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情場老師傅
街角處慢吞吞的走來一群人,而且還穿著官家的衣服。武侯專管博安城內的治安,這群潑皮看見這身衣服,習慣性的兩條腿開始打擺。
呂浮生也沒看清鬧事者手掌下的女子是誰,反正就算看見李凝茹,也未必能夠認得出來,那日在酒樓偷聽的,也不過隻是聲音而已,女大十八變,這麽多年過去,呂浮生又哪裏能夠認得出來。
但是客棧大門前一片狼籍,還有些許血跡。再加上大堂內傳來李老大粗狂的聲音,呂浮生自然曉得是客棧出了事,心裏不由想到:一定是客棧老板平日裏結仇太多,惹了是非。這群人來找客棧老板的麻煩,視而不見也不太好,畢竟客棧老板這幾日照料也算上心。
想到這裏,呂浮生輕聲道:“算了,就當是做慈善好了,客棧老板也真是不像話,這麽晚了,好搞多人運動,東奔西跑一整天,豈不是要累死我。”
武侯費力的背著呂浮生到了客棧門口,呂浮生從武侯身上跳了下來,從懷中掏出幾個銅板,很肉痛的扔給幾個武侯。
轉過身來,朝著李老大,像外麵擺著手,示意這群潑皮趕緊離開,帶著疲憊的語氣,道:“滾吧,我就當沒看見。趁老子心情好,趕緊的。”
李老大停留在空中的手掌落下裏也不是,不落下來也不是。落下來,就意味著一定要與對方開戰,可此人是由武侯背來的,說明定然不是俗人,得罪之後,來尋仇可把自己搭進去了。不落下來,就是認慫,以後怎麽在江湖上混。正處在左右為難的境地。
“我隻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不然我就動手了啊。”
呂浮生失去了耐心,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在長桌上拿起筷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吃了起來。夾起幾粒炸花生米,但每次都不能一次成功的夾起來,頓時讓呂浮生一陣火大,心情開始煩躁了起來。
想喊客棧老板,四下尋顧,卻沒發現人影,隻有鑲在牆裏的廚子,倒在一旁的小二和已經沒了氣息的車夫。呂浮生確實有些餓了,出了三爺的書店就一直在忙碌,連口飯都沒來的及吃。
當即叫住背著自己會客棧的武侯,又從懷裏掏出幾粒丹藥出來,命幾位武侯幫忙收拾殘局,然後給每一個人喂藥,這幾粒丹藥與給王小二的一般無二,用於療傷的。吩咐過後接著坐在長桌前,吃起了剩飯剩菜。
一邊吃還一邊念叨著:“這幫家夥,挑著我不在的時候,做如此可口的飯菜,哎呦,還有雞湯餛燉,客棧老板竟然把看家菜都做出來了啊。”
說著,便趕緊從長桌上拿來一碗,大快朵頤,雖說不管是餛燉還是雞湯已然都有些涼,味道差了些許。可因為客棧老板燉的雞湯,會把燉雞時,上麵厚厚一層油脂去掉,就算涼了,也不會有凝油,還是很可口。
看著吃的正香的呂浮生,這可讓作為潑皮的李老大內心很受打擊。
李老大完全被呂浮生忽視過去,除了撂下幾句警告之話外,根本沒再理會。走
到呂浮生身邊,怒拍呂浮生麵前的長桌,氣道:“小子,請你尊重一下我的職業好不好。沒看見我在砸店鬧事麽?給點關注好不好。”
“要不要一起吃點?這菜真不錯的。”
呂浮生將手中的碗遞向李老大,還一臉誠懇乖巧的模樣,李老大攥著的長桌,已將有了快要碎裂的趨勢。
在美食麵前,人人平等,就算打架,也要等到吃完飯之後。這是師父黃超教導的第二課,很顯然,這當然是在第一課“挨打”之後,留著眼淚上了第二課“吃飯”。
見李老大要咬著牙的模樣,呂浮生認定這家夥,肯定是不喜歡吃涼的。轉手遞向一旁的美女佳人,問道:“你要吃麽?”
