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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殺戮在繼續,天堂不開門

  不過從西市回來的李老大,確實像變了一個人。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何事,但在呂浮生的預感中,絕對不會是有好事。不然也不會把目標變成李凝茹,並且連將死的時候,還一心想要殺李凝茹。


  要說李老大想要殺自己倒還說的通,因為時自己隨意扯了個謊言,騙說呂浮生尚在西市,而李凝茹卻什麽都沒做,根本沒有李老大執意要殺的理由。


  殺人動機真的很重要,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冒著危險,沒原由的殺人,別說是李老大,就連呂浮生都說服不了自己。


  “你不覺得惡心麽?”


  一直無話的李凝茹站在呂浮生的對麵,打斷了呂浮生的思路。李凝茹板著臉,冷冷的說道:“從死人身上翻東西,會遭報應的。”


  “子不語,怪,力,亂,神。”呂浮生帶著嘲諷的口氣反駁道,也不管李凝茹的勸說,直接將手中的盒子塞進飛魚服中。


  外麵等待的潑皮們見到老大,被呂浮生的手刃,竟然沒有一哄而散,反而是群起攻之,一個個都拿起了順手的家夥兒,一擁而上,朝著客棧內衝來。


  不過,他們似乎和李老大一樣。目標也都是直奔著李凝茹一人去的。


  “你說說你這人緣,都做了些什麽糟亂的事情。才會結識這麽多仇家。以後你還是長點心吧。”


  呂浮生拾起飛魚服的一角,把手中的“一去”仔細擦拭幹淨,又拿起地上的繡春刀,朝著衝進客棧的第一個潑皮頭上麻利的砍下去。一刀,一頭落,一人亡。絲毫不比昨夜的閻羅將軍林廣差。


  “來吧,我要打十個。”


  起先,呂浮生還毫無顧忌的使用靈法和花俏的刀法,可越打越奇怪,越殺心越慌。


  來的潑皮多是普通人,最強的也不過剛剛踏入修煉,隻是築基的境界,在呂浮生的刀下最多不超過兩個回合,就得敗下陣去。執意戰下去,在第三回合,也隻會人頭落地。


  但哪怕如此,也還是有人前仆後繼的頂上去,似乎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打敗呂浮生,僅僅隻要能夠消耗呂浮生的些許體力或是靈力,就算完成了使命。


  砍倒十幾人之後,逐漸意識到不妙的呂浮生,開始減少靈法的使用。刀法也開始樸實無華,用最快最省力的方式,去減弱或是結束敵人的有生力量。


  雖說呂浮生的靈法在某種界定下,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隻要是適量的使用,體內萬法歸一的靈法,會不間斷的為呂浮生補充體內的靈氣。並且要比尋常的修煉者快速許多。


  不過前提是“適量”的使用。若是快頻率的使用消耗巨大的靈術,萬法歸一靈法對靈氣的補充不及消耗的速度,呂浮生也會處於油盡燈枯的狀態。


  “媽了個巴子的,我隻要一個打十個,這麽下來,我要一個打一百個了。”


  呂浮生輕聲的碎碎念,不知是李老大的口頭語實在過於魔性,還是呂浮生真的很生氣,反正李老大的髒話,被呂浮生借用了過來。


  潑皮不斷的衝擊呂浮生,在客棧內的死鬥,必然會噴湧出鮮血。整個大堂的情牆壁上,鋪滿了一道道血印。呂浮生轉變戰法之後,從殺人性命變成了重傷敵人,如此,便能節省出來最大的氣力,還能使這群潑皮喪失戰鬥力。


  不過,大堂之內徹底變成了修羅場一般,慘叫聲不絕於耳。被斬開肚皮的潑皮,使勁往回塞著不斷朝外麵跑出來的腸子。


  被砍斷雙臂的潑皮,想要捂住傷口,暫緩疼痛都辦不到,隻能看著自己的手臂,在離自己不到幾步的距離,完整的躺在地麵。


  被斬斷筋脈的潑皮,躺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看著,全身的鮮血流盡。想要站起身,逃離都辦不到,全身不聽使喚,等待生命最後的倒計時。


  就算如此,還是不斷有潑皮義無反顧的砍向呂浮生,呂浮生也隻能選擇麵無表情的殺掉更多人。


  保住李凝茹,或許對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好處。但在一點沒有弄清楚之前,呂浮生也不會輕易讓敵人達到想要的目的。不管怎樣,為未知的敵對勢力添上些糟心的事情,一直都是呂浮生最喜歡做的事情。


  殺戮在繼續,天堂不開門。


  這一副人間慘狀不同於,方才在東市內兩幫巷戰。街頭巷尾的大戰,空間相對大一些,血肉橫飛的慘狀不過過於明顯。


  在這客棧大堂之內,空間最多也不過三十個平方。裏麵充斥著的是近百人的血戰。很清楚的能夠看到一絲絲血液噴出,一塊塊肉糜飛過。這人間不值得的場景內在不同人的眼中,有不同的看法。


