳並沒有放輕,把他扛到洗手間,將陳天的腦袋按在洗手池中任由著陳天吐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整個陳天的房間裏充斥著濃濃的酒味,把在別墅裏的欣欣吸引了過來,一進房間,皺起眉頭,捏著鼻子嚷道:“萱萱,快來,陳天,喝多了,瞧他這副德性,真讓人生氣。”
唐雅扛著陳天一進門,就已經吸引了別墅裏的元,張兩女的注意,她們很少見陳天會醉得像今天這個樣子,心中難免會有好奇,這會欣欣一嚷嚷,立刻吸引了萱萱的注意。
京都的別墅的房間供著暖氣,房間的溫度大約是26度,萱萱穿得很單薄也並不感覺到冷,趿著棉拖鞋,穿著全棉的黑色的外套,下身穿著牛仔褲,染著紅色頭發,耳朵上紮著耳釘。
她跑了過來一瞧,陳天被唐雅按在洗手池,一個勁的淋著冷水,房間有供暖,冷水卻是依然刺骨,醉得昏沉沉的陳天被陳天冷水,渾身打了寒戰,恍然夢中的他不停的揮手示意唐雅手下留情。
唐雅心恨陳天不能喝酒還要亂逞能,抱定了給他一點教訓的想法,無視著陳天求救,還是一個勁的淋著水。
“放開我師傅,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屠虎從客廳跑了上來,一瞧唐雅這般虐待陳天,毫無顧忌上前要製止,唐雅根本就無視甩給他一個寒冷的眸光,讓屠虎徹底偃旗息鼓退到一旁。
屠虎啞了火,元,張兩女一瞧風向不對,也不敢上前相輕,小黑在隔壁房間擦拭著手槍聽到隔壁傳來嘈雜的聲音,打開門一瞧究竟。
瞧著唐雅這般狠辣,大吃一驚的他趕緊的上前阻止道:“唐雅,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陳天?”
唐雅連眼皮都沒抬,回道:“他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我們也用著管他……”
話語中透著莫名惱怒,一個勁扭著水龍頭的開關,將水放到最大,淋得陳天耳朵鼻子眼裏都鑽了不少的水,再加上在喉嚨裏的嘔吐物,差點沒把陳天給活活憋死。
臉色也從紅潤慢慢地變得極度的蒼白,手不停的揮舞著,在等著有人來救。
“好了,你再這樣,他可真的就是沒命了。”小黑聽得出唐雅心中有氣,但並不是想真要了陳天的命,趕緊上前勸說,生怕她一個失手釀成大禍。
唐雅瞧著陳天也被折磨的夠嗆,心一軟也就鬆開了手,喝了不少生水的陳天僥幸得脫,劇烈的咳嗽著,口中的汙穢也吐了一地。
“他喝了很多酒,我特地讓他多喝點生水,以稀釋身體裏的酒精含量,免得被醉死。”唐醉很難得解釋自己做事情的原因,不過,她這般一解釋,大家也都平心靜氣下來,不再對她任何的非議。
小黑瞧著洗手間裏吐了一地嘔吐物和從洗手池裏浸出來水漬,也不知道該說啥好,見陳天沒有大礙,便將他扶起,用毛巾擦了擦還在不斷滴水的頭發,生怕陳天會因此感冒著涼。
唐雅也不再理會把一團亂麻的局麵丟在一邊,自顧自的往房間裏走,根本不在乎別人對她有任何的看法。
“萱萱,她……”欣欣總是瞧她很不順眼,剛想說幾句,立刻被萱萱捂住了嘴巴,萱萱跟唐雅打過交道,知道她的厲害,惹上她真得意味著惹上了麻煩。
被捂住口鼻的欣欣不停的揮手示意,讓萱萱鬆手,不然,她說不定真的會為此而喪命,萱萱也覺得頗為不好意思的鬆開手道:“欣欣,我們把洗手間打掃一下,屠虎……”
萱萱衝著正在收拾慘局的屠虎喚道,屠虎停下手中的活計扭頭望了過來,瞧著她問道:“元大小姐,有什麽吩咐嗎?”
“少跟老娘貧嘴!”萱萱拿出潑辣的本色的指揮著屠虎道:“今天晚上你照顧陳天!”
屠虎白了她一眼,暗道:“這事兒還用你吩咐?”
瞧他一臉的不爽,萱萱叉著腰拿眼一瞪,嚇得屠虎立刻把脖子縮了回去,乖乖按著她說的去做,萱萱和欣欣則一人拿著拖把,一人拿著水筒,對滿是狼籍還帶著濃烈的酒精味的嘔吐的汙穢物進行打掃。
小黑將陳天頭上水擦幹以後,便將他重新的放在了床上,蓋上被子後再也不去理會,他是一個殺手並不是保姆,照顧人的工作他實在做不來。
屠虎瞧著陳天衣服沒脫,剛才被唐雅一番折騰,衣服都濕了大半,如果這樣睡下去,肯定會不舒服,從房間的櫥櫃,找了幾件幹淨的內衣,替陳天換上,生怕師傅真的是酒精中毒,仔細替他診了回脈,發現隻是醉酒,並未酒精中毒的跡象,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在洗手間忙活了半天的萱萱也從房間走了出來,瞧著屠虎已將陳天的內衣換過了,又蓋上了暖暖的被褥,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拉著欣欣離開。
欣欣被她拉出陳天的房間,就一直瞪大著明亮的雙眸望著萱萱,始終不願意挪開,萱萱被她瞧得實在不耐煩,假裝生氣道:“你看我幹嘛?”
