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詭異迭起
張雨背上的那個紙人,居然就這麽消失了。
我驚怔了很久,一度以為那是我的錯覺。可是當時那個情形實在太真實了,真實的就像印在我腦子裏一樣。
那種強烈的真實感告訴我,那絕對不是是錯覺。
我失神了很長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那兒的。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公司樓下了。我就看到兩個警察正在詢問金添一些辦公室裏的細節問題。
片刻之後,那兩個警察就過來問我昨天晚上在哪兒。
我知道他們多少有點兒懷疑我,畢竟發生了昨天下午的事情之後,我還說了要弄死張雨的話。
於是我告訴他們一整晚都在醫院,如果他們要證據,可以到醫院去調監控,一定會有。
說到這兒,我忽然就想起了金添。她昨天晚上就離開醫院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後來去了哪兒。
而且她欠了張雨一大筆錢,如果說這世界上誰想讓張雨死,她絕對是其中一個。
不過她這麽一個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未必能幹得出殺人的事來。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裏隻是一閃就消失了,我也沒有再多想。
被這件事一耽擱,我辭職的事情也沒辦成,於是就請了假回家。
我在家裏無所事事,就整整睡了兩天。等到第三天中午的時候,就有人來敲我的門。
開門之後,我就看到兩個警察。
我詫異了一下,問他們有什麽事,警察問我不知道知道金添現在在哪兒,她已經失聯了兩天了。
我一聽就蒙了,瞬間就想到了先前那個想法,難道這件事真的跟金添有關嗎。
不過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於是就實話告訴了警察。
警察跟我說,一旦有金添行蹤的線索,讓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們。
這一天我就再也沒睡踏實,心裏一直琢磨著張雨的死。難道這件事真的會是金添幹的嗎,如果不是她為什麽要失聯呢。
想到這兒,我心裏忽然就冒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她會不會也出事了呢。
隨後我就想到了張雨背上的那個詭異的紙人,那東西上次出現的時候,差點把我弄死。
這一次,卻真真實實的死了一個人,接下來是不是還會出事。想到這兒,我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胡思亂想了半天,忽然就聽到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接過來一聽,居然是金添。
電話裏,金添似乎正在輕聲的抽泣。我嚇了一跳,問她現在在哪兒,她說就在派出所門口,問我有沒有事時間去接她。
其實我跟她沒有那麽深的情誼,但是她現在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就去了。
見到金添之後,我就發覺她的臉色很差,我問她怎麽了,她說被自己房東趕出來了,現在沒地方去,問我能不能暫時借住到我那兒。
其實我能看得出來,她明顯是在說謊。但是她既然不想說,我就沒多問,就說可以。
金添的行李很簡單,搬到我那兒之後,一連住了幾天,心情明顯好轉。
我們兩個也算是患難與共,雖然沒什麽感情,但是交情總算是培養起來了一點。所以沒事的時候,偶爾會一起去逛街。
那天我們一塊逛街回來,路過天橋的時候,遇到一個算卦的瞎子。這種人我經常見,就被把這個當回事。
可是金添非得停下來,說是要算一卦。那瞎子老頭也順竿爬的厲害,說他這一卦可以算生死富貴出入平安。
金添說她想算一卦,老頭問她要算什麽,她說要算姻緣,說完之後臉色微微紅了一下。
我聽完頓時就覺得有點兒尷尬。
老頭讓她把手伸出去,說完作勢要來摸金添的手。
我看瞎老頭那個樣子,感覺他要占金添便宜似的,於是就阻止了金添,把我自己的手遞給了那個瞎子。
金添看到我的動作驚訝了一下,但是很快明白了什麽意思,於是笑了笑,也沒說話。
瞎子很快摸完,我正準備諷刺他幾句的時候。那個瞎子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金添也被他那個表情嚇了一跳,連忙問他怎麽了。誰知道那個老頭子一句話都沒說,摸著欄杆就往天橋下麵走。
我和金添都愣住了,不知道這個瞎老頭子在玩兒什麽套路。金添問他還要不要錢了,瞎老頭一擺手表示不要,然後急匆匆嚇了天橋。
我和金添對視了一眼,金添問我怎麽回事,我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試著問問。
於是我讓金添在這兒等我,我一個人跑過去追上那個瞎子老頭,攙著他下了天橋。
到地上之後,我問他剛才是怎麽回事。
瞎老頭歎了一口氣跟我說:小夥子,我勸你一句,離你女朋友遠點兒。她的命太邪,你要跟她走得太近了,會連累你的,到時候可能死無全屍。
