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中降頭
想不到他竟然拍了拍我肩膀,然後這麽說:“好吧,那你是挺悲催的。”
我立即回頭看向了他,目瞪口呆。可能是思緒還停留在夢裏,所以我有些恍惚不定。甚至覺得,剛剛那句話是我聽錯了。
他居然說我悲催?我又想說我那女朋友可是白無常。不過吃一塹長一智。做人還是低調點好,免得又是給自己找事兒。
沉著了頃刻後,我便轉念問道:“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他可能是看出我臉上這不悅的神色,便急忙笑道:“沒有,我剛剛什麽都沒說。可能是海浪的聲音、還有你沒睡醒,讓你產生幻聽了。”
“那怪我咯?”我問。
他竟恬不知恥的笑道:“是該怪你。”
早晨,就在我們訓練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後背疼痛無比,猶如有針在紮一般。原本還在做俯臥撐的我,登時覺得雙手無力,便是躺下了。
劉泰衡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便是走過來蹲下,在我身前瞧了一瞧,然後便問我說道:“你什麽情況?這樣躺在水上麵,不鹹嗎?”
“不嫌。”我聽錯了,用一手捂著後背說道,“我的腰突然好痛,好像有針在紮一樣。”
想不到劉泰衡竟然壞笑著問我說:“你該不會是弄多了吧?”
“什麽鬼?”我緊緊皺著眉頭,嗔怒的凝望著他,“我真的是腰疼好嗎?幫我看一下吧!這有點奇怪。”
說著,我便撩開了自己的衣服。劉泰衡竟然以為我是要幹嘛,立即站起身往後退開一步,道:“我可是你師傅。想不到你竟然好這口?”
我頓時張嘴舒了一口長氣,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真的是腰疼好不好?”
隨著我衣服揭開一瞬,他發出了“額”的一聲,繼而就快步走了過來,蹲下查看我的腰部。感覺他用幾個手指頭往我那痛處按了幾下。
我就問:“就是這兒了,你怎麽知道?”
“降頭師?”他忽然這麽說道。
我立即從地上爬起身來,驚異道:“什麽降頭師?”
劉泰衡望著我驚異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我想了一下後,把記憶從小學時期到現在匆匆回溫一便,繼而便是說道:“那可就多了。”說著,我便屈指一數,然後一個個羅列給劉泰衡聽。
剛列到一半,就見他拍開我的手,說道:“甭說了。這樣數有意思嗎?現在要知道誰在搞鬼,隻要用玄關術就可以知道了。”
說著,他便向著別墅走去,邊走邊說:“你跟我進來。”
我一邊跟在他身後,一邊暗想:會不會是梁右呢?
來到裏麵後,就見劉泰衡打了一盆水,然後將右手給捏成了劍指。繼而,就見他把右手給放進了冷水裏,攪和了那麽一下。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想不到這麽老掉渣的詞他也念得出來。
不過此時我顧著忍耐後背的疼痛,便是沒有說什麽。忽然間,他就用那沾了冷水的手指頭往我後背上那麽一戳。
我登時就發出了“唔”的一聲,感覺像是被一股偌大的針給刺中骨頭似的。痛得入骨的感覺讓我陡然覺知渾身一冷,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頃刻後,才見他把手緩緩伸了回去,然後往那盆放茶幾上的水伸去。這次在攪和的時候,那些水都變成了血紅色了。
我當時險些驚叫出聲,心說這該不會是我的血吧?
舒了一口長氣之後,就見到血水裏已經有了一些畫麵。因為水還在晃動,所以那些畫麵也跟著搖搖晃晃的,看不太清楚。
隨著劉泰衡將兩手各自捏出的劍指往邊沿一放,就見這些水平靜了下來,波瀾不驚。裏麵的畫麵變得清晰了。
看到了一張披著黃布的桌子,上麵擺著許多東西。其中最惹眼的是一個猙獰的骷髏頭,以及那個還有蠱蟲在爬的缽。
我深吸一口氣之後,就低聲問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劉泰衡望了我一眼,然後又將視線移到水中去,邊看邊對我說道:“這還不清楚嗎?果真是有人在對你下降頭。隻不過有一點我不太明白。”
“什麽?”我覺得自己也是有一點不明白:是誰對我下降頭?
劉泰衡想了一下後,說出來的疑慮和我不同:“到底是怎麽弄到你的頭發或生辰八字的?他根本沒有掌握你的信息,為什麽可以對你下降?”
我皺了皺眉後,便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就當我想得不得絞盡腦汁之時,劉泰衡輕輕推了我一下,問我說:“你愣什麽呢?”