“萱萱,你今天好像不一樣唉!”欣欣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她的話讓萱萱俏臉不自覺得生出一抹紅暈,很快將頭扭向一旁道:“你又瞎說什麽呢?我那有不一樣,你再瞎說別怪我不客氣哦。”
欣欣瞧她不見棺材不掉淚,也生怕惹得她惱羞成怒,真的對起手來,自己未必是她的對手,隻好乖乖的將滿腹的疑惑裝在肚子裏,換上睡衣,爬上了床向萱萱道了聲晚安,安靜的鑽進暖暖的被窩裏。
萱萱瞧她上床睡覺也不再打擾,關上房間裏燈,走出房間打算回睡休息,有些不放心的繞了一大圈,來到陳天房間的門前,透過虛掩的門,察看著房間裏的情況。
房間經過一番打掃,仍有淡淡的酒氣飄散出來,萱萱皺了皺眉頭,瞧著屠虎將他親手熬好的醒酒湯,很有耐心的一口一口的喂著陳天。
瞧著他盡職盡責的樣子,萱萱發現平日裏瞧不上的小子還是有點優點,嘴角帶笑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屠虎一勺一勺喂著陳天親手熬製的醒酒湯,讓陳天能夠盡快的從醉酒中醒過來,他少了平日裏的玩世不恭,多了一些責任感,認認真真的將湯藥喂進陳天嘴裏,見他牙根緊咬,所喂的湯藥露出來大半,不免著急伸手捏著陳天的頜骨使其張開嘴,然後,強行將湯藥喂服下去。
“師傅,你可千萬別怪我呀,我也是為了你好!”屠虎手上帶著勁,捏得陳天臉頰微微發紫,瞧著不免有些不忍,嘴裏嘟囔著以此緩解心中的愧疚。
好不容易才將湯藥灌下,陳天醉酒的陀紅的臉色稍稍有了好轉,屠虎才放下心來,打了盆溫水,替陳天不斷擦拭著額頭冒出的虛汗。
陳天在屠虎的照料之下,痛苦的神情也漸漸舒緩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微微帶著鼻鼾,屠虎還生怕自己照顧不周,陳天醒來有需要,也就守在他的身旁寸步不敢離開。
不經不覺得過了一夜,天空漸漸的放晴,陳天也從睡夢中蘇醒過來,要不是唐雅先前對他一番折騰,再加屠虎後麵悉心照顧,他非得醉個三天三夜不可。
晃了晃醉酒後欲裂的腦袋,想坐起來隻覺得天眩地轉,陳天知道這是醉酒後的後遺症,昨天醉得人事不醒,後麵發生的事情,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隻記得依稀的昨晚跟陳秋鴻喝酒。
陳天並不是喜歡衝動的人,隻不過,昨天突然得知父母的下落,心中鬱悶的他隻想找一個發泄口,沒想到將滿滿一杯酒喝下肚,腹中如火燒般難受,很快就變得人事不醒,至於怎麽回來無論怎麽回憶也再也想不起來。
扭頭瞧著正在趴在自己床邊的屠虎,心裏很是感動,這小子照顧了他一晚上,望了放在床頭櫃旁的空碗,還散發著淡淡的味道,陳天知道這小子喂得他喝得醒酒湯。
想想這小子除了平日喜歡信口開河,在遇到困難時,無不是維護著他,讓陳天覺得收了這個徒弟,反倒讓他心生的幾分慶幸。
伸手摸了摸屠虎的腦袋,嘴角洋溢出欣慰的笑意,睡夢中的屠虎睡得也並不沉,很是醒覺猛得抬起了頭,差點沒跟陳天附下身子撞個滿懷。
瞧著他毛手毛腳的樣子,陳天覺得好氣又好笑,屠虎見陳天正盯著他不免也覺得不好意思,撓頭道:“師傅,你醒了?”
“嗯,我醒了,不過,還是有點不舒服。”陳天瞧著他滿麵的疲倦,眼睛裏布滿了紅紅的血絲,黑黑眼圈裏眼袋都快要掉了下來,不免心疼道:“好了,你回去睡一會兒,瞧你熬成這般模樣,外人看到,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屠虎瞧著陳天能開玩笑,反應也很正常,知道他所說的不舒服也隻宿醉的後遺症,放下心來道:“好了,師傅,那我回房睡了,你也多休息。”
他說著話起身就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嗬欠,剛準備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像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對陳天道:“師傅,昨晚清雪打電話過來找你。”
“她有沒有說什麽事?”陳天隨口問道。
屠虎點點頭,回憶了一下道:“她讓我告訴你,趙世豪一家還是被她爺爺趕回了美國。”
陳天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再也沒說話,屠虎瞧他陷入沉思也不再打擾,返回房間睡一個回籠覺。
砰
屠虎回房時,手沒輕沒重帶了一下,發出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將陳天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悵然若失望著著窗外,外麵正下著牛毛的細雨。
嘴裏不斷重複著念叨道:“不知道清雪,這會兒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