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現在，即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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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名：彼岸花——高梨康治
在那一瞬間。那雙寂滅瞳呆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隻是一瞬間。是那黑袍之中掩藏麵孔終於顯露的一瞬間……
李一凡終於看清了那張一直掩藏於黑袍之中的麵孔。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人的聲音，既陌生又熟悉。也終於知道了，這個人，這個自稱葬生的家夥，為什麽會對自己的過去，會對自己所想如此的了解！
可明白了這些，卻反而讓李一凡愣住了。
那似乎是李一凡少有的呆滯。那麽一瞬間，李一凡瞪大了眼睛，那嘴不禁的微微張開，滿臉盡是一種難以置信！他明白了之前所有的疑問，卻實在不明白，不明白眼前之人，為什麽會站在眼前！
那黑袍之下，一直隱藏著的麵孔。那分明，便是一副跟李一凡一模一樣的麵孔！
那個李一凡。依舊蓄著從前的暗紫色長發，擁有著跟李一凡一樣的暗紫色金色紋路的寂滅瞳。
李一凡完全呆住了。麵對站在對麵的那個自己，李一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心裏突然想通了那麽許多從前說什麽也想不通的問題。終於明白，為什麽眼前之人可以控製自己擁有的神魔巨刃，為什麽可以控製那兩根封魔索，又為什麽自己說什麽都戰勝不了！
楚心瀛等眾人無法逃脫，此刻看到那人的麵容，自然是紛紛愣了神……怎麽會這樣呢？眾人誰都想不出來。
那跟李一凡一模一樣的人，那另一個李一凡，那個自稱為葬生的李一凡。此刻並沒有遲疑，步履依舊向前……
手中那把已然化作光刃的的神魔巨刃緩緩抬起，朝著李一凡的胸口，直直的刺了過去！
“哥！！……”
隨著水泉兒的一聲叫喊，那神魔巨刃神刃已然刺入李一凡的身體……
“砰！——”
一聲力量炸裂的聲音，震耳欲聾！
李一凡隻覺得在那一瞬間，隨著自己胸口的一陣劇烈疼痛，周身的力量已然開始了瘋狂的向外迸發！隨後的，便是一股極度的疼痛，讓李一凡在瞬間便是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那好像是李一凡久違的再度身陷黑暗之中……
他不知道這是哪兒。隻是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像是死了……不，應該不是像……
眼前的黑暗，緩緩消逝，轉而出現的，那貌似是自己的一生……
看著那一幕幕的畫麵。李一凡不禁苦笑著……
自己這一生，倒是真的狼狽啊……從那王村逃脫的屁滾尿流開始，自己仿佛一直都在逃避。
借著所謂的正義，去逃避自己邪宗少主的身份……借著妄自的屠戮，去逃避姐姐和憶雪的死……又要借著為多年前戰爭正名的由頭，希望可以誅殺葬生，來逃避自己那顆贖罪的心……
真是狼狽啊……
李一凡苦笑……這一生，他卑微亦高貴，苟且也風光。可是卻從未真的留住任何一個自己愛著的人……
姐姐是這樣，憶雪是這樣，扶傷……亦是這樣。
如今，自己死去……怕是那些曾經為自己付出了生命的可愛的人們……他們，當是要失望了吧？
心中不甘，卻無奈……
時間仿佛靜止，卻又好像過了千載萬載一般。
良久，那眼前的畫麵終於停止。隨後是一陣來自於頭部的疼痛，讓李一凡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眼前有些模糊，李一凡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
那眼前的畫麵終於清晰起來。
眼前是一個金發青年和一個身著白衣的小女孩兒……
是那個自稱未來自己的人……
金發青年見李一凡蘇醒，露出一縷陽光的笑容：“終於醒了？”
“我……”李一凡剛要說話，身體一陣虛弱猛然間傳來……
緩了片刻，李一凡終於還是雙手發力，顫抖著坐起了身子……
“我……”看著那眼前的金發青年，李一凡似是在回想著什麽：“我死了嗎？……”
金發青年聽了，略作思考，對李一凡點了點頭：“嗯。死了。魂飛……魄散……”
“那這是……”
李一凡把目光轉了過去。左右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分明是那扶傷死去的，存放著神魔契約神卷的異空間！而自己此刻，正坐在那祭壇之上……
