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來的真快
給王重陽和許榮榮分別發了短信,我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我是真的怕張誌新趁勢去奪我們的地盤。
眼瞅著都快要到我所住的小區了,卻發現花姐卻倚著座椅睡了起來,她的呼吸並不怎麽均勻,而且麵色看上去很是蒼白,額頭有著一層細密的汗珠不說,就連眉頭都是微微的皺著。
我並沒有多想,我隻以為她累了,可當我去推她的肩膀想要叫醒她的時候卻發現,這女人的體溫涼的有些可怕。
沒錯,花姐那牛奶般細膩的皮膚涼的嚇人,我壓根就感覺不到有一丁點的溫度,我被嚇壞了,直接就吩咐司機開往最近的醫院。
“你們、你們不會是混黑道的吧?”司機被我的大吼聲嚇了一跳,他緩緩放慢了車速,把車子停到了馬路邊上,打開車內的小鄧之後回頭看著我,有些心虛的看著我說了一句。
這四十來歲大叔說話的同時,目光不住的在我和花姐的身上掃視著,看到他的目光,我不由得愣住了。
這特麽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跟花姐的身上竟然多出了許多的傷痕。
我這邊還稍稍好一些,可花姐那沒有被牛仔短褲和緊身T恤覆蓋,裸露在外麵的四肢上,幾乎是密布著細小的傷口。
至於我身上除了跟花姐身上一樣的細小傷痕,則是有著不少的血跡,下意識的拉開自己的上衣一看,隻見我胸膛上的刀傷已經裂開了小嘴,這會兒正往外滲著鮮血呢。
媽的!剛才隻顧得逃命了!都忘記花姐的身子一直在我懷裏顛簸了!
這本就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在經曆了小文的兩次訓練之後本就複發了,剛才的劇烈運動,更是直接扯開了傷口啊!
不過,剛才把花姐那嬌嫩的身軀抱在懷裏的感覺,貌似還很美妙的樣子哦。
我直接就無視了那出租車司機,腦海中滿是雜亂的想法。
說真的,我自己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不要說我這邊傷口複發,花姐那邊的狀態同樣不怎麽好啊。
我怎麽還有工夫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忍不住暗罵了一句,隨手把搭在司機脖頸上的毛巾扯了過來,然後就在司機呆滯的目光中,毫不在意的按在了我胸前的傷口上。
“臥槽!這麽疼!”在毛巾按在我傷口上的那一瞬間,我就忍不住叫了起來,疼,是真的疼,那感覺仿佛用鈍刀子重新把傷口劃開了似的。
我這邊疼得齜牙咧嘴的,但是花姐依舊沉睡著,倒是那司機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仿佛看傻子一般說:“那是我擦汗的,你、你這麽搞能不疼嘛?”
司機眼神很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從兜裏摸出了一小疊紙巾,然後很是麻利的丟到了我的懷裏。
他的舉動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家夥剛才還把車子停下來,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問我們是不是黑社會,眼瞅著就是要趕我們下車的節奏呢,這會兒竟然主動給了我紙巾?他人倒是不錯。
我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目光,把手裏那汗噠噠的毛巾丟到了副駕駛上,一邊用他給的紙巾擦拭著花姐額頭上的汗珠和傷口上的血跡,同時盡可能的放緩了語氣對司機說:“大叔,我朋友出事了,趕緊送我們去醫院吧。”
“我看你們、你們不是好人,要不,要不你們就下車吧。”我這邊話剛說完,司機那弱弱的語氣就響了起來,聽到他這話,我不由得就來了氣。
雖然老子身上有不少的血跡和傷口,花姐這女人也著實不像好人,可眼下花姐已經昏迷了,這看上去心腸不壞的大叔竟然真的準備把我們趕下車?
要知道離這邊最近的醫院可都要二十多分鍾路,這特麽要是再耽擱一會兒,誰知道花姐會出什麽事?
心裏暗罵了一句,我猛地把手裏已經被汗水與血液打濕的紙巾拍在了司機的臉上,然後在司機反應過來之前就從後腰上拔出匕首,閃電般的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忍不住大喊了起來:“我們不是壞人!往多了說也就是混混!可老子告訴你!小混混急了眼也會殺人!”
