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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沿海尋蹤

  冶金星改變出海的地方,他找到一輛出租的小麵包車,向著他感到姜山他們難以找到的地方駛去。 

  那個地方是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他想起來那兒有幾艘船是停在哪裡為從岸上到大船上過渡用的。誰駕著出趟海也沒人在乎,海上人家互幫互助慣了,這些小事上都不在乎。 

  冶金星想自己駕船出海到島上去,這樣人不知鬼不覺的,不留下線索。自己在島上也素靜些日子。 

  不管找誰的船去島上都會被姜山他們查到的,順線上島,他就無處可逃了。 

  冶金星讓計程車把他送到附近的一個候車站點上,就象要坐車走的樣子。他知道這輛計程車也會被姜山他們馬上查到的,他不敢大意。身體再虛弱也得挨過去,他買好了吃的,全裝在旅行箱里。 

  他趁空就補充體力,計程車一走遠,他就離開這條大路,獨自一個人步行著靠近那些小船。他估摸著時間,出海返回的人都上岸了,他再駕船到島上。那樣安全些,他在那裡畢竟生活過幾年,怎麼出海航線還都熟著呢。 

  天黑下來了,冶金星從他藏身休息的破舊漁船中出來。經過吃藥和吃飯休整,他身體恢復了此體力,他自信駕小船出海沒問題。小船上一般都有魚網,有時人們駕著它也會到小海里捕撈些自己吃的海鮮。 

  天黑下來,海上風就會轉向,海潮有時也就會退下去。冶金星記得這時候,出海船順流就到了小島附近。 

  畢竟剛過中秋節,天氣還不很涼,月亮正當空照著。海上一片寧靜,冶金星慢慢划著小船,向海里駛去。海浪一波一波地撞擊著,把一切聲音都掩蓋在它的深遠浩瀚的胸懷裡。 

  冶金星打算好了,他不慌不忙地進行著這一切。他需要保持體力,也需要讓小船更多地順流行駛。航向不錯,在這樣的月明之夜裡就迷不了方向,小島處有些漁民放置的飄浮物。 

  船載著冶金星在月下海上向著海上駛去。冶金星被晃的差點睡過去,他多年不出海了,一到海上還是有些不習慣了。他打起精神頭來,划動著船,沿著他記憶中的目標駛去。 

  夜半時分,冶金星見到小島附近的飄浮物了。他沿著小島轉了一圈,找到那塊最突出的岩石。小島的洞就在岩石的底部,小船也可以駛進去。藏在洞里,不近前了發現不了。 

  天不絕我。冶金星終於進了小島,他用購買的強光手電筒照了照洞內,和原來的情況一樣,最近好象也有人來過。 

  洞的最深處有一塊石板象床一樣,上面鋪著厚厚的乾草。更讓冶金星高興的是,他找到他扔在洞里的一個坑裡的茶缸還在。他找出打火機把一小堆木柴點燃了,不一會洞內就飛出去一些小蟲什麼的。他身上在海上沾染的潮氣也除掉了。 

  他吃過脫逃以來最熱乎的頓飯。他用茶缸燒開了一瓶純凈水,泡了一碗速食麵,還煮了裡面一根火腿腸。 

  吃過飯,他又吃上口服的消炎藥。他找出他購買到的強效抗生素注射針劑,自己進行了肌肉注射。沒條件輸液,可小針劑效果是一樣的。 

  他躺在乾草上,身下墊著他買的老式軍用雨衣,那東西隔潮。 

  他舒服地休息著,他竟然一點驚慌之感沒有了。他暗暗佩服自己的生存能力和逃生智慧,真是無師自通。那些《加里森敢死隊》的片子沒白看啊。 

  他現在什麼事都不去想了。他只牽挂著一點,不知他老婆聽明白了沒有,他的藏寶處在哪裡,也不知她會不會按照他說的把兒子培養好。他還在猜測的另外一點就是追捕他的那些警察能不能找到這裡。 