“雖然你已經魂飛魄散了……不過……”金發青年拍了拍李一凡的肩膀，示意李一凡不用緊張：“還剩最後一絲神識，被我拽了出來，勉強保住了……”
李一凡再度看向那未來的自己，眉頭輕皺：“你……是未來的我？”
那金發青年似乎並沒有想到，李一凡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征了征神，滿眼深意的看著李一凡，終於緩緩開口：“說的一半是對的……”
“一半？”李一凡不太明白，金發青年所說的這“一半”的意思。
金發青年微笑著，身體微微傾向李一凡：“我是你。不過不是未來的你……”
這樣一句話，顯然已經讓李一凡更疑惑了。這金發青年，自打李一凡少年時期第一次遇到，就一直自稱是未來的李一凡，此刻突然說出這句話，讓李一凡有些發懵……
“什麽意思？”李一凡不禁問道……
“因為……”金發青年微笑著再度開口：“現在……即是未來，我……即是你。一個不完整的你……”
此刻，李一凡的眉頭已經完全緊鎖。這眼前金發青年所說的話，似乎不難理解，卻又好像讓人根本無法理解。
思慮了片刻，李一凡站起身子，緊盯著那金發青年：“那你又為什麽殺我？現在又為何救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李一凡激動著一把拽住那金發青年的衣領，質問著。
金發青年則是依舊微笑，跟上次一樣輕輕拍了拍李一凡拽住自己衣領的手，示意李一凡先鬆開。
見李一凡緩緩鬆開自己，金發青年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惑。今天我會把你所有的疑惑都解釋給你聽。包括姐姐，憶雪，扶傷，還有所有的一切……不過在這之前，為了你能更好的聽懂這些，我要先向你介紹一個人，神……”
金發青年的話剛說了一半。其身旁的白衣少女卻是已然朝李一凡的方向走了一步，對李一凡微笑道：“你好。我是神帝。漣蕊……”
“神帝？”李一凡看著那小姑娘，更是不解。不明白為什麽葬生之後，又會突然冒出一個神帝來。
金發青年看著李一凡的疑惑，哈哈大笑。
“沒關係。你隻需要先知道這些。接下來，交給我來解釋。”金發青年說著，頓了頓，再度開口：“首先，我要問。你難道從來沒有發現，一直以來，自稱是未來的你的人。一直都有著兩套妝容嗎？”
金發青年問出這個問題。李一凡倒是也曾經想過。正如金發青年所說，從自己少年時期，就多次有著未來的自己在影響著自己的生活。可是那所謂未來的自己，確實一直都有著兩套妝容，一個便是眼前這個笑容如陽光的金發青年。而另一個，則是眼神時常伴著殺意與憂鬱，擊殺了自己的那個暗紫色長發的自己。
“其實一直以來。未來的你，便是兩個人……”金發青年說道。
這句話，對於李一凡而言，簡直跟放屁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畢竟誰會相信，未來的自己會是兩個呢？
金發青年顯然也知道李一凡無法理解，此刻也並未等著李一凡回答。
“李一凡。其實時間……一直都在前進，從未停止，卻在每一分每一秒……循環……”
又是一句難懂的話，金發青年說著，也不管李一凡有沒有理解，兀自撓了撓頭發，自言自語道：“該從哪裏給你講起呢？……”
思考片刻：“就從王村開始吧……”金發青年盯著李一凡說道。
“王村……”
李一凡兀自重複著。他曾經就有感覺，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在某些人的規劃之中，卻從未想過，那規劃其實從這麽早以前就開始了！
“嗯……”金發青年剛要開口，卻再次猶豫，對李一凡說道：“這個概念可能有些難以理解。所以我要事先告知你。給你一個前提。”
“什麽前提。”李一凡此刻已經完全不知道這金發青年是想說什麽了。
金發青年思慮了半晌，說道：“前提是。從王村開始，便一直存在著我和葬生。也就是那個殺了你的自己……至於為什麽我們兩個始終存在，之後我會給你解釋，你隻要記住，從王村開始，我和葬生，便已經存在了。”
雖然還是聽不懂這金發青年的話，不過李一凡此刻倒是已經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是讓自己記住這個前提而已，沒有多問，李一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金發青年則是跟著微笑點頭。
認真的看了李一凡一眼。這才終於說道：“那好。這個故事……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