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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噩夢重現

  我在神婆的高腳小樓裏躺了半個多月,才能下床活動。


  經過這半個多月時間,我已經能感覺到,這個老太婆對我應該是沒什麽惡意。


  不過這個人神神叨叨的,我始終都覺得她有點兒邪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就在她這兒住了下來。慢慢的就發現,村子裏的人一如既往的那麽生活,偶爾碰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會跟我打招呼,但是絕口不提那場火災的事情,就好像那件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感覺到這個事情一定有問題,於是就去問神婆,那場火是怎麽回事。


  神婆告訴我說,這些事情不該我知道。


  我大怒,衝她狂吼說我媽都燒死在那場大火裏了,我憑什麽就不能知道。


  可是不管我怎麽發怒,神婆都不告訴我。


  後來我就問她,小英失蹤的那件事,是不是跟她有關。


  神婆告訴我說:這是個秘密,知道多了對你不好。


  我徹底泄了氣了,心裏明白她什麽都不會告訴我。


  後來我就跟神婆生活在了一起,盡管我對她很懷疑,但是她救我這件事的確是無可否認。而且在以後的日子裏,她也從來都沒害過我。


  好幾年下來,我對神婆的感覺很複雜,有一絲的感激,但是這裏麵也有憎恨。


  再後來我考上了大學,就再也沒回去過,也從來沒聯係過她。


  我畢業之後,也想過要回老家看看。但是我十五歲那年發生的那件事,在我心裏已經成了一塊巨大的陰影,我打心底有點兒不願再去觸碰它。


  畢業之後,我在單位實習了一年,眼看差不多就能轉正了,誰知道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那天下班的時候,我走到公司門口,就見一個帶黑眼鏡的男的,正堵著我們公司的一個女孩,糾纏不休。


  這期間,眼鏡男一直對那個女孩動手動腳的,占了她不少便宜。


  那個女孩子又驚又懼的,想躲就躲不開,看臉上那個表情都快哭了。


  可是她越是這樣,那個眼鏡男好像就越開心。


  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有不少人圍著在看熱鬧了。


  我問他們是怎麽回事,有個同事告訴我說,這女孩叫金添,公司財務部那邊的人。這個男的一直追她,可是那女孩始終都沒有答應。


  但是上個月的時候,好像這個女孩子家裏出了點兒要命的事,急用錢,這女的沒辦法就找男的借了錢,說好按月還。


  可是借完錢之後,這男的就變了卦了,讓她現在立刻就還,還不上就用肉償。


  我當時一聽就火了,心說這他媽不是逼良為娼嘛。想著就想去阻止這事兒。


  可是我剛一動,就被我同時給攔住了,他問我:你知道那個逼債的男的是誰嗎?


  我回答說:不知道。


  那個同時悄悄地告訴我說:他叫張雨,是咱們公司副總的兒子,就是那個專管人事部門的張總,管他兒子的閑事,你還想不想在公司混了。


  我一聽就愣住了,其實我跟那個女孩壓根就不熟,頂多就是走個對臉打聲招呼的交情,況且她的確是借了人家的錢,就為這個得罪主管人事部的副總,我這心裏實在是有點兒犯嘀咕。


  我想了想,覺得勢比人強,這種閑事還真輪不到我管。


  這個時候,那個叫金添的女孩好像也有點兒妥協了,正被張雨拖著往汽車那邊兒走。


  要是上了這個富二代的車,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情,用腳趾頭想想也該知道。看樣子她是認了這個啞巴虧了。


  既然人家事主都認了,我就更沒必要管這個閑事了。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金添好像後悔了,又不想跟他走了,於是就硬挺著不上他的車。


  那個富二代張雨就硬抓著金添的頭發,就應要往車裏塞。金添嚇壞了,啜泣著說我害怕。


  就是這一聲“我害怕”,好像電擊一樣打在我身上。


  一瞬間,我渾身就像觸電一樣打了個寒顫。


  這句話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若幹年前也是一個小女孩跟我說“我害怕”,後來她跑到娘娘廟後麵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那年,小英就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失蹤的!


  多少年前的那件恐怖記憶,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捅了出來。


  我轉身去看那個叫金添的小姑娘,她那個委屈的樣子,我忽然就覺得她就是小英,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再失蹤一次。


  這時候,我就覺得腦子一熱,衝過去,對那個叫張雨的就是一拳。


  他猝不及防,被我砸了個趔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金添也趁機從他手裏掙脫了出來,躲到了我的身後。


  那小子顯然沒料到在公司門口,還會有人找他麻煩,吃驚地望了我一眼,一下子就從地上暴跳了起來。


  眼下這會兒我已經怒火中燒,什麽都顧不上了。別說是副總他兒子,就是他老子我也照打不誤。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要動手就被公司裏的幾個同事給攔住了。


  他們全都勸我冷靜一點兒,不要衝動。


  我讓他們全都躲遠點兒,少管閑事。可是話沒說完,臉上就已經狠狠地挨了一拳頭。


  張雨那小子竟然趁我被那些人給攔著,狠狠地撩了我一拳。我頓時就感覺半邊臉全都麻了。


  我剛要還手就被身邊的人給按住了,此時我才明白過來。這些人壓根就不是要勸架,而是要拉偏架。


  有他們攔著我根本就沒機會還手,很快就被張雨揍的滿臉是血。


  我氣急敗壞,可是那些人瞧準了寧可得罪我,也要巴結副總的兒子,所以全都死死地按著我。到後來,我都快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到最後還是金添看不下去了,拉著張雨求他不要再打我了。金添答應他,隻要張雨住手,她就跟他走。


  張雨氣急敗壞,一巴掌就把金添給扇了出去,嘴裏罵道:你這個爛貨,你收了老子的錢,給我裝什麽清純。現在老子我不稀罕要你了呢,明天還錢,還不上就準備卷鋪蓋滾蛋吧!

