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夢裏是她
“真的?”我苦笑了一下。心說如果打死我那豈不是更好?那樣我就能夠快點見到白顯了。
“假的。”他竟然改口這樣說,“打死你我不用坐牢啊?廢話少說,趕緊去洗洗睡覺。明天一早起來就要操練。”
“操練?教我玄關術?”
“嗬。”我想,他這輕蔑的壞笑容,足以讓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有打他的衝動,“嗬嗬,就你這還想學玄關術?先把驅物的法術練好再說吧!”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便說:“那行,明天再說。”折騰一天,我也覺得精疲力盡了。此時隻想快點洗個澡然後睡覺。
翌日的早晨五點鍾,劉泰衡這個瘋子就來推我起床,還說什麽太陽已經曬到屁股。我當時有點起床氣,就問他是不是有病。
結果他竟然一大早就叫我背上沙袋去沙上麵跑。當沙子進入我鞋底時,當我被海水給浸濕了褲腿時,他還說:“不能停,快跑!”
“沙子進鞋底裏,特不舒服你知道嗎?”
“別停下偷懶。”他此時不像一個修道之人,更像是一個教官。
感覺他這是要把我訓練成一個未來戰士吧?
哪有學個法術還要人軍訓的?
於是做俯臥撐的時候我就懟他了,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給你說。哪有學個法術要做這些體力運動的?”
一邊說我一邊喘著粗氣,因為感覺肺活量已經不夠了。當我說想停下抽口煙的時候,他就蹲在我身前,道:“不抽煙會死?”
“不會,但是會生不如死。”我直接趴在地上,因為抽煙之後,意誌力確實大不如前了。
他立即拽起了我,道:“瞧瞧你這樣子,就像一條死狗似的。他日要是遇到了鬼魅,看你連逃跑都逃不掉,這小命就得涼了。”
我本想說自己連77號大樓都闖過,讓這小老頭兒開開見識。但覺得那樣太過惹人憎惡,便是緘默了。
“你剛剛張嘴要說什麽?”看來我那要開口的神情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一邊繼續做著俯臥撐,一邊搖著頭說:“不給你說。好漢不提當年勇。而且,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的。”
他也沒說什麽。
直到吃午飯的時候,他才教了我第一個法術——驅物。
這個法術很好操作,隻要將雙手給捏成劍指,然後集中精神看著自己想要驅動的事物,再在體內運行法術,便能夠把那個事物給控製起來了。
但是我的意誌渙散,一開始便是怎樣都不能讓這塊肉飛起來。肉每次動了一動之後,就不再動彈。連續試了好幾十次都這樣。
於是我有些氣餒了,便說道:“不玩了。”說罷,我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麵的筷子,誰知劉泰衡竟然拿去筷子來拍我的手。
啪嗒一聲,痛得我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然後就不斷用左手摩擦著。
“你幹嘛?”我不悅的打量著他,“說歸說,要不要動手打人?再這樣我可翻臉了!”
他白了我一眼後,也放下筷子沒有吃東西,然後正襟危坐,道:“這是在玩嗎?我是在教你學習法術。才剛開始,瞧你就要放棄。接下來還有更難更深的法術,瞧你怎麽學?”
“可我真的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剛剛我確實用盡全心全力了。
劉泰衡轉開臉後,用十分專注的眼光看著我,道:“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睛。”
頓時,我覺得自己的視線都被他吸引過去了。
繼而,當他移開目光的時候,我才覺得眼珠子可以自主了。我便猛地低下目光,深怕再被他的眼神給控製住。
在我底下目光之時,隻聽他說:“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
“什麽辦法?”
“冥想。”說著,他便站起身,然後走到旁邊,往地上坐下。緊接著就就見他打坐,將雙手各自捏出一個菩提手印,然後就放在兩腿的膝蓋邊上。
合上眼睛如同入定了之後,他才給我說道:“你現在過來我身邊,做出和我一模一樣的動作。”
“可是這飯我還沒有吃呢!”
“我們這都要修仙了,你還需要吃飯嗎?”
