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202章 決定名額（一）
杜奇言怎麼說都還算是創易『請』來的導演，張然和張濤也並沒有下太重的手，也就是略施懲戒讓他長長記性而已，不過也就是這一點點小懲戒，這傢伙顯然也吃不消，不到一會就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罵人的話再也不敢說出口。
這傢伙平時的人緣顯然也是很差的，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看著他被張然兩人揍，硬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勸住，就這樣在一旁當著圍觀群眾，甚至有些人心裡還很快哉，總算有兩個猛人出來教訓這個平時就趾高氣昂，一副高高在上的杜導演了，還真應了那句話，惡人還需惡人治啊！
當然，張然和張濤可不是這些劇組工作人員眼中的惡人，而是兩個拯救蒼生的大俠。
杜奇言其實只不過被兩人『輕輕』揍了一頓而已，以一個普通人的體質，絕對是不會受到什麼傷害的，但是這傢伙被揍完后硬是嚷著說張然兩人打傷了他的脊骨，他要去醫院，苦笑不得的張然最後還是讓兩個劇組人員將他送去了醫院。
本以為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沒想到這小肚雞腸的杜奇言居然很快就把張然打他的事情告訴了葉詩音，痛哭流涕的說創意娛樂欺人太甚，對此葉詩音只是告訴他，會給他一個交待。
晚上回到家的張然和張濤很快就受到了葉詩音的質問，這件事張然也知道瞞不了葉詩音，也就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她。
說完后張然還建議把這杜奇言清除出創易娛樂，否則這樣的人遲早會給公司帶來大麻煩。
葉詩音當然相信張然的話，只不過杜奇言和楊玉欣是老朋友，就這樣趕他走，楊玉欣面子會過不去，所以只能等楊玉欣回來與她商量之後再決定。
第四天，劉子琪終於從外演出回來了，回來的她迫不及待就讓她的經紀人戴寒娜聯繫了張然，兩人約定好晚上見面。
劉子琪在蘭海市有自己的一套獨棟別墅，就在西北影視城側面風景很好的一座小山腰上。
晚上七點，張然來到了劉子琪的住處，別墅里明亮的燈光似乎就是為了在等他。
張然停好車后沿著台階來到了別墅門口，按了門鈴沒幾秒，一個年紀四十左右，體型有些許微胖的女人打開了門。
這女人身材雖然有些胖，不過一張圓臉看上去倒還養眼，穿著也很時尚，而胖也只不過是針對現代人的審美觀而言，她這樣的身型放在唐朝，絕對是屬於豐肥濃麗類型的。
張然在打量這女人，這女人也在打量他，半晌后還是張然率先開了口：「想必你就是劉子琪的經紀人戴寒娜了。」
「想必你就是葉總的新助手張然了吧！」女人的眼神平淡，看不出什麼表情。
張然也不在意，笑著點頭。
本來張然想禮貌性與她握手，不過這女人搶先一步後退打開門：「進來吧！」
戴寒娜的態度讓張然有些錯愕，至少表面上看，這戴寒娜似乎並不怎麼待見他，當然，也有看不起他的成分，畢竟在年齡上，張然就已經讓戴寒娜這種成熟的資深女人失望了。
索性張然早就就有心理準備，知道這戴寒娜脾氣大，所以也沒把她這態度放在心上。
跟著戴寒娜走進大廳后，戴寒娜就讓張然坐到了沙發上，然後給他沖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坐到了他對面。
張然四處打量了一下，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的身影，便問道：「劉子琪呢？」
「在樓上洗澡，一會就下來。」戴寒娜不咸不淡。
張然哦一聲，然後低頭喝咖啡，這戴寒娜的表情就好像別人欠了她幾千萬似的，讓他很不舒服，既然她沒打算先開口，張然也就不說話，在耐心上，他還真不信這個女人會比他強。
果然，就在張然喝了小半杯咖啡之後，戴寒娜終於開口了：「張助手，說實話，見到你之後挺讓我失望的，我沒想到葉總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到一個剛來公司的新人手上，而且，你的年紀看起來一點都不適合這個位置。」
