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晚宴
“仙長,範少爺請您移步後花園一敘,有要事相商。”
門外一婢女對著葉秋房門躬身道。
葉秋聞言皺眉,心想兩人初次見麵,未有什麽交情,這人尋我何事?
葉秋本打算拒絕,但是轉念一想去看看也無妨,便應了一聲,起身出門。
……
日落西山,庭院花園染上一層餘暉,花園裏的花不複朝氣,但是卻別有一番韻味。
葉秋漫步花園之中,見到一名女子半蹲在地上,伸手拂花,眉眼間藏著絲淡淡憂愁,宛如一滴墨水置於凝固油脂般,雖小,雖淡,卻化不開。
這女子正是白日城主府大廳內與範義交談的女子。
葉秋止步不前,看著此景。
女子輕歎一聲,拂花的蔥白玉指微微用力,竟把那花折了下來,然後將花放在了地上。
“這花正開著鮮豔,姑娘為何將其折下?”葉秋皺眉輕聲道。
女子似乎才發現葉秋的到來,愣了一下,待回過神來,才黯然說道:“這花要謝了。”
“此花正值怒放,何來凋謝之理?”葉秋不解道。
“花開便要花謝,日升便要日落,與其承受衰敗,為何不選擇放手?”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間憂愁更深幾分。
葉秋皺眉,感覺女子意有所指,開口道:“花開花謝,日升日落皆是自然,你又為何不願接受?”
女子漠然而視,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葉秋沒有喊住她,看著地上被折的花朵,若有所思。
……
葉秋來到後花園亭內,範義已在此等候,葉秋走進亭子,麵對範義而坐。
“不知範城主邀我來此有何要事?”葉秋先開口問道。
範義將桌上一木盒推到葉秋麵前,說道:“仙長請看。”
葉秋打開木盒,發現竟是一木盒的璀璨靈石,有五十顆左右,觀其品質,乃是下品靈石。
葉秋皺眉,關上木盒,問道:“範城主這是何意?”
範義笑道:“仙長此來路途遙遠,本城主怎麽也要盡地主之誼,仙長莫要推辭。”
葉秋將木盒推向範義,說道:“範城主有話直說便可,這禮物有些貴重,我還不敢拿。”
範義有些詫異葉秋眼中竟毫無留戀,說道:“敢問仙長名諱。”
“葉秋”
“原來是葉仙長”範義斟酌一番,說道:“葉仙長此來當是劍宗門內要求為那靈石礦而來。”
葉秋不置可否。
範義歎了一聲氣,繼續道:“這靈石礦本城已看管數年,從未發生過任何問題,如今這產量減半,確實不是我白馬城有任何克扣私瞞,而是這靈石礦產量降低了,我們也沒有辦法。”
範義將木盒推向葉秋,說道:“希望仙長看在我白馬城這數年的堅守情分上,替我白馬城在劍宗內美言幾句,白馬城軍民感激不盡。”
葉秋看著木盒,心想這便是張武所說的福利吧。
“明日探查靈石礦,我們自會判斷,隻要城主所說屬實,宗門便不會有任何責難,至於在宗內美言幾句,城主倒是高看我了,我入門時間尚不足半年,認識人不多,城主求我,還不如去找張師兄,他才是這次任務的領頭人。”
範義聞言,將木盒再次推向葉秋,說道:“葉仙長自謙了,一入仙門便是仙,凡間種種皆螻蟻,仙長與我們到底是不同的,至於張仙長,本城也會準備禮物奉上,葉仙長不必擔心,這木盒,還請仙長收下。”
葉秋點頭,既然大家都有木盒,那麽收下也未嚐不可。
葉秋收下木盒,問道:“範城主還有何事?”