沒有五彩祥雲,也沒有滿身金甲。李凝茹想象中的一切都沒有出現。呂浮生並沒有像故事中一樣,在最危機的時刻,從天而降,拯救最愛之人,
可此時來的,隻是一個穿著華麗衣裳的臭屁武侯,到客棧吃飯,順便救了自己而已。這也是因為今夜在趕走齊兵之後,因是在側衛有衛率官職,穿著道袍也不好,隻好換成側衛的飛魚服,佩戴著繡春刀,不過,在身邊還掛著一個不離身的百寶囊。
李凝茹輕輕搖搖頭,沒有出聲。兩隻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盯著呂浮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雙眼睛真的會說話,不然,呂浮生也不會從李凝茹的眼中,看出了呼救的意思。
但李凝茹也沒有覺得眼前的少年是個好人,在聖羅國中,隻有龜公才會在大街上背著人,所以在李凝茹的印象裏,這個少年不是兔爺,就是剛從青樓出來的輕浮之人。
李凝茹心底裏小人輕啐道:雖然少年外貌幹幹淨淨,但沒想到卻也是個流連勾欄之地的臭男人,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果然除了呂浮生之外,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好男人了。
少年看起來比李老大好一些,反正不是虎口就是狼窩,兩個人都是一路貨色。不過這位少年似是能夠正常交流,最起碼人身安全還是能夠保證。驅虎吞狼,也算不得以之策。
李老大看著呂浮生和李凝茹眼對眼的小動作,心裏不憤道:這小子挺有門道啊,我還沒想好怎麽下手,這都已經勾搭上了。但是在我獨目之人眼下,眉來眼去。這不是對我的一種嘲諷嗎?
“嘣。”
長桌被李老大直接掰下來一塊,說明唯唯諾諾快小半輩子的李老大,真的忍不了。眼前這個少年太裝了,必須教會他什麽叫做謙卑。當年自己就是在地下拳壇太過囂張,才會被“老前輩”上課,沒了一隻眼睛。今天,就讓“老前輩”教教你這個少年,什麽叫做謙卑吧。
李老大伸手過去,一巴掌打掉呂浮生手中的餛燉,怒吼道:“媽了個巴子的,你到底有沒有聽老子說好。”
抓著呂浮生的衣領,將呂浮生直接提了起來。接著道:“你他媽的有沒有看見,一個住在這間客棧的道士。”
“呃……”
這時候的呂浮生心裏,似乎有萬匹草泥馬奔過,在這間客棧裏的隻有自己一人,平日裏喜愛穿著一件道袍。別的沒有,更無關於信仰,隻是寬鬆舒適而已,總是被誤認為道士也是應該。
但呂浮生萬萬沒想到的是,原來砸店的原因並不是由客棧老板而起,而是衝著自己而來。對於這一點,呂浮生實在是有些汗顏。
陪著笑道:“哦,那個道士啊。是不是叫呂浮生的?”
李老大唯一的眼睛一亮,不住的點頭道:“對,就是那個道士。”
其實李老大並不知道道士所姓何名,但看著呂浮生在客棧內的一舉一動,就像在自家裏一樣自在。必然在這間客棧久矣。
從給客棧老板,廚子,小二等人喂藥上來看,與客棧中人關係密切。說的也如此堅決,必然口中之人就是呂浮生,沒跑了。
第一次覺得如此聰慧明智的推理,讓李老大都佩服上自己了。
呂浮生慌道:“哦,早些時候在西市瞧見了,說是今晚有事,不回客棧了。若是眾人想要去尋,推薦大家還是去西市看一下吧,說不準在那邊。”
“媽了個巴子的,早這麽說,不就好了麽?在我李老大的麵前裝什麽裝,知道不,裝多了容易遭雷劈。”
呂浮生在半空中使勁的點頭,當作認同。今夜早些時候,還是呂浮生把別人懸在空中,這麽快報應就來了,被懸在空中的人換成了他,當真是報應好輪回。
呂浮生隨口一問,道:“敢問大俠,太子近來可好?”
說起太子,以李老大的地位又怎能接觸到,又怕落了麵子,隻好隨意回答道:“身體還不錯。”李老大礙著麵子,裝作與太子很熟的樣子,隨口又瞎編道:“但近來博安城裏亂啊,太子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作為下屬的我們,可真是擔憂啊。”
“不該啊,今早看見,太子還是精神抖擻,紅光滿麵啊。”
被呂浮生一句話揭穿,李老大麵色一紅,但多年來養成的臉皮,早已不把這些小兒科當回事,臉紅隻是暫時的,隻消片刻,就繼續臉不紅心不跳的道:“那都是強撐出來的,這些天,太子的身體可使一日不如一日了。”
此時,李老大斷然是不信呂浮生能夠認識太子的,這麽小的年紀,還穿的花裏胡哨的,怎麽能有如此大的權勢。再想起方才,呂浮生與李凝茹的眉目傳情。一看便知,定然是呂浮生這個情場老手,在美女麵前貶低別人,表現自己,想要贏取芳心。這種低劣的手段,李老大這個情場老手,又則能不知。
側衛的飛魚服今日才完全配備,而今夜側衛除了晚間有行動,一日都無動靜,尋常的百姓自然是不知曉的,隻有軍中之人,才會畫冊通告。飛魚服好看是好看,但在李老大的眼裏,卻成了花裏胡哨的玩意。
而李老大方才對太子身體狀況的描述,呂浮生在想如果真的太子聽到了,會不會殺他的心都有了。還強裝著與太子相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