「怎麼？你是懷疑我沒能力辦好這件事？」張然微笑，他一點都不奇怪戴寒娜對他的小看，畢竟同樣的問題胡健熙夫婦也曾懷疑過，只不過這個戴寒娜更直接而已。
戴寒娜很是乾脆點頭：「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進入創易，又是怎麼成為葉總助手的，不過娛樂圈這潭水的深度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趟進來了，讓你來決定春晚的名額人選我覺得太兒戲。」
「那你覺得該怎麼辦才好？」張然緩緩一聲。
戴寒娜這才正眼看向張然：「我就直接說吧，我不管葉總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子琪一定要有一個名額，她有無數理由可以獲得這個名額，她的星路比其餘三人都會更輝煌，更璀璨，能給創易帶來的利益也會更巨大。」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以後會發生什麼呢？」張然好奇道。
戴寒娜頓時露出一副無比自傲的表情：「因為我是最好的經紀人，子琪是最好的歌手，未來的歌壇是屬於她的，我有這個自信把她帶向一個輝煌。」
張然算是看出來了，這戴寒娜原來是一個天生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人，也是個自信心很膨脹的女人，說好聽點是有志氣，說難聽點就是坐井觀天了。
張然轉動著手裡的杯子，不輕不重道：「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帶劉子琪也有十二年了吧！」
戴寒娜點頭：「十二年零一個月。」
張然道：「一個歌手的青銅期一般是在出道的三年左右就會崛起，會在十年內的黃金期到達一個巔峰，我可是記得劉子琪恰好是在過去幾年裡唱片銷售名利前茅，人氣指數也能穩定在歌手榜前十，而這幾年來她已經開始走入了一個下滑期，唱片銷量已經大不如前，專輯的熱歌指數也僅僅一兩首，且都是壽命不長的，還都是些忠實粉絲一直在支持，她現在最膾炙人心的專輯還是四五年前的，這幾年的根本沒法比，也就是說，她早就過了巔峰，已經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胡說。」張然的話讓戴寒娜突然變得憤怒起來：「你這是哪來的謬論，子琪這幾年的事業一直都很穩定，怎麼下滑了？」
張然不急不躁道：「下沒下滑你這個經紀人心裡比我有數，否則你怎麼會這麼爭取想要拿到這個春晚的名額呢？一個能輝煌下去的藝人只能是全能的，歌手在輝煌期的壽命比演員只會更短，畢竟一個好的演員，經過時間的打磨之後他的演技和各項專業水平都會越來越高，歌手恰恰相反，只有在出道幾年裡才能發揮出最大潛力，如果沒有後期轉型而一直走一條單一的路，她絕對會很快被觀眾遺忘在娛樂圈當中，畢竟娛樂圈這麼大，有能力的年輕人多的是，觀眾的口味也會改變，說得不好聽，你們已經與時代脫軌了。」
「我現在就在給她轉型。」戴寒娜臉色難看，她還真沒想到張然會說出這麼多東西，看似簡單，卻是直中要害。
張然輕輕搖頭：「說實話，劉子琪現在的年齡已經不適合轉型了，她已經定型這麼多年，強制轉型的話只會更糟，我建議是趁著現在還有粉絲經濟效益，就努力按她過去的風格走，說不定還能壓榨那些所剩不多的粉絲經濟。」
「你是在嘲笑子琪現在虎落平陽嗎？」戴寒娜嗤笑一聲，看張然的眼神也變得刻薄起來。
張然搖搖頭：「劉子琪是創易的藝人，我當然希望她能更好，為公司帶來更大利益。但是基於現在的情況，我說的都是我的見解和分析，至於對不對，我想你心裡是很有數的。」
「我覺得你就是在一派胡言。」戴寒娜明顯生氣了，張然這是徹底摧毀了她良好的自我感覺和自信心，也就是在否認她的能力，她當然生氣。
她在氣頭上，張然不想跟她抬杠，慢條斯理道：「你覺得我是胡說也好，是真話也罷，我也不管你對未來有多大的志氣和多宏偉的目標，我看到的只能是現在，這是我的工作，我當然不會去浪費創易的資源。」
「你這是過河拆橋，你知道子琪曾經給創易帶來了多大的利益嗎？現在在她最想要資源的時候，你卻想要將她拋棄？」戴寒娜搬出了老歷史。