  被呂浮生護在身後的李凝茹,自從車夫死後有過尖叫,再不過是李老大的身亡,還是這群潑皮就鮮血淋漓的死在麵前。李凝茹的臉色分毫不改,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豔。經曆過一係列心理上的鬥爭,再加上在“綠葉”麵前的碰壁。


  見過真實鮮血的李凝茹覺得自己,一瞬間不再是小孩子了。


  成年人需要獨立,這種獨立不是說獨自的生活,獨自的朋友圈。這種獨立是脫離父母羽翼下,脫離一切與父母相關聯的人際關係下,自身能夠做到的事情或是事業。


  覺得已是成年人的李凝茹不願再利用父親的身份,去喝使別人去做事。就像先前不就是在安陽王宮與王上的一敘。


  王上絕對不是衝著李凝茹三個字,完全隻是衝著李凝茹身後,聖羅聖上的權勢。不然就算再美的女子,王上也不會放在心上,還在博安城一出現危險,就立刻派秘人接李凝茹入宮。不過是李凝茹為了尋呂浮生,才來到客棧,不然此時的李凝茹應是在王宮裏沐浴歇息的。


  李凝茹緊握著手中的玉佩,在李凝茹的心中,這枚玉佩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她不知道光旭大師還會不會給她第二枚玉佩,所以非到最為難的時候,李凝茹絕不會輕易浪費救命的機會。


  李凝茹望著呂浮生擋在身前,如同魔主一樣的殺戮,在別人眼中可怕的景象,可看在李凝茹的眼中卻截然不同。不管呂浮生身上

  沾了多少血液,不管呂浮生手下有過多少人頭,敢於一人麵對近百人撲麵而來的英勇,便已是在李凝茹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曾經也有這麽一個人敢於為了自己,麵對數百人的威脅。漸漸麵前叫做綠葉的少年,與李凝茹印象中的那個身影重合在了一起。但認識的時機不對,可能永遠眼前的他,都代替不了心中“完美”印象中的那個他。


  但看著這麽多人來襲,李凝茹心裏竟然還有一絲開心。這正是說明尚在西市的呂浮生,可謂平安無事。眼前的這個少年似乎並沒有將呂浮生的真正位置,出賣給這群蠻橫的潑皮。


  客棧大堂之內能站著的人越來越少,整夜的奔波,再加上一直以來,呂浮生都沒能真正的休息好。方才倒是飲酒,淺睡了一陣,可怎麽也熬不過近百人不要命的打法。


  呂浮生手中的繡春刀越來越沉,腳下的靈弑步也開始出現了紊亂,身著的飛魚服出現了割痕。體力的極速流逝下,呂浮生也漸漸快要堅持不住,但越是在一個極端的情況下,越能展現出一個人的毅力是有多強勁。


  終於,在大堂內的最後一個潑皮,被呂浮生繞到身後,用手中的“一去”刺入背脊,結果了性命之後。


  客棧內剩下的,就隻有還冷豔站著,寸步不移的李凝茹。和坐在數人堆起的屍包上的呂浮生。


  “對不起。”


  李凝茹輕啟朱唇,誠摯的道:“為了方才對你的不禮言辭道歉。”


  看清局麵的李凝茹知道,誤解一個人的滋味是有多難受,已然看出綠葉沒有出賣呂浮生,那自然當得起道歉。雖然這背後其實意味著的,是聖羅國公主的道歉。哪怕這是李凝茹十八年來的,第一次對一個人正經的道歉。


  呂浮生累的一動都不想動,當然,這也包括嘴唇。所以呂浮生並沒有對這個道歉,做任何表示。


  “不管你聽沒聽見,接不接受,反正我已經表過態了。”


  聽著李凝茹如此硬核的道歉方式,麵無表情呂浮生坐在屍包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態,就連一絲哼笑都沒有。與以往嘻嘻哈哈不同,此時的呂浮生真的累到了一個極點。這也是頭一次呂浮生感覺到一個人,是如此的囉嗦,這種囉嗦與小陳安的囉嗦還不同。


  在合適的時間囉嗦並不討人厭,在不合適的時間囉嗦,才真正討人厭。


  “還是要謝謝你,今夜的恩情,本宮……我不會忘記的。拿著這個,日後去聖羅國,保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李凝茹從身上解下一枚香囊,扔向坐著呂浮生,可能是方才生氣故意的,又或是真的瞄準太差了,香囊直接砸在了呂浮生的腦後。


  呂浮生也並不在意,但也沒有立刻撿起香囊,還是一動不動的背對著李凝茹,直勾勾的盯著客棧大門外麵。


  李凝茹此刻真的有些害怕,心理默想著:這家夥不會真的累死了吧?不知為何,這樣想的李凝茹心中某一處,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竟然有了一絲心痛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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