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苦逼的日子
風酒酒被長孫易扔在崖底,她看著遠處舉著火把站在湖邊的兩個人,不由得挑眉問道:“你們是長孫易那個混蛋的屬下?”
舉火把的人聽到風酒酒的話,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初級暗衛首領鬼金羊。”
麵無表情的四方臉鬼金羊身邊站著一個手拿折扇,麵帶微笑的二十七八左右的男子說:“在下柳士獐。”
風酒酒潛入湖裏快速的遊到岸邊,然後看也不看不遠處的站著的兩個人,她仰天歎息,坑爹的長孫易,你給我等著。
“姑娘。”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風酒酒的身邊,她認出了這個就是剛剛說自己叫柳士獐的初級暗衛首領之一。
其實風酒酒真的很想怒聲嗬斥,讓柳士獐滾蛋的。現在她不想要見到和長孫易有關的人和事。
她不能,因為這裏是柳士獐和鬼金羊的地盤,她若是想要好好的習武,想要日子好過一點,至少不能得罪眼前這兩個人。
“有事情。”她淡淡的問了一聲。
不能得罪,可是依照風姑娘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去討好。若是要她去討好這兩個人,她情願真的像是蕭潯陽對風筱筱這樣,直接給這兩人的茶水和飯菜加一點料,然後讓這兩個人不得安生。
“在下先帶姑娘去你居住的地方,然後你換洗一下好好休息。”柳士獐好脾氣的笑著說道:“若不然,你會著涼,感染風寒的。”
還沒有等風酒酒回答,舉著火把的鬼金羊卻是一聲不吭的向著他們落腳的地方而去。
柳士獐大聲的喊道:“鬼金羊,你給本公子站住,天那麽黑,你走那麽快,若是摔著這位姑娘怎麽辦?”
雖然這樣說,可是站在柳士獐的眼眸裏卻是閃過了一抹戲虐。
風酒酒歎息一聲,快速的跟上鬼金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一個多月,她姑且忍一忍。
柳士獐帶著風酒酒去了她居住的屋子,隻是簡單的小木屋,裏麵隻有一張床,一個銅鏡,一個放衣服用的櫃子。
風酒酒打開櫃子一看,裏麵有幾套粗布衣裳。她覺得苦逼的日子要開始了,為了離開,隻能是認命的換了衣裳上床休息。
風酒酒從柳士獐的嘴裏得知,菱湖附近加上她一共有十五人接受訓練,隻可惜,唯獨她一個女子。
而且新來的人要從鬼金羊和柳士獐當中選擇一個暫時的師傅讓他傳授自己武藝。在柳士獐多次的暗示下,風酒酒還是背著他的意願選擇了沉默寡言的鬼金羊作為第一個傳授她武功的師父。
這樣的選擇,把柳士獐給氣得話都說出來了,直喊著風酒酒是一個不解溫柔的女人,他都已經是好心提醒她選擇自己,可是他卻是選擇自己的死對頭鬼金羊。
柳士獐問原因,風酒酒笑著掃了一眼柳士獐,笑著說:“麵癱不可怕,最怕笑臉虎,小女子擔心有人笑裏藏針,所以還是要選擇一個可靠的師父。”
風酒酒的這句話是赤,裸,裸的侮辱,讓柳士獐一臉怒意說:“那你就跟著那些人一起跑木樁,若是落下一步,我就一棍子敲下去。”
柳士獐說完後,直接一手拎起風酒酒就扔到木樁上,害得風酒酒差點沒有站穩摔下去。
要知道,這些木樁距離地下可是有一米多高,而且地下還不是平地麵,而是堆滿了不少渾身是刺的植物。人若是摔下去,肯定會被紮成刺蝟。
風酒酒站穩後,看著地下那些閃眼的刺,不由得滿頭黑線,這是哪門子的訓練,直接就是不人道好不好。
她萬萬沒有想到,跑木樁隻是初級暗衛訓練裏最簡單的一項,而她生不如死的日子也才開始。
從六月十九日開始,風酒酒就被柳士獐和鬼金羊進行一係列的魔鬼式的訓練。對於臨安城裏發生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主子,明家的人還有兩天就會抵達臨安城。”
伏川靠近書房的時候就看到長孫易站在窗子旁邊出神,他在心裏微微的歎息一聲,長孫易把風酒酒送出去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想到臨安城最近的不寧靜,還有未來女主人不會武功的事情,伏川倒是覺得把風酒酒送到暗衛營裏並不是壞事,至少可以讓鬼金羊和柳士獐那兩個變態的訓練一下她,隻要她的有點自保的能力,主子也不用太擔心。
“也該來了。”長孫易唇角微微的動了動,眼眸裏閃過了一絲別人不易擦覺的殺意。
明餘新神醫,他倒要看看多年不見,他有什麽能耐想要撼動自己。
伏川低聲說:“小皇帝真的有辦法攔得住明家的人嗎?”