  冶金星想著想著就睡過去了。 

  這時,姜山還在開會,與當地公安機關的同行們開會,分析冶金星可能的藏身之處和行蹤。他們白天的工作,把冶金星了沒的大體線路摸清了,他要的錢數不小,購買的藥品和生活用品比較齊全,肯定找地方躲藏起來。 

  只是那輛計程車,他們還沒有找到。 

  姜山與當地的刑警大隊副大隊長一起分析了冶金星的行蹤和可能藏身之所。最終還需要把冶金星的全部行蹤摸清,才能判斷他的去向。 

  由於,這兒和姜山他們是一個地市的,同行們比較熟,加上市局也指示全力配合追捕行動。 

  姜山在當地的活動都進行的非常順利,特別是這兒管轄的派出所是現役,他們都非常有紀律,行動特別迅速。管理也很到位,一發下通緝令去,很多情況就很快地反應上來,漁民是集體勞動訓練出來的,組織性比較強。 

  姜山在整個過程中,感動得感謝了無數遍。他試探性地商量著當地年輕的現役軍人派出所長,能不能找計程車了解一下,有沒有人拉過冶金星。 

  那個所長二話沒說,一個好字出口,就叫過一名副所長,吩咐他明天一早把轄區里的計程車集合一下,集體辨認冶金星,最好找出冶金星最後到達的地。 

  軍人就是雷厲風行。會後,姜山就與夥計們住在派出所的客房裡。因為是現役軍人,不能隨便離崗,於是家屬就需要到部隊探親,這個邊防派出所就建了接待家屬用的客房。條件一般,但東西都很整潔。 

  姜山沖了個澡,就躺在床上細細地想事情的前前後後,根據冶金星的性格特點分析他可能的去向。 

  在辦案的過程中,姜山了解到冶金星在沿海一帶活動過,好象還有經常走動的朋友。再多的情況就不知道了。冶金星逃向這裡,一方面他的體力所能,再一方面就是他在這兒有別人不知的秘密所在或能夠幫助他的人。 

  大海茫茫,漁船進進出出,誰能全部掌控起來呢?邊防派出所的現役軍人們非常敬業負責,但是他們的崗位需要經常調換,轄區情況就掌握得不那麼透徹和熟悉,不如地方公安在一些派出所里工作著一批在當地幹了大半輩的民警,那可是些活地圖、活檔案。 

  哪個地方容易讓犯罪分子落腳藏身,誰家來了個什麼可疑人,都逃不出他們的法眼。只看著他們東轉轉,西坐坐的,他們的眼線長著呢。 

  姜山在辦過的案子中,有位涉案人員就是跟著打漁船出海,在外面呆了三個多月才回來的。回來時,海上生活把那個小子變了模樣,他不答應沒人能認出他。黑黑的只有牙和眼圈是白的。給他戴手銬時,一位老警察開了個玩笑,「小子進去捂捂白吧。」 

  讓他進去捂捂白,就成了一段時間隊里的黑話。見了那個混混可疑就說此話,一般應驗。 

  姜山打黑那會,也就是採取些製造矛盾,讓黑咬黑,然後從中突破。他躺著,卻睡不著。 

  他追到這兒來,冶金星的蹤跡在這裡,他都向局裡彙報了。局長親自給他打電話提了要求,加派了警力不說,還向市局刑警支隊支隊長請求了增援。 

  事情到了這份上了,局長也不怕丟臉了,他最大的想法把冶金星捕獲歸案,讓案件全案全結。他還需要縣上給公安機關開慶功表彰大會呢。 

  姜山理解局長的良苦用心,他也沒敢鬆懈一絲一毫,他需要不出差錯地開展抓捕工作。有些時候,欲速則不達。就象在醫院裡看守的兩名民警,發現出問題,先報告,讓全警出動,圍起幾道檢查圈,冶金星就難逃出來。 