“我在思考你說的問題啊!”
“你想得通嗎你?連我都不知道原因。這樣的話,到底如何是好呢?”見他流露出束手無策的模樣,我忽然有些擔心了。
據說降頭是可以要了人的命的。
就在我心情低沉之時,隻聽劉泰衡說道:“看來我們得去警局一趟。”
“去那兒幹嘛?”我狐疑道。
劉泰衡低頭看著那盆桃紅色的水,想了一下,道:“整件事情,應該和你幫那個女鬼有關。我懷疑是殺了她那男的,要整你。”
“整我?我看他是要殺了我吧!”此時我還覺得這後背痛得蝕骨,於是用左手緊緊的按著。
劉泰衡大概是看出我臉色痛苦,便匆匆向旁邊走去,從抽屜中取出一張黃紙和一個毛筆,然後走過來。
來到這盆水旁邊後,他直接用毛筆沾著血水,然後就在那黃紙上麵潦草的畫著。畫了幾筆之後,就將這張符貼在了我的後背上,正中我痛得最厲害的地方。
我頓時覺得這地方被一股清涼的感覺給覆蓋了。那如同雪一般涼爽的快·感,絲絲滲透我的皮膚,湧入我的體內。
頓時就讓我覺得:那身體裏原本因疼痛而沸騰的血液,好像讓一股突然進駐的清泉給覆蓋住了。那清涼的感覺,來回流動一會兒後,便是衝到我胸口上。
漸漸地,我感覺神清氣爽,不再覺得那傷口痛得灼熱了。
當此時,劉泰衡便是問我說:“現在你感覺怎樣?”
我動了動身子,感覺一下後,便說:“似乎好了。這是什麽符啊?”說著,我便要伸手去碰那張神奇的符,卻被劉泰衡伸手攔住了。
啪嗒一聲,他抓住了我的手,緊張道:“不要去動這張符。”
我有些狐疑的問:“為什麽?”
他變得一本正經,“現在這張符是幫你暫時壓住那降頭的。假如你把符給揭下來,或者擾亂了這張符的法力,那你覺得會怎樣?”
我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了,於是點點頭。
之後還沒有吃午飯,我們便來到了當地的警局。
那些警察明明認識我們,卻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就算是不認識,好歹也會問我們是幹嘛的吧?然而他們東張西望,都是對我們不聞不問,甚至看都不敢多看。
我心說奇怪了,怎麽會這樣?難道是因為那個女鬼的緣故嗎?
一邊懷著好奇,我一邊和劉泰衡來到了所長辦公室。這個所長就是上次幫了我的那位警察。當他見到我們的時候,隨即緊緊皺著眉頭,臉上浮現出了難色。
“你、你們來這兒幹嘛?”他就連說話都斷斷續續,讓我覺得他像是做賊心虛。
劉泰衡邊走邊回頭望了我一眼,繼而才對他說:“我徒弟那件事,不知道李所長你辦的怎樣了?”
這李所長立即低下頭,假裝手上還有事兒在忙。他一邊翻著那顛倒了的檔案,一邊說:“我還有好多事兒呢。那件事比較特殊,回頭我讓手下處理。”
劉泰衡走到他辦公桌前後,就往地上跺了一下腳。
這個動作竟然將堂堂一個所長嚇得站起身,“你要幹嘛?劉師傅,我可給你說,這兒是派出所,你別亂來。”
“我沒有想要亂來。”劉泰衡輕輕一笑,“隻不過我的鞋子進了沙子。剛好來到貴寶地,擱著腳不舒服,就抖一下。”
李所長沒有說話,就靜默的看著我們兩個人。但他眼中流露出了冰冷與慌張的神情,好像是深怕被我們給吃掉了似的。
難道說我們就那麽可怖嗎?我看是他自己心中有鬼才是。
劉泰衡或許也看出來了,但沒揭穿,隻靜靜的和他對視著。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後,劉泰衡就轉過身,對我說道:“李飛,我們走吧。既然所長這兒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出去外麵把沙子抖掉。”
既然他都這麽說,那我也隻好“哦”的應了一聲,繼而就隨著他的步伐,緩緩往屋外麵走去。
剛踏出辦公室門口,就聽李所長叫道:“站住。”
劉泰衡便停下了腳步,同時將右手往後一攬,讓我跟他一起停了下來。繼而就見他緩緩的回頭望去,聽他這樣問李所長:“現在歡迎我們來嗎?”
李所長皺著眉,低下目光。
沉著了片刻後,他就親自走過來把我們拉進去,又將門輕輕合上了。而後隻見他似乎有些為難,在這屋子裏頭來回踱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