「知道，但是她不也得到了應有的回報嗎？」張然點頭又搖頭：「我想你待在創易這麼多年，也知道創易是國內最有人情味也是藝人酬勞最高的一家娛樂公司，劉子琪這樣的情況若是去到其他的娛樂公司，只怕也是自生自滅的下場，哪還會得到這麼多的資源供給？春晚名額的這種資源不同以往，我既然是葉總的助手，也是站在她的角度考慮，藝人想要得到相應的資源，就要拿出足夠匹配的能力，否則就是在浪費，春晚這種名額只能是公司價值最大化的藝人才能得到。」
張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戴寒娜也基本心裡有數了，但是按照她的性格，哪能這麼容易就妥協，她冷笑看了張然一眼：「你的意思就是子琪不能得到這個名額了？」
張然淡淡道：「我還沒有決定。」
「你現在不就是在告訴我她得不到這個名額了嗎？」張然的滑溜和應付讓戴寒娜有種要暴走的趨勢。
「也許我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張然語氣平淡，但還是沒給她個正確答案。
此刻的戴寒娜有氣撒不出，帶著不甘道：「既然你決定不了，我就去找葉總。」
張然道：「這件事葉總已經全盤交給我，她已經不管了，只等我最後送去名額而已，所以你找她也是沒用的。」
「張助手，你不要欺人太甚。」戴寒娜終於忍不住怒火了，從沙發上猛的站起來，瞪著張然道：「子琪在創易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現在進入一個低谷期，給她一個名額，讓她有個重新站起來的機會很困難嗎？胡健熙，唐雪和江源現在都是盛極一時，就算沒有這個名額，也影響不大，但是如果子琪得不到這個名額，她以後或許就很難再站起來了。」
戴寒娜那張憤怒的臉讓張然心裡微微一嘆，他早就知道這個工作會得罪人，也會讓他陷入一個很難選擇的兩難境地，但是四人當中只能選擇兩個，他也就只能鐵下心拋下另外兩個。
張然什麼也沒說，緩緩站起來：「你現在情緒有些激動，我就不打擾了，你放心，在我還沒決定之前，劉子琪還是有希望的。」
說罷，張然連忙轉身離開，他怕再待下去，他也會發脾氣，他可是記得，詩音媽媽說和戴寒娜接觸最好都要相安無事，作為一個男人，退一步沒關係，沒必要和一個快步入更年期的女人吵架。
戴寒娜望著張然開門，然後消失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
片刻后，方才有些心力憔悴的癱軟在沙發上。
這時，樓梯上走下來一個穿著浴袍，頭髮盤著浴巾的女人，很高挑的身材，有一張沾染了些許風塵氣息的漂亮瓜子臉，一雙有些失魂落魄的眼睛。
她緩緩來到沙發上的戴寒娜身邊，握著她緊捏著的手，輕聲道：「娜姐，他是不是不答應給我名額？」
戴寒娜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擁住她：「子琪，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拿到名額的。」
劉子琪輕輕拍了一下戴寒娜的肩膀，倒是很看得開：「娜姐，其實得不到也沒關係，他說得沒錯，我們都開始老了，跟不上時代了，也許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我的歌了。我現在打算等發完最後一張隱退專輯，就和創易解約，我們離開蘭海市，出國也好，找一個地方享受也罷，這些年賺來的錢也足夠我們安安穩穩過一生了。」
「你真的要打算放棄演唱事業嗎？」戴寒娜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劉子琪無奈一笑：「不放棄又如何？反正我也累了，你也累了，我們退出娛樂圈吧！」
戴寒娜摸著她那張漂亮的瓜子臉：「子琪，我對這個圈子其實沒有一點留戀，若不是為了你的夢想，我早就想退出了，如果你真有退出的打算，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
「嗯」劉子琪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雙手反握住戴寒娜的手，看著戴寒娜的眼神之中居然布滿了愛戀。
戴寒娜甚是動情，捧著劉子琪的臉，然後，朝著她的嘴唇輕輕吻了下去……
兩個女人一起倒在沙發上，抱著對方，吻得肆無忌憚……