  大部分人遇到緊急情況都懷著一種僥倖心理,先自己來,能解決好,就不用讓別人知道了。這種怪圈,大部分人難逃出來。 

  一個晚上,姜山沒睡好。天待亮時,姜山小睡了一會,有起床的,他也就起來了,洗刷過後,步行著到外面散步去。他走出院里沒多遠,就遠遠地望著一隊人馬整齊地跑著步過來,他一猜就是派出所的軍人集體出操回來了。 

  他看看手錶,時間正好六點四十五分了。軍人就是軍人,紀律造就了他們的步調一致。他們集中食宿,集體活動,與民有別,才有這樣高大上的軍人風采。 

  姜山一下子回到了警校生活中去,他非常嚮往那時的生活,象部隊一樣的規律生活,讓身體處在最佳狀態,精氣神那真是生龍活虎的。 

  公安也要求軍事化管理,可是民警生活在群眾中,整天與老百姓在一起,家長里短的。在社會上應酬著親友中各種事情,吃喝沒有規律,特別是夜間有事情加班,第二天一早不可能出操。 

  上級要求開展大練兵那陣子,局裡當時從上級機關來的局長要求不折不扣地執行上級要求,他自己帶隊出早操。一時間把民警折騰得怨聲載道,有些民警加了夜班,早起來還要買早餐、送孩子上學,生活的重任在肩,不得為。 

  可是到局裡上操,偶爾為之可以,經常化的話家庭里就出大矛盾了。有的青年民警就因為出操,家庭生活出矛盾,鬧起了離婚。姜山慶幸自己在刑警大隊,大部人是夜貓子,因為晚上找人好找,一般瓮中捉鱉,手到擒來。所以,局長沒好讓刑警出早操。 

  刑警以青年民警為主,警院畢業生為主,絕大部分經過正規化訓練。這樣,在全局會操中,刑警大隊奪個全局第一是輕而易舉的事。 

  交警整天打敬禮,可是他們以管人者自居,時間久了,動作上就變形了。他們的隊伍中老的是正式民警,年輕些的是合同制的協警隊員,隊伍大,素質卻參差不齊。 

  姜山從中悟到,什麼事搞一刀切都會壞事,凡事必須因地制宜,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他非常敬佩中國的領導者們,那些理論真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活學活用,肯定受益。 

  姜山在外面走了一會,就折回邊防派出所里。他知道他早餐開飯時間有嚴格的規定,一般是七點半准進開飯。早六點出操,七點解散,各自洗刷。七點半早飯,整理內務后,八點上班。 

  這些都在姜山腦子裡裝著,四年時間把這些習慣銘刻進他們那年輕的腦海里和骨子裡。姜山原先還相信自己能夠堅持這個習慣多少年來,可到了地方一工作。不時的加班加點,一氣把這個習慣給毀了,要起床跑步,氛圍不夠,沒人一起。再就是睡不醒,那對身體的損害不小。 

  吃過早飯,那個領到任務的副所長就開著車到計程車市場去了。他昨晚早就通知了管理處,要求早上七點半準時把全部計程車集合起來,昨天出車的一輛不能落,開車的司機也必須到場。 

  軍管一樣的邊防,命令暢通。隨後跟著去的姜山發現計程車集合的非常整體不說,司機還列成隊形,分成片區站立在那裡。管理處的負責人站在高的台階上,向司機們說了派出所的領導有事要說,必須支持配合好。 

  那個副所長把帶去的通緝令發下去,然後要求誰見到過這個人,誰到管理處辦公室里把情況說具體些。 

  姜山幾個候在管理處辦公室里,過了好一段時間,司機們沒人進來說情況,都說沒見到過。姜山有些灰心時,管理處的負責人說,還有幾輛麵包和小貨沒來,打電話說家裡有事耽擱一會,晚些時候就來。姜山就耐心地等著。 