範義道:“無事,仙長回去好生歇息,今晚府內擺宴,為仙長接風洗塵。”
葉秋點點頭,轉身離去。
範義看著葉秋的背影,若有所思。
……
到了晚上,葉秋按約赴宴,張文與範義已經落座,三人見禮之後,葉秋落座,不久之後張武到來,這晚宴便開始了。
張武與葉秋不怎麽動筷,而張文則是之前吐得太幹淨,如今略有好轉,見這一桌山珍海味便胡吃海喝,隻是在張武的淩厲眼神下才有所收斂。
範義不停的敬酒,葉秋三人收了人家的禮,也不好意思拒絕,便跟著喝,這範義酒量極好,葉秋三人都喝不過他,葉秋感覺腳下有些虛浮,而範義依舊一杯一杯的喝著,隻是眼中飄忽之色越加濃厚。
這時門外走進一女子,葉秋一看正是花園內偶遇的那名女子,隻是此時的她臉上脂粉鮮豔,配上一身紅袍,顯得美豔不可方物,葉秋暗讚一聲。
範義見這女子,說道:“各位仙長,這是舍妹範若薇,小妹,快見過三位仙長。”
範若薇委身行禮,落座在範義一旁。
張文直愣愣的看著女子,原本喝得有些飄忽的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範若薇提起酒杯,向三人敬了一杯。
原本葉秋想跟女子說幾句,不過看著女子平靜的眼神,以及對葉秋的視而不見便不再開口。
酒過三巡,葉秋實在受不了這酒,便告辭
離去,張武也是如此,兩人離席,而張文醉得更厲害,但是卻不願離去,向著範若薇討酒喝,範若薇淺笑倒酒,張文見這女子笑容,眼神更加火熱。
“仙長真是好酒量,在下自歎弗如啊。”範義笑道。
張文聞言心頭舒服,擺手道:“過獎過獎,城主你才是海量。”
範義道:“小妹,敬仙長一杯。”
範若薇聞言,給張文杯裏倒酒,然後給自己倒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點點酒水從女子嘴角滑落,看得張文眉毛一挑。
範義見此眼中有些厭惡,但是臉上卻露出笑容,說道:“仙長莫非嫌棄小妹的酒?”
張文回過神來,笑道:“哪裏話,令妹如此美豔,我哪裏嫌棄。”說著強忍著腹中不適,飲盡了杯中酒。
“哈哈,仙長豪情,我與仙長一見如故,須再飲一杯。”範義喝下酒,歎息道:“可惜兩位仙長離去,不能盡興啊,也不知我哪裏伺候的不好。”言語間有些落寞。
張文聽言,癟嘴道:“他倆就這樣,沒點人情味,特別是那個葉秋,仗著自己悟性好,對我愛答不理的。”
範義見此知道機會來了,說道:“哦?我看葉仙長為人不錯,不知在山上發生了何事?”
張文滔滔不絕,在範若薇詢問的眼神中說了好多話,最後喝了一杯終於不支,倒地睡去。
“來人啊,將仙長帶回房間。”範義說道,眼神間清醒無比,哪有半點迷茫之色。
……
範義走進一間房屋,屋內並未點燈,昏暗一片,範義對著房內一處說道:“義父,三人都已睡去。”
“嗯可曾問清楚了?”一個沉悶的男聲響起。
範義道:“為首之人名為張武,涼月劍宗內門弟子,練氣七層,其餘二人練氣二層,涼月劍宗外門弟子。”
那道男聲響起:“練氣七層倒是不弱,至於那兩個練氣二層?哼這涼月劍宗真是拿我白馬城不當回事。”言語間盡是不屑。
“義父還是小心為上,畢竟是涼月劍宗高徒,手上說不定有什麽手段。”範義恭敬道。
“除了張武,其他兩人不足為慮,靈石礦可安排好了?”男聲道。
範義道:“已經按照義父要求安排好了,就怕他們會發現……”
“這個不用多想,他們發現不了。”
範義還想再說些什麽,男聲打斷道:“無需多言,我自有安排,明日探查完靈石礦,安排他們進來這院子。”
範義知道這人性格,沒有多說,應了一聲躬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