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值得的錯
神域
兌字領地
乾字破軍的戰鬥力和整個戰場的轉變似乎是元都低估了的。
因為巽字百毒軍神督不侵，大戰還沒有開始便死在了湯的刀下，也導致了百毒軍本就不高的士氣在瞬間降到了冰點，整個戰場大勢急轉直下。兵敗如山倒，破軍勢如破竹，在一天之內便是直接攻下了巽字將近一半的城池化為己有。
一萬多百毒軍將是更是在一夜之間被破軍擊殺，竟然毫無任何的抵抗能力。一萬多的天神，竟然還不如一萬多頭豬，在一夜之間全部化作了光點和塵埃……
李一凡回到兌字領地得知此事，並沒有多說什麽。乾字和巽字的關係他一早就知道，如今乾字這殺人滅口的舉動幹的讓人實在捉摸不透。索性也不去多想。
而李一凡的回歸自然讓整個兌字領地都安下了心。而此刻李一凡正靠在那裏，靜靜的望著扶傷。
扶傷寢殿
扶傷身上的傷勢看著嚇人，實則並不重。李一凡清楚，那是惑的手段。招招式式血淋淋的，卻又一招一式都不傷扶傷筋骨。恐怕還是心有不忍……
再看扶傷呢，此時正靠在床上，眼眸中的清澈似乎多了幾分愧疚，呆呆的望著那落地窗外，不知道想著什麽。不過李一凡還是更加傾向於她其實什麽都沒想。因為扶傷也確實想不出來太多的東西。
“為什麽不還手……”李一凡靜靜的問道。
扶傷似懂非懂，略顯遲鈍的朝李一凡轉過頭來，看了李一凡半晌。
“打……打不過……”扶傷低頭說著。
“打不過？”李一凡略顯無奈的笑了笑：“你那姐姐……可不是你的對手。”
扶傷聽了，抬頭看著李一凡，眼神中的愧疚似乎愈發的濃烈起來。
“錯了……”
扶傷當時在愈心泉說的一句“對不起”和現在說出的一句“錯了”。在李一凡的印象之中，似乎還是第一次聽，思考了半晌，李一凡卻又深知自己從來都不是個會安慰別人的主。
無奈之下，隻得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邊，又突然站住，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說道：“我們會犯下的錯誤太多了。不過隻有那錯誤犯了，我們才知道值不值得……”
李一凡說罷，沒有再做任何的停頓，走出了扶傷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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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名：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犯過的錯誤太多。隻有真正犯了那錯誤，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這樣一句話，是李一凡告訴扶傷的。卻好像也是在跟著自己訴說一般。讓李一凡的心中也跟著一陣顫抖。
他何嚐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已經太多，沾上的血債數不勝數，這一條命恐怕早已經無法償還。可是錯誤還再犯，隻不過為了夢境之中那個死在了刑場上的女孩兒，別說是這些人神共憤讓他自己內心深處都無法接受的錯誤，哪怕是搭上了自己的命，搭上了這世上所有人，無辜也好，有罪也罷，搭上他們所有人的命，李一凡也依舊覺得，值得……
說來可笑。那女孩兒的一條命。一條曾經鮮活，曾經熱血，曾經相信一切希望，曾經美不勝收的命。竟然如同一個玩笑一樣，說沒便沒，說死就死。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可是他這一條，充滿了罪惡，沾盡了鮮血，早便該死的命，一條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存活在世上的命，卻莫名其妙的死而複生了好幾次。
而這樣的命，仿佛像是天生就帶著點什麽讓人厭惡，讓人不安，讓人一旦觸碰就會走黴運的特性。每當這條命再次複蘇，再次脫離死亡，似乎身邊的人便是要搭上些什麽才是，情景也一次比一次的慘不忍睹！
憶雪為了這條命，口吐鮮血，渾身經脈盡損，死在了天地羅網之下。楚心瀛為了這條命，難免牢獄之災，也跟著上了行刑台，險些便被處死。李雨痕為了這條命，強行與墨霖對抗，連屍骨都無法存留。如今為了這條命，原本不死不滅的扶傷，都成了現在這副遍體鱗傷的樣子……