  時間過去了近一小時,姜山要過計程車的登記底子,與來的人數核對了一下,基本相符。 

  這時,門外來了一輛破舊的小麵包計程車,司機停下車就進來了,他看了一眼通緝令,就嚷到「昨天我拉過他,從小場上的車,到了大場下的車,帶個大行李箱,好象等車到外地去旅遊的。他身上有股酒味,也不多說話,怪怪的。」 

  姜山示意他再好好看看,他說沒錯。又說他昨天拉了兩個客,這麼遠的路程掙錢多,他忘不了,那個人對車況也不挑剔,雜訊那麼大也不在乎。 

  他說的起勁。姜山又又問了些穿戴和體貌特徵的情況,基本認定是冶金星沒錯。隨後,姜山就讓他一起去找那個人下車的地方,車錢照付。那個人高興得得了寶似的,開上他那個破車就在前面帶路。 

  一路上塵土飛揚的,兩輛車很快就到昨天冶金星下車的地方。站在那個客車停靠站點那兒,姜山有些發獃。他還是讓和他一起來的副所長了解一下,經過這兒的客車時間,車次什麼的。特別在下午冶金星到達的那段時間裡有哪些可能經過這裡的客車。 

  姜山心裡沒底了。如果冶金星是坐客車走的,還好查。但是如果是搭便車離開,可就麻煩大了。天南海北的運貨車,誰能知道冶金星會上了哪兒的車呢?車水馬龍的,海邊運鹽運海鮮的車為主,還有個碼頭,要查清楚基本不靠譜。 

  姜山極少這麼六神無主過,失望突襲而來,把本來還有些把握的姜山逼到角落裡了。姜山接了局長傳導過來的重擔壓力,他有些心神不寧起來。儘管有些擔心,姜山還是暗暗鎮靜住自己的心神,他安排著隊員按照一般規律先去調查著相關情況。 

  偵破案件和追捕逃犯,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峰迴路轉的事太多。眾多的可能性中,只能通過排除那些不可能,這看似簡單的不可能,要排除,沒有大量繁瑣細緻的工作是不行的。否則就會把可能性也排掉,那樣就玩完了。 

  姜山在讓人查證一些情況的同時,他站在那裡四下里張望,試圖發現些蛛絲螞跡。他每朝向一個方向,大腦就飛快地轉起來,按照冶金星的習慣會朝那個方向到哪兒? 

  邊防派出所副所長把客車經過的情況了解清楚了,真是麻利。那個點以後,沒有經過這裡的長途客車。只有當地的一輛客車經過,主要拉當地到海邊打工的婦女。他們也通過電話了解了司機,昨天沒拉過那麼個人,他拉的人全是熟面孔。 

  那個副所長似乎看出姜山的擔心。他向姜山解釋說,因為這兒是邊防,經過這裡的貨車從來不敢拉搭車的人,因為裡面混雜著從事偷渡走私的犯罪分子。邊防派出所經常開展這樣的教育,也經常設卡檢查。前幾年查獲的案例,連同司機被處理的案例,他們也會經常向過路司機宣傳。 

  他還年輕,當軍官的時間不長,說話有些紅臉。他向姜山解釋這些時,就象向首長彙報工作一樣認真。姜山聽了他的話,還真不那麼擔心了。 

  姜山不由自主地朝海邊走去,他發現了那幾艘小船。副所長緊跟著,他介紹著這兒就叫大場,當地漁民出海捕魚最大的一個碼頭。這些小船是漁民用來從岸邊到大船用的,一般是大船的船老大扔在那裡供大家公用。有的大船也會拖著一兩條這樣的小船,在海上進出起網時用用。 

  姜山想,如果這個副所長在這兒工作上個十幾年,那這兒的情況就更熟了,特別對破案有用的人員情況。可他這麼快了解得這兒的情況就算不錯了,也真難為他了。一個外地人靠自己的努力工作掌握了解情況,多不容易啊。 

  遠處有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朝姜山與副所長這兒望著。副所長朝那人招了招手,那個漢子立即朝他們風風火火地走過來。 