他這句話竟然說得我無言以對。牽強一笑後,我就走到他身邊坐下,然後做出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動作。
一會兒後,就聽他對我說:“呼吸要放慢,有節奏、有規律。想象一下,這些空氣都是寶貝,都要存入體內的。它們會給你力量。”
照著他說的,我放慢了呼吸,緩緩存下空氣。
繼而,隻聽他又說道:“這樣就對了。不過吐氣的時候,要當做它們是廢氣,連同你的壓力,一起排出體外。”
我又是跟著照做了。
如此呼吸了好幾次後,我就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意誌力若有若無、若是若需,而鼻息是綿綿若存。
在我十分恍惚時,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他給催眠了。整個人忘記了肉體的存在,隻覺得意識處在一個很空白的狀態之中,讓我覺得自己似乎是不存在的。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忘我境界了麽?
就當我發起這個疑問後,便是更加有心去沉溺,卻反而激化了這一份平衡的狀態,讓自己猶如突然從夢中驚醒、回到了現實。
睜開眼後,起初覺得眼前依舊是那片白芒。等眼睛緩緩適應了燈光之後,我才看道:劉泰衡已經坐在那裏吃飯了。
他並沒有用到教給我的法術。
我心裏覺得他是坑了我。就像是基督教,吃飯前先祈禱感謝主,結果飯菜都被人吃了似的。於是我生氣的站起身,走了過去,問道:“說好一起冥想呢?”
“我剛你那麽入神,就沒有打擾你了。”他說著便輕輕的放下了筷子,然後還打了一個飽嗝。我回頭一望,隻見這些菜肴都被他給吃得七七八八了。
就剩下盤底幾塊肉和幾根菜。
但畢竟東西時他的,飯菜也是他做的,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麽。坐在他對麵後,我就麵無情緒的凝望著了他,想必自己的目光此刻定是十分冰冷。
“現在你再試試用意念來驅物。”他說。
懷著心頭不悅,我低頭看向了盤子,順從心裏想用盤子砸中他的衝動。沒成想,這次竟然被我給成功。那盤子在我的矚目下,竟然真的飛了起來,向他砸去。
就在我心喊糟了的時候,見這個盤子被他給控製住了。
盤子停在了半空之中,一動不動。
等他用意念將盤子放下之後,就見一塊肉飛了起來,在我麵前不斷地晃動。早已被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我就想用手去搶,但是怎麽也都抓不到。
劉泰衡便是對我笑道:“現在你明白了吧?這個法術最大的作用,就是取代了我的這一雙手,並能擁有更快速度、更強大的力量,來控製物品。
聽他這麽一說,我登時就想到了以其人之道。結果,我用意誌和法術來控製住了這塊肉,然後竟然和他把這塊肉撕成了兩塊,一人一半。
讓肉飛來之後,我立即張開嘴,將肉給咬進嘴裏。
細嚼慢咽之際,隻聽他笑說道:“孺子可教也。今天的教學到此為止。早點睡吧,明天還是要五點起床。“
已經累了一整天的我回房之後,竟然輾轉反側都有些難以入睡。感覺此時腦細胞特別的活躍,渾身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但是為了明天有精神,我便嚐試用他教給我的冥想,讓自己漸漸入睡。這個呼吸法果真有效,剛一用,就讓我平息了一天那奔騰的心境,讓我沉沉入睡。
在睡夢之中,我還見到了白顯。她依舊是那麽美,笑的時候雖然總有些冷意,但眼中的柔情似水卻不像神情,是對我按捺不住的。
當我夢得正陶醉的時候,就被劉泰衡給推醒了,“起床了,別流口水了。都五點二十了,快醒醒。”
我不耐煩的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並沒有流口水。坐起來後,我就憤怒的望著他,心中在不斷怪罪他害我和夢裏的白顯分開。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他流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我就反問道:“你幹嘛要叫我起床?”
“我們說好的,早上起來修煉法術。你都忘了?”他的話終於把我拉回到現實裏來。
於是我匆忙洗漱、吃過早餐之後,就隨他來到了外麵。
今天五點多,天色竟然還處於黎明的階段,整個天還沒有亮呢。他說要準備今天可能會用到的器具。於是我就坐在這別墅外的木台上,靜靜傾聽海浪的聲音。
昨晚那個夢一直縈繞在我腦海裏頭。白顯的笑容,讓我深深思念著,卻讓我的心情如眼前大海一般,黑如墨汁。
就當我這思念化作悲傷來襲的時候,劉泰衡從背後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後就坐在我身邊,問我在想什麽。
我說:“在想我還沒過門的老婆。”
他連著笑問道:“那就是未婚妻?說得那麽委婉幹嘛?”
“不!”我看著眼前那片黑,緩緩搖頭,“不算是未婚妻吧。因為那是我單方麵認可的老婆。她並沒有答應,會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