我被瞎老頭的最後一句話給嚇壞了,怔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老頭子也許不知道,他剛才摸的是我的手,也就是說他嘴裏那個比較邪門的人,是我!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就打了個寒顫。
金添追過我問我怎麽回事,我沒敢告訴她,就說下老頭子故弄玄虛,不要理他。
這事過去兩天,我又回去上班了。一忙起來,就把這件事忘到腦袋後了。
那天晚上下班之後,金添約我到咖啡廳喝咖啡。
這幾天我和金添處在一起,進度發展的很快。雖然誰都沒有點破那層意思,但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現在金添約我到咖啡廳,我當然知道她要做什麽,於是心裏也有點兒忐忑。
晚上我給自己整理了一下,就去赴約了,來時候的路上還特意買了一束花,到時候用來襯氣氛。
這次金添點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我還沒進咖啡廳,遠遠就能從外麵看到她。
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於是就特意繞到了窗戶那兒。可是等我靠近窗戶的時候,就發現金添身邊還坐著一個人。
我詫異了一下,沒想到她還帶了朋友。
不過人家來都來了,我也沒太當回事。
就在我走近窗戶的時候,忽然就從玻璃上看到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仿佛就趴在我的背上,此刻正在衝我森森的詭笑。
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是一個紙人!
那個紙人衝我笑眯眯的,慘白的臉蛋子上,還抹著兩塊豬血一樣的紅,看上去極度的詭異。
一瞬間我就認了出來,那就是張雨背上趴著的那個紙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它竟然已經到了我的背上!
難道說我也要死了嗎?
我全身的毛頓時就炸了起來,本能地扭頭去看。
可是我的背上,什麽都沒有,我覺得不放心,於是就用手去摸,還是什麽都沒摸到。
紙人消失了?還是說壓根就麽有?
我心裏驚疑不定,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神經衰弱了。
就在我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就發現,那個紙人根本就沒有消失,它就在咖啡廳的裏邊!
一瞬間我就明白了過來,剛才那個紙人影子根本就不是趴在我的背上,而是坐在咖啡廳的裏麵。
剛才隻不過是光影造成的錯覺。
望著那個正在衝我詭笑的紙人,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全冒出來了。
因為我已經看清楚,紙人坐的那個位置,就在金添的旁邊。
金添根本就沒帶什麽朋友來,坐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就是那個詭異的紙人!
而此刻金添正在靜靜地看書,仿佛壓根就不知道她的身邊,還坐著這麽一個詭異的東西。
我頭皮都麻了,隔著玻璃衝她大喊。
幾秒鍾後,金添終於聽到了我的聲音。她在抬頭的瞬間,臉上還帶著微笑,但是很快就被我的舉動給嚇到了。
我大叫著讓她趕緊離開那個紙人,可是她好像被我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的往後一縮。這一下子,紙人離她就更近了,幾乎都已經貼到了她的身上。
而那個紙人,仿佛笑得更燦爛了。
我再也受不了那種驚恐的折磨,抄起地上的一個花盆就砸了過去。
玻璃窗應聲而碎,金添也嚇得在座位上縮成了一團。
我衝進去之後,一把拉起金添,就往外跑。
當時金添已經被我嚇壞了,一句話都沒說,就跟著我跑了出來。
那個紙人依舊在座位上一動沒動,但是它那個詭異的笑容,仿佛有一種計謀得逞的感覺,笑得我不寒而栗。
等我們兩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金添終於回過了神兒來,她問我發什麽神經。
我把紙人的事情告訴了她,可是她明顯不信。
於是我就跟她說,那個紙人就是張雨死的時候身上背的那個。
金添聽完,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我忽然就覺得她看我時候的那個眼神兒有點怪,我詫異了一下,然後就反應了過來。
那是一種看神經病人的眼神,我一下子就意識到,她沒把我當成正常人來看。
果然隨後金添就告訴我說:李飛,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醫生。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把我當成了神經病。
我一下子就怒了,衝她吼道:我剛才救了你的命,你不能這麽對我!
大概是我的情緒太激動了,一下子就把她給嚇得往後一縮,隨後告訴我說:李飛你嚇到我了,我今晚回去就搬家,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頓時就覺得氣急敗壞,理都沒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