  老遠,那漢子就喊起來了「韓所長——來了」。拖了長音,標準的海上作派,生怕別人聽不到,還加上手勢,揚著手舉老高。 

  韓副所長就回應著「劉主任——過來了。」一喊一答,很快見了面,韓副所長向姜山介紹了大場村的村主任——劉綱。 

  姜山熱情地與劉綱主任握了握手,他那雙大手凈是此繭子,還有些潮濕,剛勁有力。劉綱握完手,把手朝身上的上衣上擦了擦,連說「不好意思,出海剛回來,手涼著呢。」 

  姜山就拿出那張通緝令來,讓劉綱細看看。劉綱端詳了半天,念叨著「好象在哪兒見過」,然後用手拍著腦門,努力地回憶著。 

  過了好一會,劉綱把大手一拍腿,說「你看我這腦子,這不是小冶嗎?早些年在我們這兒打過漁啊。他做了這麼大的業!當年看不出來。老實得三腳踢不出個屁來。」 

  劉綱看姜山臉上有了喜色,就又接著說「他還差點上門當了老於家的女婿。這個小子在海上打漁是把好手,比我們當地的青年人能吃苦,風裡來雨里去的。如果不是老於家那個閨女被颶風打了海里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他就成了我們這兒人了。聽說他們老家那兒窮得人都不要臉了,除了偷就是搶。他在這兒時,沒看出來有壞毛病。」 

  「他在這兒與誰最好?」姜山急切地想知道,冶金星可能接觸的人。 

  劉綱想了半天,也想起來和冶金星最好的人。他只知道當時經常和冶金星一起結夥出海的幾個人。劉綱把他他們找到村委辦公室里,姜山與他們逐一見了面。姜山給他們看了通緝令,宣傳了法律和政策,曉以利害。這些年,沒有誰與冶金星見過面。 

  晚飯,在劉綱張羅下,就到書記家裡吃。姜山約見最後那個人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再回鎮上吃飯又要麻煩派出所里做飯的。姜山也想見見書記的面,多了解些情況。情況這時越詳細越好。劉綱徵求意見時,他看著韓副所長有想在這兒的意思,就點了頭,開個句玩笑「到了海邊不嘗嘗地道的海鮮,豈不可惜。」 

  書記是劉綱的叔伯兄弟,叫劉東。這些家族式的村子里,他們這些年富得就象土豪一樣。一大桌子的新鮮海鮮,全是些稀罕貨,野生海參澆汁用盆子裝了上桌,大蝦兩頭的,龍蝦、螃蟹、鮑魚什麼的,全是大個頭的。 

  劉東還拿出些茅台酒,聲稱全是真傢伙,給每個人倒上一大杯。劉東口裡念念有詞的「韓所長本來難請,加上姜大隊長這樣的稀客,不醉不歸啊。」 

  姜山與劉東交談著,劉東對冶金星印象不好。他罵咧咧說「那個小子不地道,整天陰著個臉,就象誰欠著他二百吊錢似的。」 

  姜山趁著劉東沒喝醉前,讓劉東判斷一下,冶金星在這一帶會藏在哪兒。 

  劉東沒費心思冒了一句「沒準這小子就藏在海上。他在這兒出海有七八年時間,海上的情況熟著呢。」姜山聞聽,心裡有些不謀而合。 

  「海上哪兒能藏人呢?」姜山對海洋陌生,隨口就問了句。 

  「那可就多了去了,小島啊,暗礁呀,還有燈塔什麼的。只要有船進了海里,有個靠船的地,就能藏人。」劉東安慰姜山。 

  「來喝酒,明天幫你們搜遍所有可能藏的地。你放心,老弟,把酒喝好了,你老弟的事就是我劉東的事。」劉東與姜山碰了碰杯,一揚脖子,把一杯一兩多的酒倒地嘴裡。 

  姜山見狀,遲疑了一下,也把酒一口乾了。他知道漁民的豪爽勁,他還需要借力劉東他們,就是醉了也得喝好這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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