  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氣的大罵:張雨你個小畜生給我等著,我遲早弄死你!

  張雨聽完衝我嘿嘿一笑,然後一拳撩在了我太陽穴下邊兒,差點兒沒把我打死過去。


  我就覺得腦袋一蒙,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等我醒過神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沒什麽人了,剛才那些勸我冷靜的人,已經沒誰顧我的死活,這會兒已經走光了。


  隻有一個金添正在一邊啜泣,一邊兒給我給我掐人中。


  她見我醒過來,就問我怎麽樣,要不要上醫院。


  我說沒事,說完就想站起來,可是掙了半天都沒能起來。


  最後還是金添打了一輛車,把我送到了醫院。


  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說我這是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一天,至於鼻青臉腫的那都是皮外傷,沒什麽大事。


  我在醫院裏住了下來,當天晚上就能下床活動了。醫生告訴我我說,當時隻是給打蒙了,沒什麽大問題,所以才會這麽快就恢複了。


  那一晚上,一直是金添在照顧我。我看的出來,她對我有點兒感激,還有點兒愧疚,於是我也沒說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金添已經不見了。她在桌子上給我留了一張紙條,說先去上班,中午再來看我。


  我沒什麽大事,也不好總在醫院賴著,於是就自己辦了出院手續。


  我從醫院出來以後,前思後想這事兒,就覺得這下子我在公司肯定已經待不下去,與其讓他們開除我,不如我自己主動辭職。


  於是我一大早就趕到了公司,可是等我到了公司的時候就發現,辦公司的門口已經圍了一圈兒的人。


  我驚訝了一下,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就見人群一陣湧動,緊接著一個女孩從裏麵擠了出來。


  那個女孩子衝出來的很急,跟我迎頭撞了一個滿懷,我這才看清楚竟然是金添。


  金添顯然也嚇了一跳,抬頭看我的時候,我就發現她一雙眼又紅又腫,跟兩顆核桃似的,就問她怎麽了。


  她抽噎了一下,說了一句:是張雨——


  我聽完嚇了一跳,以為姓張的那小子到底還是得逞了呢,於是就問她:是不是張雨欺負你了,這一次我非弄死他不可。


  其實我跟她沒那麽深的情誼,說這話完全是出於義憤。


  誰知道我話沒說完,金添就趕緊阻止了我,她告訴我說:不是,是張雨死了!

  我剛開始聽到這話的時候,居然沒反應過來,等了大概一兩秒鍾,我這才反應過來。


  我驚愕了一下,就指著辦公司問道:他死在裏麵了?

  金添點點頭,表示我猜得沒錯。


  一時間,我感覺有點兒難以置信,昨天下午這小子還囂張的不行不行的,怎麽這才過了一晚上就死了呢。


  於是我扒開人群往裏瞧,頓時就看到了一幕血腥駭人的場景:張雨就直挺挺地站在辦公室裏,臉色紫青,兩隻眼珠子往外激凸,都快從眼眶裏突出來了。


  而更令人驚駭的是,他的腸子被從嘴裏掏了出來,然後繞在脖子裏,纏得死死的——這小子明顯是被自己的腸子給勒死的。


  看到這一幕,我就覺得胃裏一個勁兒的翻騰,一股子酸水順著嗓子眼就頂了上來,差點兒當場就吐了出來。


  我隻掃了一眼,就趕緊扭過頭來,壓製住那種作嘔的感覺。


  可是就在我回頭的瞬間,我就看見在張雨的背上竟然背著一個紙人。


  那個紙人笑眯眯的,臉蛋子上還抹著兩塊豬血一樣的紅,這明顯是個女紙人。


  紙人的兩隻手就放在張雨的脖子上,感覺就像是她把張雨給勒死的。


  看到那個紙人的瞬間,我全身好像過了電一樣,頓時就打了個寒顫。


  因為這張紙人臉我太熟悉了,就是小英失蹤的那天晚上,騎在我背上的那個紙人。


  一陣窒息的感覺傳來,我仿佛一下子又就掉進了幾年前的那個冰窟窿裏。


  金添感覺到了我的異樣,她大概是為我也是被張雨的死個驚到了,於是就讓我別看了。


  我從驚怔中反應過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兩隻胳膊,問她:張雨背上的那個紙人,從一開始就有嗎!

  金添可能也沒想到我的反應會這麽過激,當時就嚇了一跳,然後支支吾吾的回答我說:什麽紙人?

  我指著張雨背上的紙人告訴她說:就是那個紅臉蛋子的女人——


  我剛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因為等我再次回頭的時候就發現,張雨的背上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那個紙人居然消失不見了!


  我的大腦裏頓時就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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