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我沒愛過你!
陳天不停念叨著的趙清雪,正默默地注視著趙世豪和他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叔叔和嬸嬸,收拾著東西,她很糾結,趙世豪固然犯了大錯,可他現在也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算得到應有的報應。
趙老爺子還以讓他們去美國去打理趙家的生意為由讓他們盡快離開,並表示在短期內不要回來,至於是多久,老爺子沒有說,趙家的人也沒人敢問。
趙碧濤唉氣哀氣,他窩囊了一輩子,一直被大哥趙碧海一家壓著,終於盼著兒子學成歸國,結果鬧到這般的地步,最後還以慘淡的離開做為代價。
可這又怪誰,趙世豪所作所為也很實太過分,不然,老頭子斷然不會這般的狠心將他們趕出家門。
想到這裏,趙碧濤又重重的哀氣歎了口氣,別人或許不知道,他作為趙家的二兒子又豈會不知道,趙家在美國並沒有太多的生意要打理。
老爺子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為保全他們的名譽和家族的臉麵,耳邊傳來嚶嚶的啜泣聲,心生焦躁的罵道:“哭什麽,你瞧你養得好兒子,把我們都給坑苦了。”
李雪梅被他這一陣數落,本來就很不高興,這會兒功夫更是心生怨氣道:“什麽叫我養的兒子,難道,你沒有份嗎?你騎我身上爽的時候,難道忘了?”
趙碧濤沒料到她口無遮攔的亂說一通,恨恨地甩手就給她一個耳光,怒罵道:“瞧你都說了些什麽?”
挨了重重的耳光的李雪梅,捂著腫起半邊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讓她淚不再次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止都止不住,趙清雪本來打算過來幫忙,見到這一幕,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好言勸道:“二叔,你不能這麽說二嬸。”
“好了,我們家的事情不用來多管閑事。”氣極敗壞的趙碧濤就像一頭亂咬人的瘋狗,不領情也就算了,不問緣由的咬了趙清雪一口,搞得趙清雪很是尷尬。
趙清雪知道趙碧濤心裏有事也不好多說,這時滿頭銀發的趙世豪從休息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對趙碧濤說道:“爸,不要吵了,是我不對,我已經受到教訓了。”
他說這樣的話,讓正在氣頭上的趙碧濤,不免覺得有些心酸,抬頭望著昔日英俊的兒子變得如此這般模樣,感到心都快要碎了。
“世豪,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們快要收拾好了,你跟我們一起走,車在外麵等著。”趙碧濤擦去眼淚,露出慈父的樣子,關切的說道。
趙世豪生患怪病,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模樣甚至比起他父親趙碧濤還要老上十多歲,這幾天瞧了許多的醫生也沒有效果。
雖說前幾天陳天來過,並說了藥方,趙世豪根本就不相信,連理都沒有理會。
恍惚間,趙碧濤和李雪梅將打包好的行李,拎了起來往房間外麵,趙碧濤扭頭朝著正在發愣的趙世豪喚道:“兒子,我們走吧!”
趙世豪應了一聲,跟著他們走出在房間的門,根本就沒有與還在房間裏趙清雪告別,似乎視她為空氣一般。
趙清雪也知道他們心中有氣,也不與他們計較,默默的注視著他們,心裏默念著再見。
外麵下著牛毛的細雨,在寒冷的冬天讓剛從開著暖氣的房子裏走出來的趙碧濤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他忿恨的咒罵著天氣,還一個勁的催促著還在磨磨蹭蹭的李雪梅。
俗話說的好,落架的鳳凰不如雞,趙碧濤一個被老頭子逐出家門的兒子,此刻也體會到人情冷暖,他從打包到走出家門為止,都沒有任何人跟他告別。
傭人們誰也不給他們幫忙,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他們纏上就等於被麻煩纏上。
牛毛細雨雖說不大,但淋在身上也不好受,趙碧濤罵罵咧咧一路,走出了趙家的大宅,送他們去機場的銀白色的豐田SUV正等著他們,騰騰的冒著尾氣,司機似乎著急著要將他們送走,特地連引擎都沒關,生怕臨走時打不著火,橫生枝節。
趙碧濤拖著笨重的行李,打開車後蓋將行李往車後座上一放,他也明白,這會兒功夫,再也沒有人會主動上來幫忙,也不奢望正抱著膀子旁觀的司機會大發善心主動施以援手。
一通忙活,總算是在李雪梅的幫助下,將行李全都搬上車,身上出了一通熱汗,再加被牛毛細雨淋得個透濕,身上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心中的煩惱更甚,迫不及待鑽上車去享受車裏打得很足的暖氣,還不忘伸出頭朝著走在最後垂頭喪氣趙世豪,呼喚道:“世豪,快點兒,飛機不等人。”
“來了!”趙世豪無精打采抬起頭,用蒼老聲音應道。