可是，李一凡不在乎。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早就不在乎了這些為了這條命而搭進去的鮮血也好，生命也罷。他都不在乎，隻當那些鮮血，那些傷疤，那些生命，是在自己這條早就該死的命裏又多填了幾條罪孽而已。
無所謂，隻要那個死在天地羅網下的女孩兒，她可以活過來，她可以站起身子，她可以睜開眼睛，她可以……她可以張開嘴，再罵自己一句“廢物。”這些罪孽，李一凡甘願一人償還，一世還不完，就兩世。兩世還不完就三世四世五世。生生世世……
乾字領地
破軍神督殿
湯出門接了破軍探子傳來的消息。此刻正朝著神督殿中快步走著。那臉上是一些夾雜著不明成分的震驚。
元似乎早知道破軍探子傳來的消息是什麽，此刻眼中帶笑，正望著湯：“怎麽樣湯哥？什麽消息？”
“你早就知道？”湯此刻如同像是在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元。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啊……”元看著湯的眼神，有些不自在：“什麽我早就知道。”
湯見元還在這裏賣關子，無奈的道：“李一凡真的沒死……”
“那不是好事。咱麽所有的計劃都沒有被耽誤。”元聽了笑道。
“不禁沒死。”湯看向元：“你派去觀察那個靈體女孩兒的探子，還發現了更多驚喜。”
湯剛要再說下去，卻被元打斷：“找到艮字的愈心泉了？”
“你果然知道。”湯嚴肅的看著元。
元卻隻是隨隨便便的擺擺手：“知道的不全麵，湯哥你說你的就是。”
湯麵對著這個大腦如此恐怖的家夥，實在是沒了辦法，隻好點點頭：“跟在李一凡身邊的那個靈體女孩兒，便是多年前艮字領地大戰之前，離開艮字領地的那個艮字前任神督情的第四女，名字叫扶傷。”
“是嗎……”元輕笑著，那話中含義顯得有些吃驚，可是從表情上卻是絲毫都看不出的。
湯似乎有些忍不了了，對元說道：“你根本就是早就知道。現在李一凡也活了，你該說明白了吧？”
“湯哥，你看你，還急了。我什麽事情不告訴你啊……”元看著湯著急，不禁對湯更加的嬉皮笑臉起來：“我也隻是猜測而已，隻不過猜測的麵可能稍微大一些……”
“什麽猜測。”湯有些迫不及待。
元思考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措辭。
“湯哥。”片刻之後，元叫道。
“嗯？”湯隨口應答。
“你還記得，當初我問過你一次嗎？”元看著湯，緩緩問道：“我問你，那個跟著李一凡的靈體女孩兒是否有什麽特別之處，為什麽你，王坎，鬣，甚至是葬野軍的魑你們的目光都落在那個靈體女孩兒身上。可是當時這個問題好像被另外的什麽問題給取代了，也就岔了過去，你也一直沒有回答。”
元思索著：“我猜，你心裏一來也並不是很在意，二來呢，應該也並不是很確定那個靈體女孩兒的身份。所以當時也便沒有把這個問題當回事。”
湯想了想：“是，我當初確實是因為懷疑這個靈體女孩兒便是當時出走的艮字前任神督情的第四女扶傷。可是我也不確定，這事也確實和咱們無關不是嗎？”
“是啊。與咱們無關。”元說到這，笑了起來：“隻可惜了你這弟弟我， 天生就是個好奇的人啊……”
元伸了個懶腰：“我本來也想著不去多做理會的。可是晚上睡不著覺啊……我太好奇你們為什麽都這麽在意那個靈體女孩兒了。”
聽了這個解釋，湯自然是一臉的無奈。
“所以呢。我就仔細思考了一下。想著要用什麽方式去查一下這個靈體女孩兒。”元則是繼續解釋道：“因為她是靈體並非天神，實力又強大的可怕。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把她和艮字關聯在了一起，我相信，強大的靈體八成都會與艮字有關。很多事情呢，其實是不能賭的，但凡事沒有絕對，如果一係列的賭都可以保證賭中的可能性在大數，那也就有了賭的必要。於是呢，我就開始賭，賭這八成。我派人去查，艮字領地之前是否有著什麽強大的靈體離開的事情發生，時間主要放在我記事以前……”
“結果……”元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很顯然，我賭對了。我派出去的人很快就給了我傳信，說那艮字領地並未有離開過什麽異常強大的靈體，不過艮字領地在湯哥你幼年時，也就大概是二十幾年前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三件事情……”
“三件事情？”湯兀自重複著，他本以為是一件事，那便是艮字前任神督第四女離開的事，現在元說是三件倒是讓他有些不理解。
元卻笑道：“湯哥，這三件事情，可是看點十足，其中兩件，可能你當時年少，後來也並未了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