長孫易伏手在背後,眸子微微的閉上,好一會兒,他睜開眼睛轉過身去看了一眼伏川:“攔不住也得攔著”
小皇帝的確有些心計,可是對上明家那位還有點嫩。所以他從來沒有指望小皇帝真的能夠攔下姓明的,隻要讓他拖延一點時間就夠了。
“外麵的流言已經是止不住了人人都在說,在說王爺和風姑娘早在和齊王府的婚約沒有解除之前就已經是有了首尾。”伏川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說道。
因為賜婚的事情牽扯出了無數的流言,現在已經越演越烈了,似乎有一種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
偏生自家這位主子卻是一點也不著急,每天躲在容兮小築,哪裏也不去,什麽人也不見。有人上門拜訪,就對外宣稱他病重,無法見客。
長孫易沉吟片刻,低聲說:“去告訴心月狐,三天之內,我要城中的流言全都轉方向。”
伏川自然是明白他的轉方向是什麽意思,主子下了這樣的命令,也就是說,他打算出手了。
“屬下這就去告訴心月狐。”
伏川離開容兮小築後,悄無聲息的向著風府翠凝小築而去。
風府大小姐自從接到賜婚聖旨後就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呆在翠凝小築準備嫁衣和待嫁。平日裏若不是侯夫人和老侯夫人讓她去淺蘭苑,她是絕對不會踏出翠凝小築半步。
伏川出現在翠凝小築書房的時候,心月狐正倚在榻上看書,看到來人,她並不感覺意外,隻是淡淡一笑擱下手中的書:“主子打算出手了。”
伏川抿抿唇看向穿著一身火紅色衣裳,易容成風酒酒的心月狐,眼底裏滿是讚歎:“主子說了三天時間流言要轉方向。”
她靠在榻上,纖細的手指認真的把玩那柔順的發絲,聽了伏川的話後笑了笑:“禍水東引,果然是主子,一出手就是狠毒。”
伏川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果然是心月狐,簡直就是不怕死,居然敢說主子狠毒。
不過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這些年來招惹主子的,從來沒有一個討到好的。
“行了,你回去告訴主子這件事我記住了。”心月狐明顯是不想和伏川過多打交道,事情已經知道了,她是恨不得趕緊把這個腹黑程度僅僅亞於長孫易的人給送走。
伏川離開後,她才慢慢的站起來動了動自己有點僵硬的骨頭,有好玩的事兒,她還真是不樂意卷縮在翠凝小築。
見了伏川後心月狐帶著冬雪和夏雲一起去找侯夫人,並言明了她想要去珍寶齋挑選一些首飾,看看侯夫人能不能陪同她一起去。
侯夫人想到府外那些流言蜚語有點擔心的看向風酒酒:“這些事情交給伯母去辦就好了,你還是安生的在翠凝小築繡嫁衣。”
心月狐是長孫易手下最擅長易容和觀察人心的高手,對於侯夫人眼裏的關心和擔憂,她自是看清楚了,所以更加覺得自己來找侯夫人的選擇是對的。
她嫣然一笑的對上侯夫人擔心的眸子:“伯母,我自是明白你和老侯夫人擔心的事情,酒酒隻想問伯母一句,您相信我嗎?”
侯夫人顯然是沒有想到‘風酒酒’會這樣問自己,相信她嗎?這,答案是肯定的:“你不是已經說了你去德懿王府隻是為了給雲清小姐看病,所以,對於外麵那些流言,伯母和老侯夫人是不會相信的。”
顯然,她們更相信的是風酒酒,不,應該說是風酒酒的爹娘風恒和穎兒。
風恒和穎兒給族中人的印象都很好,所以侯夫人自然是相信她們兩人的兒女。
心月狐笑著說:“既然伯母相信我,我便不會畏懼這些流言。現在就因為這樣不入流的流言蜚語讓自己連門也不敢出。難道日後嫁到德懿王府,難道也要夾著尾巴做人?繼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對於心月狐這番話,侯夫人的心裏有了很多的計較,她正想要說話,老侯夫人便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老大媳婦,你帶著酒酒出去走走也好,正如她所說的若是因為流言蜚語而不敢出門,這樣懦弱的人撐得起德懿王府嗎?”
在老侯夫人看來,風酒酒既然注定要嫁給長孫易,那就應該要有坦然麵對的勇氣。
臨安城的水很深,若是被這樣的流言給打敗了,那她會直接讓風酒酒去死都可以了。既然如此軟弱無能,那就不要搗弄出這麽多事,當初就應該安安分分的做一個等著齊王府娶進門的女人。
如今既然已經做了,那就隻有坦然去麵對,迎難而上,流言蜚語算得了什麽?
這一門婚事為風酒酒帶來榮譽和至高無上的尊貴身份,也帶來了危機,這樣的小雨點在老侯夫人的眼裏看來和風酒酒日後要經曆的大風浪來說壓根就不是一個境界的。
心月狐點點頭:“酒酒相信,流言止於智者。”
老侯夫人看著淡定從容的風酒酒,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