也不知道是被我這一通大吼嚇到的,還是被架在脖頸上的冰冷刀鋒嚇到了,總之,我這邊話剛說完,司機就吞了吞口水,然後回過頭去重新發動了車子。
那司機一路上都開的飛快,顯然是被我嚇壞了,不過他倒還算是聽話,並沒有多耍花樣拉著我們去派出所。
本來用二十分鍾都不一定能開完的路程硬是讓這司機用了短短十幾分鍾就跑完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一直用匕首架著他的脖子。
眼瞅著前方不遠就是醫院了,而醫院的門口則站著幾個身子筆挺,一看就是正規公司的保安,我猶豫了一下,頓時就打消了讓司機直接把車開進去的打算。
這要是司機跑過去說我挾持他,估計那幾個保安就算不會出手拿下我們,也絕對不會放任我和花姐這兩個滿身傷痕,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家夥進醫院的。
心裏盤算了一下,我輕輕地拍打了一下那一路上都沒敢開口說話的司機,還算客氣的說:“大叔,在這兒停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司機連連點頭,放緩車速後就停住了路邊,看到他並沒有忤逆我的意思,我笑著收回匕首,從兜裏摸出了兩張百元大鈔,笑著塞進了明顯有些心有餘悸的大叔懷裏,然後抱起花姐就朝醫院跑了去。
我現在算是有錢人,一般情況下都會把銀行卡帶上,今天也不例外,在經過醫院大門口那自動取款機的時候,我想也不想就直接取了三千塊大洋。
我不光要處理自己的傷口,還得盡可能的安排花姐的治療。
雖然我跟她非親非故的,可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而且,我心裏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從她這兒得到答案。
著急忙慌的把花姐送進了急診,我預先繳了兩千塊的費用,然後就跟著小護士去處理身上的傷口了。
當我脫下上衣之後,那還算是眉清目秀的小護士直接就愣住了,她用那種很是怪異的目光看著我胸膛上的傷口,皺著眉頭說:“身上有傷還出去鬼混?你是不是想在醫院裏定居啊?”
這小護士雖然是一副責怪的口氣,不過我知道她是好心,於是笑著說:“有些事情是躲不了的,趕緊幫我處理傷口吧。”
“就算躲不了也不能帶著你女朋友一起啊,她可是女孩子,萬一破了相,或者、或者也被傷到這裏,那怎麽辦。”那小護士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一邊用鑷子架著酒精棉在我胸前的傷口上擦拭著,一邊氣呼呼的說著。
聽到這小護士的話,我不由得黑了臉,這尼瑪不要亂搞好不好?
我特麽哪裏敢做花姐的男朋友,要不是她暫時沒有落腳的地方,要不是她的親信全部都栽了,我才懶得跟她多接觸好不好!
心裏暗罵了一句,我也懶得解釋了,反正我處理完傷口就走人了,她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沒多久,我胸前的傷口就被消了毒,然後又被補了大概兩三針,至於在樹林裏逃亡時被枝葉劃出的小傷口,不過是些皮外傷,那小護士丟給我一盒酒精棉就讓我自己處理了。
我已經提前繳了兩千塊大洋,我這邊開銷不過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我估計剩下的錢應該夠花姐治療的了,於是就準備回家了。
正準備走人的時候,我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花姐手下的人和張誌新那邊的人手在這一場打鬥中傷了足足幾十口子人,而這邊是距離那廢棄拆車場最近的一家醫院,這裏,恐怕不安全啊。
想到這兒,我頓時就慌了,這特麽要是剛好碰到張誌新那幫人,我跟花姐絕對就栽了。
不顧小護士的呼喊阻攔,我直接就衝進了急診,我顧不得那麽多了,哪怕花姐依舊昏迷著,我也要先帶她離開。
好在我找到花姐的時候,花姐她人已經醒了,隻是麵色依舊很是蒼白,看上去特別的虛弱,看到我急衝衝的闖進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一聲立馬就皺著眉頭朝我走了過來,其中一人還用那種很有些威嚴的口吻說:“這裏是急診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直接就無視了這家夥,還尼瑪急診室,還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隻想說,我不想在這醫院長住好不好!
心裏暗罵了一句,我直接從白大褂身邊繞了過去,然後直奔貌似是剛醒過來,臉上還滿是迷茫的花姐跑了過去。
“趕緊跟老子走!這兒不能久留!”看到這女人還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我也顧不得那些醫生和護士會不會把我們當恐怖份子了,直接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果然,我這邊話音剛落,就看到一旁的小護士露出了一臉緊張的表情,不過還沒等她說話,花姐就很是麻利的穿上那斷了跟的鞋子朝我跑了過來,她語氣很是焦急的說:“怎麽?他們追來了?”
“沒有!我怕他們的傷員也來這家醫院!”我語速飛快的說了一句,拉著花姐的手就往外跑。
也不知道是因為腳下鞋子不平還是因為身子太過虛弱,這女人腳步有些踉蹌,不過我也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想法。
我身上的傷口剛處理了,我可不會因為抱著她而再一次撕裂傷口了。
我連預先繳納的錢都沒有來得及退,直接拉著花姐跑出了醫院,巧的是,我們剛出醫院大門,就看到幾輛皮卡車朝這邊開了過來,離得老遠,就聽到了一陣陣不絕於耳的慘叫和哀嚎聲。
媽的!
他們來的真快!