正在上車,瞧著不遠處停在一輛明黃的大眾的polo,這車之所以眼熟是因為在此之前見過多次,趙世豪立刻一掃頹喪欣喜惹狂向停在不遠處的汽車跑了過去。
從polo車上下來一位美女,修長的腿,高挑的身材,吹彈可破的皮膚,長發披肩,套著一件厚厚的大紅色修身的羽絨服,打著傘麵帶著禮節性的笑容望著迎麵而來的趙世豪。
“天嬌,你來送我了?”趙世豪此時已經完全忘掉了自己變得衰老醜陋不堪的現實,堆著滿臉褶子臉殷勤的笑道:“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到走涯,到海角。”
腦海浮現出,莫天嬌曾經向他張下的承諾,趙世豪感到自己就是一個幸福的人,種種的不滿煙消雲散。
莫天嬌優雅的打著傘,透過朦朧的水汽,望著正努力的堆著笑臉的趙世豪,他已是滿頭的白發,皮膚衰老的就像一個人近殘年的老人,滿是愧疚道:“世豪,對不起,我不是跟你一起走的。”
趙世豪如同雷擊一般,身形晃了幾晃,他還是不死心哀求道:“天嬌,這是為什麽呢?我是那麽的愛你,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可是我並不愛你!”莫天嬌很歉意的說道。
趙世豪幾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瞪大著眼睛,滿是皺紋的臉上顯得更加的醜陋不堪,一片空白的大腦還不斷如同播放電影般回映著曾經兩人山盟海誓的片段,如此的轉變讓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站得就是真的莫天嬌,不死心的問道:“天嬌,你剛才說什麽?能再說一遍嗎?”
莫天嬌知道他很難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努力平複著複雜的心情,重複道:“對不起,我並不愛你。”
“什麽?!”趙世豪差點沒一頭栽倒在滿是泥水的道路上,他始終不敢相信莫天嬌會如此的絕情絕義,滿腔的熱情立刻化為了憤怒道:“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是不是我失了勢,你又另投新歡,你這個賤女人……”
絕望的趙世豪用極其肮髒的字眼去咒罵著他曾經如此深愛過的女人,他近乎於發泄式的咆哮,聲嘶力竭的聲討,似乎為了讓他的心情能夠好受一點,隻可惜並沒有太多的用處。
莫天嬌打著傘很平靜聽著趙世豪對她的侮辱,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心裏的愧疚變得好受一點兒,瞧著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喘著粗氣的趙世豪,平緩的坦白道:“對不起,之前與你的交往都是一個局,而這個局就是讓你上勾的。”
滿頭白發的趙世豪,更像一個怪物,他從外表已經變成了一個老人,思維上還是一個年輕人,他無法麵對自己的失敗,更無法理解曾經對他柔情蜜意的莫天嬌轉眼之間會變成這般的模樣。
“你在騙我對吧?”趙世豪冷笑著反問道,他根本就不接受莫天嬌的說法,固執的認為莫天嬌隻是因為他失了勢,而急於跟他劃清界線。
莫天嬌絕美麵容,露出淡淡的笑容,平靜道:“沒有,我剛才跟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趙世豪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憤怒,用力甩了一掌,打掉了莫天嬌手裏雨傘,雨傘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飄飄蕩蕩掉落在地上,沾染了許多的泥濘。
“你這個婊|子!”趙世豪餘怒未消的咒罵道。
莫天嬌冷漠望著他,說道:“如果你覺得這樣能夠好受一點兒,你可以這樣罵我!”
“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分明就是一個嫌貧愛富的婊|子,還在這裏跟我裝什麽清純?”趙世豪渾身上下早被雨水打濕,全然不顧的在牛毛細雨像一個瘋子一樣向莫天嬌咆哮。
他近乎於瘋狂的舉動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他的父母。
莫天嬌覺得再也沒有話好再跟他說,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道:“這是陳天讓我交給你的,上麵是關於你病醫治的方法,美國比華夏國醫術高明,再用這個藥方,會更加的事半功倍。”
“陳天?!又是陳天!”趙世豪也接莫天嬌遞來的紙條,睜大著血紅的眸子,朝著莫天嬌冷笑道:“這個家夥為什麽總是陰魂不散的纏著我?難道非要把我逼死,他才滿意嗎?”
“沒人逼你,是你自己逼你自己。”莫天嬌很客觀的評價,然後瞧他這般模樣也不再與他廢話,問道:“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趙世豪早被氣得糊塗,連考慮也不考慮就直接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