我心裏暗罵了一句,直接拉著花姐上了一輛剛剛在醫院門口停穩的公交車。
在跳上車的那一瞬間,我突然就後悔了,我隻想著趕緊從醫院離開,卻忘記張誌新那幫人是有車的,而在這車流量並不多的道路上,張誌新他們的皮卡車很容易就能截停這速度壓根就快不起來的公交車。
正緊張的時候,就看到一幫身上還沾染著血跡的家夥朝這邊追了過來,而那幾輛皮卡車,也都呼嘯著朝這邊開了過來。
他們,顯然是發現了我和花姐。
“等一下!”我正急的不行,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聽上去很是低沉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正朝公交車擺手,在他的身後,一個足足有十幾個兵哥哥組成的隊伍正大踏步朝這邊走來。
天不亡我!
我跟花姐對視了一眼,隻見她正用一雙小手拍打著胸口,顯然也在為這幫及時雨一般的兵哥哥的到來而暗自竊喜著,隻是,這女人那本就碩大豐滿,似乎要把緊身T恤撐爆的胸脯在她的拍打之下,似乎有要從領口跳出來的感覺。
沒錯,隻能說太巧了,這幫大兵的出現直接就讓張誌新的人停住了追擊的腳步,說起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受兵哥哥的幫助了。
記得當初我還是好學生的時候,來我們學校做軍訓教官的兵哥哥就幫助了我,而且他當時還送了我一個爆音口哨呢。
傷口已經得到了處理,花姐也從昏迷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我們沒有再找醫院治療的必要了,猶豫了一下,直接就帶著花姐回了家。
蔡蘭蘭那丫頭並不在家,我帶著花姐到家之後,花姐這女人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客人,反而自作主張的霸占了我的那張小床。
她的舉動讓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跟著她進了我的臥室,把腳上的鞋子踢掉,拿著拖鞋準備去洗腳,可就在這時,花姐卻突然說:“你妹妹不是走了嘛?你這裏怎麽還有女孩子的東西?”
聽到這女人提到李雨欣我就來氣,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黑著臉說:“你管的著嘛?”
“嘿嘿,你妹妹剛走你就來了一手金屋藏嬌,你也是真風.流哦。”我話剛說完,花姐就咯咯的嬌笑了起來,她笑的同時,那彎彎的眼睛還不懷好意的在我身上遊走著。
我最厭煩看到別人壞壞的樣子,於是再也壓不住心裏的火,直接就開口吼了起來:“她隻是我朋友!你別胡說八道!還有!這兒是我家!你睡的這張床也是我的!你想在這兒養傷就給我老實點!”
我是真的怕花姐把有女人跟我同居的事情傳出去,可在我的印象中,蔡蘭蘭跟花姐貌似並沒有見過,估計她們也最多也隻是聽過對方的名頭,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打消了把蔡蘭蘭介紹給花姐認識的打算。
不管是蔡蘭蘭還是花姐,都不是好招惹的女人,盡量讓她們不碰麵,大不了等花姐狀態恢複一些,我就讓她離開就是了。
至於到時候趕她離開的時候怎麽說,這一點倒不是大問題,花姐畢竟是一方大勢力的帶頭大姐,她肯定有著自己的傲氣,她也是聰明的女人。
我估計,到時候我稍微表露一下想讓她回去的意思,她就會明白,肯定不會跟蔡蘭蘭這瘋丫頭一樣對我死纏爛打的。
看著已經躺在我床上,做出一副想要睡覺休息的花姐,猶豫了一下,我試探性的說:“花姐,剛才張誌新說宋先生專門派了一大巴車的人手來對付你,難道你們也有什麽過節?”
我這話讓已經閉上眼睛的花姐猛地睜眼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她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麽,隻是目光緊緊地盯著我。
我不知道花姐為什麽會有這種反應,我也沒有開口說什麽,就那麽跟花姐對視了幾秒鍾,花姐突然開口說:“過節?嗬嗬,我跟他能有什麽過節,他不過是想扶持張誌新,讓他統一整個縣城罷了。”
花姐說的風輕雲淡的,但是她說這些的時候,目光卻下意識的從我臉上移開了,她壓根就不敢跟我對視,顯然,對於宋先生,花姐有東西瞞著我。
我想要跟花姐聊聊,但是她明顯就沒有跟我說實話的意思,當下我苦笑了一聲,光著腳丫,手裏拎著拖鞋去了衛生間。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腳,我直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可一想到張誌新那家夥的強大,我隻覺得深深地無力感。
我壓根就沒有能耐對抗他,哪怕我不管會不會有人趁虛而入搶奪我的地盤,哪怕我召集所有人去對抗張誌新,勝負也不好說。
要知道張誌新背後可是有著一個宋先生的,雖然他隻是宋龍頭的保鏢或者司機,可我們這些小混混跟他終究不是一個層麵的人。
若是,若是我的親生老爹陳可辛願意出麵幫我的話,恐怕他很輕鬆的就可以對付張誌新和他背後的宋先生吧?
畢竟當初他可是表現的十分看不起宋龍頭的,他連宋龍頭都能不放在眼裏,更不要提宋龍頭手下的人了。
隻是,哎,說多了都是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